第 19 章
周圍的人都注意到了這個角落裡的異動，兩隊人之間的劍拔弩張之勢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有幾個好事的向離他們最近的練習生打聽消息，他們本就對白嶼充滿了好奇，看到白嶼帶頭和別人起衝突，都站在一旁等著圍觀。
在知道這場小小的競爭的籌碼之後，他們看向元希和白嶼的眼神裡帶著憐憫或暗喜，元希唱成那個樣子還想贏，白嶼這次話說得太滿，肯定沒救了。
倪錚雖然很信任白嶼，但他依然不太相信元希的實力。就連元希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薛昊緊張地盯著白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緊張，比自己表演時還緊張幾倍，他這兩天沒有輕舉妄動，也沒怎麼跟白嶼說話。
他一直在等一個轉機，說起來他還得謝謝這三人出來挑釁。
「我們猜拳，輸了的先來。」元希對要跟他比試的練習生猜拳，結果元希輸了。
「等一下，你把那台攝像機搬來。」白嶼給倪錚指了指旁邊那台攝像機。
「行了，開始吧。」見攝像機就位，白嶼向元希點了點頭。
元希有些忐忑地看著白嶼，白嶼只是抱著雙臂說，「放輕鬆，就按你平時唱得來。」
元希看白嶼好似胸有成竹，以為他會有什麼特別的辦法讓他贏，便打消內心的緊張，唱了起來。
元希唱完后，徐威一臉得意地重複了元希剛才唱的那段，等他也唱完，周圍一片竊竊私語。
「這好像差不多。」
「你聽出來誰唱的更好了嗎？」
「我感覺元希吧，但許威也還行。」
「這倆沒什麼區別，怎麼算啊。」
徐威聽到議論聲，臉色有些難看，他覺得他比元希唱得好多了，他身後兩人對了下眼色，開口維護道，「徐威明顯唱得更好，聲音更有力量。」
元希看向白嶼，他剛才是盡了全力的，把之前白嶼交給他的一些技巧全用上了，但是成效似乎並不怎麼樣。
白嶼卻在默默看剛剛的錄像回放，眯著眼仔細地在研究什麼。
「喂，你要是說不出來元希哪裡比我強，那就算我贏咯！」
徐威看白嶼沒有說話，稍稍收心，他就不信白嶼還能找出什麼硬性證據證明他輸了。
白嶼不慌不忙地從攝影機後面走出來，面對著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笑了笑，「我只是想再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所以呢，你難道還想說我輸了？」
周圍人都看得出來許威在耍賴，但也確實像他說的那樣，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
宋凌想著剛才白嶼只是虛張聲勢，他一定也沒辦法了故意拖延時間，剛剛浮起一絲快意的笑容，卻隨著白嶼的反駁而消逝。
「你的確輸了。」
此話一出，騷動再起，本來兩個人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誰好誰差全屏個人聽感。
白嶼直接一鎚子就敲定許威輸了，完全沒有信服力。
「空口無憑定勝負誰不會啊，證據呢？」
徐威料他也拿不出什麼證據，更是囂張，就算他走不到最後，能擠掉一個算一個。
「確定要我說，你想好了嗎。」
白嶼並不受他的挑釁所影響，靜靜地看著徐威，像是看著站在懸崖邊上不自知的人。
「當然，你要是能拿出證據，我們願賭服輸。」徐威身後的人大聲道。
「好，首先你第一句前兩個音就跑了，」白嶼轉頭看向倪錚，「你來幫我彈一下。」
倪錚剛想要走到鍵盤前，位置就被人佔了，藍亦洲看著倪錚，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我來。」
在場的人都神色驚異地看著這邊，藍亦洲比幾個導師都年輕，也沒人看他管過事情，誰想他竟突然插手了。
白嶼看了他一眼，指揮著倪錚去放剛才錄下的視頻，「第一句結束按暫停。」
他接著說，「你唱的是降E和B，但是正確的應該是E和升B。」
藍亦洲從善如流地彈出了音符，白嶼自己唱了一遍對的和錯的，用錯的和視頻里徐威唱的一對比，果然一模一樣。
白嶼按照這樣的模式分析了每一句，最後總結出徐威一共唱錯五個音，走音共有十幾處，節奏也有問題，歌詞記錯三處。
眾人恍然，這樣的方式確實很有說服力，就連完全不懂音樂的人也能聽出來誰對誰錯。
但這不僅需要超強的識音能力和記憶力，還需要對整個譜子和調性都熟悉，這人是怪物嗎？
徐威在他分析第三句的時候臉色就已經青白一片了，誰能想到他會這麼摳細節，聽一遍就能完全確定哪些音有問題。
是他高估了自己的音準，更低估了白嶼的能力。
周圍的人看白嶼的眼色都不同了，目光中多了欽佩和驚艷。
這哪裡是一個普通練習生該有的實力，簡直就是專業得不能再專業了，讓他當導師都沒有問題。
「我的天，也太厲害了，大神級別的。」
「是不是有絕對音感啊。」
「大神牛逼！」
「我宣布我是白嶼的死忠粉了。」
三人組在白嶼分析完臉色灰敗地離開，倪錚還不忘補刀，「別忘了投票哈哈哈哈。」
「還有你，元希。」白嶼並不是只分析完徐威就完事了，把元希唱的也一句一句分析了個遍，「下次唱的時候注意這些地方。」
「謝謝嶼哥。」元希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白嶼用實力輕而易舉地幫他們解了圍。
這在元希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眼裡儘是崇拜。
「嶼哥，你不是藍老師的粉絲嗎？怎麼不跟他說話。」
元希小聲問道，沒想到藍亦洲耳朵極靈，聽到這話立刻走過來，將柔軟的目光傾注到白嶼身上。
「你說反了，我才是白嶼的粉絲。」
「啊？」元希獃獃地看著藍亦洲，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他轉念一想，也沒錯，嶼哥這麼厲害當然值得粉。
倪錚看藍亦洲的眼神有些許的不善，剛才他搶了他的位置不說，還突然和白嶼套近乎，沒看到嶼哥都不想理他嗎，我才是嶼哥的頭號粉絲。
藍亦洲突然轉過頭，拍了拍倪錚的肩膀，桃花眼裡充斥著欣賞的意味，「你的琴彈的很好，你的導師是泰爾森先生吧，我有幸見過他幾次。」
倪錚聽藍亦洲突然提起他的導師，簡直就是驚喜，轉眼就把剛才那點不愉快忘了，和他興高采烈地攀談起來。
白嶼見此情形，意味深長地看了藍亦洲一眼，讓元希跟他往外走。
元希懵懵懂懂搞不清狀況地跟著眼前的白嶼。
藍亦洲見白嶼離開了，笑意完全收斂起來，轉身拿過一個白色的東西遞給倪錚。
白嶼知道藍亦洲故意和倪錚說話，肯定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藍亦洲的行為處事他一清二楚，倪錚這種沒神經的人就是被藍亦洲賣了還得幫他數錢。
元希問道，「嶼哥，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確定我會贏。」
白嶼放慢腳步，點點頭，「只要你不是發揮失常，就不會有問題，我回想了一下徐威之前的表演，粗略估計了一下他會走音多少次，反正他音準本來就很差。」
「這你都能記住，太可怕了。」元希覺得白嶼的記憶力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你上學的時候是不是成績超好。」
「倒數。」
對於這一點，元希堅持認為白嶼只是貪玩沒有認真學，學渣什麼的怎麼能用來形容大神。
*
倪錚回到房間幾乎是用跑的，他飛快地竄到白嶼面前，神色激動，像是搖骰子一般使勁搖著手裡的iPod，「嶼……嶼哥，好東西！」
白嶼快被倪錚晃暈了，「停，好好說，什麼東西？」
倪錚環顧房間一圈，另外兩人還沒有回來，他才安心地坐到白嶼身邊，神秘兮兮地說：「嶼哥，剛才我跟藍老師交流，藍老師超級親切，還相當大方，我跟他說我喜歡他的曲子，他竟然就肯把他錄的小樣給我聽，他人也太好了吧。」
白嶼聽了這話，不禁笑出來，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誇獎藍亦洲的，親切？人好？
呵，那他白嶼是不是能算天下第一大善人了。
倪錚嚇了一跳，「怎麼了？」
白嶼搖搖頭，看向倪錚，他覺得如此單純的倪錚，真的和他立體的五官，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我在想，你很適合立反差萌的人設。」
倪錚驚呼，「嶼哥你料事如神，公司策劃案上就是這麼寫的。」
「……我會算命。」
「真的嗎！給我算算唄。」
白嶼徹底無奈了，「開玩笑的，你說他把小樣給你了？」
說實在的，他還真的挺好奇藍亦洲現在的功力如何，之前那盤CD是純粹的古典樂。
但是看他來到這個節目，而且把樂團的職位辭了，想來是要發展不同的路線。
倪錚點頭，再一次晃了晃手裡的iPod，「嶼哥，你是不是和他認識啊？」
白嶼笑了笑，雖然倪錚神經大條，但倪錚不傻，畢竟混這個圈子的哪可能有純的像張白紙的。
「為什麼這麼問？」
倪錚的眼神有點詭異，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一樣，「因為他說，給我聽的條件是必須讓你也一起聽。」
白嶼風輕雲淡地說，「大概他覺得我是他的粉絲吧。」
倪錚睜大雙眼，「對哦，我都忘了這回事了，看來藍老師很寵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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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亦洲：真·出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