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演

巡演

B市機場。

MAGIK全團像逃亡一樣逃到了保姆車上,後面的粉絲依然窮追不捨。

「我的天啊,太瘋狂了,」元希縮著身子偷偷往後瞄,甚至有粉絲踩著滑板跟車。

「我有一次見過SILENCE的接機,比這還恐怖。」顧北川心有餘悸地摘下帽子,「不過就這樣也夠難了。」

白嶼拍了拍身邊的藍亦洲,「給我副耳機,我先睡會。」

「到酒店再睡不好?」

「困。」

藍亦洲沒轍,只好從大包里翻找耳機線,倪錚見狀,把脖子上的耳機摘下來遞給白嶼。

「嶼哥,用我的吧。」

「他用耳機挑。」藍亦洲平淡地替白嶼拒絕,好像完全沒看到白嶼剛伸出的手。

倪錚的手立刻縮了回去,「哦,那算了,我打會遊戲。」

白嶼白了藍亦洲一眼,這傢伙怎麼還在氣那天倪錚喝醉的事,倪錚酒醒后什麼都不記得了,還對藍亦洲禁他們酒一事耿耿於懷。

這兩人之間像畫了道三八線,呈現井水不犯河水之勢。偏偏他夾在兩人中間,誰也勸不動,管不了的事他乾脆也不管了。

不過他們的關係總會處理好的,他有信心。

藍亦洲找到了耳機和耳機分線器,「聽你的歌單還是我的?」

「你的。」

藍亦洲笑了笑,「分享歌單其實是件很私人的事情。」

聽他這麼說,白嶼想起很久以前他問藍亦洲都在聽什麼,藍亦洲怎麼也不肯回答他,他以為他聽的都是些古典樂,後來才知道並不是,反而相差甚遠。

分享自己喜歡的東西是有風險的,一旦得不到回應,這種心思就好像直接落入塵埃里。

大概是從藍亦洲願意分享歌單給他的那個時候起,他才真正意識到他在這個人心裡的重要性。

不過他聽的歌和藍亦洲聽的重合率不算很高,有些不算大眾的歌他們反倒更能產生共鳴。奇異的是他們做音樂時的感覺也很同步。

會不會有其他人聽過他的歌單?

白嶼突然好奇起來,同時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藍亦洲似乎很驚訝白嶼能問這個問題,他立刻否認道,「當然沒有,只有你。」

他頓了頓,「以後也不會有。」

白嶼挑了挑眉,插上耳機閉起了眼,藍亦洲感到自己的肩頭一沉,輕輕勾起唇角。

舒緩的節奏流淌在耳間,溫暖得像是午後金黃的日光。

到了酒店,藍亦洲和白嶼直接選了一個大套間,其他成員每人一間房。

薛昊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不用和別人擠一間房了,他看著白嶼調侃道,「嶼哥,你們這是提前度蜜月了?」

白嶼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誰帶著6個電燈泡度蜜月?」

「……」薛昊閉上嘴,忙著整理行李去了。

白嶼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陽光映出的光斑,心裡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雖然他知道終究有一天會登上這樣的舞台,但以這樣的方式還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你在想什麼?」藍亦洲坐在他旁邊,剝了顆橘子給他。

「沒什麼。」他接過橘子,坐了起來,將半個身子放鬆地靠在藍亦洲的背上,「有點感慨而已。如果Square還在,我們是不是也會站在這裡。」

Square意為正方形,四條邊分別代表組成樂隊的四人——白嶼、藍亦洲、藍亦海和辛甜。他們當初取這個名字的含義就是希望樂隊像方形一樣牢固穩定。

可惜事與願違。

提起這個話題,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一會兒,白嶼吃完橘子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打算從MAGIK里挑幾個人簽到AiM?」

「被你看出來了。」藍亦洲扯了扯嘴角,「季風我就不想了,他的約還有好幾年,顧北川也還有兩三年,而且他必然是天際下一個團的隊長,不過他的處境還是比較尷尬的。」

「是的,天際會讓他奶全團,這一屆練習生水平質量也大不如從前了。」

「元希是個人練習生,我已經和他談過了,薛昊那邊我也想爭取一下,至於倪錚嘛……」藍亦洲一頓,皺了皺眉,「你就不能換個人?」

白嶼聳聳肩,順手給他投餵了一瓣橘子,「他的實力真的很強,又有專業素養,音樂品味也很好,這可是現成的人選。」

藍亦洲盯了白嶼半晌,才嘆了口氣,「我會考慮跟他和平共處。」

白嶼突然想起了什麼,笑了起來,「安燃也和他不對付,這下可熱鬧了。」

「安燃也挺厲害的,想離開一個樂隊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尤其是對於SILENCE這樣出眾的樂隊來說。」

「你別忘了,SILENCE有今天的成績,背後沒有我怎麼可能。」白嶼哼笑一聲,「蔣深現在也正上火呢,林之瑜是很強,但他想以一人之力扭轉頹勢太難,到時候安燃一走,更是缺了一個大口。」

「你一定要來我們公司,就指著你這棵搖錢樹了。」藍亦洲笑道,毫不猶豫地送上溢美之詞,還轉過身抱著他搖了搖。

「別把我頭髮搖掉了。」

「要掉也只會掉頭屑。」

白嶼眯起眼,毫不客氣地扯住藍亦洲的頭髮揉了揉,「讓我看看你掉不掉。」

「好了好了,你只掉錢,不掉別的。」藍亦洲按住他的手。

白嶼這才放開,「你自己賺那麼多,還差我這點?」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

白嶼倒回床上,呼出一口氣,「算了,不跟經濟學專業的人算這個,我要繼續睡會,後天就開唱了。」

藍亦洲看著白嶼閉上眼,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是蝴蝶的翅膀,他的頭髮剛染過,帶著些紅色,即使在暗光下也泛著亮。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將他額前的劉海扒開,髮絲像刺一樣硬。

明天白嶼就要上台,他現在就已經能夠想象到那是一種怎樣的盛景。

但心底的一些不安和憂慮卻讓他無法安穩地睡著,人多眼雜的環境,會不會有危險?

他這樣想著,躺在他身邊抱住了他。

「別鬧。」

「抱著你才能睡著。」

「……那隨便你。」白嶼翻了個身,剛好嵌入他的懷中。

藍亦洲睜著眼盯著他光潔的後頸,不安感並沒有減弱,反倒逆流吞噬著他的心。

這次,我也要保護你。

*

演唱會後台。

綵排過後,原本就緊張的氣氛反而變得更為緊張,這種感覺來源於他們每個人兩首solo曲目。

他們都嘗試過全員站在這麼大的舞台上,但一個人能不能撐起這樣的場子還是個未知數。

「萬一下面的人都沒反應怎麼辦?」元希做完頭髮也不敢亂碰,只好摳著手指走來走去。

「為什麼非要執著於別人的反應?你自己表演好自己的不就完了。」倪錚倒是依然放鬆地看著歌詞,他有一首solo是說唱。

顧北川和薛昊也有些焦慮,一個人面對上千觀眾,想想臉色就不太好看。

「你們怕什麼。」梁文行也不以為然,「根本看不清台下觀眾好嗎?」

以季風的實力,他心底還是很有底氣的,所以他也不算太擔心,但他擔憂其他成員的表現。

「你們都沒有舞台恐懼症吧?」他坐直了身體,「第一次演唱會都會緊張的,你們可以想象下面一個人也沒有,昨天綵排你們的表現不就很好嗎。」

白嶼淡淡地開口,「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就有,但是他在舞台上掩飾得很好,沒人相信他舞台恐懼。」

藍亦洲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在說藍亦海,藍亦海每次上台前都會緊張到反胃,手腳冰涼,但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每一個音都唱得很穩。

「而且我第一次上台的時候,整個小節都彈錯了自己還沒發現。」白嶼回想起第一次上台時的尷尬場面,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大腦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藍亦洲提醒他,他可能會繼續錯下去。雖然底下觀眾零零星星只有幾十個,但那可是他們的首演。

結果那首歌他們重新表演了一遍,好在觀眾並沒有什麼不滿,只是善意地笑,還捧場地叫好。

「嶼哥第一次上台是什麼時候啊?」顧北川好奇地問,他們都不知道白嶼過去組過樂隊。

「大概16歲吧。」白嶼回想了一下,「那時候我是吉他手,沒想到我也有當主唱的一天。」

「哇!太酷了,」說起八卦,元希感覺自己的緩解了很多,「感覺嶼哥會好多樂器。」

藍亦洲接住話茬,「他什麼都會。」

「嶼哥果然是天才!那為什麼不繼續表演去當練習生啊?」元希並不知道白嶼手傷的事,他以為白嶼用左手彈琴只是因為習慣。

而且上次首演他彈鋼琴也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所以他也沒有深想。

一時間氣氛微妙地靜默了,薛昊連忙打了個圓場,「嶼哥幹什麼不行,你看現在不也成了ACE。」

「嶼哥你以前是什麼樂隊啊?」倪錚關心的是這個,他很喜歡各種地下樂隊,經常跑場看演出,「說不定我看過。」

白嶼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工作人員打斷了。

是時候上台了。

白嶼站起身,正要跟著往外走,藍亦洲突然拉住他,「等一下。」

他挑起眉看藍亦洲站到他身前,伸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手指蹭到一小塊溫熱的皮膚,像是過電般的觸感直直襲來。

「好了。」

白嶼笑了笑,「這種感覺還挺讓人懷念的。」

以前他們一起表演的時候,上台前兩人都會幫對方檢查一遍儀錶,那時候主要是為了看看偽裝有沒有露餡的地方,當時他們作為學生,還不希望身份曝光,所以都會戴著假髮。

「好好表演,結束我們去吃火鍋。」

「不行,別忘了我現在是主唱,得保護嗓子。」白嶼擺了擺手,跟著工作人員離開。

藍亦洲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閃過一絲悵然若失感。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變了。

兩首團體表演過後,最先solo的是白嶼,他選擇了一首翻唱,他選的翻唱都是天際的,並且是他自己寫的,但是他避開了SILENCE的歌。

觀眾的反響非常好,從震天般的歡呼聲和尖叫聲便可得知一二。

白嶼望著台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這不是他所熟悉的場面,明明都是為他喝彩的聲音,可聽起來卻像天邊的月光般遙遠。

他幻想過走到這個地步,雖然都說人越走越孤獨,但他也從沒想過會是孤身一人站在這裡。

由此,心底的某種想法堅定了許多。

這次他們都沒有再遇到舞台事故,安然度過前半場演出。

中場安排了小遊戲環節,主持人自然是藍亦洲,他穿著深色的正式禮服,風度翩翩地從後台走向站在舞台中央的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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