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猖狂
街上人頭攢動,車水馬龍。WENxueMI。cOm一輛豐田車一路摁著喇叭,耀武揚威地不斷超車,其餘車輛紛紛避讓,但即便如此,有幾次還是差點兒撞上了,每回有驚無險超車后,豐田車裡總會探出兩個腦袋,朝後邊破口大罵。
「傻b!」
「白痴!」
「……操,你想死啊!」
人行道上的行人紛紛駐足觀望,相互議論著道:「這是誰啊?」「有沒有搞錯啊,這馬路好像是他家修的!」
行人們、車上的司機們後來將目光集體對準了交通崗亭里那個正襟危坐的交警,但他恰好戴著副墨鏡,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他不可能沒有聽到那一路鳴響的喇叭,不可能沒看到那一路的狂飆超車!
但他還是正襟危坐,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那樣,有的人眼尖看見他悄悄把玩著手機,在發簡訊。大概是給女朋友發簡訊,唉,現在的交警啊!
然而,奇怪的是,他的嘴角突然現出一絲嘲笑,好像在說:「看你們還能猖狂到何日?!」
你們,指誰?
大喜樂會所前,那輛豐田車慢慢停下來。車門一開,從中走出三個男人,一個走在頭裡,兩個跟在後面。
與此同時,遠處街沿諸多停車中的一輛貌似普通的銀灰色麵包車裡一中年人對著耳麥輕聲道:「他來了,剛走到大門口,現在進了大堂……」
這人坐在副駕駛座上,旁邊的司機和後排上的幾個人,以及他自己在內,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公認的壯漢,並且個個顯出一副受過較長時間某種專業訓練的精幹相。
這中年人無疑是個頭,他繼續對著耳麥輕聲道著,裡面的人大概在向他彙報著什麼……他在做指示。
大堂里,一經理模樣的胖子迎了上來,道:「喲,刀疤來了!嗨,刀疤,來之前怎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好讓我率一干美眉早早地到外面來迎候你大駕光臨啊!」
「操,虛情假意!你以為老子是鄉下大波妹啊,波大無腦,隨你徐胖子騙騙過……」那被成為刀疤的,正是三人中走在頭裡的那個,他笑道。
徐胖子又說了幾句客套話。
「刀疤你好久沒來了……」徐胖子突然道,像他這樣的人,每天都要接待敷衍許多人,講許多客套話,有的時侯腦子裡難免短路、串線、張冠李戴,他剛才雖然嘴裡喊著刀疤,腦子裡對著的點兒卻是另外一個人,此刻一番客套話說畢,他這才想起來這個刀疤已經好久沒上這兒來玩了。
刀疤突然微微閉目,一派事業有成者的驕傲……
「徐經理,刀哥現在榮升為咱們黃金狐狸縱隊的大隊長,公務纏身,日理萬機……你不知道吧?!」刀疤身後的一個嘍羅道。
日理萬機還是日理萬「雞」?徐胖子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那恭喜刀隊賀喜刀隊了!我早就說過,呂總手下無弱兵,刀疤不刀隊更是強中之強,怎麼樣……時機一到,就脫穎而出了!就蛟龍出海了!就芙蓉出水了!就貴妃出浴了……」
「徐經理,你不知道有刀哥這樣的大隊長在,咱的工作積極性有多高,就拿我來說吧,我以前上班經常有遲到早退的現象,經常有長時間泡廁所的現象,經常有長時間煲電話粥的現象,現在……」另一個嘍羅也忙不迭地拍起了他的刀隊的馬屁,他旁邊的那個嘍羅剛才拍了,他如果不拍的話似乎要吃虧的。
你這傢伙倒挺精明的,既捧了刀疤順便又捧了捧自己……徐胖子心裡冷笑道。
「哪裡哪裡,都是替呂總做事,既然呂總給了我們一碗飯吃,我們就要對得起手上捧的這個飯碗,傾盡全力把工作做實、做好,珍惜這個飯碗,今天不努力工作明天就努力找工作……現在找一個工作有多難啊!」刀疤不失時機地給兩個嘍羅上起了職業教育課。
行了吧你……徐胖子暗罵道,他道:「刀隊平時工作辛苦,那今兒好好放鬆放鬆,是先洗桑拿還是先吃飯?還是先推幾副牌?」
刀疤突然顯出一副頸、腰椎酸疼的模樣,徐胖子頓時心領神會,笑道:「當了領導了,在辦公室里坐的時間長了,頸、腰椎難免要不舒服,那先洗桑拿……我去叫幾個按摩小姐來,喜歡哪個你自己挑!」
刀疤叫住了他,刀疤道:「那個蘭蘭呢?叫蘭蘭來就行了!」
「蘭蘭早跳槽了,嗨,刀隊你不就喜歡學生妹型的嘛,學生妹型的小姐天下總不止一個蘭蘭吧?她們比蘭蘭強還是不強,我不敢說,我敢說的是她們肯定與蘭蘭一樣想你所想、急你所急……」
外面,那輛銀灰色麵包車裡,那個中年壯漢對著耳麥指示道:「……可以收網了!」
桑拿包間里,蒸汽繚繞中,刀疤剛意識到不妙時,就被從門外突然闖入的一隊壯漢用槍指住了腦袋。
但畢竟久經沙場,久經考驗,刀疤很快鎮靜了下來,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不僅不害怕,他還微笑著,朝那個已嚇得不知所措的按摩小姐慢悠悠地道:「小劉,這群治安大聯盟的人未經允許突然闖進我們神聖純潔的戀愛空間,你說我要不要召見我的律師去告他們,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又是納稅人……」
被帶上那輛停在街沿的貌似普通的銀灰色麵包車后,車子啟動前,那中年壯漢回頭冷冷地掃了眼刀疤。
「喲,我當是誰請我到治安大聯盟去喝茶呢,原來是費力探長!費力探長這段時間在忙什麼……」刀疤坐在兩個荷槍實彈的便衣警探間囂張地調侃道。
費力探長瞪了他一眼,迅速回過頭來,司機心領神會,一踩油門,車子嗖地竄了出去……
刀疤掃了一眼預審室的環境,治安大聯盟的預審室他已經久違了,最後一次坐在類似的環境里是5年前的事兒了……雖然這裡的裝修、設施等比他5年前呆過的那間預審室要好得多,但現在的氣氛與5年前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知道為什麼讓你來到這兒嗎?」首先開口的不是費力探長,而是一個女警,20來歲的樣子,長得還有那麼一股韻味,她坐在一張長桌的左端,右端是一個負責記錄的男警,費力探長則居中,他繼續保持著那股冷峻神情。
「這個問題不該是你們問我,而是我問你們,我和我的女朋友正在兩人世界、愛情空間里享受神聖純潔的愛情,你們貿然闖入侵犯我們的人權且不說,還變本加厲地將我帶到這兒,到了這兒又問我知不知道為什麼讓我到這兒來……」刀疤竹筒倒豆子似地,一口氣倒完,擺出一副很委屈很受折磨的樣子。
沒等女警說話,他又道:「這麼熱的天,到了這兒連水都不招待一杯,象話嗎?小妞,你我雖然非親非故,但我們火神大陸上的都是火神的子孫,都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不至於連杯水都那麼小氣吧?!」
「刀疤你給我嚴肅點……你以為這是在你的辦公室里,我提醒你這是治安大聯盟的預審室!你放明白點,你不配合的話,後果自負!」女警表情極其嚴肅地道,她只覺得血往腦門上沖。
那個負責記錄的男警握著鋼筆,眼睛筆直盯著空白的記錄紙,有種等米下鍋的感覺。
「看你這副無比嚴肅的樣子,你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了?」刀疤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知道有的女孩在表達感情時是『反』過來的,她明明心裡喜歡你,嘴上卻很厲害地對你,明明春情蕩漾了,外邊卻顯出一副極其嚴肅的表情!」
「放肆!」女警「砰」地一拍桌子,拍得自己的手掌都疼了。同時,她腦子裡一片混沌,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刀疤一點兒也沒被嚇著,他依舊嬉皮笑臉著,倒是長桌上的幾杯茶被震得杯蓋顛簸,茶水晃出。女警明知道刀疤是在戲耍她,但面對這樣的局面,她卻絲毫拿不出辦法來,警察學院教的那些東西面對這個刀疤時似乎全失效了,她感覺自己的『智商』不夠用,她紅著臉視線轉過去找費力探長求援。
本來對這個女警來說,今日主持審訊刀疤是一次測驗是一次考核,畢竟像費力、西西福這樣的探長遲早是需要有人來接班的,但現在的情況表明她沒有能通過這次……
費力探長望了望那臉色已變得通紅的女警,意思是沒關係下次好好表現過……
刀疤「戰勝」那女警后的洋洋得意之情誰都看得出。
刀疤想,下一個對手該是你費力探長了。他自從來呂布這兒做事後,就知道了治安大聯盟有一位費力探長……
之前雖然說彼此見過多回,但從來沒「很具體」地打過交道,今兒是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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