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如其來的驚喜

聽對方的語氣裡帶著滿滿的不可思議，不太爽的秦大川這下總算是抬了回眼皮：「你幾個意思呀？我不該畢業嚒？我已經延期兩年了。」

陳卓：「哎呀，不是，你誤會啦，我是說這個消息大快人心...不對，是振奮人心的消息太讓人激動了！」儘管挖空心思辯解，可卻還是越描越黑。

秦大川邊搗騰滿嘴的食物，邊憤憤地回說：「我碩博加起來都念了七年了，再不畢業就得清退。」

陳卓微笑道：「沒事，七年學的紮實。」

秦大川雙眼一眯：「你故意埋汰我是吧？」

陳卓：「不敢不敢。」

「這還差不多，那胡志求可缺大德了，我被他坑的實慘！」嗆嗆完，秦大川立馬又低下了頭，繼續與美味鴛鴦戲水，這一秒心滿意足的笑與前一秒義憤填膺的恨簡直是天上人間。

「這選老闆么...就不能...選年輕的...念著念著...他就來...更年期了。」秦大川嘴裡使勁地咕噥著，話說的不太清晰，可陳卓就坐對面，因而還是準確地捕捉到了對方言語的大意。

也對，自己都工作兩年了，人家就算再不濟也應該畢業了，可陳卓的心中卻還是存有疑問：「我的記憶沒混亂的話，胡志求才四十多吧，他這麼早就更年期了？」

秦大川：「他早更，好使勁折騰我們這些免費的勞動力。」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科研人早衰啊！」陳卓輕聲感慨，微微點了點頭，將一塊鴨片咽下后，他再度開了口問：「那你這工作找的哪啊？」

「剛才不是說了么，就是你們大院唄，而且還是你們801...哈哈，咱們倆又可以並肩作戰了！驚喜吧？」說完，秦大川將一碗免費的大碴粥端起，打算一飲而盡，可腮幫子儘管鼓得圓圓的，口中的食物還是因太過擁擠而噴了出來，以致大碴子沾到了他的絡腮鬍子上些許，黏糊糊的，給陳卓帶來了場極強烈的視覺暴擊。

「驚喜！驚喜！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我太...開心了。」陳卓瞪著眼珠子，嘴角抽搐了幾下，笑的十分詭異，那感覺就像是聽到了關羽貂蟬青梅竹馬，劉備小喬恩愛無邊。

對方的反應令秦大川十分的不滿，於是，他簡單擦了擦鬍子后，又擠出了空閑說：「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都說上了班，這人嚒，多多少少，會有點長進，怎麼卓院士你一點也沒進步呀，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愛破科研呢！」

不知是喜是憂，神遊了好一會，陳卓總算是接受了這一殘酷的事實，因為他隱約想起了兩個多月前，洗手間門口，擦肩而過的同事田真真跟自己隨口提到的幾句話，說什麼他有同學要來了。只不過那會自己正在琢磨程序，並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接下來，陳卓的目光則在光溜溜的盤子，光溜溜的碗和光溜溜的筷子之上來回遊移，嘿，這傢伙，吃起東西來奉行的「三光」政策，經年不變，比起傳說中的鬼子進村還要恐怖幾分。

「我等了這麼半天了，你都沒說一句歡迎啊，幾個意思呀，怎麼，咱倆友誼的小船這是要翻吶？」這時，酒足飯飽的秦大川舒服地靠在了椅背上，接著，十分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而滿臉的油光則似乎在炫耀他大快朵頤后的happying。

陳卓：「你這問題可真是折殺我了，我不歡迎誰也不敢不歡迎川哥你呀！咱倆那可是情比金堅，愛如海深，這樣，為了表達我的好心情，明天我就在辦公室門口鋪一條五米長的紅毯，恭迎你的大駕光臨，如何？」

「靠，你的土味情話越來越騷了，卓院士你向來說話算話，明天可別讓我失望啊！」秦大川立馬回應，搞得陳卓一句玩笑話還不好收場了。

秦大川：「我的行李還沒到，明天我就可以搬去你們宿舍樓了，領導給我安排在了911，你現在住哪啊？買房了么？」

陳卓：「買是買了，可我的房子買在通州，離這太遠，我就給租出去了，我現在也住宿舍樓，不過我住的是119，跟你不在同一層。話說距離產生美，這回咱倆之間終於可以醞釀出美來了。」

總算不用跟他一層了，以前聽他呼嚕漫天，陳卓差點沒得上失眠症。

眼下，只有松子香菇這道素菜沒怎麼被秦大川染指，陳卓這才得以不緊不慢地夾了片香菇，不多時，他下咽后，又打探道：「咦？大川，今年除了你，院里好像還進了幾個人，貌似有三個做數值預報的都分在了咱們辦公室，你知不知道他們都誰啊？」

秦大川：「你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問我，我整天忙畢業論文忙的暈頭轉向的，哪有什麼閒情逸緻去關心那個，明天等他們來了，不就都知道了。」

「明天？你怎麼知道他們明天會來？難不成兩年的光景你不僅畢了業，還練就出了未卜先知的本領？」陳卓不明就裡，好奇地問對方。

秦大川：「哎呀，說未卜先知那可是吹了，不然咱倆打個賭？」

陳卓：「我可不跟神漢打賭，那不純等著一敗塗地呢嚒！」

「什麼神漢，是男神，輸給男神不丟人滴。」說著，秦大川用他那隻皮毛一體的大肥手鬼魅地蹭了蹭自己的臉頰，眼神里涌動著滿滿的勝券在握。

可他的賭約還是慘遭陳卓的拒絕。秦大川覺得無趣，於是想要聊點別的：「對了，你現在什麼情況？有女朋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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