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雖千萬人，吾往矣！
吱吱！
然而就在這時，眾人耳邊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那幾名御史聞言頓時變色，不由低頭向城牆下看去，只見原本緊閉的長安城大門此刻竟然開了一條縫！
「誰，是誰下令把城門打開，難道是想讓突厥長驅直入嗎？」
「好膽，誰敢直接打開城門！這是要造反嗎？」
「程大將軍，還不趕快讓人把城門關上！」這幾名御史頓時跳腳說道！
然而程咬金此刻卻是倒提兩把宣花板斧，厭惡的看了一眼這幾名御史，陳聲說道：「不開城門，我兒如何出城？」
出城?
這幾人頓時一愣，這才想起昨日程懷亮所說之話，隻身一人，出城退敵，免起刀兵之災。
難道說這傢伙竟然真的有膽子來，而且還真的要出城退敵，他怎麼敢啊？
這可是突厥的二十萬大軍啊！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夠把程懷亮淹死啊！
然而當這幾名御史的目光向城牆下望去的時候，頓時不有驚駭至極！
只見此刻的長安城大門打開了一條剛容一人進出的縫隙，而就從這條縫隙當中，程懷亮的身影從城門踏出，一步步向突厥的二十萬大軍走去！
「好，有膽色！」
李二陛下此刻雙眼也不由目錄驚異之色，口號喊的再響，但做不到也是白搭，程懷亮昨日那幾句話的確說的漂亮至極，但要把這漂亮話辦成漂亮事兒，才算得到他李二的承認。
如今程懷亮竟然敢踏出長安城，不管這事兒究竟辦得成還是辦不成，但是程懷亮的膽色他李二承認了。
城牆之下，程懷亮一步一步踏出城門樓，向突厥大軍走去，每走一步，城牆之上的文武百官心就緊了一分，因為此刻對方已經有數不盡的弓箭對準了程懷亮，只要那位突厥可汗一下令，程懷亮直接要被射成火龍果！
只是當程懷亮走出城牆十丈之時，卻是突然停下不走了！
「這傢伙應該是怕了吧，二十萬大軍啊，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二十萬大軍啊，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怎麼敢的啊？」
王嵩心中頓時瘋狂叫道，程懷亮的風頭對於他王嵩來說便是一個響亮的嘴巴子。
「呵呵，我就知道，這傢伙終究還是不成器！」眼見程懷亮站在原地不再向前一步，王嵩甚至反而有種慶幸的感覺。
「程帥，貴公子為何駐足不前？不會是怕了吧？」王嵩頓時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向程咬金問道！
王嵩的話，頓時也讓其他文武百官，甚至連李二陛下的目光也向程咬金看來，畢竟這程懷亮都已經出城了，現在說怕的話，那才是真的把大唐的臉面都丟幹了。
不過這一次不用程咬金再度回答了，因為城牆之下另一道聲音已經替程咬金回答了。
「好一個程懷亮，沒想到你竟然還真的在這裡等老夫前來！」
這道聲音極為高亢，莊嚴，肅穆！
城牆之上，眾人的目光不由再度向城牆之下看去，卻看到了一個讓他們都瞠目結舌的人，那一張國字臉任誰都不會輕易將其忘卻！
太子洗馬，魏徵！
沒想到程懷亮竟然真的把魏徵從天牢當中給勸出來了！
「這小子…」
李二陛下此刻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說服魏徵已經快成為李二陛下的一個魔怔了，只有拿下魏徵，才證明他李二陛下玄武門之變是對的，但是這件事情卻遲遲不能夠成功，沒想到竟然被程懷亮給做成了！
城牆之下，程懷亮見魏徵前來，頓時笑到：「懷亮相信魏大人必會前來，不敢失約！」
「好，沒想到程咬金竟然還會生出你這麼一個大智大勇的兒子來！」
魏徵當即哈哈大笑，對於面前的二十萬突厥大軍視若無睹：
「既如此，為長安百萬百姓計，我魏徵也只有走這一遭了！」
「有魏大人相陪，懷亮榮幸至極！」
程懷亮當即微微欠身，表示敬意，這是對人鏡應有的尊重！
城牆之下，魏徵和程懷亮一左一右，兩人的身影是那麼渺小，但是又是那麼高大，
彷彿突厥的大軍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麼，
他們彷彿見不到突厥那凌厲的刀槍，
彷彿見不到突厥那高大的戰馬，
彷彿感受不到突厥人那凜然的殺意！
「雖千萬人，吾往矣！」
城牆之上，房玄齡忍不住贊道！
「非大智大勇難有此行為，程帥生了個好兒子啊！」
杜如晦也感慨說道，誰言程懷亮是長安，第一紈絝子?
如果這般行為的程懷亮是長安第一紈絝子的話，那他們這些大唐的將帥們又算得了什麼？
…
「能不能夠成功還不一定呢！」
然而，御史王嵩看見一步步向突厥大營走去的程懷亮與魏徵二人，卻是又接著嘲諷道！
只是王嵩如此接二連三的嘲諷，頓時就讓程咬金忍不住了！
「我兒如何，不是某人能夠去評判的！」程咬金當即面色厭惡的說道：「不像某人只會嚶嚶狂吠！」
他程咬金一生光明磊落，所生兩子又怎麼可能平平無奇？
你一個小小的御史身無半尺之功，怎敢對我兒指指點點？
真當我程咬金泥捏的不成！
「你…」
王嵩頓時氣得臉色脹.紅，手指顫抖，指著程咬金，卻是無話可說。
剛才他嘲笑程懷亮不敢前來，但事實卻是給了王嵩一個大嘴巴子。
程懷亮不僅來了，而且還帶著滿朝文武都沒有辦法的魏徵來了！
「好了，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哪有我大唐朝臣的半點體面！」李二陛下卻是眉頭一皺，王嵩頓時間就不敢再說話了，
所謂御史，便是皇帝之口舌！
皇帝想說的話，不想說的話，能說的話，不能說的話都可借御史之口來發揮！
如今李二陛下既然不想再聽他王嵩廢話，他王嵩又怎敢再說半個不字！
看著城牆之下的二十萬突厥大軍
再看著步步向突厥大營當中走去的程懷亮和魏徵，李二陛下此刻心中也不禁是默默念道：「程懷亮，袁天罡和李淳風都說你是清河公主的天命之人，朕不相信，但是他們兩個連算十幾次，都是這般結果
朕這才不得不將清河公主嫁給你，而今你既然表現出非同往常的智勇來，那朕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