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子悔婚
「離弟，你……」
皇上喉嚨一澀，「你這般模樣，讓皇兄如何心安……」
他拍著夜楚離的肩膀，轉過了身，努力抑制著情緒。
「皇兄不必如此。」
夜楚離輕笑，「夜家的江山，我也有份，自然要小心守護。」
他故意說著。
「皇叔說得好！」
太子連忙鼓掌，「皇叔心繫夜氏江山，為國鞠躬盡瘁，侄兒佩服！」
夜楚離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又掃了眼孟雲歌，「這便是靖兒的未婚妻？」
孟雲歌剛要下拜，卻被太子攔住了。
「慢著！」
他冷然一笑，「昨夜大小姐丟了龍脈之鑰，所以這婚約也做不得數了。」
「胡鬧！」
伴著一聲蒼老的呵斥，太后的拐杖瞬時打了太子一下，「你想悔婚？」
還說金鑰匙跟他沒有關係！莫不是這小子為了悔婚所以才想出的餿主意？
可他不知這丫頭有多重要……
「皇家一言九鼎，怎可隨意更改？你想悔婚，那也得哀家答應！」
「皇祖母，不是孫兒想悔婚啊，是這女人她想悔婚！」
太子指向了孟雲歌。
眾人一愣，全都看向了孟雲歌。
「她昨夜可揚言，寧可嫁素人，嫁乞丐，嫁殘廢，也絕不嫁給孫兒！」
「孫兒也是想順應她的意思。畢竟她瞧不上孫兒。」
太子勾唇，邪肆一笑。
太后微微驚訝，眼眸轉向孟雲歌，「丫頭，你母親救過哀家的命，哀家對她有承諾，所以才指了這門親事，哀家不能食言。」
言外之意，她也不能悔婚。
「皇祖母，這可不是我們皇家食言，是她丟了皇家聖物，罪責難逃，怎麼還有臉面對我們？」
「你住口！」
太后呵斥了一句，「哀家還沒問你呢，這金鑰匙是不是你為了悔婚故意拿走的？」
太子一愣，連忙跪地，「孫兒豈能那麼做？」
太后的眼眸，游移在孫子的臉上，嘴唇緊抿，一言不發。
「皇祖母……」
太子無奈輕喚，「孫兒嫌棄她是真，可是孫兒也知道皇家重諾，所以根本不會背後動手腳。至於昨夜太傅府發生的事，孫兒也是後來才聽到的消息。」
孟雲歌聞言，淡淡輕笑，「後來聽說的？您聽誰說的？」
這件事，若不是太子狡辯，那就是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所以孟雲歌很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敢質疑本太子？」
太子冷眸掃過來，驀地站起了身。
「小女子可不敢質疑殿下，小女子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我剛回府，您就得到了消息……」
一句話，竟讓太子無言以對。
「靖兒，在哀家面前，你還不說實話嗎？金鑰匙……到底在不在你手上？」
太后何其聰明，立即嗅出了問題。
「皇祖母，孫兒冤枉啊！」
太子苦著臉，「孫兒真的沒拿金鑰匙，而昨夜的事，也與孫兒沒有半點關係……」
「當真？」
太后慎重地問了句，猶有些不信。
「皇祖母，孫兒幾時騙過你？這鑰匙，當真不在孫兒的手上！」
他斬釘截鐵地否認著。
大殿一下子安靜了。
孟雲歌陷入了沉思。
難道金鑰匙不在太子的手上？還在孟雲歌的手上？
「啊，我知道了！是她，一定是她自導自演了一場戲，故意想要悔婚的！所以金鑰匙恐怕還在她的身上。」
太子突然一聲大喝，故意做出一副茅塞頓開的模樣。
眾人全都看向了孟雲歌，驚詫不已。
孟雲歌淡淡冷笑，「殿下，您當在座的都是小孩嗎？這樣漏洞百出的話，誰能相信呢？難道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為了悔婚，不惜自導自演失身的戲碼？用身敗名裂來悔婚，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孟雲歌猶自氣定神閑，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混賬！」
太后一聲厲喝，拐杖就戳了過來。
「皇祖母！」
太子嚇得臉色大變，慌忙躲閃，可還是被戳到了。
他連忙揉了揉痛處，嚷嚷著，「我沒說錯呀！否則她一個弱女子昨晚怎麼可能全身而退？而且，您是不知道她有多厭惡孫兒！她可說了，寧願嫁素人，嫁乞丐，嫁殘廢，都不願嫁給孫兒！」
「那是因為臣女為人所救！」
孟雲歌氣呼呼地插了句。
太子掃了她一眼，不屑笑道，「既然她想嫁殘廢，孫兒也想成全她。」
太子說著話，把目光看向了輪椅上一言不發的皇叔夜楚離。
「要麼，讓皇叔娶了她吧。」
「夜靖堂，你怎麼敢說這樣的混賬話！」
未等夜楚離說話呢，皇上就先呵斥了一句。
「你皇叔雖然腿殘了，那也是為了夜氏江山殘的，容不得你取笑。」
然而，一旁的夜楚離，倒是氣定神閑，滿眼的雲淡風輕。
「兒臣不敢取笑皇叔，想是那孟家大小姐一早就傾慕皇叔，所以才會故意揚言願意嫁殘廢的吧！」
太子揚唇，一聲譏誚。
「靖兒，她娘救過哀家的命，哀家可不准你欺負她！」
太后的話剛說完，便聽太子意味深長地道，「孫兒正是因為他娘救過您的命，所以才想成全她的。皇叔也是夜家的子嗣，如今又殘了，正好符合孟大小姐的標準，那皇叔為何不能娶了她呢？皇叔若娶了她，孟大小姐如願以償，我們皇家也報了恩，豈不是一舉數得？」
太子冷嗤，看向孟雲歌，「要不是皇叔殘了，這好事還輪不到你的頭上……如今機會就擺在你面前，你還不趕快答應嗎？嫁給皇叔，你丟了皇家聖物的罪責……也無需再追究了。」
他極盡嘲諷著。
孟雲歌心裡明白，這是在激將她。
「靖兒，何必難為人家姑娘……就算你想悔婚，也不必扯上皇叔……」
夜楚離淡淡輕笑，面具下的眼卻飄向了孟雲歌。
「皇叔，可不是靖兒不敬皇叔，是她口口聲聲嚷著要嫁皇叔的。」
太子乾脆明確了對象。
「皇祖母要報恩，想讓靖兒娶了她，可那也得孟大小姐願意呀！她既不願意嫁我，那嫁給皇叔也是一樣的，您說呢？」
太子揚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