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慕容青蓮生死時
若是一般的女人自然是極為划算,可這個人是平西侯的嫡女,是謝謹言的髮妻,那麼就截然不同了。
——就算是躺在床榻上假寐的楚雲,此時也無法用迫切的命令要求他們如何。
謝謹言的臉色果不其然便是一黑,平時溫文爾雅的陌上公子瞬間被一股冷厲所取代,風光月霽的神情也是默然緊繃,那一雙眼眸看向慕容青蓮色的時候宛若利器:「剛才的話,你最好收回去。」
慕容青蓮的神色不為所動,只是看向言梓陌的眼神時明顯帶了幾分打量,她是女扮男裝的過來人,自然瞧得出言梓陌這男裝之下的女兒身。
能隨軍的女子這身份自然不會太簡單,可卻不曾想會這樣的不凡,單單平西侯府嫡女這個名頭這些人也未必敢推出來將其如何,更不要說她還是謝謹言的髮妻。
只是,他們難道眼睜睜看著楚雲出事?大楚的太子爺,難道連這點價值都沒有?
「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謝謹言最終一錘定音將這件事情直接否定,而其餘的人也不好多言,畢竟言梓陌的身份太過敏感。倒是一側的楚雲,好似一點都不受旁邊人的影響,也似乎沒有看到謝謹言拉著言梓陌遠去,眉頭稍稍緊蹙地看向了慕容青蓮。
「聖女還是提一個切合實際的條件吧!本殿的命倒也不至於用一個女流之輩去換。」
若說謝謹言舉止讓眾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那麼楚雲的話算是給這件事情強行安排了一個結局,任何人都不會有異議的結局。
回到謝謹言的居所之後,言梓陌系那個是沒有骨頭似的斜倚在檀木椅上,神情在在地望著他看,似乎想要從他的神情裡面看到另一個世界一般。
「你喜歡上了我?」
直言不諱的言辭令謝謹言眉宇緊擰,只是那眸光望過來時已經是風清月朗,似乎剛才擰眉不語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覺得呢?」
「呵!」
言梓陌冷哼了一聲將眸光收了回來,謝謹言是否動了真心她何嘗不清楚?只不過他是聰明人,有些事情若是明晃晃地表現出來那麼便輸得一乾二淨。
這與其說是一場情愛不若說是一幕較量。
「慕容青蓮此人,留不得!」
雖然言梓煜想要利用慕容青蓮除掉楚雲,繼而扶持楚乾元繼位,可她既然將眸光對準了自己自然不能讓她無功而返,若是她所料不差西夷那邊怕是也不太平。
——否則她不至於這般急不可耐。
「好。」
謝謹言離去之後,言梓陌直接去尋了言梓煜,將今日的事情一一說與他聽,她現如今最為擔憂的是慕容青蓮狗急跳牆將他這小不點供出來。
「無妨,就我這模樣她縱使說出來又有幾人會相信?」言梓煜動了動小几上的杯盞,聲音異常的篤定,「就算她狗急跳牆,我自然也有應對之法。」
「你倒是能耐。」
言梓陌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發一次善心,親自過來提醒兩句,卻不料這人倒是一點情都不領。
「……你不準備離開嗎?」
再過些時日這裡必然是龍爭虎鬥,她留在這裡極有可能會被波及,就像今日一般。
「到時候再看吧!」
她總覺得葛洪將自己帶過來不單單是想要給謝謹言留嗣,更多的是旁的原因,可她一時間也猜不透他這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葯。
皎潔的白雪在薄弱的月光下洋洋洒洒,陝城一秘密據點葛洪負手而立,不一會兒便出現了幾個黑影,卻見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聲音極為平淡:「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知上官雅。」
「這……」
「你有別的想法?」他的眉頭依舊平淡,可聲音中卻夾雜著一股無形的壓力,可就算如此那人也並未俯首而就,「少主對她似乎極為上心,這事情若是被他知曉您可能會被遷怒。」
「言律那邊如何了?」
「望風而動。」
「倒是一隻老狐狸。」
葛洪輕哼了一聲,言律就是一隻泥鰍,想要讓他和自己站在一條戰線上明顯有些困難,否則多年前的衛家就不會被盡數殲滅。
「不管是他也好,我們的少主也罷,言梓陌是他們為數不多的軟肋之一。」
原本那宏圖偉業在歲月的沖洗之下已經開始逐漸的腐朽,可誰能想到整個天下會出現大亂的徵兆,這讓他們那沉寂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
「我知道她是少主動心的人,可這個時候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打一開始我們便是背水一戰。」
他知道上官雅對楚雲的重視,面對這為數不多的生機她自然不會放棄,而簡娉婷將是她控制言梓陌的重要人物。
這幾日陝城時不時有陌生人在竄動,整個陝城啟動了戰時的戒備狀態,而鵝毛一般的大雪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一股壓抑,抖動著身體簌簌而落。
慕容青蓮沒有想到這麼快便有人要殺自己,若不是她機警以及後面來的援軍這會兒怕是已經成為了一具死屍,當然她也隱隱約約能知曉救自己的到底是何人。
看來當初與楚雲生死相連倒是一件極為明智的事情。
事情敗露之後謝謹言並未進行第二輪刺殺,只是默默地等待著時間,而言梓陌知曉行動失敗之後臉上倒是沒有表現出多少失落。
「動手的人都是你的親信?」
「為何這麼問?」
原本淺飲茶水的謝謹言將那白底藍花的茶盞放在小几上,神色中透著幾分審視。
「隨口一提罷了,你暗中培養了諸多勢力,也不怕被人知曉。」她聲音裡面不免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不動聲色地繼續追問,「知曉那些人存在的可還有旁人?」
「你在擔心我?」
「……」
面對謝謹言那一雙興之所至的雙眸,言梓陌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應聲了,她總不能說她不過是想要旁敲側擊地知曉葛洪是否暗中插手了吧!
瞧著她內斂的神色,謝謹言便知道自己剛才的言辭頗為蒼白,最終也只得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低喃的聲音幾近無奈:「你這心倒是堅若頑石。」
這一晚兩個人卧榻而眠,翌日清晨謝謹言便不見了蹤影,近來陝城的事情已經讓他無暇分身,他身為陝城為數不多的掌權者之一,自然要時時刻刻守在自己的崗位上。
而同一天,言梓燮得到了來自京城的密報,與此同時上官雅的人也去尋了言梓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