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邪祟索命
原來,今天四位鳳陽縣衙扛把子來尼姑庵上香,很虔誠美好的一件事情。
結果幾人爭奪香火半途,聽到隔壁房間爭吵
李典吏貪喝了幾杯,
職業病一犯就闖進了人家的房間。
不巧的是正好看到隔壁房間幾個人相互追打,鮮血飛濺。
李典吏正義啊。
當即就要把鄰座的幾人扣了嚴加審問。
卻被人家給打了出來。
受了委屈的李典吏不幹了。
這裡可是鳳陽縣!
在自留地被人打了這還得了?
香已斷,吾面何在?
李典吏瘋了一樣回屋灌了壺酒,紅著眼睛帶上人就再進去了。
這一進去就再也沒出來。
還順帶著坑了倆衙役。
隔壁也知曉了這邊是鳳陽縣的四大班,
當即就讓人把這邊圍了,嚷嚷著讓這邊把事情給調查清楚了。
「對面是外省幾個富商來鳳陽談生意,死的那個就是其中一個,另一邊是留守司的人,外面甲衛就是他們帶過來的。」
「留守司比咱縣衙大么?」趙宣一本正經。
他只是個穿越新人,這題超綱啊。
兩位老爺看向了董方:是否所託非人?
董方趕緊解釋:
「留守司是負責鳳陽中都皇陵守備,不僅掌管舊宮、皇陵,還有那些犯錯流放舊宮『高牆』的皇子皇孫整個鳳陽府地軍政一把抓,小小鳳陽縣衙自然不會放在他們的眼中!」
原來是小號『全家桶』!
怪不得敢把鳳陽縣扛把子全給扣下了!
「那人死之前見人就咬,生食人肉,狀若瘋狗,好幾個人才摁住他,李典吏就是被他給咬死的,現在人家知道我們在這邊,非要讓我們調查,這麼邪乎的事情我們怎麼查?」
「你們這是掐點來的啊!」
趙宣倒地一口涼氣。
這絕對是超維攻擊,搞不好就要引火自焚啊!
「中白,這次的事情是李典吏衝動了,但他已經死了,我們也惱了留守司的人,尤其是對面的留守司苟碩,那可是個狠人!人家完全不聽解釋,只說讓我們縣衙調查清楚,不然就把我們全丟到大牢里去,但但我們去哪裡找兇手?」
「所以呢?」
董方把趙宣拉到了一邊,放低了聲音:
「所以我想著,你能不能想個法子,就像咱們在祖宅那邊一樣,找一個兇手出來?」
「有了兇手,這事兒就是普通的殺人案,留守司的人滿意,咱們也輕鬆了不是?不然這事兒鬧出去,整個鳳縣人心惶惶,咱這幫父母官可就要掉腦袋了!」
趙宣真的被董方的天真打敗了。
你個棒槌還知道你是父母官!?
「還找一個「兇手」出來?你以為這是找婊X交錢睡覺這麼簡單呢?」
「中白!婊字不甚君子!」董方嚴肅糾正趙宣的價值觀,接著面容一塌:
「那你說咋辦?放心,只要你給解了圍,你就是咱們縣衙的大功臣,我一定會代表縣衙獎勵你的!」
信你個鬼!
還代表縣衙?
忘了你個龜孫是怎麼當上主薄的?
「我要當典吏!」
趙宣抱著胳膊。
「啥?」
「你說啥?」
董方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要當典吏!李老頭不是死了?我可以幫你們試試,但真的成功了,我要當典吏!」
他算是看透了,什麼找靠山,全是屁話!
還是自己當自己的靠山實在!
這下輪到了董方搓牙花子了。
不過他董方是誰?
他董方可是腦袋裡全是屎泡的典範!
一個為了當主薄連自己的親哥都「誤殺」的狠人!
衝動了別說典吏,就是縣令也能許出去!
「行!就你當了!」
趙宣冷笑。
「你還想弄甚!?」
趙宣抬手,指著縣令林木白。
「我讓他親口許諾我!」
董方一張臉猛的紫了。
縣令林木白和縣丞張建看兩人嘀嘀咕咕半天,不免有些急躁。
見兩人終於知道有上官了,斥責:
「豈有此理!小小書童鬼鬼祟祟,你們在嘀咕什麼呢!?」
董方咬著牙,個人份頭腦風暴再次開啟。
隔壁聲音不斷傳來,他急躁了:
「縣令,趙宣明辨是非,斷案如神,正好李典吏身死,不若讓他補了職缺」
「胡鬧!簡直是一派胡言!你以為典吏是你家的?」
縣丞張建一張臉黑到了底。
林木白臉色也難看無比。
董方此時完全是急病亂投醫,
他見識過趙宣的能耐。
生死關頭可以說把所有希望都壓在了趙宣的頭上:
「大人!不能猶豫了啊!咱們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再商量不出個對策來,那咱們就成獄友了!」
「那也不能許個典吏出去!朝廷命官,雖是無品,但也是官!」
董方也發狠了:
「二老爺!有命才是官!也不怕您笑話,我爹就是捐的官,他死了我拿的頂頭銀頂了他的缺,現在形勢您比我透,咱們拿命當錢替他捐個官怎麼了!?」
縣令和縣丞兩人沉默了。
趙宣知道,是時候加把火了。
「兩位老爺,說實話,我是不想當典吏的。」
屁話!
「今天這一遭風險不是一個典吏能比的,你們肯定也知道!」
「能和留守司打交道的,難道真的只是普通富商?在您的地界上死了個這麼個人物,如果不能讓留守司滿意,您認為您能扛起來?活下來,一個典吏算事兒?死了,別說典吏,就是婆娘府邸都是別人家的!」
小趙這話狠啊!
林縣令一縣之長,什麼時候有人敢說這樣的大實話給他聽?
實話才入心,實話才刺人!
也是趙宣這大實話,終於讓他下定了決心!
「好!你去試試!但你要知道,你若敗了,與我等我關!」
趙宣冷笑。
真若敗了,有沒有關輪得到你們定?
「看過現場了?」
「草草看了一眼,太血腥,之前我們也只是聽到隔壁亂吵吵的,捕快說李典吏被咬死了我們才被叫了過去,只給了我們半個時辰。」
趙宣微微點頭。
「看來你們所知也有限,那咱們就過去好好看看吧!」
咱們?
一聽「咱們」倆字,三人全急了。
「一起去?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看董方這時候竟然還推脫,趙宣冷笑。
「我自己去?好哇,那就讓他們好好看看你們鳳陽縣衙是怎麼推一個小書童出來忽悠他們的!」
說著趙宣就要往外走,被董方一下子拖住了。
三人搓起了牙花子。
沒辦法,這小子也點到他們死穴了。
「走吧!好壞在此一遭,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他們真敢把我們給全抓了!」林木白整了整衣衫。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心緒不寧。
趙宣打開了門。
鳳陽縣「新四大班」龍行虎步出了門。
身後蠟燭被風一吹頓時熄滅,四人頗有些風蕭蕭。
隔壁兵丁轉頭。
一見四人,長矛短刀頓時照臉一舉,護送著四人進了房間。
可以清晰的看到,
三個准官老爺身如篩糠。
如果放個音樂,抖幅度再大一點,「嘻唰唰」絕對正宗.
比如董方他就抖的不錯,
明顯找到了其中精髓.
「別怕,咱們是來查案的!」
趙宣給三位老爺打著氣。
三人恨不得啐一口趙宣。
你是查案的不假,但對方是什麼人?
進了門,一道陰柔的聲音響起:
「吆?三位這是又找到新解釋了?」
趙宣卻沒有細看誰說話。
他的注意力全在地上兩具屍首身上了。
一具不用說,正是剛出場一天的配角李典吏。
此時李典吏整個臉上稀爛,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另一位人高馬大,滿臉滿嘴的全是鮮血,
腹部插了幾個洞,應該是發狂咬人的那個富商了。
倆人死的透透的。
旁邊還有倆被李典吏一波帶走的衙役。
「苟先生,實在對不住,我們好好分析了一下案情,對於之前的邪祟一說實在是太過草率」
苟先生就是林木白口中的苟碩,此地身份最貴者。
苟碩一聽,冷哼:
「草率?我看你是昏庸!你張口一個邪祟,還是在我們留守司的地界上,你知道這要讓我們守備怎麼向今上交代?」
林縣令不說話。
張縣丞臉黑。
董方是個大明白,
他倒是想說,但哆哆嗦嗦擠不出半個屁來。
趙宣佩服的看了一眼林木白。
能耐啊!
竟然還整出邪祟來了。
這官當的水平有夠低。
當今天下太平,哪個***不可勁兒的吹自己的管轄地祥瑞遍地神獸穿梭?
你倒好,弄出來個邪祟,能怪人家急眼?
你這是未殺敵先自殘啊!
棒錘!
「當時在場的都有誰?」
趙宣一句話,把本來緊張的氣氛弄的更緊張了。
對面苟碩一聽,眯著眼睛。
「哪裡來的小賊?」
賊你媽啊賊!
趙宣瞪了一眼董方:介紹一下我你能死?
「他是我們縣衙新任的典吏」
董方夾著腿,感覺有些急。
趙宣一捂額頭。
林縣令和張縣丞一翻白眼差點抽過去。
這人豬腦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