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小子有龍虎之相

沒過多久，林夜和鼠爺一人一鼠帶著廚房切好的香腸，以及存放的一壇老酒，回到林夜所住的房間。

兩人坐在床上，開懷暢飲，相談甚歡。

林夜邊喝酒邊問道：「鼠爺每晚都要來巡視？」

「怎麼不是其他的司捕和司守來巡視啊？」

鼠爺邊喝酒邊回道：「嗨，人手不足唄，白天到處跑，晚上隨時待命，哪有空來管停妖間這種幾年才一次屍變的小事？」

「所以我就搞不懂了。」

「你們這些人類的壽命那麼短，不趁著年輕好好享福，非要來這斬妖司受這些罪作甚？」

林夜認真地說道：「話不可能這麼說，沒有斬妖司的司捕和司守，就沒有乾城的安寧……在外的人每日都要提心弔膽，隨時隨地都會死去，談何享福？」

鼠爺搖搖頭：「你沒懂我的意思，治理搞壞事的妖魔，確實該有人來做，但不是你們這種20歲都不到的小年輕。」

「想想看，你們20歲不到就來斬妖司，前面至少有五年專心習武的時間，再之前又什麼都不懂……等於說什麼都還沒享受到，什麼都還沒嘗試過，就跌入了這深不見底的大坑。」

「若是你們多遊玩個十年二十年，待到三四十歲再來，既是什麼都體驗了，又有了足夠的功力沉澱，不是更加好嗎？」

林夜問道：「鼠爺的意思是，年紀大一點再來斬妖司，比年紀輕輕就加入其中更好？」

鼠爺說道：「廢話，我這些年見識過太多沒沉澱的小年輕，懷著崇高的敬仰和目標加入斬妖司。」

「結果手裡的劍還沒捂熱乎。」

「人就沒了。」

「反倒是那些活到三四十歲的傢伙們，他們沉得住氣，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加入斬妖司后小心謹慎，步步高升。」

「多的不說，就光武學境界，那些混了十幾二十年的老油子，哪個不是中四境起步？」

「比你們這些年輕人境界高多了吧？」

林夜咳嗽一聲：「那個……我現在也是中四境……」

鼠爺：「……」

它說道：「你算個例，不作數，大部分的年輕人，現在也就下二境的境界，厲害一點也就下三境。」

「若是偶然遇上玄級妖魔，即便不去執行斬妖司保護別人的使命，選擇逃跑，他們也會大概率丟掉性命。」

「更別說斬妖司樹敵眾多，外界的妖魔鬼怪都盯著咱們，一旦逮到機會，專門找你們這種小年輕殺。」

林夜疑惑地問道：「既然如此，斬妖司不適合年輕人，為何還要去安排年輕人上場？」

「不如全部投放到那個什麼神武營，磨鍊武技，待到時機成熟，再放出來戰鬥，不是更加安全和方便嗎？」

鼠爺說道：「有啊！」

「斬妖司可不是就這麼設置的嗎？」

「但你應該知道，有些年輕人就是心氣高，受不住枯燥，耐不住性子，總是要去挑戰一下新奇的事情。」

「斬妖司不安排這些人上戰場，他們就不高興，後面越發難受，乾脆離開斬妖司，另謀出路了。」

「若是安排上戰場，一不小心丟了命，找誰說理去？」

「只能隨著他們的性子，定個門檻，讓他們自由決定是多磨鍊兩年，還是儘早建功立業……」

林夜說道：「我覺得我還是比較沉穩的，沒有足夠的實力前，不會那麼急匆匆地去做事，也不會去處理超過自己能力範圍之外的問題。」

鼠爺說道：「所以我就欣賞你這樣的小子，沉得下心磨鍊，等到技藝成熟，再出來一鳴驚人。」

「不過。」

「年紀還是小了。」

「我猜你男女之事都沒體驗過吧？」

林夜：「……」

鼠爺嘆了口氣：「可惜已經晚了，你要挨過至少一年時間，才能離開這地方，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它話鋒一轉：「不過。」

「憑你小子的天賦實力，只要不像那些冒冒失失的臭小子，或是遇上妖王之類的大災難，活過這一年很簡單。」

「說不準還能步步高升，走入到那安全的內地之中，見識到更為廣闊的天地！」

「加油吧！」

「你鼠爺我活了這麼多年，看人很準的，你小子有龍虎之相！」

「未來必有大成就！」

林夜笑笑：「鼠爺說話真好聽。」

鼠爺哈哈大笑：「你小子說話更好聽。」

而後，兩人開懷暢飲，把那一罈子的酒喝了個精光，躺在床上打屁聊天，直至清晨。

等到邵芙出現，鼠爺還在停妖間里打著醉拳，和林夜吹噓自己當年的神勇，拿一旁的屍體當靶子，表演它的那番絕技。

「鼠三桂！！！」

「你又對妖魔的屍首做了什麼！？」

聽到邵芙殺人般的語氣，鼠爺渾身一顫，連忙跳下擺放妖魔屍體的席床，交代了一句：「糟了，邵魔頭來了，我先撤了，小子你自個注意安全！」

說罷，它便一溜煙兒地跑到附近的牆縫裡，消失不見。

只剩下林夜懵逼地站在原處。

而邵芙用要吃人般的眼神注視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林夜……你們對妖魔的屍體做了什麼？為什麼會有具屍體在地上？」

林夜：「……」

靠，鼠爺這傢伙，莫非昨晚喝酒喝蒙了？

它竟然沒把那具搬下來的屍體原封不動地放回到床上？

林夜苦笑道：「我說這具屍體是被鼠爺搬下來嚇唬我的，結果它忘記搬回去了，邵芙姐姐你信么……」

邵芙捏緊手中的屠刀：「我信……這個傢伙！」

「千萬別被我逮到！」

「不然我一定要把它的妖核挖出來丟到廁所里！」

林夜：「……」

對不住了，鼠爺，你英勇就義，保我四十九天安然無事！

等完事後。

我請你喝乾城最好的酒水！

與此同時，旁邊的牆縫中，鼠爺嘀咕著：「臭小子，就這麼把我賣了，到時候等你過關，非得揪著你給我買瓶好酒來！」

「溜了溜了。」

「這邵魔頭真是個瘋婆子。」

「再在這待下去我怕是晚節不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