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悄悄的來臨,擁抱著這片天空,擁抱著這座城市,擁抱著每一個來往的行人。
可城市是沒有黑夜的,喧囂的叫賣聲和車水馬龍,綻放的霓虹燈,編織了夜的美,卻抹不去心中暗淡的色彩。
就像現在的李佳一樣,表面上波瀾不驚,心裡早已破濤洶湧。
「確定是這裡嗎?」冼濤把車子停在一家KTV附近。
「確定他就在這裡。」她是來等人的,等一個她朝思暮想的人。
KTV的某一個包房裡,坐著幾個男人。
「老陳,過幾天會有一批貨,到時候還請多罩著點。」一個滿臉橫肉的光頭,把一個手提箱打開,放在桌子上。
箱子里滿滿當當的都是錢。
那個叫老陳的人看到這些錢,眼裡閃過精光,「光頭,不用客氣,都和你們老大合作這麼久了,還不了解我嗎?」他把手提箱重新蓋上,拿到他那邊去。
看到他那副樣子,光頭冷笑了一聲,拿起酒杯,「老陳,敬你一個。」
不過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小人,要不是對他們還有點用處,這種人在他手裡早就已經死了十萬八千次了。
推杯換盞,直喝到深夜十分,幾個人才離開。
光頭先走,老陳才出來。畢竟他們的勾搭不是那麼見的得光,不好讓別人撞見。
「阿濤,過去。」李佳看著從KTV走出來的身影。
老陳站在路邊,想著打一輛計程車回家。
冼濤將車子停在他面前,放下車窗,把頭探出去,「先生要打車嗎?」
老陳眯起眼睛看了看冼濤,又看了看後座的李佳。
「奇賓路去嗎?」這大半夜的也確實不好打車,有人願意拉客,自然是好的,他當然不會拒絕。
「去的。」冼濤看著老陳上車,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冷笑了一聲。
老陳坐上副駕駛,關好車門,繫上安全帶。
車子啟動。
開了一會,老陳感覺到不對勁了,「這不是去奇賓路的方向吧。」
「先生,是這樣的,我準備先送這位女士回去。你不用擔心的。」冼濤繼續開著車,面帶微笑。
老陳點了點頭,他剛才喝了挺多酒的,現在已經有些暈乎了,「那你快點。」
冼濤拐進一條比較偏僻的路,李佳把梁菲特製的miyao,倒到了白毛巾上,找准機會,一把捂住了老陳的口鼻。
「陳警官,你真是讓我好找啊。」李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真的是朝思暮想都想要殺了他。可現在不行,他還有用。
老陳奮力的掙扎,可他現在意識模糊,很快便被迷暈了。
「回去吧,阿濤。」李佳把毛巾收好,這要是隨便亂扔,不是讓警察好找證據嗎。
回到別墅,把老陳抬進去,他們兩個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摘了下來。
「童輝呢?」李佳四處望了望。
「他還在值班。」一位小姑娘回答她。
真是的,幹什麼不好,非得去幹警察,還得值班,麻煩死了。
「你這整的都是什麼,也不怕追命回來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李佳坐到那位小姑娘旁邊,把她嘴上的口紅擦掉,「這麼晚不睡覺,明天不準備上課了?」
「煞,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哥哥啊,我現在就去睡覺。」她收拾了收拾,快速的跑上了樓。
「小屁孩。」看著她上去的方向,李佳吶吶自語。
李佳和冼濤把老陳關進地牢里,童輝不在,只能等明天了。
……
「童輝,把他催眠一下,我要問點東西。」李佳把童輝拉到地牢,打開陳千的牢房門。
老陳已經醒了,警惕的看著李佳和童輝,「你們要幹什麼。」
李佳冷笑一聲,「陳警官,我們想知道點東西。」
沒等他繼續說話,童輝已經把他催眠了。
「李少輝是不是你害死的。」
「是,是我把他的信息賣給毒販的,誰讓他擋了我的財路。」老陳雙目無神的回答她。
李佳紅著眼圈,握緊了拳頭,果然是他害死了爸爸。她現在還能想起父親死時的慘狀,父親生前所遭受的痛苦,她會一點點從他們身上討回來的。
童輝的手握住她的拳頭,讓她冷靜一點。
「是賣給這群人嗎?」
老陳木訥的點了點頭。
「你和他們是怎麼聯繫的。那個光頭上面還有人嗎?」李佳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都是他們來找我,都是一個中間人打電話讓我們見面,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聯繫方式。光頭只是個跑腿的,他們老大我也沒見過。」
「那你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裡嗎?」
「在泰國北部,靠近金三角。具體的不知道。」
「那個中間人的聯繫方式有嗎?」
「有。」
「給他打個電話,說有人要貨,找個地方見面。」
李佳把手機遞給老陳,老陳接過手機,打給了那個中間人,給他說明了一下情況。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我問一下光頭哥,等會會給你打電話的。」便掛斷了電話。
李佳讓老陳走出去,把他捆了起來。
「煞,你真的決定要去了嗎?」童輝問她,那個地方那麼危險,要是去了出什麼意外了怎麼辦。
「我必須去。」不管多危險,爸爸和媽媽都在等著她為他們報仇,已經等了那麼久,也該做出決定了。
「我和你一起去。」一直坐在一旁的秦皓旭淡淡開口。
「老大,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她不想讓他們也有危險。
「我答應過你們,要為你們報仇。你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她的事一直拖到了現在,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我也要去。」呂灼興奮的舉著手。
「修羅,這次不是平時,他們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人。」秦皓旭冷冷的看著他。
「我不怕,最近都沒什麼好玩的,望舒,你就讓我去吧。」
「不可能。」秦皓旭毫不猶豫拒絕了他。平時怎麼玩都隨他,但這次可不是好玩的。
呂灼癟了癟嘴,悻悻的回去坐下。
那個中間人很快又打了電話過來,「光頭哥說要見見要貨的人,就在滕枝河邊的廢棄倉庫這裡,明天上午十點。」
拿過老陳的手機,李佳又把他關進了地牢。
次日一早,秦皓旭和李佳就開車去了騰枝河邊的廢棄倉庫。
倉庫門口守著兩個膀大腰圓的保鏢,將他們攔了下來,「要搜身。」
「去叫個女的來。」秦皓旭攔住保鏢準備伸向李佳的手。
那保鏢啐了一口,沖另一個保鏢喊道,「去找個娘們過來。」
那個保鏢應聲,很快牽著一個女人過來,女人身上都是傷,衣衫不整,走路腳都還在打顫。腳上,手上和脖子上都帶著鐵鏈。
那個保鏢就像牽狗一樣,拉著她脖子上的鐵鏈往這邊走。
這女人估計是他們發泄的工具,亦或是背叛者。
女人顫顫巍巍的舉起手,開始搜起李佳的身,隨即搖了搖頭。
「進去吧。」保鏢讓開了一條路。
倉庫裡面還算敞亮,有人住過的痕迹,估計是他們的交貨的地方。
「就是你們要找我嗎?」光頭點燃了一隻煙,吐著煙圈,帶著一副墨鏡。
他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人從裡面給搬來了兩把椅子。
「是,聽道上的人說你們的貨很純,我們才決定在你們這裡進貨。」秦皓旭坐在椅子上,也不客氣。
越純的貨才越能賣個好價錢。
光頭仔細的打量著兩個人,看起來年紀都不大,渾身上下也沒有表現出那股狠勁,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屌。
「你們之前有接觸過這門生意嗎?」
「有過,之前在一個墨西哥人那裡進的貨,他的貨純度達到了80%,只是前段時間,被條子抓了。」
「那你們這次準備進多少。」光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要先看看貨,不能聽風就是雨。」
「好。」光頭讓一旁的疤面去拿了一小包貨過來。
疤面把貨遞給他,他歪了歪腦袋,示意他把貨給李佳。李佳把粉末倒出來,拿手指沾了一點放進嘴裡,又很快吐了出來,朝秦皓旭點了點頭。
她的父親是緝毒警,關於毒品比他們幾個都懂的多一些。但比起光頭他們,也只是賣弄點三腳貓功夫。
「你們的價格是多少。」
「我們的貨純度達到了99%,現在市場價都是500元一克。」
「太貴了,可不可以便宜點,我們準備進150公斤。」
「可以便宜50元,450元一克。」150公斤不是一個小數目,便宜一點也沒差。
「300元一克,現在這裡的生意也不好做,大家都要小心翼翼的,有一個長期的合作夥伴,何樂而不為?」
光頭沉默了一下,現在這裡的生意確實不好做,緝毒警對他們的搜查從來就沒有斷過,他們的生存空間也越來越小,光是這幾天,就已經有好幾位兄弟死在了條子手裡,很多貨也被他們查了。
即使有那些警察打掩護,也解決不了太大的困難。畢竟和他們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他不相信他們,他們也不信任他。要是他們哪一天反水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這個,我不能決定,得問一下我們老大。」他有些為難的開口,300元一克已經遠遠低於市場價,他們所能賺到的利潤也很少,兄弟們也要吃喝的。
「可以,到時候給老陳打電話吧。」秦皓旭拉著李佳往外走去,一刻都沒有猶豫。
他肯定他們會同意的,少賺一點和一點都沒的賺,換做是你,你會選哪種?
「回來了,談的怎麼樣?」呂灼看他們回來,跑過去問。
「應該可以了。」秦皓旭倒了一杯水。
「承影,你這裡有沒有不致人死亡,但可以讓人很痛苦的葯。」李佳問梁菲。
「有啊,你準備給陳千用?」梁菲拿出一瓶葯,遞給她。
「對。」李佳拿著葯走向地牢,把一整瓶葯都給陳千注射了下去。
過了幾分鐘藥效發作,陳千滿臉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她冷笑的看著他,這點痛都受不了了?父親所遭受的是這痛的千倍萬倍。
等她把那個毒販老大抓過來,就可以好好的伺候他們了。她一定會讓他們好好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切身體會一下父親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