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呂灼，我一定要把你的嘴割下來，做成臘腸。」雨澤捂著屁股和腰慢慢的走下來。

都是因為他，昨天他被許磊折騰的一個晚上沒睡，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但是屁股疼的根本就睡不著。

「他現在出去玩了，等他回來再收拾他吧。」張昊停下擦拭槍支的手，扔了一瓶葯給他，「這是承影給你準備的。」

承影早知道會是這個樣子，不過她應該沒有想到他還能起來。

雨澤接過藥瓶，趴在沙發上把玩著藥瓶，這葯自己不好塗吧。

「張昊，要不你幫我塗藥吧。」他扭頭看著正在測試著槍的張昊。

張昊抬頭看了他一眼，屁股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你可別嚯嚯人了，今天早上許磊就把阿嵐的那兩個老師嘴唇給剪下來了，要是我幫你塗藥，我的槍肯定會被他當成廢鐵五塊錢一斤給賤賣的，我可捨不得。」

「還有，你屁股不準備要了?敢叫我們給你塗藥。」

張昊的父親是個軍火販子，總能輕而易舉的弄到很多槍，大概是從小接觸的緣故，他非常喜歡槍，總是愛不釋手。

他跟槍也非常有緣，操作了幾次就可以非常熟練的運用，是他們幾個中槍法最好的。

他手上的這把槍就是他父親生前送給他的禮物，也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唯一念想。雖然這把槍已經過時了很久，但他還是會經常拿出來保養擦拭，現在看起來跟新的沒什麼兩樣。

「那擎蒼和擎宇呢。」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兩個手快速在鍵盤上飛舞的少年。

「我這電腦特別貴，我也捨不得它被賤賣，你要是不方便就去找阿磊給你塗，再不行你就去找阿旭，阿磊不敢對他怎麼樣的。」但是給他的屁股塗藥這件事，估計他會連阿旭也打。

怪誰呢，只能怪阿磊太愛他了。

「對了，阿旭這幾天和小佳在搞什麼。」每次一吃完飯人就沒影了。

「他們在學習毒品和泰語。」兩兄弟停下在鍵盤上飛舞的手，轉過身看他。

他點了點頭，學毒品和泰語他自然是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去，只是希望到時候他們能小心一點。

「什麼時候去。」

「兩天後吧。」

雨澤有些艱難的從沙發上起身，扶著腰重新上樓。

關好門他把褲子脫掉，屁股翹的老高，憑著感覺一點點的把葯塗好，真的特別痛，他直接要原地裂開了。

海瀾學校，下課時間。

幾位同學圍在一起聊天。

「哎，你們都聽說了最近白帝出現的殺手組織嗎?聽起來就感覺很酷。」

「殺人犯能有什麼好東西，我媽媽說他們都是些神經病，都是些沒人愛的人，很可憐的。」

「我爸爸就是警察，我聽爸爸提起過他們。我覺得他們的代號都好土啊，叫什麼千面，追命，狼鷹，煞，還沒我家狗的名字好聽呢，土死了。」

「真的假的，那個組織的人不會小學連都沒畢業吧。」

一陣哄堂大笑。

牧孤嵐聽著他們的談論，真想衝過去捏爆他們的腦袋，來表演一個徒手碎豆腐。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

這些代號都是呂灼給他們取的，連小學生都瞧不起，可見他起名的水平有多差，這次真是丟臉了丟大發了。

牧孤嵐扶額，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是有哪道題不會嗎?」她的同桌聽到她的嘆氣聲，低聲問她。

她的同桌是位超級大學霸，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從來就沒有掉過榜。

不過他是個悶葫蘆，平時都不怎麼喜歡說話很內向，平時班上的一些同學也會經常欺負他。不過她最痛恨的就是校園暴力，現在都是她在罩著他，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他了。

他也是除了大家第一個對她這麼好的外人，班上的人都說他喜歡她，她只覺得好笑。如果他能早點出現或許他真的就有可能會成為她的救贖，可是他來的太晚了，她已經有大家了，再不需要別人。

「沒事。」謝謝關心。她對他這個同桌還是挺有好感的，大概是因為有著同樣的經歷吧。

「牧孤嵐，你過來我辦公室一下。」上課鈴響，一位老師拿著一疊卷子進來，交給前排的同學，「把卷子發下去。」

她的同桌抬頭看著她跟老師走出教室，有些擔心，難道是因為這次考試沒考好嗎?

牧孤嵐小心翼翼的跟著老師來到辦公室，低著頭站在他邊上。

「你這次考的不錯，說實話是不是抄的?」那老師翻看著一張試卷，冷著臉，扭頭看向她。

抄你妹妹抄，老子成績本來就很好，只是不露相而已。

牧孤嵐裝模作樣的擠出兩滴眼淚，抬頭，聲音充滿委屈，「老師，這真的是我自己考的，沒有抄別人的。」

你有證據嗎?沒證據你就在這瞎叭叭叭，看給你厲害的，更年期到了吧。

「我不喜歡撒謊的人，你跟老師說實話，老師不會為難你的。要是等老師找到證據了，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了。」她平時的成績都是不上不下的，這次突然進步這麼大，他真的是有點不相信的。

「老師，我真的沒有。」她哭的更凶，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還知道自己是一名人民教師，為人師表的，竟然對自己的學生說出這種話。為人師表的就可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便冤枉別人作弊嗎?是梁靜茹給他的勇氣嗎。

要不是因為現在辦公室還有其他老師在，她早就送他去見閻王了，怎麼可能還整成這幅模樣。

「不承認是吧，那就打電話把你的家長叫過來。」他最煩的就是女同學哭，一哭他的火就會上來。真是死鴨子嘴硬，作弊了直說，搞的還和他冤枉了她一樣。等她家長來了，看她還怎麼解釋。

他掏出手機，「家長電話。」

「12345678900」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喂，你好，是牧孤嵐的家長嗎？」

「是的，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她的老師，關於牧孤嵐這次考試抄襲的事情我想找你談談。」

「好的。」

掛斷電話，周擎蒼忍不住吐槽，「你說阿嵐遇到的老師都是些什麼東西，之前害得她差點死掉，現在又冤枉她考試作弊。」

「看我不拿我四十米的大砍刀，把他給大卸八塊了。」

「和雨澤一樣，遇到的都是些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自己沒本事，就只知道一味的責怪學生。」張昊把手裡的槍組裝好，放在裝大提琴的袋子里。

「我去了，阿昊去不去。」周擎蒼收拾了一下。

「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事。」張昊把袋子背在身上，往外走。

「哥，我跟你去。」周擎宇起身。

「你就不要去了，萬一他們要找我們有事，一個人都不在可不好。」周擎蒼邊往出走邊回答他。

周擎蒼推開辦公室的門，辦公室里只有零星的幾位老師，阿嵐站在老師的身旁，低著頭在抽泣。

「是牧孤嵐的家長嗎?坐這裡吧。」看到來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心裡有些不悅。像這種小夥子，是最不能配合老師工作的。只有那種老一輩的家長，才會對老師說的話深信不疑，不需要費太多口舌。

眼前的這個人眼神里的戾氣很重，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一看就是小混混之類不學無術的人。他說牧孤嵐愛打架的樣子是跟誰學來的，原來是因為有這樣一個哥哥。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牧孤嵐和跟她這個哥哥一樣都是些不學無術的廢物。

真不知道她的家長還浪費那個錢幹什麼，直接讓她輟學出去打工，一輩子做個社會垃圾，一輩子在社會的底層苦苦掙扎不就好了，還能補貼補貼家用。

等長大了就把她隨便嫁給別人，還能收個幾十萬的彩禮，又不虧。

老師把牧孤嵐的卷子遞給他，周擎蒼坐在老師的對面，認真翻看著牧孤嵐的卷子。做的挺好的，卷面整潔，字也好看，也考了個100分。到底是哪裡抄襲了，難道是因為答案和參考答案一樣?

「老師，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我妹妹確實抄襲了嗎?抄誰的?」他抬起頭，眼神冷漠的看著他。

老師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又很快鎮定下來，「我確實是沒有證據，但你不覺得可疑嗎?平時牧孤嵐的成績怎麼樣你應該也是很清楚的，這次一下子進步這麼大，還不足以證明嗎?」

其實阿嵐平時的成績怎麼樣，他還真不是很了解，白風岩是最了解這些的人，可他現在在上班，沒時間來。不過就算是阿岩來了，他肯定也會無條件站在阿嵐這邊的。

「我的妹妹怎麼樣我最清楚，不用你教我。你算什麼東西，沒有證據就敢說我妹妹抄襲，誰給你的勇氣。」雖然不了解，但他是絕對相信她的。

那老師強忍住怒意，費力擠出一抹笑容，「這位家長，還請你放尊重點。」要不是因為他是同學的家長，他現在早就一拳把他打趴在地下了。

周擎蒼現在真的是懶的跟他廢話，像他這種九年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又碰上了更年期的老男人真的是徹底沒救了。

「那就等你找到證據了，把它擺在我面前。我二話不說就可以把我妹妹給揍一頓。要是沒有找到的話，是你冤枉了她，你就給我妹妹道歉。」他靠在座椅上，掏出手機。

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又尷尬。

「那個諸葛老師，我這裡還有一份上次考試的試卷，你讓你班同學再做一遍，要是還和之前一樣的話就說明她沒有抄襲。」旁邊的老師看他們有吵起來的架勢急忙過來打圓場。

諸葛老師示意牧孤嵐過去拿，周擎蒼攔住了她，過去拿試卷。

就在這時候，「砰」的一聲，一顆子彈穿過了諸葛豐泉的頭骨，直直打進了辦公室的牆壁里。

諸葛豐泉應聲倒在桌子上，還沒來得及閉上眼睛。他瞪著一雙死魚眼，血源源不斷的從他的傷口處流出來，染紅了辦公桌面，還順著桌子流到了地下。

「啊。」愣了幾秒，那幾位老師看見死人了，尖叫著跑出去，一時間辦公室里一片慌亂。

「哥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張昊哥哥在對面樓上，順著玻璃上的彈孔，大致可以猜出他的位置。

牧孤嵐看著趴倒在桌上老師的屍體，那幅死不瞑目的樣子，剛才那幅委屈的樣子早就消失不見，甚至還有點想笑。

md，早tm想弄死你個龜孫了，這會終於解氣了。

只是剛才他的血濺到手上，有點噁心。不過現在這血可不能擦，畢竟沒有哪一個被嚇傻了的人會有空管自己手上有沒有被濺到血。

「剛才阿昊發消息過來了。」周擎蒼戴上手套，把剛才打進牆壁里的子彈取出來放進口袋。還好打的不是特別深，不然就不好取出來了。

「哥，我們也出去吧。」在裡面待的太久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牧孤嵐立刻就表現出一副傻傻獃獃的樣子，周琴蒼把她抱進懷裡柔聲的安慰著。

此刻外面也是一片的混亂，聽到有人死了，許多老師和學生都過來看熱鬧，走廊外被圍的水泄不通。

每個班上總會有那麼幾個起鬨的後排學生，攔也攔不住。索性老師也不攔，在這種情況下，有幾個學生聽的下去課，講了也是白講。

幾位保安圍成一道防護網，阻止學生們進去看，小屁孩看到屍體不好，晚上容易做噩夢。

「聽說好像是三班的諸葛老師死了。」

「對啊，我早就去看了，是被人一槍爆頭的，那血流了滿地都是，嚇死人了。」

「真想去看看，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死人什麼樣呢，這群保安真礙事。」

「還是別去看，容易吃不下飯，我就是吐過回來的，那血腥味簡直衝天靈蓋。」

「那老師還死不瞑目，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你，看一眼你這幾天做噩夢的素材可就有了。」

「光天化日就敢殺人，真是佩服那位兇手。」也不怕被警察抓到。

看熱鬧這種事怎麼可能少的了他們班呢，穿過擁擠狹長的走廊，趁著人多眼雜，牧孤嵐做了點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