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兒沈思衣
「簫布衣!我是妖神教長老,你殺了我,屆時我妖神教必定率眾攻打北部神州,整個北部神州也會因為你,變成人間地獄,寸草不留!」一個身身材高大的男人,此刻卻害怕的如同稚子,只因為他面前所站立的那個男人。
男人的五官如刀削斧鑿,眼神剛毅冰冷。
他提長劍而立,氣勢之盛,似乎要將這天捅破個窟窿。
「攻打北部神州?」他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色彩,說:「所以,他們做好了喪身於此的準備了嗎?」
說著,他提長劍向前。
噗通!
那巨人瞬間跪地,哀求著:「天龍閣下,我錯了,我不該踏入北部神州……只要你肯放我一條狗命,此生有你天龍戰神的地方,我退避三舍!」
簫布衣腳步不停,嘴角上揚,冷酷依舊:「道歉的話就留給上帝吧,我只負責送你去見他。」
滄啷啷!
話落,寶劍出鞘,鋒利直刺天際。
唰!
手起,劍落,好大一顆人頭也隨之落下。
甩甩長劍上的血,望著北部神州灰濛濛的天,簫布衣的臉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主上!妖神教北部分教覆滅,斬敵八千,我部一人殉職,四人重傷!」
這時,一個身穿重鎧的男人走來,態度恭敬無比。
簫布衣看了一眼,淡淡道:「區區一個分教,竟讓我天龍殿損失如此慘重?」
噗通!
重鎧武士慌忙跪地,一臉慚愧道:「屬下無能,請主上責罰!」
簫布衣微微搖頭,說:「算了。打掃戰場,準備撤離。」
重鎧武士說:「是!請主上登車!」
簫布衣轉身走向一輛裝甲車。
「爸爸,這是衣衣第1000次呼叫你,你能聽見嗎?」
「爸爸,衣衣想問你個問題,人沒了心臟是不是就會死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衣衣可能就要死了。」
「有個爺爺說想要衣衣的心臟治病,可衣衣不想給,因為我還沒見到爸爸。」
「親愛的爸爸,我叫衣衣,沈思衣,媽媽說是為了讓我記住爸爸的名字。其實我知道,媽媽比我更想爸爸,每次下雨的時候,媽媽都會跟我說起,五年前她和爸爸相遇的那個雨夜。」
「媽媽跟我說,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最勇敢的人,哪怕五年前被人暗殺差點死掉,那倔強不息的眼神值得她銘記一生。」
「可爸爸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不來救我呢」
「……」
裝甲車的無線電頻道,忽然響起了一個清脆而又無助的小女孩聲音。
這亂入的無線電信號,讓旁邊的操作員心神一緊,剛要關閉,就見簫布衣猛地睜開眼,那雙冰冷的眼睛里,竟然多了幾分誰也沒見過的神采——那叫「父愛」。
可誰也不知道,簫布衣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有多激動。
五年前,雨夜,暗殺……
這些簡單的辭彙組合在一起,卻喚起了他這些年最不願意提及的時刻。
簫布衣乃是燕京第一家族蕭家的私生子,生母不被蕭家所容,趕出了蕭家。
如果只是這樣,倒也沒什麼。
雖然不在蕭家,但日子過得倒是富足輕鬆。
可直到五年前的一個雨夜,一群蒙面的神秘人闖入他家,將他那個不完整的家打成粉碎。
生母以命護著他,換來了他逃跑的一線生機。
可也只是一線生機。
那群神秘人勢必要斬草除根,他逃無可逃,慌亂中闖入了一個獨居女孩兒的閨房。
而那女孩兒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後,為了幫助他逃生,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來幫他躲避敵人的追捕。
仇家的追殺,讓他不敢多留。
一夜的纏綿,他只知道那女孩叫沈慕青,是江州市沈家的千金。
為了復仇,他一頭鑽進了最亂的北部神州。
在這裡,人命如草芥,可也只有這裡,是蕭家觸角延伸不到的地方。
而這裡,也是他復仇的起點。
終於,歷經五年,他每戰士卒身先,悍不畏死,一步一個腳印,創下了如今在北部神州威名赫赫的天龍殿。
旗下四大天王,雄踞一方。
八百陷陣,有死無生。
三千浮屠,兵鋒所指。
而這一切的榮耀,卻連親生女兒的心臟都保不住,他要這「天龍」尊號有何用?!
「爸爸,衣衣好想你,你快來救衣衣……」
「小逼崽子,原來是你動了我的無線電啊,真是個小機靈鬼呢,你說你這麼聰明,我該怎麼獎勵你好呢?桀桀。」
小女孩的聲音忽然被一個陰森的聲音打斷,小女孩瞬間驚恐的大叫著:「不要,不要拔我的指甲……好疼……好疼……爸爸,我的手好疼……」
嘟嘟嘟……
無線電到此斷了。
拔指甲?!
他的女兒,這個世界上與他最親近的人,居然被人生生拔掉指甲?!
這種酷刑,即便是他都不會對敵人使用,更何況是對一個還不足五歲的兒童?!
「啊!」
他瘋狂怒吼,狀若天魔。
一時間,周圍的空間似乎都變得扭曲起來,一股巨大的勢能,壓的所有人不敢呼吸。
「給我接通!」
當無線電通訊斷掉的瞬間,一直以冷酷著稱的簫布衣,終於出離了憤怒。
他雙眼通紅,一身煞氣衝天。
所有人噤若寒蟬。
簫布衣就是天龍的神,是定海神針,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何時見他如此憤怒?
一人立馬上前去弄,卻再也接不通,豆大的汗水一顆顆往下落,噗通一聲單膝跪地,「主上,對方將無線電關閉了,搜索不到了!」
「搜索不到?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簫布衣滿面寒霜,周圍的溫度也驟然降低幾度。
他女兒的心臟即將被摘掉,指甲要被拔掉,正在遭受著非人的虐待,可他們卻跟他說,搜索不到?
連他最親最愛的女兒都無法庇護,那他要這天龍殿還有何用?要這世界還有何用?!
噗通!
噗通!
「屬下等該死!」
剎那間,整個戰場上跪滿了重甲武士。
這威嚴肅穆的場面,就連蟲兒也不敢鳴叫。
「主上,南疆來信!主母與小主三天前被南疆龍家綁架,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