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棺了
說到這兒我可就不困了,我問系統:信息素選啥味兒都行?
系統閃了閃,表示都行。
於是我又問:隨機行不行?
我有選擇恐懼症啊,喜歡的味道有好多,一時半會還真拿捏不好選哪個。
系統高貴冷艷地打了個閃亮的[呵呵]。
[真要隨機?那要是隨機到臭襪子臭豆腐鯡魚罐頭味兒可別跟爸爸哭。就你這個幸運值……]它意味深長地留一串省略號。
……還是別了吧。我想,就算是為了我自己的嗅覺,也不能讓隨機到系統列舉的那幾樣。
『話說。』我又問系統:『ABO世界真的有那種『彷彿被人打了一拳的、混雜著鐵鏽與皮革氣味』的Omega信息素嗎?
』
我是真的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Omega才能讓信息素彪悍成這樣,ta的Alpha真的能下的去口而不是妖精打架變實槍核彈的火併?
這次系統沉默了很久。
[傻仔,答應爸爸,以後別瞎看地攤文學小說了。]系統一字一頓,寫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所以到底有沒有?
』
系統不回答。
看樣子應該是有吧。既然這種『彷彿被人打了一拳』的聯覺型信息素都有了,那我也想整一個就不過分吧。
我對系統說,我想要個讓人感到平靜的信息素。然後晚上聞著自己的信息素睡的更香,完美。
[………………]
系統丟給我一串極長的省略號,然後發了張表情包。
[鐵鍋燉自己.jpg]
表情包裡頭頂鍋蓋的小狗非常傳神地表達出了系統對我的無語和蛋蛋的憂傷。
我沒忍住:噗呲。
接下來就是很無聊的等待時間,系統怕我閑不住一開棺就找人嘮嗑,非常熟練的給我寫了個劇本,通篇我不用說一句話,不用凹造型也不用干其他的,就安安靜靜躺棺材里等人把我撈出來。
跟沒寫一樣,還是叫我啥也別說啥也別干,洋洋洒洒百來字全都是水,我嚴重懷疑它一句話甚至就兩個字『別動』就能概括的內容硬水這麼多就是為了讓我打發時間。
你有本事水數字你倒是寫個連載啊。我的吐槽系統充耳不聞,[信息素載入完畢,我往裡面添加了點其他的,符合你身份也不耽誤你當安眠香。]
『所以說添加了什麼?』我挺好奇。
系統:[中藥,就你泡著的這種。]
我:……??
阿西吧,我這是腌入味了???
系統四平八穩地寫:[傻仔乖,躺好閉上眼,記住你現在是個失憶崽就行了,問話也別吭聲,要是巴拉你眼皮拿燈照你也別動,爸爸已經給你做好準備了。]
這個人設我本色出演,畢竟我現在真的是個失憶的小可憐……話說,這具身體是不是哪裡不太對勁……?
系統微妙的沉默一瞬。
[先別想這麼多,主線任務要開始了。]
於是我閉上眼躺平了開始醞釀睡意。只要我閉上眼系統就吵不到我的眼睛,管他什麼任務睡覺最大。
但我的棺材蓋不這麼想,它太沉了,挪動時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音。之前觸感不好使摸了半天也沒摸清是什麼材質的,只知道是應該是木製,但什麼木就不清楚了。不過按理來說木製棺材不應該在挪動時發出這麼沉重的聲響啊?
這挺奇怪的。
隱隱約約的光亮透過眼皮,蒙在棺液里的耳朵被那些巨大的聲響震的有點發懵,我聽見一個男聲似乎模糊的「嗯?」了一聲,不過因為棺液晃動聽不真切。
然後兩個小小的溫熱的東西碰上我沒在棺液中的頸側,在動脈處微微施力停了片刻。
我意識到那可能是開棺人的手指頭,他(或者她)按住我的脖頸,恰到好處的施壓讓我也感受到自己極其緩慢的脈搏。幾乎一兩分鐘才跳一下,如果不是開棺人耐心等待,我都不知道自己其實還有心跳呢。
開棺人一直不吭聲,我泡在棺液里也沒聽見有沒有其他人或生物的動靜,就老老實實按著系統交待的話干,連眼珠子都不轉一下的等。
過了一會兒,開棺人把手指頭拿開,而我都快等睡著了。
然後又是一陣哐哐噹噹的動靜,震得棺液一陣激蕩還潑到了我臉上。
我尋思著這開棺人雖然話少,但脾氣挺爆啊,本就是沒在我棺材里撈著好處嗎?至於去搞破壞嗎,還把我棺材角砸個窟窿。
至於為什麼知道對方是在搞破壞……當然是感覺到棺液流動啦。在腳邊出現了一小股吸力,並且隨著水位逐漸下降,進水的耳朵也逐漸聽得清晰了些。漸漸地,我便能聽見那些液體嘩啦啦往外流的聲音,和開棺人清淺的呼吸聲了。
我估摸著棺液流得差不多了的時候,開棺人突然動了,一隻手托著我後頸,另一隻手穿過腋下把我半拖半抱著扶起來,倚在棺材板上……等晾乾?
說實話他這傢伙拽的我全身的傷都很痛,而且身上還有點涼,我在棺材里沒衣服穿的。
我想撇嘴,但遵從系統的千叮嚀萬囑咐,忍了。畢竟我還是很敬業的(暫時)。
目前得知開棺人力氣很大,手也挺修長,應該是個男人,根據他手上的繭來分析,應該善用刀劍,不過稍微有點畸形,右手的食指和無名指比左手長一節,但不排除是特意訓練的結果。
開棺人耐心等待了好一會兒,應該是在等我醒,但我比他更耐心,我能等到睡著。
系統給的劇本上可沒寫對方沒巴拉我眼皮的時候我要不要自己睜開眼,它只讓我啥也別干。
又過了一會兒,可能是幾分鐘也可能是幾個小時?我都迷迷瞪瞪打了個盹兒醒了,開棺人才有點慌的又摸了摸我的脈搏,我數了一下,差不多半分鐘一跳。
比之前快了點,那開棺人微微有點顫抖的手又平穩了。他總不會是想等我慢慢恢復心跳自然醒吧……?
彳亍,我再睡會兒。
但系統可能忍不了我這樣消極怠工,大概它也沒想到開棺人竟然把我拖起來后除了摸脈搏竟然不試試叫醒我,忍不住幹了些什麼——我聽見開棺人清淺的的呼吸驟然混亂了一瞬,他碰了碰我的肩膀,開口說了我至今聽到的第一句話。
「你該醒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很沉,我聞見鐵鏽味的時候還差點以為是系統弄的那什麼Omega信息素,但脖子上溫熱的感覺又告訴我,這不是什麼信息素,而是開棺人小哥的血。
他把血塗在我脖子上,除了血液特有的甜腥味外還有一種令人感到不適、想要遠離的感覺。這感覺真的好鵝心。
行吧,該醒了。我幽幽地嘆了口氣,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模糊的視野中,穿著深藍色衣服的開棺人正俯視著我,而我卻看不清他的容貌——系統巨長的字條把對方的臉連同半個身子都擋了個嚴嚴實實。
[——你他媽還記得睜眼啊。]
系統的字幾乎懟到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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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自帶馬賽克,字幕滾屏。
傻仔真的不想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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