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下）

姜君集嘿嘿一笑，這姜子恆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還給自己推薦。他也不嗦，翻開金書開始高速記憶裡面的記錄。

沒多一時，姜君集就完全記住了上面的內容，他驚嘆著把金書再次扔回光柱，並沒有留在手裡。

「這些傢伙的觀點果然很獨特。」

姜君集不免感慨，雖然是速記的，但也隱約感受到蓮花聖君的神奇之處。

姜子恆淡淡一笑沒多說什麼，笑容雖然很美，只是仍然讓人環身冰冷，他的笑容和以前一樣，完全沒有人的概念。

姜君集在一邊看的暗暗害怕，怎麼都感覺古怪，姜子恆讓他畏懼不已。心下直翻騰，怎麼才能離開呢，最好離他遠點，以後總也不會見面再好不過。姜君集的畏懼來源於懂得太多，如果他不輕不楚反而會輕鬆很多，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格外膽寒。

姜子恆一如寰宇萬物毫無情感和表情，卻又給人極度另類的感覺，如果他站著一動不動，甚至很難讓人把他和生命聯繫起來，很怪誕的。

「大千神宇包羅萬象，這隨心幻化雖然很另類，但並沒有超出大千神宇的範圍，他的觀點最多是特立獨行，但沒有掙脫出去。」

姜君集聞言暗暗點頭，這姜子恆的見解和觀點很強大，事實情況的確如此，蓮花幻神觀點奇特。但大千神宇也有類似神通，只是論述角度差距極大而已。

「子恆怎麼知道地，你看過大千神宇的典籍嗎？」

「沒有，當年我也沒有機緣一窺究竟。」

姜君集聞言暗暗膽寒，唯恐姜子恆管他要功法，也許自己又多說話了。

果然，姜子恆淡聲道：「你手裡有大千神宇的典籍，我想看！」這話說的乾淨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甚至口吻中包藏一種不容置疑的強烈威懾力。

姜君集頭一暈，真是害怕什麼來什麼，剛剛想了一下，這不，姜子恆居然就管他要。他倍覺為難，這功法當然不是隨意給人看的，而且他的典籍也極為奇特，根本不能給別人看。

到這個時候姜君集也明白。天魔之所以用那麼複雜的方式把大千神宇給他，估計也是為了躲避任何形式地追查，而他主要想躲避的讓你恐怕就是眼前的姜子恆，除了他也沒別人，可是，別的東西還好說。這功法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入別人手裡，這一點他也很清楚。

可姜君集更清楚姜子恆的威懾力，說的如此簡單幹脆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自信，他自信於自己的能力，所以要的如此痛快。

換句話說，不給的話，極有可能引爆姜子恆地進攻，這一點姜君集似乎更清楚。他猶豫了，事情也越來越棘手。處理不好麻煩不是一般的大。

姜子恆靜靜等待，神色淡淡毫無表情，似乎也很冷。不似寒冰卻遠勝寒冰，他語調平淡，卻蘊藏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怎麼，不願意讓我看嗎！」姜子恆似乎失去耐心了，語調居然有了一點點波動，也彷彿被姜君集激怒了。

姜君集心神一顫，來自姜子恆的平淡尤其讓人難以忍受，他明白。這也許就是身份和地位的問題。姜子恆隨便一句話都能給他極大壓力，可見其人的可怕。

「子恆…這事我很為難。」

姜子恆臉色不變。淡聲道：「消滅你完全沒有難度，別逼我出手，雖然你有天魔神器庇護，不過沒有多大意義，真正地宇宙律你只有極少一部分，與我相比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你要想清楚拒絕我的後果。」

姜君集緊張搓搓手，這事他知道，自己也能釋放一點點駁雜不純的宇宙律，一般修士完全無法和自己比，可自身卻很難和姜子恆比較，一旦動手，自己將被全面抑制，後果相當可怕。

姜子恆淡聲道：「你的法力最多包含百分之一的宇宙律，當然了，這已經是很高水平了，不過，對我而言，卻是稀薄的很，要不要試試純粹律動是什麼場景？」

「不必…」姜君集急聲道：「子恆，這功法我也不知道怎麼得到的，而且我也不合適這麼給你，不如，你去找天魔吧，他該知道如何把功法給你的。」

「哼…」

亮光熠熠，姜君集悶哼一聲，環身激烈顫抖，來自姜子恆的輕哼威懾力巨大，貝冷神衣完全無法抵擋，這一瞬間，他感受到巨大壓力。

他心下慘然，天道就是天道，行事思想和人類相去太遙遠，哪怕自己和他是兒時夥伴，也不會被他放在心上地。

這是不會錯的，姜子恆不會因為姜君集和他是幼時夥伴兒客氣，他衡量事物自有邏輯，不管這邏輯如何都不會站在凡人角度衡量，如果姜君集拂逆他，消滅它姜子恆絕對不會手軟。所謂天道不仁也許可以再這個角度解釋，至少，他有其固定的思維觀念，而這觀念卻不以人類為準繩。

「場」地力量無限神妙，姜子恆身體內蕩漾出美妙亮藍，悄然扣住姜君集。

姜君集臉色狂變，身體都彷彿不受控制般激烈顫抖起來，紫神力被立即鎖緊，僵硬的一塌糊塗，他甚至連移動都至為吃力。

姜子恆冷淡道：「在這個宇宙里沒人能拒絕我，因為我是天道，我是衡量一切的準繩，我想幹嘛都成，我說誰好誰就好，說誰不好好也不好，在這裡我是主人，你們則是塵埃般的生命不值得重視，即便在大千宇宙界也沒人能拂逆我，因為我是第一個修成宇宙法的寰宇至尊，雖然大千神宇這功法極為了不起，但是可惜，你不懂宇宙律，在高水平鬥法的環境下一切都是虛幻的。」

姜君集心下灰暗，這才是天道不仁吧，他苦笑卻無可奈何，姜子恆的「宇宙律」純粹強大且不容置疑，紫神力威力再大也沒多大意義，在這個環境下，姜子恆就是萬能地。

「我寧可一死，也絕對不會給你地！」姜君集畏懼，但卻毫不遲疑拒絕了姜子恆的顯赫威懾，對他而言拒絕就是形神俱滅，他明白，但也沒有後退地空間。

姜子恆氣度雍容淡定，俊逸臉龐神采飛揚，雖然沒有表情有些怪異，但這不影響他翩翩風度。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姜子恆眼眸兩道奇藍顯露出來，深邃幽藍威懾力爆炸級增長，強勁攝向姜君集心神，他試圖立即摧毀姜君集的元神，這樣最省事了。

「哼…」姜君集心神發顫的悶哼一聲，他根本移動不了，紫神力雖然深厚此刻卻派不上用場，體內的粒子神器也遭受壓制，根本無法應用。面對姜子恆的入侵他束手無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空間。「於我而言，你不過是螻蟻罷了。」姜子恆輕聲細語，眼眸驟然圓睜，藍色奇光雪亮之極，爆發出奪人光彩，全面制約過去。

一朵黑色蓮朵奇妙淡定，自姜君集頭頂稍微一跳立即放大，悄然落下的瞬間，把姜君集收了進去。波的一聲，藍色奇光刺激在碧落天機上卻毫無反應，這件神器也沒有任何崩潰的徵兆。

「咦…？」姜子恆驚訝不已，他知道姜君集有小宇宙級神器撼護，可沒想到事先有防備居然還被他走脫，他冷哼道：「你走不了的。」右手蓮指一捻，砰的一聲，一個亮藍色光罩將黑色蓮朵包圍其中，使其無法掙脫。

碧落天機神靜唯美，黑色蓮朵宛若凝集寰宇內一切神秘之最，樣子奇特也並不華麗，但卻輕鬆抵擋住姜子恆的進攻，在危機時刻把姜君集撼護起來。

姜子恆負手站立紋絲不動，淡淡打量著碧落天機不言語。他清楚，這件神器防護力強大至極，弄不好是天魔故意修鍊用來防禦他的，即便能進去也得花費極大代價，這就讓他猶豫了。

的確，天魔修鍊這件神器就是這目的，他好似預見到了今天的局面，所以用世界的形式創建神器，因為這神器可以釋放出一定純度的「宇宙律」，在外面影響力不大，但在裡面卻威力驚人，誰人進去都不可能和姜君集鬥法，這就是創建的目的。

「既然如此，你就在這裡呆著吧，等我徹底結合大衍天機之時再過來找你也不遲，那時，我進去你也無可奈何。」姜子恆呢喃細語，並不急於進去把姜君集抓出來。

過了一會，姜子恆忽然一笑，在寂靜無人的大殿之內居然格外陰森，他淡淡的道：「中央聖殿想必有不少人吧，不去看看那些老朋友真對不起她們呢。」自語中，姜子恆負手悄然邁進一步，人影驟然消失於秘境神藏，向大自在天挪移過去。

這是非常可怕的挪移，他居然瞬間突破秘境神藏一切形式的防禦，沒有相當強悍的能力絕對無法辦到。

亮藍色光罩雷光隱隱力量驚人，將碧落天機牢牢束縛住，使其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