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真相,越來越近了
休息了幾天,扣兒平靜了很多。她終於不再依賴遊戲來分散心神了。她開始找些事兒做,插花,十字綉。文璽過來,經常看見她靜靜地坐在陽台上,拿著一個小綳,專心地一針一線的綉。文璽看著她。微微地皺眉頭。這不是他想要的玉扣兒。他還要改變她。他要傾入她的血液,徹徹底底地改變她!
李唯唯又開始忙起來。她開始收拾衣服,將她們以前巡演的兩個行李箱找出來,往裡面裝各種東西。扣兒問她,她也不說。只是笑。扣兒便有些悵然,她是不是要結婚了?還是要蜜月旅行了?她現在身邊有簡佳,陪她的時間少得可憐。反而是文璽,幾乎隨時在她身邊,他做刺繡,他就在客廳看書看電視上網。總是在她的旁邊。
扣兒一大早被李唯唯叫醒了。李唯唯幾乎是把她從床上趕起來。然後將墊單枕套等等全部拆了下來。扣兒迷糊著,奇怪地問:「你要做大掃除?」李唯唯瞪著她。是的,文璽說得對,她壓根就沒有恢復過來。她收拾了這麼兩三天,她居然沒有看出什麼來!
扣兒被李唯唯瞪得莫名其妙。文璽聽到了聲音,從客廳過來,將她拉出去,關到衛生間里看她洗臉梳頭,又監視著她到客廳里把早點吃完。扣兒看到李唯唯將大塊的白布蓋在卧室的床上和傢具上,才恍然地明白過來:她們又要離開這兒?然後扣兒就開始生氣:這是她的房子,她還要住呢,為什麼要蓋起來?
李唯唯開始收拾客廳,扣兒扯著她手裡的白布,不讓她蓋,叫嚷著:「唯唯,你幹什麼,我不離開這兒,我要住在這裡!」
李唯唯看著她,搖著頭:「小扣,我們住到文璽那邊去,那兒又安靜又美麗,你會喜歡的!」
扣兒搖著頭,瘋狂的搖頭,眼淚刷刷地往下流:「我不去我不去,我就在這兒,我要一直住在這兒。哪兒都不去。」
這裡有她太多的回憶。她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把握在手中了。只有這個小小的公寓,還能給她往日的溫暖和思念。她不要離開。如果離開,也許真的會忘記。可是她不要忘記。只要就像這樣,簡單地住在這個小窩裡,可以和回憶一起過日子。可以在這個地方,感受中生活中曾有過的那個人的氣息。不敢去想念,那就讓她一個人悄悄的沉醉好了。安安靜靜住在這個小房子里,一個人,一輩子!她的要求就這麼簡單!
可是現在她們要剝奪她這個再簡單不過的要求了!
扣兒又哭又叫。在文璽的懷裡吵鬧,文璽緊緊地抱著她,竟有些抱不住,她陷入半瘋狂的狀態,抓他撓他打他。用腿狠狠地踢他。眼睛里不停地往掉眼淚,聲音都嘶啞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讓我留在這兒,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這裡的一點回憶了!」
李唯唯聽著她的央求聲受不住,背過臉去擦眼淚。簡佳跑到樓下去開車。文璽皺著眉頭看著懷裡這個使勁折騰的女孩。他忽然用力將她甩在沙發上,扣兒被他仰面丟在沙發上,還沒有明白過來,眼前陡然有一張放大的臉,一個沉重的身子壓過來,她的嘴迅速地被堵住。扣兒睜大了眼睛。文璽在親她!嘴對嘴地親她!不要!不要!扣兒徒勞地扭著身子,在心裡吶喊。她只要朴一之一個人親。她不想再接受第二個人的親吻!扣兒憤怒地用牙齒咬他。嘗到嘴裡有血腥味。
文璽感覺到她的反抗,她咬他!痛得他全身都緊縮起來。這樣的感覺怎麼這麼熟悉。她曾經也咬過他!現在還是這樣!不。我不會放過你!如果你的心裡已被佔滿,我會一點一點擠進去!
文璽也嘗到血腥味,他比扣兒更瘋狂,疼痛加劇了他的感覺,也點燃了他埋在心裡的火花。他緊緊地擁著扣兒,壓在她柔軟的身體上,更深地吻她。用舌頭用力地頂開她的牙,他探進她嘴裡,生氣的,帶著懲罰的和她糾纏。扣兒被他侵襲得動彈不得。被他弄得全身都痛起來。她放棄了反抗,卻不回應他。文璽感覺到她的不抵抗,他將她扶起來,抵到客廳的牆上,扳正了她的頭,強迫她睜開眼睛,帶著野性狂熱地看著她:「小玉,回應我,不然,我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扣兒睜大眼睛看著他。更瘋狂,是什麼事?文璽沒有等她細想,猛然又貼上來,胸膛擠壓著她的柔軟,手掌枕在她腦後,滾燙的唇緊緊地壓上來,放肆地在她的嘴裡肆虐。扣兒覺得頭暈起來。他的強橫給了她極大的壓力。又有強大的誘惑。她*了一聲。文璽更加的狂熱。幾乎在她的臉上啃咬。又緊緊地咬住她的耳垂。扣兒軟軟地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心裡說不上什麼感覺,不是憤怒,也不是傷痛。她似乎被抽空掉了。只是任他一遍遍地親吻。
文璽終於停下來,將她抱起來,看她的脖子上被他留下許多的印子。他又心疼起來。她不這樣,也不會惹惱他!這惱怒的感覺很熟悉!他似乎從來都在吃她的醋!很久很久以前就在吃!
李唯唯沒有在。文璽抱起喘息中的扣兒,拉了門坐電梯下樓。保安看了他們一眼。最近這個男人天天來。應該是他的男朋友吧。這樣抱著很正常。
簡佳坐在車裡。見他們過來,急忙把車門打開。文璽陰沉著臉坐進去。仍舊抱著扣兒沒放手。這個倔強的女人。被他這樣狂吻過後會怎麼樣?他不知道。只有等著。折磨她他也不好受。
李唯唯好一會兒才下來。手裡端著那盆金色的吊蘭。她已經將房間收拾好了。把吊蘭擺進擠得滿滿的後備箱里,坐到副駕上時,李唯唯擔心地看了一眼被文璽抱在懷裡閉著眼睛頭髮零亂的扣兒。文璽依然陰沉著臉。簡單地說:「走吧。」他現在這個樣子。比較符合他的身:文總。頗有些發號施令的威嚴。
簡佳發動了車。李唯唯也沒說話,只是伸出手來拍拍簡佳的手背,兩人相視一笑。
文璽低頭看著扣兒。她依然閉著眼睛,沒有流眼淚,也不是生氣的樣子。她只是閉著眼睛,手軟軟地勾在他的肩上。很乖很聽話的樣子。文璽低下頭來在她額上輕輕吻了一下。扣兒還是沒有動。文璽抱緊她。猶如抱著一件寶貝。靜靜地坐著。
扣兒原來以為很近。沒想到竟開了好幾天的車。晚上便住賓館。她沒有再吵鬧,已經離開了,還吵什麼呢?也許唯唯他們是對的。
文璽沒再來碰她。只是時時無微不至地關照她。給她夾菜,為她披衣。大家吃飯時閑閑地談一些話,她不插話,大家也不奇怪,似乎她本來就應該這樣安靜地坐著。
第四天,黃昏的時候,終於到了。車了停在一棟白色的房子邊上。扣兒下了車,立刻睜大了眼睛。一眼望不到頭,竟然是大片的草地。齊人高的草,草葉有些黃,有些綠,斑斑駁駁,構成奇特的畫面。白色的房子在這一片黃綠中格外顯眼。
李唯唯也沒有料到是這樣的景象,很欣喜地叫起來,跑到草裡面去,將手上的圍巾高高地揚起來。然後大聲叫簡佳的名字。簡佳猶豫了一分鐘,望了一眼文璽,很快便跑過去,接著聽見李唯唯的笑聲,她被簡佳舉起來,高高地在草葉上轉著圈子,然後兩人一起倒在草叢中,不再有嘻嘻哈哈的笑聲。
扣兒有些尷尬地收回目光,剛好看到文璽有些促狹地看著她,臉立刻就紅了。低下頭來。文璽的嘴角便漾起笑,他繞過車,走到扣兒面前,摟著她,湊在她耳邊,輕聲問:「還生氣嗎?」扣兒轉頭不理他。文璽忽然拉著他一起蹲在車邊的草叢裡,直直地看她的眼睛,伸手輕輕撫那些還隱隱有著的印子,低聲說:「對不起,我以後會輕些。」扣兒的臉更紅了,想要轉過頭去。文璽伸出手來輕輕抬著她的下巴,強迫她對著自己:「可是,你要忘記,明白嗎?不要讓我再吃醋!」
扣兒睜大眼睛看著他。文璽已經拉著她站起來,走到門邊接門鈴,很快有白髮蒼蒼的老頭出來開門。接著便有歡喜的驚叫,出來四五個人,叫著少爺,有人開車,有人拿行李。熱熱鬧鬧地將他們擁進房子里。扣兒有些迷糊。少爺。這個稱呼好陌生。可是為什麼又感覺有些熟悉?不應該吧,在她的生活里,只有爸爸媽媽,怎麼可能會對少爺這樣的詞有印象?
接下來的日子很快樂很幸福。扣兒經常跑進大門外的草地里,深深地躲起來,文璽便開始在這片廣袤的草地里找她。每次都會被他找到,找到了就是懲罰。鋪下柔軟的一層墊子,把她按在草地里,文璽便隨心所欲的折磨她。扣兒看著頭頂上一枝一枝的草葉,看著藍藍的天空和白色的雲朵。還有藍天下文璽的笑臉。她閉起眼睛,深深地嘆氣。每次還沒有嘆完,就被文璽親得滿臉都是印子,然後被他的撫摸弄得全身發燙。扣兒總是在這時候猛然爬起來,笑著跑開。文璽便獃獃地跪在墊子上。懊惱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起身。看她在草叢中奔跑的身影。微微地笑。他不著急。他要她主動的全心全意的給。
文璽的花招很多。除了平時的工作,他幾乎天天在陪著扣兒。草地上玩膩了,他又養了幾匹馬。扣兒的是一匹個子不高的小棕馬。扣兒經常牽著小馬出來在草地上,親切地叫它小棕。不過從來沒有騎過它。
周末的時候李唯唯和簡佳過來了。他們已經搬出去很久了。扣兒知道李唯唯很快就要結婚了。日子,真是過得非常快!
李唯唯悄悄地給扣兒看一樣東西。她把衣領拉開,扣兒看見一個金圈,一個花紋精緻美麗的金圈。和她們在那空靈的宮殿里看到的是一模一樣的。「你從哪兒得到的?」扣兒驚喜地問她。
李唯唯臉紅了一下。有些扭捏,不過還是附在扣兒的耳邊。輕輕說道:「簡佳睡在我身邊的時候,第二天,我就看到我的脖子上有了這個保命的東西!」
扣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個金圈,又讓她想起很多的東西。她獃獃地坐著。有一種神奇的感覺,她離真相一步一步地,越來越近了!
李唯唯看她發獃,心裡就有些害怕,連忙搖她:「小扣,你還好吧?」她著急地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件事。」
扣兒回過神來。輕輕笑著,拍她的手背:「我沒事兒。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會漸漸明朗起來了。」
「明朗?」李唯唯不解地看著她。扣兒笑笑。站起來,牽著她的手一起去飯廳。她的心裡,突然很明朗。似乎看到有一道門,悄悄地向她開了一道縫,那道縫裡,有五彩的光亮泄出來。那些光亮,會照亮她心底最深處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