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愧疚的李老

大興安嶺風景秀麗，一條水泥馬路從山脈中蜿蜒而出。

天龍組基地門口，李老與無名慢悠悠走著。

「李老，那陳靈是你孫女！那司徒家..！」

無名開口說了兩句便沉默了下來，獃獃地望著李老，靜待下文。

「哎~~，我原本是莫家的人，當初為了鞏固我的劍道境界，雲遊四海。當年陳家家主是我師尊，世代交好，但與司徒家世代都是死敵。就在我離去沒多久，師尊仙逝！那司徒家便開始針對陳家，也就波及我莫家。」

李老說完開始沉思，回想當年發生的那一幕幕。

「那司徒家很強嗎？」無名疑惑問道。

思緒片刻，李老沉聲說：「當初就是第一大家族，而如今依然是。至於家族實力，底蘊我也不清楚。」

「額！那你還允許我動手砍那司徒邪？」

無名苦笑，這老頭完全就是在坑自己。

見無名一臉的無辜模樣，李老頓時大笑了起來，轉移話題。

「哈~哈哈，臭小子，我那孫女還可以吧，你要是能泡到手，可是你小子的福分。」

聞言，無名腦海中頓時浮現出陳靈那仙女般的身材，心中暗暗思量。

那個陳靈的確是個美女，想著想著，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開始在腦海里出現，漸漸地露出壞笑。

李老看著無名臉上的壞笑，搖了搖頭，乾咳了兩聲。

「咳~咳~，臭小子，腦子裡是不是在亂想什麼....」

李老也是無語，心想現在的年輕人都那麼開放的嘛...盡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然而就在這時，李老與無名停住了腳步，在他們二人面前站著一位黑衣青年。這青年正是司徒秋派出刺殺李老二人的殺手，司徒七，司徒家排行第七的修鍊者，一位化形境強者。

見到這無聲無息出現的黑衣青年，李老眉頭微皺，感受一下那青年的氣息后，臉上露出了笑意。

「你就是李仕玄？」

「是我！不用說你就是司徒家的人了！」

李老淡淡地說著，一臉滿不在乎，臉頰上掛滿了笑意。

就在李老承認身份的一瞬間，遠處的黑衣青年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在他的腦海中，先動手永遠佔據先機。

只見他從身後掏出一把漆黑的小刀，化作一個黑影急速沖向李老。

見此情景，李老絲毫未動，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

然而，就在黑衣青年的小刀即將割在李老的脖子上時，一道劍光『呲』的一聲從他眉間一穿而過。

司徒七停止了動作，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身體中的生機正以極快的速度消失著。

「你~你~」

此時的司徒七已經懵了，自己化形境強者居然一劍都擋不住。

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黑衣青年，無名攤了攤手，搖了搖頭跟著李老慢悠悠繼續走著。

司徒家，司徒祠堂內。

「司徒七死了。」

盤坐祠堂內的司徒秋突然睜開眼睛，目光炯炯，些許寒芒暴露。

「吩咐司徒三去，我要見到那兩人的屍體！」

「是，長老!」

場中，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退去。

此刻的李老與無名正慢悠悠地在大興安嶺空中御劍而行。

山脈連綿不絕，大興安嶺的主山脈如同一條龍安靜地躺在大地上。

「李老我們去哪？」

望著腳下美麗如畫的景色，無名感嘆不已。

「去陳家，有些事情該處理了！」

說完李老與無名便御劍前往陳家的方向。

陳家。

此時的陳靈已經回到家中。

客屋中，陳靈站在一名女子身旁。

女子面帶憔悴，坐在一張輪椅上。

「娘親，我今天看見李仕玄了。」

聽到李仕玄三個字，輪椅上的女子身體顫了顫，雙眼之中已經有淚光閃爍。

女子正是李老的女兒，李曉晴。

多年前，陳皇仙逝，陳家長子陳玄與她結為夫婦。

然而就在婚禮當天，司徒家突然來襲，陳玄拚死抵抗，她也曾聯繫過她父親，然而他父親了無音訊。最後天龍組出面，才保住了陳家與莫家，她的雙腿也是那時被司徒家大長老一拳打斷。

想起那年發生的事，再次聽到他父親的名字，兩行清澈的淚滴不自覺落下。

見狀，陳靈準備上前安慰自己母親時，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陳家上空響起。

「陳玄女婿，老夫來向你賠禮道歉了。」

說話之人正是李老。

陳家上空，李老一身青衣素袍，面帶微笑。

身旁無名靜靜站著，在來的途中李老說來陳家是給他提親的。此時無名無比的精神，兩眼緊盯著下方，想到待會兒可以看見陳靈，心中更是激動不已。

「李仕玄，當初你拋棄自己的女兒去悟你那什麼狗屁劍道，也配叫我女婿？」這時一名男子也出現在空中。

來人正是李老口中的陳女婿，當下陳家家主，也是一位御劍境強者。

「當初你拋棄曉晴時，可曾說我是你女婿？當年陳家，莫家危在旦夕時你可記得我這女婿？現在跑來說女婿，說道歉，有用嗎？」

陳玄面無表情，一想到當年發生的事就氣憤不已。

李老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對自己女兒的愧疚，對陳家，莫家的愧疚。

「當年我父親在時，我們兩家交好，因我父親是你師傅，他看中你，相信你，才讓曉晴嫁與我，可惜啊，他老人家看錯了，你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你走吧，我陳家或莫家都沒有所謂的李仕玄。」

陳玄聲音之中充滿了冰冷，眼神中皆是對李老的無視，斜眼看了看李老，便要轉身離去。

當聽到陳玄的話，李老沉默不語，無盡的悔恨之意湧上心頭。

「如果我滅了司徒家，你們可否原諒我？」

李老話音剛落，即將離去的陳玄急忙停止腳步，愣在空中，一言不發，表情複雜。

見到陳玄沒有離開，李老深深嘆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重複了剛才說的話。

「我滅了司徒家，你能原諒我嗎？」

陳玄依舊不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陳靈推著輪椅上的李曉晴來到大門前。

只見李曉晴哽咽著看向空中，當看到那滿頭白髮的李仕玄時，哭紅的眼眶中又流出淚水。

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父親，我~我原諒你~！」

李曉晴的聲音從下方傳入空中，李老身體微微顫動。

當李老看向下方的李曉晴時，滿是愧疚的臉上，兩滴充滿愧疚的眼淚流了下來，用沙啞的聲音顫抖地說道：「晴兒，是父親的錯！~~」

此時無名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十分感動。此刻的他也非常想念自己那不知在何處的父母。

「好感人的一幕啊，差點我都要哭出來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道陰陽怪氣的譏諷聲從空中另一邊響起。

聞聲看去，一位穿著鎧甲，手拿大刀的黑衣中年緩緩走來。

見到來人，陳玄眉頭緊皺，雙眼微眯，臉上滿是殺意。

「司徒三，你來幹什麼，我陳家不歡迎你！」

「呵呵？陳家，要是你父親陳皇還在世，我倒還敬畏幾分，但是如今的陳家不過是苟延殘喘，垂死掙扎罷了。」

這人正是司徒家的司徒三。

司徒三說完轉頭看向另一邊，當看到李老與無名二人時，臉色微變。原來是御劍境，怪不得能輕易斬殺司徒七。

儘管感受到李老的劍道氣息，司徒三也並未就此退去，畢竟他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化神境強者。

「老頭兒，不要以為你曾經是劍師第一人就能隨隨便便殺我司徒家的人，今日你們二人都得死！！」

「呵呵，好一個司徒家，可真是霸道。」

聽了司徒三如此囂張的話，李老顯得毫不在乎，臉上儘是輕鬆。

「來吧，不是要殺我二人嗎？看你司徒家有沒有那個實力！」

李老話音剛落，緩緩地拔出了自己的配劍。

劍出鞘，劍中一股寒氣襲來，四周雲層擴散。

「哼~不就是一個練劍的老頭嘛，有什麼好怕的！」

司徒三冷哼一聲，一股靈力沒入刀中，一瞬間周身氣息溢出，他是化神境，更是一位使刀的好手。

感受到司徒三的氣息，李老搖頭，喃喃地說道：「額~！我覺得你還是多叫點人吧，你好像有點弱！」

李老話音剛落，司徒三懵了，多叫點人？！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雖然自己不懼怕李老，但一旁還有一個不弱於他的陳玄，如果兩人聯手，那自己豈不是必死無疑。

一想到這裡，司徒三遍急忙掏出手機。叫人，必須叫人，不叫人，自己今天必死無疑。

司徒家祠堂內。

當司徒秋得知李仕玄是御劍境強者時，毫不猶豫派出強者支援司徒三，他們可不想司徒三死掉，畢竟培養一名化神強者需要很多資源和時間。

半晌后，三個黑衣中年人和一名唐裝老者出現在陳家上空。

唐裝老者出現后輕蔑地看了看李老，隨後冷聲對陳玄威脅說道：「陳家主，今日我等前來，不是為了你陳家，而是為了那李仕玄和那少年。還希望陳家主不要出手，要為自己家族想想未來。」

聞言，陳玄眉頭微皺，複雜地看了看李老與無名，轉身回到下方李曉晴面前。

見到自己的夫君不管李老二人，李曉晴表現得慌亂，那三人是半步御氣境，那老者更是化神巔峰強者，加上司徒三這位化形強者，李老兩人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

看著天空之上那盡顯蒼老的父親，哭喪著臉對陳皇說道：「夫君，你快幫幫我父親，他不是司徒家的對手，快幫幫他。」

她知道，只有自己的夫君出手，自己父親才有可能活著，想到這裡雙眼再次紅了起來，眼中淚水不停打轉。

「曉晴我不能出手，我若出手，司徒家一定也會出手，到那時，我們陳家甚至莫家都會再次陷入危機。」

陳玄搖頭，他也很無奈，如果真的出手，那他陳家將再次陷入危機。

看到自己的夫君搖頭，李曉晴此刻已是淚如雨下，身體顫抖著要站起來，可是她沒有雙腳，怎麼也站不起來。

一旁的陳靈看到自己母親的樣子，心痛不已，想要出手幫那所謂的爺爺，但她實力太低，三品劍徒的她完全無能為力。

陳玄看到自己女兒和妻子的模樣，心中無比複雜，嘆息一聲后，搖了搖頭看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