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還差得遠
逍遙王府，姜桓書房。
燭火下，姜桓靜靜坐著：「胡海是吧，讓你們折騰了這麼久，本王也該收點利息了。」
他不入朝廷，並不意味著對朝中的事一無所知。
財可通神，想打聽到這些，對姜桓來說，並不困難。
奮筆疾書一會兒后，姜桓叫來了老余：「將此書信和先皇聖旨送到宮中，不得有誤。」
「本王收拾不了姜遠和姜威，還料理不了你一個區區胡海？」
那張先皇留下聖旨，也是老余當日從被查封的太子府中，和免死金牌一塊帶出來的。
要不是姜桓琢磨著組建衛隊，忙著印書的老余，早忘了這東西的存在。
第二天早朝還沒完，胡海因誣告逍遙王被罷官、流放三千里的消息，就傳到了姜桓耳中。
老余很興奮：「王爺，聽宮裡人說，成王和梁王都被陛下訓斥，責令閉門思過。」
姜桓笑了笑，沒多說什麼，都是他們自找的，也沒什麼可說的。
書店的生意依舊火爆，甚至有幾個平日少見的達官貴人，也出現在書店中。
「王爺生意如此紅火，可喜可賀。」
「張大人說的是，王爺不止才華橫溢，還是經商的天才，我大宣有福了。」
「王爺啥時候也教在下幾手，卑職也發點小財？」
「……」
姜桓微笑看著眼前的牆頭草，要是沒有先皇的聖旨，恐怕這些人早就對他補上兩刀了。
天色擦黑，姜桓正一個人整理著店裡的賬目。
分店的位置選的差不多了，過幾天就能正式開業。
正當姜桓盤算著怎麼才能再多賺一點的時候，一個身穿后斗篷的人影，推開了房門。
姜桓抬起頭，就看見了一張美艷的臉：「逍遙王發了大財，可喜可賀。」
雖然不喜歡這人，但出於禮貌，他還是站起身：「蘇貴妃，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面前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姜無界如今最寵愛的女人，蘇貴妃。
若非如此，這個時候，本該呆在後宮裡的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作為皇子，姜桓也後宮中人沒什麼來往，之所以討厭這女人，是因為他是姜遠的生母。
在前身的記憶中，這女人為了將姜桓趕出太子府，沒少出幺蛾子。
隔三差五就將姜桓叫過去敲打幾句，噁心的不行。
摘下風帽的蘇貴妃笑了笑：「怎麼，王爺發了財，脾氣也漲了，坐都不請本宮坐了？」
「本宮與孝文皇后情同姐妹，怎麼說也是王爺的庶母不是？」
她纖細的手指，在烏黑的鬢髮上撫了撫，明顯是在等姜桓回話。
姜桓呵呵一笑：「貴妃娘娘想坐就坐吧，只是你在本王這坐著，父皇會不會不高興？」
蘇貴妃款款坐下：「不勞王爺費心，本宮說幾句話就走，絕不打攪王爺。」
姜桓根本沒有上茶的意思：「貴妃娘娘有何訓教，本王聽著呢。」
蘇貴妃笑容漸漸冰冷：「其實也沒什麼，本宮只是想告誡王爺一二。」
「既然決定經商，那就做個安份的商人，別去得罪一些得罪不起的人。」
「否則一旦災禍臨頭，悔之晚矣。」
姜桓挑了挑面前的燭火：「貴妃娘娘的話，本王可有些聽不懂了。」
「自打離開朝廷，本王一直本份經商，從未主動得罪任何人，不知貴妃娘娘說的是誰？」
姜遠受了姜無界訓斥，蘇貴妃本就頗為不爽，姜桓這樣子，更讓她火大。
她哼了一聲：「逍遙王何必裝糊塗，本宮的遠兒，遲早會坐上皇位。」
「跟我們母子作對，沒有你的好果子吃。」
她聲音愈發清冷：「別以為有陛下的恩寵，你就為所欲為，一旦遠兒登基，你能想到自己的處境嗎？」
「你是聰明人，聽本宮好言相勸，儘早離開京都，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她的樣子，就好像姜桓已經被判了死刑一般。
姜桓又撥了撥燭火：「貴妃娘娘說完了？」
蘇貴妃柳眉一擰：「你什麼意思？」
姜桓將燈罩蓋好：「沒什麼意思，說完了就就早些回去，說不定父皇正找你呢。」
「本王日後的處境，不用你們母子操心，有那閑心回去給姜遠帶個話。」
「本王對皇位沒興趣，不過他要還找不自在，胡海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
蘇貴妃站起身：「姜桓，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們母子作對？」
姜桓也站了起來，慢慢踱著步子：「這話就有意思了。」
「請問蘇貴妃，自打本王被廢，何曾主動找過姜遠的麻煩？」
「倒是他一次又一次踐踏本王的底線，實話告訴你，落得今天的地步，都是他作死。」
「你若跟他一起招惹本王，哈，後果希望你想清楚。」
蘇貴妃遙遙一指：「姜桓無禮，本宮是你庶母，你敢如此說話，禮法何在，教養何在？」
姜桓同樣一伸手：「你聽好了，本王的母親，是已故的孝文皇后。」
「她老人家身份何等尊貴，就你也敢自稱本王庶母，你也配？」
他的眼睛化作兩點寒心：「看在父皇面上，本王不跟你這女人一般見識。」
「在本王心中，大宣朝只有一個人惹不起，那就是本王的父皇，當今陛下。」
「當然若你們認為自己比父皇還大，本王不介意破了誓言，跟你們母子進宮說道說道。」
「還有，方才你說什麼，一旦父皇駕崩，姜遠必然登基。」
他目光漸漸低沉：「眼下父皇春秋正盛，你們母子竟敢詛咒於他，好大的膽子。」
姜桓的話，聲如雷震，自知失言的蘇貴妃猛地退後了兩步。
但姜桓並不准備就這麼放過她：「還有，什麼叫父皇殯天後姜遠必定登位？」
「你們瞞著父皇幹了什麼，我想他一定會感興趣的，你說是嗎，蘇貴妃？」
頤指氣使的蘇貴妃，面無人色，這些話要傳到姜無界耳朵里，他們母子就算徹底完了。
她豐滿的胸口起伏半天：「王爺，是本宮語出不慎，還請王爺勿怪。」
「時間不早了，本宮就不打攪王爺了，告辭。」
蘇貴狼狽的逃走了，姜桓撇了撇嘴：「沒腦子的女人，還敢跟本王作對，你還差得遠。」
「老余，明天再跟本王去分店看看，準備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