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子超
冥府。
公案上堆滿了等待批閱的生死簿,公案兩側的小鬼正拿著扇子給批閱生死簿之人生風,此時公案之下,黑白無常架著身穿白服的鬼魂。
黑白無常的長相倒是沒有小說中那樣猙獰,兩個俊俏小生,白白凈凈,兩位分別穿著黑、白西裝,穿著白西裝的是白無常、黑西裝的是黑無常,白無常哈氣連天,熊貓眼清晰可見,黑無常手裡拿著酒壺,酒氣熏天,整個一個酒鬼形象。
「堂下所跪何人?」判官問道。
見公案之下無反應,判官邊上的小鬼說道:「二位無常大人,你們就別給崔大人添亂了,白無常大人您就聽屬下一句勸,下班期間不要熬夜打遊戲,黑無常大人您在上班時間也別喝酒了,誤事兒。」
「陰律司大人,您說什麼?黑無常卯足了勁才說出這幾個字。」黑無常說著還灌了口酒。
陰律司崔珏左手執生死簿,右手拿勾魂筆:「你這二斯休得張狂,要不是你二人業績還算過得去,本官早已摘去你二人的頂戴花翎,還不感恩戴德,多行正事。」
小鬼轉移話題:「崔大人,台下所跪之人乃開壇市方銘是也。」
說罷,陰律司崔珏翻開生死簿,仔細尋找,兩三頁以後找到了方銘的名字:「方銘,開壇人士,生於1992年4月1日12時27分26秒,卒於2072年6月17日4時32秒……」
「2072年?」小鬼面露驚色,頓感大事不妙。
「豈有此理,黑白無常,你二人竟將陽壽未盡之人勾魂至此,還不快快將其送出。」陰律司崔判官正直無私,為善者添壽,讓惡者歸陰,送生者還陽。
小鬼臉色不對,面露懼色,在崔判官耳邊竊竊私語,崔判官怒髮衝冠,而後眉頭緊鎖。
黑白無常將方銘錯勾魂了去,理應送方銘還陽,可是剛剛小鬼稟報,這方銘誤入地府,他的肉身由於受到地府寒氣的侵蝕,肉身已被千萬年寒氣冰封,這解除冰封又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
而現在黑白無常又犯下此等大錯,作為頂頭上司的崔判官難辭其咎。
崔判官看著公案之下的黑白無常已經癱倒在地,無奈的搖頭,崔判官叮囑小鬼此時不得透露出去,如果被閻羅王知道,責罵降俸不說,還有可能停職查看,這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小鬼按照崔判官的吩咐給方銘安排了一份遠離閻羅殿的工作,做一名天地通信的郵遞員。
7月26日晚7時50分,開壇市某五星級酒店門口。
一輛不起眼的寶馬停在了酒店門前,從車上下來的康建依舊著正裝,面露笑容,副駕駛下來的是他的秘書小陳。
這裡要說一下為什麼說是不起眼的寶馬,康建的座駕只有二十幾萬,對於我們普通人來說確實很貴,但是與今晚到場的富豪、明星、業界精英的座駕比起來確實不起眼,清一色的限量版豪車、跑車讓人眼花繚亂,康建並沒有為此而感到羞愧,因為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低調,不攀比。
康建明面上是榮盛集團的老總,其實他並不是榮盛的牌面,每次有大型活動都是由副董代替康建去的,康建不喜歡那種場合,他覺得不真實,為此康建在業界還有個名號「幕後黑手」,當然這不是貶義。
劉慧在酒店門口等著康建,她今天穿了件深紅色的連衣裙,深溝香肩,濃妝艷抹,妖嬈撫媚。在她周圍聚集了不少搭訕的豪門子弟,劉慧禮貌性的回以微笑,在人群中略顯尷尬。
「你來啦。」康建一下車劉慧就看見了他,微笑著招手打招呼,豪門子弟的目光從劉慧身上離開,聚集到劉慧注視的男人身上。
劉慧趁機擠出人群,挎著康建,小聲道:「要不是你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與康建主動打招呼的人很多,康建基本都不認識,但是康建作為開壇名人,大家都想一睹這個「幕後黑手」的真容,康建對他們都報以微笑點頭,外加他根本不喜歡的官方用語。
大廳中央,一群年紀稍長點的商界大佬聚集在一個人周圍,那個人約莫六七十歲,頭髮花白,皺紋在他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迹,眼角還留有老年斑。
「那是李氏集團的李一霖,慈善晚宴的主辦人。」劉慧在旁邊解釋道。
「劉總,大駕光臨,老朽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李一霖老遠就看到了劉慧,瞪直了眼睛盯著劉慧,眼露色相。
別看李一霖快七十了,骨子裡還是個風流成性的浪子,看到少婦就眼冒金光,劉慧這種又漂亮又有韻味的是他最喜歡的類型。
劉慧禮貌性的伸出手,李一霖在劉慧的手背上吻了一下,然後拉著劉慧的手不放,還不停地撫摸著劉慧的手。
康建表情略顯尷尬,劉慧倒是從容不迫,應對自如。
康建一把抓住李一霖的手,呈握手狀:「李總,您好,我是榮盛集團的康建。」
這時李一霖才將注意力從劉慧身上移開:「康總,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鄙人早就想結識康總,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康總一直不給這個機會。」
「李總,您過謙了,結識您是晚輩的榮幸。」康建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他心裡卻不這麼想,老色鬼一個,康建壓根就不想和他有交集。
簡單的幾句寒暄,康建拉著劉慧入座,並且將秘書小陳手裡的風衣給劉慧披上。
「以後你再來這樣的場合,多穿點衣服,你沒看到那個老頭色眯眯的看著你嗎?」康建低語道。
「你擔心我?」劉慧很開心。
「這是兩碼事,保護女人是男人的天職,我只是順從自己的天職。」康建像個大男孩一樣紅著臉說道。
劉慧在康建耳邊為他介紹這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她說的那麼詳細,講的那麼專註,時不時的還有熟人過來打招呼,劉慧都遊刃有餘。
康建看著眼前的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這些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讓她認識了那麼多人讓她在這樣的場合里來去自如,這還是當年那個嬌生慣養的劉慧嗎?他看著這個女人竟有些心疼起來。
「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說話的是位知性的少婦,古典淡藍色旗袍,一朵朵栩栩如生的木槿花,她的身材凹凸有致,誘惑百媚。
康建禮貌性的回以微笑,不過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些眼熟:「您好。」
少婦剛才說話還很正常,話鋒一轉卻變了個腔調:「呦,康大老闆,現在地位高了,看見我們這些平明百姓都不搭理我們了。」
劉慧輕推了下少婦:「別貧嘴了,這麼多年沒見,他準是忘記你了。」
劉慧這話音一出,康建越發堅信認識這個女人,這種說話方式的,康建只認識一個,劉慧的閨蜜謝琦。
「謝琦?」
「你看我就說康大老闆不是忘事兒的人,果然還是記得我當年撮合你們的恩情,怎麼樣你們兩個現在和好了?」謝琦沖著劉慧不停的使眼色。
劉慧羞愧的笑而不語。
劉慧在康建的心中有著無可替代的地位,但是那個劉慧並不是這個劉慧,那個劉慧是十六年前的劉慧,給予康建最難忘初戀的劉慧,不是這個曾經為了榮華富貴拋棄他的劉慧。這就像個疙瘩一樣在康建的心裡難以撫平。
晚宴正式開始,主持人一段官方致辭后請了李一霖上去,李一霖又加了一套更官方的致辭,雖說聲情並茂,可康建對這段冗長而無感的致辭感覺乏味,找了個理由,去了趟衛生間。
此時有幾個警察進了酒店,穿著警服但是行事很低調,他們的目光聚集在人群中,觀察著每一位嘉賓,在尋找著誰。
康建在洗手間外駐足,謾罵聲迎面而來,上司在訓斥著自己的下屬,言語難以入耳。
隨著紙張掉落地面,謾罵聲才停止,這上司的聲音洪亮,應該是個年輕人,下屬多半是個年輕的小職員,要不然也不會罵的這麼凶,一時間康建竟想起了自己也經歷過這些,不免燃起一絲的同情。
突然從衛生間里走出來一位年輕的富家子弟,打著耳洞,穿著花哨:「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他撞了下康建的肩膀就出去了,原來罵人的上司就是這個年輕人,康建笑笑不語。
康建走進衛生間一個中年人正蹲在地上撿散落一地的資料,康建有些奇怪,中年人在職場要比初入社會的新人要謹慎點,從剛剛的那個動靜來看,基本是大錯誤,不然也不會罵那麼久,又或者是那個那個年輕人無理取鬧,怎麼可能,康建都覺得自己好笑,他很少憑藉一個人的外表去判斷人。
康建彎腰幫他撿了資料並遞到他的手裡。
「謝謝。」
當中年人與康建對視的那一瞬間,康建的記憶開始回放,青春的印記歷歷在目。
「子超,怎麼是你?」康建很激動。
中年人有些閃躲,不敢直視康建。
「是我啊,康建,我們這都多少年沒見了。」康建開心的合不攏嘴。
周子超這才正視康建,笑的有些尷尬。
這裡要介紹一下周子超,說到劉慧大家應該都知道她是誰,十六年前劉慧的閨蜜謝琦,就是那個找了個富二代男友的謝琦,那個與劉慧合租的謝琦,就是剛剛穿旗袍的謝琦,這個周子超就是謝琦的前男友,後來被謝琦給甩了。
康建與周子超是大學校友,只是校友,不同班,不同系,他們兩人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
當時劉慧與謝琦是大二的學生,康建與周子超是大一新生,在迎新會上康建對劉慧一見鍾情,周子超對謝琦一見鍾情,但是兩人並沒有展開攻勢。
康建與周子超屬於同一個類型,悶騷,他們只會遠遠的觀察著自己喜歡的姑娘,不敢搭話,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那個年代愛情就是如此。
在這暗戀的漫長大學生活中,引起康建注意的第一個男性就是周子超,這個周子超每天都會定時定點的出現在學校的食堂,教室等地方,他們兩人出現的時機幾乎相同,每天都能看到,難道是他也看上了她(劉慧),情敵。
周子超也是同樣的想法,只不過他認為康建喜歡上了她(謝琦)。
一場陰差陽錯的誤會讓原本沒有交集的兩個大男孩相遇。
他們幾乎每一天都會相遇,不明白的人還以為這兩人有一腿,動不動就製造個偶遇,久了他們自己也覺得厭煩,他們都不願意看到對方那張看著她(劉慧和謝琦)的猥瑣笑臉。
於是他們約了個時間,決定解決這件事,他們誰也不服誰,誰也不怕誰。男人的決鬥都是用拳頭來解決問題的,他們對此深信不疑,於是兩人開啟了「世界之戰」,經過幾次較量以後,各有千秋,分不出輸贏,倒是給自己弄得一身傷。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兩人各提了不少意見,什麼在遊戲中決勝負,自助餐誰吃的多決勝負,可樂誰喝得多決勝負,當然以上意見都是周子超提的,因為他是個飯量大而且不發胖的吃貨。
最終康建的意見被採納,他們的初衷是想要公平競爭,康建的意見也真的做到做到了絕對的公平——石頭剪刀布,贏的人先出手,被拒絕以後,再由輸的人出手,君子協定不得後悔。最終他們通過三局兩勝,五局三勝,七局四勝,九局五勝……周子超獲得了勝利。
獲勝的周子超繼續保持著以往的風格,偷看、偶遇、就是不搭訕,當然啦,康建也依舊如此。康建覺得周子超懦弱,是男人就上,不行就退下,讓他來,周子超覺得他是勝者,想什麼時候出手就什麼時候出手,何況他們當初又沒說多長時間內必須出手,就這樣他們迎來了第二次決鬥,方法依舊是熟悉的剪刀石頭布,最終他們還是以三局兩勝,五局三勝,七局四勝,九局五勝……的方式再一次決出了勝者周子超。
就這樣在康建的鼓勵慫恿下,周子超被推上了表白的舞台。
表白當天。兩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她們的必經之路上——學校食堂。
「你看他們又來了。」
「你說是他們喜歡我呢還是喜歡我呢。」
「別鬧。」
「我看兩個都還挺帥的,要不我們石頭剪刀布贏的先挑。」
「討厭。」
……
兩個女孩竊竊私語,有說有笑。
兩個大男人一直蹲在一旁偷看,康建趁其不備將周子超推了出去,周子超一下子就出現在了兩個女孩子面前,手足無措。
「幹什麼?搶劫啊。」謝琦裝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心裡卻美滋滋,看了這麼多天了,這小子是要告白吧。
康建希望那個女孩(劉慧)能拒絕周子超,這樣他才有機會出手,然而周子超心心念念的卻是那個女孩(謝琦)。
「我…我…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周子超低頭閉目,喊得很大聲。
空氣中沉寂了,校園裡的嘈雜聲越來越小,康建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我?」謝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時候的謝琦長相併不出眾,她也不會去打扮自己,所以並沒有男生追求她。
「恩。」周子超依舊閉著眼。
「好,但是你答應我要愛我寵我,不能欺負我,我開心的時候要哄我開心,我不開心的時候也要哄我開心……好吧,暫時就這麼多,等我想到了再加上去。」
康建很開心,除了除了周子健喜歡的姑娘不是他的女神以外,這個昔日的戰友奔向了愛情的殿堂,他替他高興。
取得愛情果實的周子超第一個感謝的人就是康建,要不是他與康建的這兩場打鬧,估計到畢業周子超也沒有勇氣去告白,為此兩人也成了鐵哥們。而康建這邊也並不是一無所獲,大二的暑假,劉慧留在學校準備留學考試,康建鼓足了勇氣,雖然只問了句:「你好,我叫康建,很高興認識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可對於康建來說,也是成功的第一步。
回到現在。
那個花哨的富家子弟又氣沖沖的跑了進來,指著周子超的鼻子罵著各種難以入耳的辭彙。
康建看不下去:「年輕人,嘴上長積德,福報不流失。」
富家子弟指著康建的鼻子罵道:「你丫誰啊,信不信老子抽你。」
周子超見勢不對急忙阻止:「李總,李總,您消消氣,是我不對,我這就重新做。」
「我讓你說話了嗎,我讓你說話了嗎。」富二代的聲音越來越大,話還沒說完,富二代抄起手對著周子超就扇了過去,幸虧康建及時抓住了他的手,不然那巴掌下去肯定不會輕。
「何必跟這種不明事理的人受氣,這份工作不幹也罷,子超來我的公司吧。」
富家子弟哪裡受過這種氣,見康建阻止了他,抬腳便踢,誰知康建一把抓住了他的腿,直接掀翻在地:「如果你的父母沒有教你好好做人的話,我就代為管教。」
富家子弟哪裡服氣,起身一頓拳打腳踢,可他哪知道康建學過一點防身術的,對付這小子還是綽綽有餘。
「老不死的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別走你給我等著。」富家子弟用手指著康建,罵罵咧咧的出去了。
「李總,李總……我的康大老闆,那可是公司的公子,再怎麼說你也不能打他啊,這一鬧他要是把我開除了,我豈不是……」周子超愁容滿面。
康建摟著周子超:「這種給人氣受的工作不要也罷,以後你就跟著我干吧。」
周子超話都沒說嘴裡喊著李總李總就追了出去。
此時衛生間外面傳來了秘書小陳的呼喚聲,康建循聲尋去。
「康董,公司打來電話,說警察去公司找您,讓您配合做個調查。」秘書小陳神色慌張。
警察找我?我也沒做過什麼犯法的事情,徐明的事情?不應該,我當時就在大廳里,全體工作人員都可以作證。
方銘與陳筱筱?康建一個不好的念想油然而生,不會是他們……
警察已經找到了康建,領頭的是個警花,淡妝儒雅,身材婀娜;「康建先生是吧?」
「我是。」
「警方現在懷疑你多宗謀殺案有關,請你配合我們走一趟。」話畢,康建就被銬上手銬。
康建有禮貌的問道:「不好意思,您說的謀殺案指的是……」
「開壇市重案組組長海洋被殺一案。」警花盯著康建的眼裡充滿了殺氣。
「海洋被殺這與我有何關係?」康建不解。
「這個等你到警局再說吧。」
在酒店門口康建遇到了同樣被警察拘傳的劉慧與趙天瓏(劉慧的司機老趙)。
拘傳康建還情有可原,畢竟康建之前與海洋有所接觸,而且為了方便康建還送了輛車給海洋,單單車這一項也不至於到拘傳的地步,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竟然還拘傳了劉慧與趙天瓏。
第一殺人動機,第二殺人時間,第三殺人地點。
既然我成為了嫌疑人,最起碼得滿足以上兩個條件,再加上劉慧與趙天瓏的話,共同點應該只有殺人時間和殺人地點了,我們三個人最近一起去的地方只有長樂街92方。難道說海洋的死亡地點就是長樂街92方?死亡時間也正好是7月22日深夜至7月23日的凌晨?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我們剛去過長樂街就被扣上了嫌疑人的帽子。
難不成又是那個操控大局的人在操縱這一切,那拘傳我去警察局又是為了什麼?
徐明的死?陳筱筱與方銘的消失?海洋的死?操控大局的人?這一切又有什麼聯繫?
不對,我肯定漏了什麼?徐明的死?那封信讓我注意徐明的死,前兩天接到回話,在徐明死後,他的兒子徐子龍就神秘失蹤了,這肯定不是巧合,除了徐子龍以外,還有一個監獄的工作人員離奇死亡,難不成讓我去警局查那個工作人員的死因?可是現在他的資料全都被封存起來了,想查到任何消息談何容易,除非內部有熟人。
此時康建看著內視鏡中那個滿臉殺氣的警花。
「美女,您好,請問我們認識嗎?」
警花冷冷說道:「叫長官。」
康建改了稱謂又重複了一遍:「長官,您好,請問我們認識嗎?」
「不認識。」
「那為何您對我充滿了敵意。」
警花沒有回答他,警車裡沉寂了片刻,康建身旁的警察:「我說你們這群富豪都什麼時候了,還搭訕,這搞不好以後就得吃牢飯了,還有這閒情逸緻。」
康建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我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個警花和海洋肯定有關係,不然她不會這麼針對我。
警花叫董月兒,他的師傅正是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