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裡?
「爺,您看那邊!」將少爺下葬填好土準備返還的時候一個眼尖的小廝指了指丫頭的墳頭,墳頭上好像伏著一個人;干他們這行的什麼乾屍粽子沒見過,只是這墳頭是夫人的啊!而且今日下葬的是夫人與二爺的長子,頗為蹊蹺;這年頭還是小心為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還在喘氣。
二月紅抬手止住了想要過去一看究竟的管家,自己抬腳朝丫頭的墳頭走了過去管家緊隨其後。丫頭的墳頭伏著一個七八歲小姑娘,散開的長發遮住了白皙的身體,二月紅見小姑娘沒穿衣裳皺了皺俯身下去想要探探小姑娘的脈息。
小姑娘在二月紅探指下來的時候抬手一把抓住了二月紅的兩根指頭,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二月紅扯起嘴角笑了起來,她的眼眸很乾凈笑容很純真:「你長的真好看,你叫什麼名字?」
二月紅愣了一下,這小姑娘竟然抓住了自己的手。她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有什麼目的?見二月紅蹙眉,小姑娘伸出另一隻手覆在了二月紅的眉心,歪著頭笑著安慰道:「不記得叫什麼了也沒有關係,我也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呀!你看我還不是過的逍遙自在。」
「二月紅。」二月紅只感到眉心一陣冰涼而後又有絲絲暖氣,多日在自己心口翻滾的一股邪氣被鎮壓了下去。「我是二月紅。」
小姑娘收回了手指把玩著自己的長發,口中輕念著二月紅的名字:「二月紅。你叫二月紅?!真是個奇怪的名字,你兄長是不是叫一月黃,你弟弟豈不是叫三月綠?!」
「我並無兄弟,家中獨有我一人。」二月紅蹲了下來,與小姑娘平視。「這二月紅指的是杜鵑花,是我家族的象徵。」
小姑娘咬著手指歪著頭看著二月紅,想了許久好似下了很大一個決心:「既然你是二月紅,那我就叫娑蘿。從現在開始我就叫娑蘿,是二月紅的第八片花瓣。」
生長在海拔5000米以上屬翠菊科的格桑花就是紅杜鵑,又叫娑蘿。傳說誰要是找到了八瓣的格桑花就找到了幸福。
二月紅淡淡的看著娑蘿,談不上歡喜或是感動;伸手摸了摸娑蘿的骨骼確定她沒有縮骨,而娑蘿也不躲也不惱笑著看著他。二月紅收回手後站了起來,視線落在了丫頭的墓碑上,一邊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灰,一邊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呢?」娑蘿反問道。
「我勸你還是好好回答我的問題,要知道我沒了老婆又剛死了兒子耐性不怎麼好。」二月紅的手指順著墓碑上的一筆一畫滑動著,愛妻丫頭之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處心積慮的靠近我想要做什麼?」
娑蘿歪著頭玩著頭髮,咬著下嘴唇一臉為難的樣子;突然站起來,站到二月紅的面前抱住了他:「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悲傷呢?我從來都是一個人,不知道沒了老婆死了兒子是什麼感受,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你這樣。昨夜下雨,我一直住的那裡沒法住了,夜裡跌跌撞撞我就在這裡睡著了,我不想要做什麼你不要再傷心了好不好?」
她真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嗎?二月紅垂眸看著抱著自己的娑蘿,小臉有些發白嘴唇凍的烏青:「你幾歲了?」
娑蘿歪著頭皺眉想了半天:「不記得了。」
二月紅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娑蘿華麗麗的暈倒在了二月紅的懷裡。抱著娑蘿輕輕軟軟的小身體,自己剛失去的兒子也是這般年紀,最後一次抱他的時候也是這般輕輕的,好似隨時都能隨風而去。罷了,只當丫頭怕我孤單又送給了我一個女兒為伴吧!
「爺!這……」管家見二月紅抱著娑蘿打算回去便開口想要阻止,畢竟是個來歷不明的啊!
「我二月紅何時懼怕過誰?更何況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