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愧疚？
大爺趕著馬車，冷無言坐在大爺的旁邊，看著大爺嫻熟的趕車手法，問道：「老爺子，我看您趕車的手法挺熟練的啊，您老這是趕了多長時間的車了。」老爺子聽著冷無言這麼問，馬上來了興趣，說道：「小夥子，老漢我自小乾的就是這行，自打我開始能握馬鞭開始就坐在你的那個位置上看我父親趕車，等我長大了以後就一直是我自己趕車了你說說我得多少年了，這麼些年要是再不熟悉點，能成嗎。」
聽著老爺子這麼說，冷無言心想，這自己算是找對話題了，接著問道：「那您這樣說，您在城裡也生活了好久了啊。」
「那是當然，自打我爺爺的爺爺那輩起，我們就在這個城裡做拉糞便的生意了，沒辦法，要養活全家，又沒有別的本事，只能做這種臟活累活了。」老爺子感嘆的說道。
「那也不能這樣說，什麼臟活累活的，能有份謀生的手段就已經很好了，您看我這身無分文，這以後還不知道要靠什麼謀生呢。」冷無言嘆息的說道。
「你不是要去城裡投奔親戚嗎，有親戚照應著，自然不會差到哪去。」老爺子疑惑的問道。
「不瞞您說，我們家的那個親戚好長時間沒聯繫，也不知道人家到時還認不認我這個窮親戚，而且我現在投奔人去，只能是人家的累贅，換了誰，也不能留一個累贅在身邊，您說是嗎？」
「這話倒也不假，不過看你這體格，也算是有把子力氣，不行你就賣力氣去，賺點錢去養活自己還是不成問題的，年紀輕輕的可不能現在就想著靠別人，還是要自己努力的生活呀。」老爺子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是是，大爺您說的對，我也沒想著就靠親戚，要是那邊不行，我就另謀出路了，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弔死不是，老爺子，您剛才說您小的時候就開始趕車了，我看您現在也是自己一個人趕車呢，沒想著再把這個營生傳下去？」冷無言問道。
「別這樣說，我是想傳下去的，可我那兒子他不幹，他現在可是守衛城門的士兵，比這個要體面多了，總不能放著士兵不做，讓他跟我一樣趕一輩子的車吧。」老爺子說起自己的兒子臉上也充滿了自豪的神情。
「那您這兒子守衛的城門，您老這出城進城的不都能瞧見啊，也就相當於他跟您一塊趕車呢，您呀，也就知足吧。」冷無言聽到父子兩個人每天都可以見面，心裡不知道有多羨慕他們。
「這見面有什麼的，他現在還沒娶妻，不在城門有時候就會回家給我帶點肉啊酒啊什麼的，只是現在也大了，有了自己的朋友，開始少回家了，年輕人，你的父母呢？」似是提到兒子不經常回家，老爺子的面容有些悲傷。
「我父母不知道在那呢，前段時間失蹤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這趟去城裡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提到自己的父母，冷無言也有些悲傷的說道。
老爺子看冷無言有些悲傷，安慰的說道：「沒事，沒多大的地方，只要在這個城裡總能找到的，別灰心。」
「是，我這還沒開始，怎麼能灰心呢，對了，老爺子，您看這個值錢不？」說著冷無言就把那塊令牌拿了出來。
趕車的老爺子停下了手中揮舞的馬鞭，接過冷無言遞給他令牌，瞧了幾眼，又拋回給冷無言說道：「這個我還真沒見過，我在這個城裡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他們也不能有這些令牌，我兒子可能會知道一些，要不等到了城裡你先去我那，等我兒子回來讓他給看看？」
「不了不了，到時我先去我那個親戚那看看，他那要是不收留我，我再去找您，您看這樣成嗎？」冷無言客氣的拒絕道。
「這樣也可以，我給你個地址，你那親戚要是不收留你了，你就上城南的黃帝廟去找我，我在那裡。」老爺子怕冷無言到時候無處可去，把自己的地址告訴了他。
聽到老爺子這麼說，冷無言感動的說道：「老爺子，你我萍水相逢，您能載我一程已是莫大的榮幸，想到今後可能還要叨擾您老人家，這讓小人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您的這份恩情。」
「什麼報答不報答的，有這份心就行了，我老人家自己一個人待著也是待著，兩個人待著也是待著，兩個人還有個伴，喝點小酒也不至於自己獨飲，記著，沒人收留你，你就去找我就行。」老爺子又強調了一遍。
冷無言聽到老爺子這麼說，自己內心可不好受了，畢竟他說的去投奔親戚都是隨手拈來的謊言，可沒想到老人家是個熱心腸，老人越是讓他去，他內心越是愧疚，偏偏這個謊言現在還沒辦法拆穿，他可不想自己剛在老爺子心裡建立的窮困潦倒的形象被滿嘴謊話的這個形象所代替，只能是先埋藏在自己心底，找個合適的機會或者是到城裡以後自己要是實在無處可去，就再編一個謊話去找老爺子好了。
「老爺子，咱們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城裡啊。」冷無言問道。
「快了，快了，看到遠處的那個小土坡沒有，過了那個小土坡再往前走沒多遠就是城門了。」老人用力的揮舞了下馬鞭，加快了趕車的進度。
冷無言順著老人的手指方向看去，前方的那個小土坡還有很遠，短時間內是到不了，想到自己還從來沒有去過城裡，於是，問道：「老爺子，您說這城裡都有什麼啊，我長這麼大，可還是頭一次進城呢，以前我父母親在的時候總說要帶我去，可總是沒時間，現在好不容易要去了，可是父母卻不在身邊了。」
「這城裡啊也沒什麼，你去了就知道了，不過有一點你得清楚，在城裡不能隨意傷人，否則會有城主府的士兵把你帶走的。」老爺子好心的提醒道。
「那不會，我這也不是那種惹事的人啊，您放心。」冷無言說著已經到了剛才的小土坡，過了那個小土坡一個城池的輪廓已經浮現在了冷無言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