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他的阿梨消失了
次天阿梨從北城回到梨城,到家時沈思煙已經去世,阿梨因此自責。
甚至將自責的情緒帶到了傅子宴身上,她覺得,如果不是自己去帝都找傅子宴,如果不是那個時候跟傅子宴一塊……她母親就不可能離開。
阿梨一個人端坐在沈思煙的屍體前幾個小時沒有動,之後是顧懷信打了電話給阿梨,發現阿梨出事,以最快的速度乘坐包機飛抵梨城。
阿梨幾乎沒有跟任何人說,在顧懷信的幫助下將母親葬在了梨城。
然後,她悄無聲息的跟著顧懷信回到了北城,更名顧幼魚。
從此,顧梨落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傅子宴在阿梨回梨城的一路上都跟阿梨有聯繫,甚至快到梨城時,還跟阿梨通過電話。
但是之後將近兩天沒有跟阿梨有過通話,他以為阿梨出了什麼事,讓施念白去看,可施念白去的時候,阿梨已經離開了。
阿梨像是從未來過梨城,從未認識他們,從未到過傅子宴的世界……她是真的徹底不見了。
施念白打電話給傅子宴,傅子宴不信,立馬從帝都連夜坐飛機趕回來,他趕到了阿梨的家,但那裡什麼都好像沒有變,阿梨的衣物甚至都還在。
可是,人不見了。
李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因為下雨耽誤了行程,之後又因為什麼原因絆住走不開,到家的時候,好像一切都沒變。
但是卻在桌子上看到了一沓錢,還有阿梨留下的一張紙條。
紙條上只寫了一句話:李嬸,這房子我們不租了,謝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
李嬸鄰居說前兩日看到有陌生人出入過阿梨家,可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沒人知道。
因為那群人並不讓人靠近,看著很神秘。
有鄰居甚至打了電話報警,可警察卻說對方沒有違法亂紀,是他們管不了的事。
施念白知道傅子宴跟阿梨最後雖然結了婚,但是婚後的生活並不順遂,他那個時候其實很心疼傅子宴。
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阿梨經歷了什麼,可傅子宴經歷了什麼,他卻是親眼看在眼裡的。
阿梨失蹤之後,傅子宴學也不上了,到處去找阿梨,可天下之大,他又能去哪裡找阿梨?
最接近阿梨的時候,他去過北城,也懷疑過阿梨是北城大戶的人家,可她查了所有顧姓名門,沒有一個叫顧梨落的人。
沒有他的阿梨。
他查到了顧懷信的獨女顧幼魚,年齡合適,便想方設法的接近。
但阿梨似乎早有預料,往外面放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假新聞,甚至一次明知道傅子宴尾隨,故意讓顧懷信帶著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子去吃飯。
讓他認為,那個女人就是傳聞中的顧幼魚。
傅子宴便又將希望轉移到商譽和商聞身上。
那個時候商譽已經出國,根本不在梨城,傅子宴千辛萬苦找到他,卻被商譽告知,阿梨已經舉家移民國外。
可具體是什麼國家,他也不知道,他說他也跟阿梨失去了聯繫。
至於商聞,更是一問三不知。
甚至還勸傅子宴放棄。
傅子宴自然不會放棄,之後便開始打工,掙錢,攢到錢就全世界到處的跑,去找他的阿梨。
也就是他瘋狂尋找阿梨的時候,傅奶奶病情惡化,危在旦夕,傅子宴得知情況后匆匆從國外趕回,卻連傅奶奶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傅子宴失去了阿梨,又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親人,那個時候,施念白都擔心他撐不下去。
他記得,那個時候傅子宴將自己關在了刀哥家的小閣樓上整整一個星期,施念白也難得在那段時間跟刀哥稍稍改善了關係。
他們用盡各種方法規勸傅子宴,可是沒用,傅子宴沒日沒夜的坐在那個小空間內,茫然的望著一扇巴掌大的小窗子,也不知道看什麼。
那個時候,施念白都覺得傅子宴這是在等死。
可讓他意外的是,一個星期後,傅子宴居然下樓了,當時刀哥激動的給他打電話,差點沒哭了。
他匆匆趕來時,傅子宴正在吃飯,刀哥在邊上,一聲不敢吭。
他也一聲不敢吭。
那個時候的傅子宴在他們心裡,脆弱的好像發出一點多餘的聲音,就會碎成粉末。
雖然傅子宴吃飯了,可他們還是擔心傅子宴之後會繼續做傻事——比如滿世界毫無目的的去找阿梨。
可意外的是,傅子宴沒有。
在家休息了兩天,去墓地看了爺爺和奶奶,便回到了帝都繼續上學。
那個時候,他已經有好幾個月不曾上學,而且人還聯繫不上,學校一度要開除他,若不是他的導師攔著,恐怕他已經被除名。
丟了一學期算是沒有上,期末考試也沒參加,導師的意思是所有科目重修,傅子宴什麼都沒說,接受了。
大二下學期,便將上學期所有科目重修,有時候考試衝突,他沒法同時考兩門。
考試便說不著急,可以大三再修,但他不願意,說可以將兩份試卷都給他,他會在規定時間將兩份試卷都做完。
導師認為不可能,不僅得不償失,還會耽誤下學期科目的考試成績,但傅子宴執意,他說,讓我試試……
他試了,而且成功了,所有科目,包括重修科目,幾乎全部是優等成績。
進入大三,傅子宴除了學習之外,跟幾個學長合夥開了工作室,學習之外更加忙碌。
施念白等人想跟他聯繫一下都幾乎很難,寒暑假甚至過年都甚少回來,只在清明節的時候回來一趟。
好在帝都有趙凜然幫忙照顧,他也稍微放點心。
傅子宴畢業那年,工作室已經小有規模,趙凜然也加入了其中,未來慢慢發展起來的機會很大。
傅子宴似乎也將精力全部放在了上面。
那是在帝都,在中國的心臟,在那裡創業何其艱難,可一旦發展起來,傅子宴的前途幾乎不可限量。
那已經是阿梨離開的第三年,那三年中,周圍沒有一個人敢在傅子宴面前提起阿梨。
傅子宴自己也從未提過,好像這個叫阿梨的人,真的從未在他們中存在過。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兩年,工作室發展的初具規模,已經開始進行二輪融資,之後他們所有人的身價,都會翻上好幾倍。
所有人等在等著這一歷史時刻的到來,可是就在那個時候,傅子宴看到了一則新聞。
來自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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