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衣 第十章 悲涼
浩瀚無垠的宇宙，冰冷而黑暗，一片荒涼的星域中，此處沒有了光明，只有破敗與枯寂，而中心更是彷彿置於開天前，秩序湮滅，混沌洶湧。
一尊古鼎在混沌中沉浮，其下方一個神魔虛影屹立，威勢強大，壓迫的星域動蕩，整片世界顫抖。
符辰逸面容凝重，神色肅穆，他感受到那神魔體內有浩瀚莫測的能量，無比強大。
吼！
一聲咆哮響徹天地，古鼎爆發出滔天的黑霧，一剎那，整片星域都被黑霧覆蓋，徹底看不清了，像是在隱藏什麼，就是神念都被阻隔，難以探測。
哧！
符辰逸直接動手，一劍劈開黑霧，向著那古鼎下的神魔攻擊，他感受到這黑霧充滿天淵那頭，黑暗的氣息，同時他感應到那神魔虛影在破敗的虛空中，吸收天地本源，無邊的精氣湧入其體內。
一時間，遠方無數的星辰黯淡而後熄滅，成片行星枯竭而後化作齏粉。
這手段端的是恐怖，雖說至尊級強者能隔斷天地，煉化出本源，卻無法如此強勢霸道，直接破開虛空，吸收無邊的本源之力，讓無盡星河乾枯。
那神魔虛影吸收天地本源后，身軀在不斷凝實，氣息在變強，轉瞬間，其頭顱與雙臂便化出了實體，面容與人族並無二致，只是有濃郁的黑霧繚繞，讓其顯得陰森無比。
轟！
那神魔見符辰逸殺來，並未閃躲，拍出一掌，如漆如墨，帶起滔天的混沌，鋪天蓋地，震動古今。
喝！
符辰逸劃破黑霧，周身符文湧現，化作仙焰熊熊燃燒，抵擋那洶湧而來的混沌。
他手中仙劍如虹，崩發出無量劍芒，劈向拍擊而來的墨色大手。
鐺！
先是金戈交擊聲刺耳，如同兩件最堅硬仙金兵器碰撞，爆發出刺目的光，而後這裡轟隆一聲爆碎，混沌湮滅，虛空破碎。
同時，那神魔突然發作，雷霆出擊，頭頂古鼎揮動，若隕星砸落，混沌澎湃，橫掃四方。
符辰逸迎擊，劃破虛空，戰意爆發，渾身繚繞熊熊火焰，似太陽在燃燒，手中仙劍神芒璀璨，向前拼殺。
破敗的星域中，兩道身影模糊，在碰撞，在廝殺，在近距離硬憾。
兩人如同閃電般交鋒，在混沌霧靄中，極速對決，拳頭與手掌碰撞，仙劍與古鼎爭鋒，身軀如龍蛇馳騁。
轟！
一聲巨響，兩道身影分開，黑霧與混沌散盡，這裡歸於平靜。
符辰逸與那古鼎下的人影對峙，兩者相隔百丈遠，眸光若閃電交織。
符辰逸心頭嘆息，他渡劫時竟牽扯出如此多的東西，那神魔僅僅凝練出部分軀體，就與他拼殺得平分秋色，那真身又有多麼強大？
「有意思，沒想到你還未渡完仙劫，就有這等實力，給你一個機會，跟隨於我，與我一同征服這諸天萬界，到時即使是仙，也只能仰望、臣服！」那古鼎下的人影竟開口說話，聲音宏大而威嚴，但又充滿滄桑，彷彿至萬古前傳來。
「哼！與你們一同迫害這萬界生靈嗎，無需多言，戰便是！」符辰逸衣袂飄飄，超凡出塵，他能感受那人影定是天淵那頭的生靈，更有可能是無邊黑暗的始作俑者，不然何以如此強大。
「若非是顧忌那件東西，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抬手間滅你！」人影寒聲道，同時他張口吸收無邊精氣，身軀愈發凝練，其上半身已化出實體。
「戰！」符辰逸並不多語，向前拼殺。
遠處，本欲撤退的龍鈞，見此情景卻停下了腳步，暗自傳音與混乾，道：「那古鼎所化出的人影如此強大，定可斬殺他，更妄論還有天劫將要降下，今日之事已不能善了，絕不能就下葉天瑾與仙邸宗這等禍患，你我一同斬殺葉天瑾，滅掉仙邸宗，擾其心神，事後再一同參悟成仙契機！」
混乾本就時日無多，而今更是受創嚴重，自不會放棄這唯一的機會，當機立斷，一同向著葉天瑾殺去。
「爾敢！」符辰逸大喝，眉目倒豎，憤怒至極，先前他放過幾人，此時兩人竟如此行事。
噗！
符辰逸心緒起伏劇烈，轉身向著龍鈞等人殺去，卻被那神魔趁他分神，一掌拍出，將他重創，胸口被擊穿，肋骨崩碎，鮮血淋漓。
「逸兒，不用管我，憑他們現在還殺不了我。」葉天瑾擔憂，拚命向前廝殺。
一時間，這裡陷入了混戰，神力沸騰，五色神霞交織，密密麻麻，毀天滅地，符辰逸與那魔神奮戰，那魔神愈發強大，符辰逸漸漸陷入了被動，難以脫身。
同時，虛空中鉛雲厚重，不時有混沌閃電劈落，宛如滅世。
符辰逸催動全身精血，施展秘術，戰力暴漲，攻勢凌厲無比，想要快速解決戰鬥，好去救大長老，再應對天劫。
神魔見此情景，似乎也想要快速解決，全身烏光大盛，戰力提升到絕巔。
轟隆！
另一邊，一隻巨大的龍首將葉天瑾擊飛，同時，一隻繚繞混沌的大手拍來，將其半邊身子拍碎。
「龍鈞，葉天瑾已是強弩之末，你一人便可斬殺，我血氣不足，去補充血氣！」混乾元神暗淡，氣息跌落到極點，現在再大戰已是吃不消，轉身向著仙邸宗方向衝去。
仙邸宗，此時弟子們在浴血奮戰，面對萬族強者怡然不懼，隨著各個家族的支援，已不再那麼被動。
突然，天空中一個至強者降落，屹立在天穹上，睥睨諸天，此人正是混乾，至尊氣息擴散，壓得所有人都難以站立。
他神色漠然，張口一吸，無數強者的生命精氣飛來，沒入他的嘴裡。
剎那間，無論是各族強者，還是宗門天驕，皆被吸走生命精氣，瞬間死傷一片，仰天栽倒在血泊中，失去生機。
「啊！」長老們發狂，催動大陣向這混乾拼殺，這些孩子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都將他們視作自己的孩子，而今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倒在血泊中，心如刀絞。
噗！
雖然控制著至尊級大陣，但在真正的至尊面前，卻相形見絀了，難以抗衡混乾，僅僅一招碰擊，就都被震得大口吐血。
「都退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飛來，身軀瀰漫絲絲至尊氣息，由其主導大陣，頓時，滿天符文紛飛，流光溢彩，神光澎湃，無邊的符文如同長河般，向前擊去。
「天之極境，准至尊？不成至尊皆為螻蟻！」混乾漠然，俯瞰萬界，但其攻勢卻凌厲至極，周身混沌繚繞，化出一隻混沌大手攻來。
轟！
一時間，天崩地裂，虛空炸開，不知綿延多少里，無數神山炸碎，整個世界發生大動蕩。
轟隆一聲，大陣與混沌大手碰撞在一起，綻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咳咳，沒想到這大陣中竟有仙道符文！」混乾口吐鮮血，胸口血肉炸開，心中震撼，但眼神卻冰寒刺骨，看著前方道：「這樣的攻擊，憑你還能用出幾次？」，話落，他張口一吸，又是無數生命精氣飛入其口中。
「不要戀戰，撤退！」白髮老人大吼，披頭散髮，眼中有血淚淌落，看著這些孩子一個個倒下，心傷不已，迫不得已做出這個決定。
剛剛混乾的一擊，讓他受傷嚴重，此時他渾身是血，其身上還有一道巨大的抓痕，深可見骨，傷口上還有混沌煞氣繚繞，難以恢復傷勢，軀體已搖搖欲墜，但他強提一口氣，向前殺去。
鮮血浸濕大地，夕陽染紅天際，天地間儘是悲涼。山河破碎，天驕喋血，宿老飲恨，無數的天材地寶與神葯、聖葯被瓜分，剩下的弟子只能逃亡，仙邸宗或許就此不復存在，化作過往雲煙。
。。。
「老三！」葉天瑾傷慟，看著那白髮老人拼著最後一口氣拼殺，他心傷欲絕，兩眼掛著一行血淚，仰天長嘯。
噗！
龍均乘其心緒不寧，突然猛攻，將其轟的爆碎。
「啊！」符辰逸嘶吼，心中悲涼，卻無法騰出身。
「呵呵，符辰逸，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當年我修鍊出了問題，血氣不足，正好你那朋友犯了大錯，我便將他的龍族真血抽出，煉化為己用，我完全不在意你是否修行我龍族秘法，否則，就憑當年一個沒有至尊的宗派，能保住你？但你終究要死在我手上，哈哈哈！」龍均大笑，眼神森寒。
龍鈞繼續向著葉天瑾殺去，想要徹底將其斬殺，他不會留下為自己後顧之憂。
轟！
符辰逸眼神森寒，渾身綻放奪目的光彩，所有神力內斂，血氣若長河奔涌，軀體散發出磅礴而恐怖的氣息，如同滅世般，震動古今未來。
他不會看著葉天瑾就此隕落，他施展自己所創法中的禁忌秘術，釋放出所有神力，仙氣澎湃，符文紛飛，大道法則紛呈，最後都凝聚到斬仙劍上，此時，仙劍轟鳴，爆發無窮瑞霞。
哧！
一道璀璨劍芒發出，劃破天際，向著那神魔劈去，符辰逸自身也是一個踉蹌，這一擊耗盡了他的神力，但在同一時間，他依舊向著龍均殺去。
面對著到劍芒，神魔驚異不已，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感，想要逃避，卻被無邊劍意鎖定。
轟！
這裡發生大爆炸，待刺目的光芒散去，古鼎已半邊破碎，而那神魔爆碎，只剩下半顆頭顱在嘶吼。
若非最後關頭，其掙脫了束縛，避開最致命的劍芒，否則，他們會被徹底斬滅，而在他們身後的宇宙中，有一道巨大的虛空裂縫出現，整個大宇宙都被劈開了！
同時符辰逸衝到近前，他全身血液奔涌溢出，化出一隻血色大手，拍向龍均。
噗！
龍均被這掌拍的爆碎，元神嘶吼，裹帶著碎骨與血肉飛逃，但符辰逸已無法追擊，他已耗盡神力，最後一擊也是耗費精血發出的。
當他落到葉天瑾身旁，難以站立，其身體虧虛的嚴重。
「逸兒。」葉天瑾淚眼婆娑，將他扶住，心疼不已。
「你果然是一個異數，但終究難逃一死！」那破爛的頭顱嘶吼，在殘破不堪的古鼎中沉浮，面目猙獰，若惡鬼咆哮。
破碎的古鼎化成一道流光，向著兩人進攻，大長老自知無法抵擋那古鼎的攻勢，帶著符辰逸極速倒退，卻無法擺脫，雙方距離迅速縮短。
關鍵時刻，斬仙劍飛出，擋在前方，以劍體硬抗古鼎。
砰！
仙劍被擊飛，劍體破碎，內蘊神祇哀鳴。
「斬仙劍，你帶著符辰逸走！」葉天瑾大吼，同時向著古鼎衝去。
斬仙劍破碎了，但此時卻光彩奪目，內部神祇在燃燒自身，爆發出最後的神力，裹帶著符辰逸，向那巨大的虛空裂縫衝去，或許唯有那裡有一線生機。
「不！」符辰逸嘶吼，他被斬仙劍帶著遠去，卻眼睜睜的看著葉天瑾被擊碎，元神在燃燒，將要隕落。
他如同被拋棄的孩子般，悲呼，慟哭，傷痛欲絕，卻無能為力。
漸漸地，他視線模糊，眼眸中血淚長流。
古鼎將葉天瑾擊碎，使其元神燃燒，轉身向著符辰逸追去，要將其絕殺！
突然，天邊兩道神聖的光影降落，光芒萬丈，照耀寰宇，伴隨著璀璨奪目的光雨，若真仙降世。
「盤天，你竟來阻擊我界天才！」一道空靈的聲音傳出，滿天的光雨向著古鼎撲去。
「哼！」那神魔一聲冷哼，似是很不甘心，鼎中發出一道烏光擊向虛空裂縫中的符辰逸。
但滿天光雨灑落，將烏光淹沒，同時將後方的虛空裂縫修復。
哧！
古鼎向著天淵飛去，不做停留，它已殘破不堪，不能在戀戰，以免發生意外。
。。。
這裡一片荒涼，沒有一點生機，只有紅褐色的土地與巨石。
一輪巨大的紅日西墜，大半的天空都成為紅色，如同被鮮血染紅，凄美而悲涼。
「啊....」符辰逸仰天咆哮，若一隻受傷的野獸，滿頭髮絲凌亂，眼中血淚長流，視為親人的大長老元神焚燒，宗門破敗，弟子傷亡，敬重的長老們犧牲。
符辰逸心中千瘡百孔，陷入深深的自責，若非他渡劫，不會發生這一切，若非他自以為準備充足，也不會出現如此慘狀。
修行以來，他第一次如此疲憊，沒有了希望與生機，就如這破敗的星球般，一片荒涼。
天空中，雷聲隆隆，鉛雲在匯聚，壓抑的氣息臨近，擠滿這片世界，天劫並沒有結束！
符辰逸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眼神空洞，彷彿望穿了宇宙，他拾起斬仙劍，劍身已破碎，失去神性，內蘊神祇也為了救他燃燒自身。
「你將我帶到這未知的宇宙，又能怎麼樣呢，我已無力再抵抗天劫。」符辰逸聲音沙啞，撫摸斬仙劍，心中充滿絕望與悲涼，一切都已結束了。
「嗚！」仙劍震動，發出一縷意志，戰意高昂，充滿不甘，欲再戰天地，斬破蒼穹！
這縷意志直達符辰逸內心，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原本空洞的眼神，凌厲了起來，照射出焚燒九天的光芒，若兩道仙劍斬破蒼天。
拚命為他阻擋危險的大長老，犧牲自己為弟子殿後的宿老，在不甘中喋血的弟子，這一切怎麼能放卻。
「我要重塑輪迴，在輪迴中永世銘記！」
他盤膝而坐，元神透體而出，亦盤膝而坐，軀體與元神綻放瑩瑩金光，寶相莊嚴，體內有吟唱聲響起，似天倫神音，又如大道聖歌。
這裡被神光普照，地涌神泉，虛空生金蓮，神霞漫天，神聖無比。
剎那間，符辰逸全身光芒萬丈，通體在熊熊燃燒，細看其肉身與元神竟在分解，化作無數規則符號，而後凝聚向其頭頂三尺處。
嗯！
悶哼聲傳出，符辰逸在經受巨大的痛苦，元神與肉身在瓦解，全身不由的在顫抖，元神在低吼，同時還要集中心神，凝聚出規則符文，向著頭頂聚集排列。
在其頭頂，一個巴掌大的印記的雛形在沉浮，由無數大道符文組成，熠熠生輝，竟是靈印！
靈印，非大修為大毅力者，無法凝聚，只有修為絕頂的強者，將自身道果包括元神與肉體，一點點焚煉瓦解，在無比的痛苦中，堅定心神，化出符文法則，按照一定的規則秩序排列。
古來邪士，有些會將痛恨之人的元神提出，以赤火焚燒折磨，這結靈印的過程比之更甚千百倍，若非有巨大的仇怨與憤恨，絕不會有修士會願意如此做。
靈印的凝聚，十分繁奧複雜，一旦開始便不能停止，且在這一過程中，符文規則和凝聚排列不可出錯，否則連同元神與肉身都會一同破滅。
且此法極其神秘，來歷不可追溯，早已在歷史長河中沉沒，不傳於世，萬古來，出現過的靈印繼承者屈指可數。
咔嚓！
符辰逸的骨骼與內臟碎裂，開始瓦解，整個人彷彿從裡到外都在焚燒，他身體劇烈顫抖，元神與肉體焚燒瓦解，這劇痛難以想象。
他極力控制心神，避免暈眩與恍惚，若是出錯，一切就徹底結束了。
他在痛苦中堅持，在苦海中爭渡，在生與死之間徘徊。
就這樣，整整持續了半個時辰，肉身與元神的軀體已徹底瓦解，變得虛幻透明，皆只剩下一顆頭顱沉浮，法則烈焰熊熊燃燒。
其頭頂的靈印愈發凝實，綻放神霞，瀰漫仙光，氤氳蒸騰，聖潔無比。
嗡！
一道空靈的聲音傳出，亘古亘今，成仙契機至頭顱中飛起，與那靈印碰撞在一起，一時間，神秘符文與仙道法則交織，竟相互融合了。
轟隆隆！
此時，虛空中鉛雲愈發厚重，電閃雷鳴，最後一道天劫即將降下。
在其上方，一道巨大恢宏的石門出現，繚繞混沌，噴薄仙光，若連通仙界的大門，神聖無比，卻散發強大的威嚴，令人神魂顫慄。
噗呲
法則仙焰盛烈，符辰逸在加速結印，痛苦也加劇了數倍，但他必須要快速成功，天劫威力強大，若是將他與靈印擊潰，就都功虧一簣了。
但終究是未來得及，一道熾盛如烈焰的神虹，至石門中降下，璀璨至極，照耀整片世界，同時石門也崩潰幻滅。
轟！
熾盛的神虹降落，將他徹底淹沒，僅剩的半顆頭顱與靈印劇烈顫動，彷彿將要破碎。
符辰逸與靈印劇烈晃動，但很快便平靜了下來，隨之而來祥瑞柔和的氣息，若開天前孕育萬物的母氣。
符辰逸被光束覆蓋，一道道古樸祥和的祥瑞之氣，沒入其體內與靈印中，被磨滅的軀體與元神竟得到滋養，竟在快速恢復中。
屆時，他想到了一道亘古流傳的秘辛。
「未得鴻蒙不成仙，未成仙者不見鴻蒙！」
「啊。。。」
符辰逸大吼，憤恨與不甘交織在心頭，雙眼中血淚淌落，在這萬年間他只專註修行，許多秘辛未曾深究，此時他已然渡劫成功，但又葬在了自己手中。
此時，光束中鴻蒙母氣蒸騰，神聖祥和，可孕育萬物，在修復他的軀體與元神，但這也只是在加劇他的痛苦。
靈印的組成一旦開始，便與其元神有無法斷絕的聯繫，靈印結成之時，就是元神徹底瓦解，與其結為一體的時候。
符辰逸悲嘆，他嘗試退出結靈印，卻發現也無法改變，做出了選擇，已沒有了退路，也只能走到最後。
他只能將鴻蒙氣融入靈印中，身體在恢復中又磨滅，化出更為繁奧晦澀的符文。
半刻鐘后光束消散了，符辰逸的軀體與元神竟恢復了大部分，他依舊在痛苦中爭渡，他在編織特殊的規則秩序。
其實，無論是成仙契機還是鴻蒙母氣，都已遠遠超出靈印的規則中，而符辰逸所化的符文與規則，更是極其繁奧高深。
就這樣，符辰逸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最後其軀體徹底瓦解消散，只剩一小團黃豆大小的元神在焚燒，那是其元神之精，但依舊將要消失。
就在此時，符辰逸模糊的神識，感應到身後的宇宙邊緣，與前方的未知宇宙，皆有一道氣息快速趕來。
後方的氣息磅礴霸氣，盛氣凌人，若一個戰神攜威而來，但後方的那道氣息似乎受到了阻攔，停了下來。
前方那道氣息，古樸聖潔，在快速趕來，已然將至，符辰逸在其中更是感受到某種熟悉的感覺。
但此時符辰逸意識已模糊，更是管不了其他，靈印中記載這他的一切法與道，包括記憶，等同於他的輪迴，此時唯一的執念便是將靈印鑄成。
砰的一聲響起，符辰逸最後一團元神炸開，一縷縷神光衝起，沒入靈印中。
同時，那古樸聖潔氣息的光團飛來，竟一顆古樸的珠子，透發出悲痛哀傷的情緒，一道道聖潔的光雨將靈印包裹，似是在挽留什麼。
最後，那顆珠子透著悲痛，帶著光雨與斬仙劍，破碎虛空遠去。
靈印已完滿，散發的神聖祥和，瀰漫著仙光，身邊異象紛呈，世界更迭，如同踏著輪迴，飛出這片宇宙。
與此同時，天際外一滴赤紅如霞的血滴飛來，裡面有神魔呼嘯，謫仙隕落，大宇宙崩塌的景象，血滴最中心隱約間有一縷黑絲，但轉瞬又不可見了。
鮮紅血滴跨越時空追了上來，沒入靈印中，最終不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