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醫院
「二位是情侶嗎?」
記者八卦地問。
「不是。」
卿卓灼連忙否認,這採訪肯定要放出去的,她作為陶斯詠的前妻已經夠具有傳奇色彩了,真不想再跟人叔叔扯上關係。
「這樣啊,那你們怎麼會一起去醫院,又一起來這裡呢?」
記者不放棄地再問。
「……」
卿卓灼無語,這他么的什麼鬼問題啊!她幫助了別人,難道不應該是被表揚嗎?為什麼要說那麼多無關的廢話。
「我們是朋友」,Ada面無表情道,隨後又正視鏡頭,「不過我在追她。」
卿卓灼詫異地轉過去,只見對方雲淡風輕,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荒唐的事。
「哇哦,原來是這樣啊!現在兩個人都做了乾爸乾媽,希望以後也可以做爸爸媽媽。」
女記者曖昧地說,滿臉都是「我沒猜錯吧,你倆肯定有貓膩」。
隨後記者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是Ada在回答,回答的很詳細。
等記者一群人走了,卿卓灼不滿地質問:「你為什麼要那樣說?」
「她們已經認出你是誰了,不給個滿意的答覆,她們不會走的。」
Ada理直氣壯。
卿卓灼感覺有哪裡不對,但也來不及細想,就被叫去吃飯了。
吃完飯,孩子媽媽抱著小如意,她把長命鎖和金手鐲給孩子帶上了。
卿卓灼依依不捨地在孩子圓滾滾的紅臉上親了好幾口,叫Ada駐足在一旁,根本不想上前來。
她強勢道:「你來抱抱她啊!你可是小如意的乾爹!」
Ada慢悠悠走過來,他最怕這種渾身軟綿綿的生物了,但她開口了,他只能照做了,誰讓他為了和某人在口頭上湊一對,當了人家小孩兒的乾爹呢!
他抱了十來秒,就趕緊把孩子還給卿卓灼了。
兩人告別了小如意的家人,坐上了車。
「我已經打電話和於管家說你的手的事了,你回去以後什麼都不用做了。」
Ada悠悠然開口。
卿卓灼心頭一暖,忽然想起在金店時,他在外面打了很久的電話。原來是在說這件事。
「其實我本來也打算跟於管家說的。」
「你昨晚要我幫你查的事,我查到了。」
卿卓灼震驚地看著Ada,這件事她就沒想過會那麼快,那麼迅速,畢竟微量就能致人癱瘓的毒太多了,她能提供的信息又那麼少。
她目光移向他眼皮下的一片烏青,又想到兩人約好了八點鐘在醫院門口見面,他卻遲到了,實在不符合他嚴謹的作風。
所有證據,都指向一個方向:他熬夜了。
「一共有三種物質符合你說的癥狀,鐳系R—16,鐳系R—120,鐳系R—189。需要拿到你父親的血液才可以進一步確認。」
Ada慢斯條理道。
燕達坤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癱瘓后引起的一系列併發症讓他都戴上了呼吸機,他的心臟本來就不好。
周以芹肯定不會讓她進入到重症監護室中。
看來,還是只有從那天那個看上去公正不阿的安康醫院的醫生那裡下手。
「Ada,你昨晚熬夜了是嗎?」
她細細地看他臉上的表情。
他感覺到她的目光,心想自己眼下這片烏青實在太過明顯,想瞞都瞞不了。
「是。」
卿卓灼心中的疑問得到了證實,她其實很心細的,一個男人喜不喜歡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最能感覺得到了。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黑白兩面,一點中間的餘地都沒有。
「你可不要喜歡上我啊!」
她開玩笑地說。
Ada笑得柔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稍瞬即逝,「不會啊!」
「剛剛小如意的奶奶悄悄跟我說,你長得好像俄羅斯的王子,一點都不像中國人,我跟她說你爸爸是葡萄牙混血,媽媽是中國人。她還說她手裡有好多未婚待嫁姑娘,你要是有這個意願,可以加她的微信,她給你發照片。」
卿卓灼繼續表明心意。
「是嗎?我喜歡有藝術氣息,被家人器重,驕傲,事業有成的女孩子。」
Ada不喜她把自己當做一個物件那樣推銷出去。
卿卓灼心下瞭然,只好轉移話題:「事業有成嗎?我從前以為自己把燕氏集團管理得很好,我這份工作一定不是誰都可以勝任的,但這半年來,周以芹接替了我的位置,她也一樣做的很好。而我,只會做那個工作,還不如一個職場小白。無非就是投胎投好了,做了最容易的事,還以為很了不起。」
「其實你不必妄自菲薄,按照你的學歷能力,去找到一份好工作根本不是問題。就算不能成為大提琴家,你也可以做大提琴老師啊!」
Ada的一番話突然點醒了她。
除了做世界上最頂尖的大提琴演奏者,燕氏集團的繼承人,她還有別的選擇。
不需要萬人敬仰,不需要承擔所有人的期望,選擇一份她擅長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也是一條出路。
「我二十三歲的時候,聽過一個十四歲女孩的大提琴演奏,她那麼優雅,那麼漂亮,完全吸引到了我。但是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不是她精湛的表演,和頒獎那天宛如一隻小天鵝那樣的驕傲。」
Ada說。
「那是什麼?」
卿卓灼當然知道他在說誰。
「那場比賽是大提琴亞洲賽青少年組,後來她參加了一場世界級的,我也去看了。拿了第四名,沒上頒獎台。」
「她在記者面前鎮定自若,說自己心態平和,還會繼續加油,和對手們惺惺相惜,願意祝福她們。結果到了後台,哭的眼淚鼻涕都擦到藍色禮服上。大罵評委庸俗,不懂欣賞,說自己至少也該得個亞軍。」
卿卓灼瞬間面紅耳赤,年少的她是驕傲且不知高天地厚的。教她大提琴的老師是在全世界都有名的,也非常寵愛她,對她讚不絕口,說她是大提琴界一顆正冉冉升起的新星,同齡人絕不可能超過她。她信了,根本不知道這種話里有老師對她的多少偏愛。
她優秀頂尖是真,但是比不過那場比賽的前三名也是真。
「那個時候我覺得這小孩真有意思,人前有風度,人後是流氓,切換自如,演技精湛。」
Ada笑著說。
轉眼車就到了沙水灣的別墅,卿卓灼下了車。
她一邊對自己說「你現在又不是當年那個年少輕狂的小孩了,不用覺得羞臊」,一邊又對自己說「這個Ada真討厭,一件事記了那麼多年,還要特意來告訴她。」
卿卓灼進了院子,就聽到一陣哭哭啼啼。
「媽,你別說我了,我不是故意的。明明是那個女人的錯!嗚嗚嗚嗚嗚嗚嗚。」
「淑勤,你別打她了。孩子不走錯路就行了,一份工作,丟了就丟了。」
這是張姐的聲音。
「她前幾天進了警察局,人店裡不要她了,是我好說歹說的才讓經理留下她,今天又犯渾,現在丟了工作了,讓她餓死吧!」
李淑勤怨聲載道。
「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媽啊!明明是我被人欺負了,你反而來怪我!」
一個年輕女孩尖銳的聲音傳來。
卿卓灼正想快速從門前穿過,沒想到正對門口的張姐看到了她,一口一個「語秋」,跟兩人多熟,昨晚沒吵架一樣。
「語秋,語秋,昨晚的事,我大人有大量,念在你年紀小,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懂規矩,我原諒你了,你不用怕,我這個人就這樣。」
張姐拉著她胳膊說。
卿卓灼聽的胸口堵塞,知道自己如果還嘴,她必定不依不饒,所以冷聲道:「有什麼事?」
「你看,你看,這不是淑勤她女兒丟了工作嗎?你認識的人多,給她找份工作。你懂做人,懂人情世故,我們才容得下你,才喜歡你嘛!」
張姐跟哄小孩似的說。
卿卓灼立即氣不打一處來,「我給她找工作,就是懂人情世故懂做人?你當她是天女呢?我用你們容得下我,喜歡我?」
真是不要臉至極,找人幫忙,居然還說的跟別人有多大好處一樣。
張姐變了臉色,她心裡確實那麼想的,突然被反駁,居然也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一時之間說不上話來。
「我能找的工作至少也是本科文憑,就算是我朋友家的保姆也得是高中學歷以上。」
她怕對方再不依不饒,索性這樣說了。那些也是事實,她們燕氏集團招的人不僅得是本科,還得是重點大學的,怎麼可能要個初中畢業的?至於保姆,她都沒說更殘忍的,方以珠家的保姆要求都是本科學歷,誰讓人家開的工資高能吸引到人呢?
「那你就不會說說情嗎?你不是什麼大小姐嗎?我就不信他們不聽你的!本科和初中畢業有什麼區別?多長一根手指,還是一條舌頭?現在多少老闆都是低學歷!」
李淑勤難聽又刻薄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出來,又是那種誰嗓門大誰凶誰就是真理,我不要你以為,我要我以為,你得和我想的一樣的風格。
卿卓灼心想,有這樣的媽,怪不得女兒連高中都考不上。讀書無用論,她連反駁的慾望都沒有。
直接丟下一句「那你就讓她當老闆唄,找什麼工作?」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扎著衝天馬尾,劉海染成紅橙黃綠青藍紫的非主流女人跑了出來。
有點眼熟,她定睛一看,這不是那個金店的營業員嗎?
原來在店裡戴的是假髮。
「好啊,就是你害得我丟了工作,我讓你看看你祖奶奶的厲害!」
她伸出手就來揪卿卓灼的頭髮,還想把那長指甲往對方臉上戳。
卿卓灼最煩這種小把戲,最討厭別人碰她昨晚剛洗過的寶貝頭髮。
她比那彩虹女高了一個頭,平時在健身房啥的沒少練,肌肉倒是沒練出來,力氣和飯量大了不少,身形也變壯實了,不說膀大腰圓那麼誇張,但肯定也不是什麼楊柳細腰,弱柳扶風那種。
她輕蔑地看著面前的身材單薄如電腦艾派德的女人,一隻手擰住對方的往她臉上戳的手腕,用力向後掰,另一隻手掐住那隻想扯她頭髮的手上的一塊肉,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啊啊啊!」
女孩的手腕還在她手裡,疼的往後退也倒不下去。
她立馬鬆手,那女的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墩子。
「你,你敢欺負我!」
彩虹女心疼地看著自己的手腕,然後又慫又凶地說。
典型的社會小太妹。
「想動手,也要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卿卓灼輕描淡寫道,留下坐在地上驚恐的李雅蘭,和一旁驚呆了的張姐,走了。
卿卓灼回到自己卧室,躺在了床上。剛拿起手機,就看到好幾條驗證消息。
「你刪我?」
「有沒有禮貌啊?臭女人!」
「是不是還喜歡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啊?(微笑臉)」
「老男人好玩嗎?」
「沒想到你喜歡這口。」
「何必呢,年輕的會老,老的可不會返老還童。」
「你二婚,我也二婚,巧了。」
「看到採訪你的視頻了,我們的孩子,如果沒打掉,現在三歲了吧?」
卿卓灼氣得渾身發抖,眼淚不受控制地噴湧出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
他還有臉提!
她想要的時候,他不想要,等她都快把那段往事忘得差不多了,他居然沒死在美國,居然還回來了。
港地那麼大,那麼多家醫院,為什麼讓她偏偏碰到他!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的時候,突然覺得周遭溫度都下降了,兩條胳膊涼涼的,背後彷彿有針扎。
她遲疑著往身後看。
她的房間門沒關,此時正好值中午十二點,陽光照了進來,將白襯衫黑衣褲的男人影子拉的斜長。
陶斯詠雖然背對陽光,卻如同鬼魅,一臉怒氣地看著她。
她被那目光嚇得手抖,手機就掉在了地上。
卿卓灼匆匆忙忙地下床去撿,陶斯詠見狀,眼裡醞釀著深不可測的怒意,邁著長腿搶先一步拿到了手機。
「給我!」
卿卓灼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對方已經不是她丈夫了,還有了未婚妻,她卻好像偷人一樣心虛。
男人個高手長,毫不理會從低處伸出的那隻手,眼睛一掃屏幕,頓時,面孔如同湖中寒冰。
「你們還有孩子?」
他紅唇中吐出這幾個字,似乎已經在極度忍耐。
卿卓灼張著嘴,卻結巴了,千言萬語涌到嘴邊,卻蹦不出一個字。
「不……,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
陶斯詠上前一步,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抬頭正對她,卻沒有用力。
「你很好,你不僅跟唐曄有過孩子,還跟我的叔叔糾纏不清。」
他嘴裡吐出的氣息撲到她臉上,是一股檸檬牙膏的味。他放大的五官在她眼前,顯得戾氣十足。
卿卓灼被迫踮著腳,不那樣就會受到他手的壓迫,她艱難地,用力地說:「關你什麼事?」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淚直接從眼眶裡掉下來了,手裡也握成拳。
她已經不是他的什麼人了,她和誰有過孩子,跟誰舊情復燃,以後要和誰好,和誰上床,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憑什麼高高在上地審判她的情史,要求她從前和未來都為他守身如玉?
她只感到屈辱萬分,為眼前男人的無恥,為自己的弱小。
「撕拉嘩嘩!」
她胸前的衣服被他單手撕開,扣子被扯下,掉到了地上,滾到了很遠的地方。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
陶斯詠惡狠狠地警告她,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
他心裡很不舒服,為剛剛那條聊天記錄,為卿卓灼瞞著他今早和Ada一起去醫院,為她現在的輕視厭惡他的眼神。
他刷到那條視頻,說她和趙士源做了一個孩子的乾爸乾媽,趙士源曖昧的那句「我們是朋友,但我在追她」的時候,他恨不得手撕了兩人!
他越凶,越介意,她就越那樣看他,絲毫不怵。
他鬆開了掐她脖子的手,粗暴地將她翻了個身。
他繼續,忽然聽到她清晰而微弱地說了一句:「我就是給唐曄生了個孩子。」
他的心臟似乎隨著這句話爆裂開來,胸腔疼的不行,甚至向上蔓延到了耳朵。
他停下動作,彎下腰在她耳邊說:「秋秋,別這樣。」
「我會忍不住殺人的,你,唐曄,或者,那個孩子。」
「那你殺了我吧!」
卿卓灼轉頭看他,眼中毫無生機。
巨大的恥辱感壓得她喘不過氣,她多喘一口氣都覺得累。
「你就那麼喜歡那個白大褂?」
他正視著她,即便那個姿勢很累人,他也沒動。
卿卓灼和唐曄有過一段,他第一次查她的時候就知道了。
但他從來沒當做一回事。
更不知道兩人還有過孩子。
「是。」
卿卓灼簡短回答,垂著眸子,不願意看他。
難道她說不是,他就信嗎?
何況,她本以為自己將唐曄忘了,沒想到,今天再見,她裝的雲淡風輕,卻被對方几句調侃,幾句關心一擊而中。
陶斯詠鬆開她,站了起來,整理了自己衣服。
卿卓灼頭放在床上,腿跪在地上。
一隻冰涼的針管忽然貼到她臉上。
「秋秋,別以為我喜歡你,就捨不得下手。」
「這是,讓你父親癱瘓的那種毒。」
「你想試試嗎?」
他狹長的雙眸里眼神迷離,胸膛微微起伏。
卿卓灼怕了,這人就是個瘋子!
他以前還知道偽裝,現在已經完全暴露了。
「我讓你滿意了,你就幫我報復周以芹,幫我搶回燕氏集團嗎?」
她轉身,抬頭,倔強地看高高在上的他。
「是。」
他堅定地回答。
「好。」
卿卓灼爽快地答應了。
她站起身來,伸手幫他。
尖尖的手指忽然阻止了她,她抬頭看他。
「我不要在這裡。」
這裡,床窄,燈暗。
卿卓灼不解地看著他,誤以為他要跑去外面,白日宣Y。
陶斯詠一把攥住她手腕,把她帶出卧室,又離開了院子,往一棟復古的白色哥特式建築走去。
卿卓灼捂著被撕壞的衣服,一時之間,屈辱萬分。
兩人進了別墅里,正好碰到趙家的傭人接班,十來個穿趙家統一制服的男男女女正詫異地看著面衣衫不整的少爺,少奶奶。
「轉過去!」
陶斯詠不容置疑地命令他們。
被男人的氣勢嚇住,有的反應慢了一拍,又白著臉,轉過去了。
所有人都只剩個背影,也不敢議論。
卿卓灼見此景,更覺得自己在被人凌遲著,被扒光衣服迎接眾人的審判。
陶斯詠粗暴地揪著她胳膊,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邁著長腿,就上了三樓。
門一關上,他扛起身邊的女人,就往兩米寬的大床上扔。
床單是紅色的,她今天碰巧穿了一身白,誘得他沒有更多耐心,就欺身而上。
待一切結束后,他愜意地摸著她的頭髮,嗅著上面的清香。
然後,不容置疑地指使她:「以後用椰子味的洗髮水和沐浴露,我喜歡。」
陶斯詠說完,卻不見她應聲。
他疑惑地掰著她的臉,只見她如同上岸脫水的魚,翻著白肚皮。
他的大腦後知后覺地回憶起剛剛的事,十幾個傭人看到他們衣冠不整的樣子。
「我把他們開了,你再也不會見到他們了。」
他哄。
卿卓灼不理他,轉過身,把頭埋在枕頭裡。
「秋秋,你知道男人有需求的時候,都是這樣。」
「就算你和別人在一起,他們就不會這樣嗎?就一輩子能避免讓你遇到這種難堪嗎?」
要怪,就怪你太誘人,太能拿捏住男人了,他沒說出口的是這個。
「給我找套我的衣服,一個加的。」
她冷聲說。
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她就不想再留在這裡了。
原本衣服就被撕破了,後來又被他撕的徹底穿不了了。
「穿我的。」
他淡淡道。
「那我怎麼出門?」
她恨恨地說。
「你不用出門。」
他突然掀開被窩,從床上下來,打開衣櫃,找了套自己的運動服丟給她。
「你什麼意思?」
她不滿地問,她已經滿足他了,他還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嗎?
「我什麼意思?」
陶斯詠額頭上冒青筋,卻笑著反問她。
「我們的協議上怎麼說的?」
「你永遠不能否認我們的婚姻事實,不能和別的男人見面。」
「卿卓灼,你違背了幾條?」
「從昨天起,我就在查你父親癱瘓的事,你卻背著我和趙士源見面,和初戀男友舊情復燃。」
「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傻子啊?」
他猙獰地說。
「我就是這樣的人盡可夫,你身為一個嫖客,就應該有嫖客的覺悟!」
卿卓灼冷笑著,故意激怒他。
「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是處女。你不知道嗎?」
「閉嘴!」
陶斯詠忽然上前來,一拳砸在她耳邊的枕頭上。
床墊發出了「砰」一聲。
他卻忽然軟了下來,哀求道:「卿卓灼,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你不是喜歡上我了嗎?」
他清楚地記得她眼中的情愫,她身體的反應。
「再也不會那樣了。」
卿卓灼蒼涼地說。
從他對她用強,在她危難時刻,用那份協議買斷她的尊嚴,他從來沒有出面否認袁萱兒是他的未婚妻,就註定了,她不會再愛他了。
陶斯詠直起身體,從衣櫃里找出衣服穿上,然後往外走去。
「陶斯詠,我必須吃藥。」
卿卓灼叫住了他。
「我不能生下一個私生子。」
她凄涼哀傷地說。
如今,她已經身無分文,是個窮人,再也不可能做他的妻子了。
既然是見不得光的情婦,小三,那麼就不要再把罪孽帶給一條無辜的生命。
「你前面那個,不是也是私生子嗎?」
陶斯詠一臉惡毒,似乎在報復她剛剛說自己人盡可夫的話。
「你的作用也就那麼多,還要我做措施,給你買葯,妓女的覺悟就這樣嗎?」
他故意道,一副認真樣。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樣說的時候,心在一抽一抽的疼,帶動著五臟六腑。
但是,他忍不住想那樣說,他必須刺痛她,才能讓自己少疼一點。
「實在不行,現在無痛人流哪裡都可以做,還恢復的快,當晚就可以行房了。」
他笑著說,心卻越來越疼了。
卿卓灼面色慘白,被傷的體無完膚。
陶斯詠深深地看她一眼,就快速走出去了,還從外面反鎖了房門。
他怕他再待在房間一秒鐘,就忍不住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來。
「於管家,我房間那層樓派二十個保鏢,輪班值守著,要讓少奶奶逃出去了,你就不用幹了。」
他對手機另一頭的人說。
「啊!是,是,保證不會讓少奶奶逃出去的。」
於管家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忍不住震驚。
燕小姐變成少奶奶了?
那袁小姐算什麼?
他聽說太太已經在籌備訂婚典禮,喜帖都發出去了,陶斯詠在市區的別墅都在重新裝修了。
這位,是情婦吧?
他忍不住往那個別墅方向看。
前妻變情婦,真是悲催!
不過,好在,他馬屁沒有拍錯。
如果卿卓灼一直住這邊,他肯定要討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