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睡眠不足的危害
睡不著,沒辦法睡著,她不知道自己連續清醒了多少個小時,蝙蝠俠讓她停職好好休息,可她沒辦法做到,所以她趁著蝙蝠俠去做聯盟任務時很不聽話地繼續巡邏、調查,像是不會報廢的機器人一樣無休止的壓榨自己。
好像這能讓她好一點,好像只要她的時間都被佔用,就沒有空去自艾自憐。
她需要一點疼痛,需要一些阻力,她已經太長時間沒有睡覺,也沒有休息,長時間的壓抑已經讓她處在了失控的邊緣,當她混亂的腦子再度被警報聲驚醒時,安娜從沙發旁拿起還未來得及擦拭的染血的刀。
幾個小時前她失控地砍斷了幾個人的手和腿,雖然他們做了很糟糕的事情,砸了一個老爺爺的餐廳還勒索保護費,但當場血流成河讓救護車連夜忙碌也確實不是必要的,如果蝙蝠俠回來知道了這些事情,他一定會......
「我想現在您最該需要的是休息,小姐,就算您把自己當場機器人也無法解決哥譚現在發生的所有的事情。」阿福切入了她的通訊頻道,老管家素來冷靜講究的聲音里隱藏著無形的關心。
安娜此時已經瞬移出去了,她知道阿福很擔心,但她必須要這樣,所以她說:「我知道,阿福——便士一...可現在大家都不在,等我解決這次的警報,我會好好休息的。」
芭芭拉不在的時候,他就成為了大家的後援,看到她所在的定位以及這地址擁有人的姓名,阿福驚訝地說:「這不是......」
「是的,弗蘭克·米勒,無言之人,」被她割了舌頭的,名單上的漏網之魚,安娜看著那掉在地上已經成了土豆泥的傢伙,頭疼地皺眉,「從19樓摔下來,當場死亡,我不覺得這是自/殺,」
她的腦子...安娜皺著眉越過他成了一灘泥的屍體瞬移到他的公寓內。「防爆玻璃,他是被人扔下去的,也沒有闖入的痕迹,地毯上的腳印...男性,6到6.3英尺,200磅以上,監控沒有用,他沒有留下什麼線索,或許在屍體上會有更多的發現。」
「即使是身體素質加強的偵探也需要睡眠,小姐。」阿福說道。
安娜起身離開,準備去警局停屍房向戈登局長了解更多,聽到阿福的暗示,她搖搖頭,「你不懂,我沒法...算了,等我做完這件事吧。」
為什麼是他?他的舌頭雖然接上但失去了百分之八十的功能,對於一個媒體從業者來說,他播報新聞的職業生涯算是到頭了,而且那時候幽靈也確保了他的生活被徹底毀滅,他現在是個廢人,沒有任何價值,不管對誰來說都是這樣。
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在她想要重新調查的時候。
安娜頭痛地捂住腦袋,從停屍房回來的她在蝙蝠堡里陷入了萬分的混亂和糾結。
「吃點東西吧,小姐。」阿福很高興她在長時間的不著家后能到這裡,雖然她只是為了借用一下裡面的設備。他很快地準備了簡餐,給這個工作了太長時間的年輕義警。
食物,是的,她確實需要一些食物。安娜伸手抓過三明治塞進嘴裡,向阿福道了聲謝,然後抬頭繼續盯著電腦屏幕看。
「您知道您可以隨時向老爺還有幾位少爺尋求幫助的對吧?...雖然您看起來並不想。」阿福習慣了面對追求獨立的孩子們,他理解他們為了不麻煩別人或者證明自己孤軍作戰,可她的狀況實在令人擔憂。
安娜看遍了周邊的監控,對著那個墜樓的短暫五秒鐘視頻看了不下三百遍,聽到阿福的話,她笑了幾聲,蒼白的臉上難得展露出些許輕鬆,「這點小小的案子我還是能一個人解決的。」米勒一個人不算什麼,她只是在想,這真的只是仇殺或者簡單的謀殺案嗎?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她的眼睛盯著解析度並不高的監控畫面,在幾秒鐘之後,她暫停了畫面,然後放大了某處玻璃的反射。
「阿福,我得先離開一下。」安娜合上電腦,邊走邊戴上新的沒有血跡的多米諾眼罩。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樣......如果是的話,她就糟了。
...
傑森正無所事事地虐待著訓練機器人,那個小混蛋幾天都沒有一點信息,連自己的公寓都不回,鬼知道她在幹什麼。一想到那個我行我素的小混蛋,他一下子心情鬱悶起來,雖然他對於強行干涉和控制別人沒有興趣,可她這樣的混蛋行為也未免太——
「小傑鳥,看在爆米花的份上,你能回一下簡訊嗎?你的手機要把我吵死了。」羅伊這個瘋狂的科學家在研究自己的新發明時被他的手機騷擾,現在已經想把它一箭射碎了。
傑森停住刀,隨手扔在一邊,然後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一下自己汗濕的頭髮,「你扔過來吧。」
他接住羅伊帶著怒氣的手機投擲,然後看了一眼來自阿福的未接來電,頓時心裡有點慌,他趕緊回撥,「嘿,阿福...我剛剛在訓練沒看到。」他真不是故意的,希望阿福不要認為他是故意不接電話。
而在阿福跟他簡短地說了幾句之後,他突然面色凝重,青年拿起一旁的槍插回槍袋中,一邊戴上頭罩一邊跟電話里語氣擔憂的老管家說:「定位給我,馬上到。」
...
安娜感覺自己就像回到了過去,不是甜蜜的過去,而是...軟弱無力的幼時。她抬起頭,在男人高大的陰影里注視著他晦暗不清的面具,「難道開反派學院賺的錢還不夠你花的嗎?」
「這只是一份工作,我為出價最高者工作,」馬斯特斯看著那個跪在地上被他再次擊敗的小女孩,陰暗冷酷的面具之下,他的嘴角殘忍挑起,「這幾年來你似乎沒有多大長進,看來蝙蝠俠也不過如此,」
「又或許,他不像我那麼盡心儘力的教你。」
安娜一聲不吭地站起來,被扭傷的膝蓋在她的強行用力之下讓她疼的皺眉,大概是知道自己沒法和他正面較量,她在此時都已經喪失了鬥志,只是提到蝙蝠俠,她還是情緒激動起來,「這和其他人無關。馬斯特斯,誰雇傭了你?米勒無足輕重,只要是個人的都能殺了他,為什麼你要屈尊降貴自己動手!」
「合格的雇傭兵不會透露僱主的信息,你知道我的,」他是個很有職業道德的收錢殺人的雇傭兵,面對這個和以前一樣弱小的,在他面前都失去了想贏的慾望的女孩,他失望的搖搖頭,「我教你的第一節課是什麼?復仇需要通過自己的手獲得,但是看看你——」
「穿上那身可笑的蝙蝠戲裝,被這群義警腐化,現在連揮刀殺人的勇氣都失去了,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閉嘴!我從來沒有跟你一樣過,你是個冷酷無情的罪犯,在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后,你還妄想讓我接受你的信念嗎?告訴我是誰雇傭了你,然後我會讓你死的更輕鬆點。」安娜在說話間已經掏出了爪/子/刀想要割斷他的喉嚨,但這位頂級武術奇才早已看透了她的所有動作將她撂倒在地。
他失望透頂地捏著她的手腕將她按倒在地上,「我了解每一塊骨頭,每一根神經肌腱,如果你想要無謂的痛苦,我可以賦予你,」為了印證他的話,為了教訓他的壞學生,他輕而易舉地將她的手臂擰了過去,發出一聲小小的令人愉悅的肌肉斷裂和骨頭錯位的聲音,「脆弱,易碎,毫無幫助的憤怒,這就是你,」
「我從不對你抱有任何希望,但如果你無法用自己的手復仇,我作為你曾經的老師,將會不吝惜送你一個小小的禮物,」在她痛苦的慘叫聲中,他按住她的脊椎,準備給她一點疼痛的禮物,「新年快樂。」
「砰」,他剛要用力,兇猛的火力就朝他的腦袋覆蓋而來,他敏捷地閃躲,成串的子/彈在他的落腳處綻開火花。
見他被逼的遠離女孩,青年迅速移動到她身邊,雖然子彈打不中他,但他還是一直舉著槍直到彈夾打空,他冷冷地看著那個穿著披風全身被遮掩的密不透風的男人,說:「她的新年禮物輪不到你操心,倒是你,要不要再來幾發彈/葯當做禮物?」
這熊孩子真是一天不看就把自己搞進危險中,哥譚現在沒有其他人在,如果不是阿福從她的制服感測器里檢測到了太多的身體損傷然後來找他,她今天會怎麼樣?傑森不敢去想這樣的可能性,他只知道等會他得好好教訓她一頓,在解決了這個傢伙之後。
被全身推拿正骨過的安娜都不知道自己現在能不能爬起來,見到那個熟悉的高大又強壯的身影,她沒有絲毫欣喜,反倒是充滿驚恐地對他說:「快跑,紅頭罩。」
傑森皺了皺眉,對她的反應不怎麼理解,「你說什麼呢?」
「快跑...你打不過——」
安娜捂住斷裂的肋骨,勉強地爬起來想說完這句話,她都打不過模仿大師,更別說傑森了,所以還是快跑吧,他會涼在這裡的。可她說的太晚了,他們已經打在了一起。模仿大師擁有攝影式反應能力,他強大的模仿能力,可以完美地、精確地複製目標的肢體動作,無論目標展現多麼複雜的肢體動作,他都可以精確地還原。
所以她現在只希望傑森趕緊跑,別打了,他僅僅是幾秒鐘就能複製傑森的肢體動作,並且更加完美和高效的使用出來,更別說他本身還是個自成一派的頂級武術家。
「你沒說過模仿大師是你的老師...看來我們都有不想提及的老師,」傑森從高處跌落,但好在他及時調整了姿勢沒摔傷更慘,無奈之下,他扔出幾枚□□希望這能延緩他的攻勢,「你現在能瞬移嗎?」
要不是她的手痛的要命,她一定已經暈過去了,安娜挪到他的身邊,撐著他的肩膀,「誰讓你來的?」阿福?可她不是取下追蹤器了嗎?
「和以前一樣逃跑?那你得更有新意一點,小老鼠。」模仿大師遊刃有餘地從煙霧中走來,骷髏面具與灰白的披風讓他現在看起來更像是死神。
安娜按下一個開關,黏在牆壁上的微型/炸/葯讓他猝不及防閃身躲避,「這個夠新意嗎?馬斯特斯,我還給你留下了很多意外驚喜,這樣你就能知道我到底有沒有長進了。」
「我現在沒法瞬移,你先走——」
「嗯,不錯的計劃,」青年將她輕易地扛起放在肩上,「等會再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