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沌中的光芒

「大王，請不要怪罪妾身，妾身先走一步。」

「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這是在什麼地方！」石十四覺得深陷在一片混沌之中，辨不清方向。他只感覺之前似乎有一道亮光閃過，緊接著無數畫面直衝自己的大腦。無數熟悉的聲音又在他腦中響起。

「若奉孝在，不使孤至此啊！」

「這麼多年，主公為何還當若此？看來我是時候真正逝去了。」

「上天可否借我一線光陰，使我能再救治些許世人？可嘆，醫海之大，我還未窺其精華。」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我就寫了篇鬥雞拙作，何至於此？」「吾乃上天賜予人間一隻筆，是時候故去了。咕嚕嚕嚕！」

「清風明月苦相思，盪子從戎十載余。徵人去日殷勤囑，歸雁來時數附書。」

「世事滄桑,商海浮沉,經商先要學做人,誠篤於胸,以信待物,矇騙無異是自焚。」

「Ilpassatodistanteèancoravividonegliocchi,alcontrario,ètuttosfocatocomeilpassato.」（意國語：那些遙遠的過往依舊曆歷在目，反倒是近日種種模糊如前塵韶光。）

「腸雖已斷情未了，生不相從死相從。」

「Soastoundingarethefactsinthisconnection,thatitwouldseemasthoughtheCreator,himself,hadelectricallydesignedthisplanetjustforthepurposeofenablingustoachievewonderswhich,beforemydiscovery,couldnothavebeenconceivedbythewildestimagination.(在這一點上，事實是如此的驚人，以至看來像是上帝自己憑電力設計了這個星球，只是為了使我們能夠在我的發現前取得這個一直不能用最狂野的想象構思出的奇迹。

「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這麼多聲音在我腦中亂入？」石十四大聲叫嚷道，「不對，不對！我認識這些人，我在課本上看到過他們。不對，不對！我就是他們，他們就是我！」

黑暗中一個模糊的人影朝他走來，此時石十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甚至什麼也感覺不到，除了自己的大腦還在清楚地思考，似乎五感已經被剝奪了。

終於那些人影都嘆了口氣，慢慢地和他融為了一體。

「醫生，我的兒子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啊！」病床之內，一位約莫五十多歲

婦人緊緊握住一個醫生的手，帶著哭腔詢問道。

「這位女士，我們也已經儘力了。你兒子這種情況實在是不好說啊！」身著白大褂的主治醫生無奈地說道，「有可能明天就醒來，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我兒子真是命苦，好端端的一個小夥子，怎麼就變成植物人了呢！他可剛從部隊回來，就在我面前眼睜睜的......」

這個婦人就是石十四的母親，馬透琴。就在石十四遭遇車禍那天，她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在她眼前不省人事，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好了，老伴啊！不要給醫生添麻煩了。」此時一位頭髮花白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就是石十四的父親，石河子。「十四能不能恢復，就看他的造化了！」

「這都三天了，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石母嗚咽道。

「放心吧！你看部隊的人、派出所的同志、甚至電視台的人都來看過他了。」石父安慰道，「有這麼多的人在關心他，相信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似乎是爸爸媽媽的聲音啊！」混沌之中的石十四終於恢復了知覺。

「你終於醒了，你可讓我們等得好苦啊！」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

「就是啊！知不知道我的時間很是珍貴啊！」說話的是個帶著意國口音的男人。

「等得不耐煩了，快點給我醒來，我還要很多事情要做呢！」又一個渾厚聲音出現，顯得極為霸道。

「等一下，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我這是在什麼地方？還有為什麼我能看到你們的經歷呢？」

「看來他還沒有弄明白呢！」「虧你剛年還是個學歷史的，高考歷史不是差點滿分嗎？」「不要怪他，他一時之間可能接受不了。」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說道。

「你們怎麼知道的！」石十四越發吃驚了。

「因為我們就是你呀！」一個好聽的女聲回答道。

「只要你閉上眼睛，感受一下我們，就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又一個男聲回應道。

「好吧，其實我之前也感應過，只是一時半會兒不太能夠相信。」石十四回答，「轉世這種事情真的存在嗎？而且看起來，我是不止一次轉世啊！這難道是本穿越小說？」

「呵呵，隨你怎麼想。不過這些事情總歸會有科學的方法解釋的。」這個男聲幾乎帶著北美口音，「你快點醒來，我正好想去弄清楚這件事情呢！」

「關於醒來這件事情，我也想啊！」石十四頗為無奈道，「只是不知怎麼得，我沖不破這片混沌。」

「那有何難！」霸道的聲音朗聲笑道，「把你身心交給我們就行了。」

「你不要有什麼顧慮，科學證明這個方案行得通！」北美口音說道。

「好了，我沒有什麼選擇，就聽你們的。」石十四說著閉上了眼睛。而眼前的那些聲音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緊接著巨大的光束從石十四的身體中升起，這片混沌隨著被吹散了。

而與此同時，躺在病床上的石十四渾身開始抽搐起來了。把一旁的石父石母給嚇了一大跳。

「兒子，你怎麼了？你究竟怎麼了！」看到石十四竟然有了反應，石母也是一陣驚喜。

但此時石十四整個大腦由於強烈的精神衝擊，身體的抽搐根本停不下來。他的喉嚨口一甜，一口鮮血在他無意識狀態下噴了出來。更為甚者從他鼻腔出殷紅的鮮血留了出來。

石母連忙用紗布按住石十四的口鼻，想要止住不斷湧出的鮮血。同時她瘋狂地按著床鈴，通知醫生趕緊過來。

石父也沒閑著，兩隻大手緊緊按住石十四的肩膀，努力地阻止石十四駭人的抽搐。

「怎麼回事？病人怎麼了？」此時主治醫生帶著兩個護士也趕到了。

「醫生，你看我的兒子，他這是怎麼了？」石母著急地說道。

「這種情況我們沒有碰見過？難道是車禍造成腦溢血嗎？」醫生也是一時慌了手腳。

「醫生快救救我的兒子啊！」石母苦苦哀求道。

「我知道了！先要阻止他的抽搐。我來給病人打一針鎮靜劑！」醫生命令道，「小王給病人止血，小林通知手術室，準備緊急手術。」

「是！」兩位護士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醫生猛地將針頭扎進了石十四的手腕。隨著鎮靜劑注入他的體內，石十四終於慢慢平靜下來。

「快送手術室！」醫生果斷地說道。

石母癱坐在手術室門外的長椅上，焦急等待著手術的情況。而一邊的石父也不住地安慰道：「老伴兒，你不要著急啊！十四他已經醒過來了，現在這個樣子總比他變成植物人好啊！」

「如果他就這麼去了的話，我寧願他一輩子不要醒過來。至少我每天還能看看他，聽到他的心跳，至少說明他還在我的身邊啊！」石母說著說著不禁老淚縱橫。

「老伴兒，你可不要先放棄啊！十四他吉人自有天相！」石父雖然內心也十分擔心著自己的兒子。但身為這個家裡的頂樑柱，現在他也只能強作鎮定。

「滴！」正在此時手術室的燈暗了下來。主治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醫生，醫生，我的兒子怎麼樣了？」兩位老人連忙站起身來，焦急地問道。

「兩位放心吧！你們的兒子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了！」醫生平靜地說道，「而且由於這次的抽搐，似乎他的意識也已經恢復。相信鎮定劑藥效過去，他就能醒過來了。」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啊！」石母握著醫生的雙手，激動地說道。

「我就說嘛！這個臭小子不會這麼容易就去了的！」石父也在一旁喜極而泣道。

「其實兩位不用謝我，其實最後我們也沒有做什麼手術啊！」醫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是怎麼回事？」這下兩位老人有些疑惑了。

「其實這種情況我也沒有碰到過。」醫生解釋道，「進入手術室以後，他幾個出血點也止住了。而且我們也做了腦CT和各項檢查掃描，發現病人腦中也沒有淤血，身體各項指標一切正常。」

「原來是這樣？」雖然石家二老並沒有聽懂醫生的解釋，但是既然兒子的病情已經穩定，他們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雖然病人的意識已經恢復，但他幾處骨折的地方還是需要靜養。」醫生建議道，「而且鑒於他的情況如此特殊，還是需要在觀察幾天。」

「知道了，多謝醫生，多謝醫生了！」二老忙不迭地感謝道。

「好了，兩位還是回病床耐心等候吧！一會兒呀我們就把病人給送回去了。」醫生說道。

「好好好！我們這就去，這就去！」石父說著拉著石母轉身返回了病床。

望著二老離開的背影，醫生剛才緊繃的神情也終於松馳了下來。有一件事情他沒有告訴兩位老人。

剛才照大腦CT的時候，掃描顯示石十四的大腦皮層比一般人厚了不少。不過這個與他的病情沒有任何關係，所以醫生也並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來兩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