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染色的瘋狗

「你是誰？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賀二爺看著姜凱竟然堂而皇之的走下樓梯，又慢悠悠的向台上走，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這種場合放肆。」

「我是什麼東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說這個扇面是真的，它就是真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姜凱奪過錢老手中的扇面，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站在二層正在一臉緊張的看著他的賀靈薇。

在姜凱和賀靈薇對視的一瞬間，賀靈薇明顯感受到姜凱眼中的笑意。緊接著姜凱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茶水，直接潑在扇面。

「你他媽瘋了？」賀二叔看著姜凱的行為忍不住罵道，「來人，快點來人，把這個瘋子帶走這，養你們幹什麼吃的，老子的扇子要是」

賀靈薇似乎也再也忍不了，從二樓走了下來，那是媽媽的遺物，讓這人來平頭論足已經是一種侮辱，現在那個瘋子一樣的男人竟然用熱茶潑那副扇面。

「等一下！」錢老的聲音略有震驚，「怎麼可能，這、這怎麼可能呢！」

姜凱順著錢老的目光看向那已經發空白的扇面，錢老在身上摸來摸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姜凱想了想從身上摸出一個打火機。

錢老顫抖著將扇面部分烤乾，「竟然、竟然是這樣，是老朽看走了眼……」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幅扇面竟然是雙面畫，真正的的《梅竹仕女圖》竟然隱藏在畫中！

「如何？」姜凱看向賀靈薇，「我說，它是真的。」

賀靈薇紅著一雙眼睛，站在台下看著姜凱。在他拿起茶杯潑向扇面的那一瞬間，賀靈薇恨不得殺了他。

「這是……畫中畫！」錢理群明顯有一些激動，他是有多少年沒見過這樣的工藝了。

不，不對！是他根本沒見過！畫中畫還是他打小兒聽他爺爺的話，才知道這世上有這麼個東西。相傳那是在宋代一位王爺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特意命人製作畫中畫，表面上看就是一個閑散游亭圖，但是經過水火兩層，就能現實畫中畫的本來面目。

看著錢理群拿著打火機慢慢的烤乾扇面，拍賣會場內的人激動了起來。《梅竹仕女圖》那可是失蹤多年的寶貝，如今現世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如果這是真跡，那可是具有十足收藏價值。

「錢老……」張承志看著錢理群和姜凱站在台上，用打火機微弱的火光把扇面烤乾，雖然賀家老爺子早就和他打過招呼，扇面必然會引起賀家的兩個人爭執，但是誰也想不到錢老和姜大師會當眾發現這扇面的真面目。

「咳，既然這樣，那這把扇子就還按照真品，我出十萬！」賀二爺陰沉著臉，看著姜凱，如果不是這小子多事，現在這把扇子已經在他的手裡了。

「這本來就是人家賀家的東西，不管真假於情於理都是應該讓人家買下來的。」拍賣場內，又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姜凱循聲望去，一時間有些驚訝，怎麼會是他？說話的男人名叫賴玉韜，他老子是江城最大的娛樂場所的二把手，平日里在江城各大場所作威作福，但是他一向對古董文玩生意不敢興趣，今日為什麼會出現在萬寶樓？

「這位先生，既然你都說了這是我們賀家的事，那自然也應該由我們賀家人來自己解決，給在場的各位添麻煩了，我出十二萬。」賀靈薇看著賴玉韜，她就說他的二叔怎麼敢於在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和她競拍，原來是有人在幫他。

「我看你還能么年輕，這既然是賀家祖輩的東西，那必然是要由賀家資深的前輩來買下來，反正你們都是賀家人，誰買還不一樣？難道說你們賀家這麼沒有家教？」賴玉韜看了一眼賀二爺的臉色，急忙開口嗆聲賀靈薇，畢竟不管賀家現在是誰當家，他的金主可都是二爺。

「再說了，這僅憑古董街上一個隨便小鋪子的老闆，說這是真的這就是真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和那位小姐有一腿？」賴玉韜一副潑皮模樣，看的人直反胃。

意動之下，張承志打起了圓場，臉上帶著一股子職業化的笑容，「呵呵，這確實是賀家的事，兩位看看協商一下？」安撫了賀家的兩位，張承志又帶著一臉的諂媚，看向賴玉韜：「這位先生，您也別著急，咱們後面還有許多拍品，今天我做主您買的東西一律八折，其他客人拍下古物文玩也一律按九折處理，這是我們萬寶樓對出現這樣的問題一點小小的歉意。」

都說做生意的八面玲瓏，和氣才能生財，張承志果然是生意場上的各種高手。不過一般情況下，這個時間大家都會選擇息事寧人，但是賴玉韜是有備而來，自然不能這麼三言兩語就被打發了。

「張老闆，什麼時候萬寶樓連動物也讓進了，麻煩您把這條亂吠的狗趕出去。」姜凱面無表情的說著，他最見不得那些欺負女人的男人，況且現在還是兩個男人一起，「我最看不上土狗染色非要裝外國犬，那個染了灰毛的瘋狗就更不喜歡。」

賀靈薇一臉驚訝的看著姜凱，多久了，多久沒有人站在她身前幫她說一句話，自從媽媽去世，賀家和外界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扛下來的，如今僅僅是有人幫她說了一句話，竟惹的她鼻子發酸。

張承志一臉苦相，心底暗暗叫不好，合著姜大師也是一個不願意服輸的主兒……這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沖著保安的方向使了使眼色，要是待會兒打起來，可一定要先保護姜大師！

不過張承志也沒想到，這賴家的公子哥兒竟然不認識錢老，從他剛才說的話就能看出來，那小子對古玩這一行是一敲不通。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我爸是賴國棟，敢說本少爺是狗！不服氣有種下來和老子單練……」賴玉韜看著會場內的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只覺得自己丟了臉，恨不得現在就把姜凱碎屍萬段。

姜凱並不想和這位二世祖有什麼糾纏，只是剛才看賀靈薇一個女孩兒站在那兒，不開口幫忙似乎不合適，現在想來惹上這樣的人，著實沒什麼必要，不如把事情交給萬寶樓自己去解決。

想到這裡，姜凱緩緩開口

「連我身旁的這位都不認識，還敢進萬寶樓，我看你爸是忘了教你識文斷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