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真假假
說話的這人名叫金大牙，因為嘴裡鑲著一顆金牙得名。認識他的人也叫他金牙子，三十多歲，瘦長臉賊眉鼠眼，笑起來帶著一絲猥瑣的氣質。
金牙子常年在化龍巷擺地攤買賣古玩，在這條街上也算是老油條了，三個月跟姜凱認識，狠狠的把姜凱坑了一把。
「最近做了點小生意，回了一口血，想再來砰砰運氣。」
姜凱頓足看了金牙子一眼，毫不掩飾眼神當中的厭惡，這個王八蛋跟人做局，賣給自己一批假古董，坑了自己二十多萬，這筆賬姜凱還記得的。
金牙子眼前一亮，心說又可以宰一刀了，他立馬笑呵呵的說道，
「兄弟，正好我這來了一批好貨，你看看，要是喜歡的話，我打折賣給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攤子前面，而且還順手掏出了煙，不過姜凱可不吃這套，立馬抬手擋住，堅決的說道。
「哎，別了，我上次被你坑過一次了，我長了記性！」
說著，姜凱就打算走，不過金牙子哪有這麼簡單讓他走啊，
「哎哎哎，兄弟，話可不能這麼說，上次那批貨我也是看打了眼，也不是故意的坑你，再說了，你當時不也是滿意了，才掏錢的嗎？」
金牙子的話讓姜凱氣得牙根痒痒，要不是當時金牙子在旁邊說那批貨很搶手，而且還說那些東西都是特殊渠道弄來的，他不可能這麼著急下決定。
可，古玩這一行本來就是這樣，自己打了眼就不能怪別人。
「行，金牙子，之前的事情我算認栽了，就此翻篇，我不想跟你打交道還不行嗎？」
姜凱冷冷的說道，不過他的堅決並沒有打消金牙子的熱情，金牙子還是樂呵呵的說道。
「別呀兄弟，要是有好東西，改打交道還是得打交道的，你看看，我這剛剛收了一對玲瓏玉的文玩核桃，樣式精美，你要是看中了，我便宜賣給你。」
金牙子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拿出一對文玩核桃，黑不溜秋，麻麻賴賴的一點品相都沒有，要是一般人肯定看都不看一眼，不過姜凱卻是愣住了，這對核桃身上的神韻無比濃郁，絕對是個好東西。
在古玩行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勁，姜凱一流露出感興趣的目光，金牙子就捕捉到了，
「兄弟，怎麼樣，喜歡不，你要喜歡我就送你了，只要給我五千塊的成本費就行。」
金牙子笑呵呵的說道，聽到他提前，姜凱立馬警惕起來，看了他一眼，
「金牙子，你又想坑我，這破玩意你連什麼來頭都說不出來，就敢開口跟我要五千？我不要！」
金牙子趕緊說道，
「哎，兄弟，話不能這麼說，就憑我這麼多年經驗來看，這肯定是個好東西，我是覺得上次有愧於你，這才留給你的，要是別人我還不賣呢。」
姜凱有些心動，不說話，只是目光盯著那對核桃，旁邊的蘇曉柔也忍不住好奇過了看了一眼，剛想評價這東西不入流的時候，突然又想到之前姜凱讓她不要亂說話，又忍不住把話咽了回去。
「那……那你要的也太貴了，我最多給你一千！」
姜凱鬆口了，可正是因為他鬆口，金牙子才會死咬著不放，金牙子堅決的說道。
「我這真的是五千收的，不過為了表達我的誠意，你買一件我送你一件，只要你買了，我這攤子上的東西，你隨便挑你看怎麼樣？」
又是這招，姜凱剛開始認識這個傢伙的時候，他就用的這招，以前覺得姜凱覺得這人熱情實在，現在了解了，他知道金牙子攤子上的那些都破爛。
不過，姜凱今天可是來專門對付這個混蛋的。
姜凱呵呵一笑，對身邊的蘇曉柔說道，
「蘇小姐，幫我付一下錢。」
蘇曉柔一愣，心說難道他幫我挑的就是這個？這是什麼玩意啊！金大牙也有些意外，心說這個小子倒是挺痛快的，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反正賺錢了。
這個時候，姜凱已經走到了金大牙的攤子旁，蹲下身子，隨手拿了一個香爐，隨後抬頭看向金牙子，笑著說道。
「金牙子，我就要這個了，五千塊兩件，咱們兩清了。」
金牙子倒是沒有在意，不過他臉上的熱情立馬消退，甚至臉上還浮現出一絲的嘲諷和不屑，譏笑著說道。
「我說叫姜凱，就你這種智商和眼力勁，我勸你還是別玩古玩這行了，你有多少錢都不夠賠的！」
聽到這話，剛剛轉完賬的蘇曉柔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金牙子，這個人什麼意思？姜凱也饒有興趣的看向金牙子，笑呵呵的說道。
「金牙子，你這狗臉變得真快，我這邊剛剛付完錢，兄弟也不叫了，直接叫我的本名了？」
金牙子哈哈一笑。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真的腦子有點傻，跟你客氣客氣，還當真了，我實話跟你說吧，本來以為你小子被我坑過一次，不會再買我東西了，誰能想到你還能在被我坑一次？」
「那對破文玩核桃，就是我從一個老頭手裡收的，一共花了五百，你竟然還花了五千買，真是笑死我了！」
他這話，可謂殺人誅心，錢賺了還得罵人是傻逼，金牙子從一開始就沒瞧上姜凱，他覺得自己是個聰明人，自然看不起姜凱這種愚笨的了。
在場的人都冷眼旁觀，根本沒有人同情姜凱，古玩的買賣，就跟賭博一樣，你願賭就得服輸，如果你被騙了，那也是活該。
蘇曉柔臉上有些憤怒，哪有這麼說話的，這不是瞧不起人嘛？她剛想說些什麼，姜凱卻呵呵的笑了起來。
「我要是不買那對文玩核桃，你怎麼能讓我挑這個香爐呢？」
他這話擲地有聲，在場的人都是愣住了，難道說這年輕人來了一招聲東擊西，他早就瞄上了那個香爐？金大牙也是皺了皺眉頭。
「一個民國時期仿製明朝的東西，最多價值兩千塊，我好像也不吃虧吧！」
姜凱呵呵一笑，緩緩的站起身子，看向金大牙，隨後冷冷的說道。
「你是不吃虧，老子之前花的二十萬，這東西正好能抵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