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柔可剛
江湖之上，一流高手雖然不多，但也不少。但若說到絕頂高手，現在的江湖之上，也只有寥寥數人而已。
可以說，現在江湖上僅存的幾位絕頂強者，每一位都是名揚天下，能夠攪動江湖風雲的絕世人物。
江湖上，無數一流強者想要突破到絕頂強者的層次，但能做到的也就那寥寥數人而已，可想而知，這其中的難度有多大。
在風清揚看來，沈浪現在還只是處於一流高手的層次。不過風清揚也能看出，沈浪距離絕頂高手的層次其實只差一步之遙。
這一步看似很近，但想要突破卻是極為艱難的事情。古往今來，江湖上被卡在這一步的強者，多不勝數。
但現在，在沈浪口中，突破到絕頂高手的境界，好似沒有任何的難度，就像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風清揚本身就沒想過要為難沈浪，此時已經收劍入鞘，他倒要看看，眼前這位驚采絕艷的少年，到底能做到哪種程度。
沈浪閉目不言，剛才與風清揚交手的畫面不斷的在沈浪的腦海之中浮現。慢慢的，沈浪對劍又有了新的領悟。
在來思過崖之前，沈浪已經達到突破的邊緣，所欠缺的也不過只是一個契機罷了。
通過剛才與風清揚的一戰，見識到風清揚的《獨孤九劍》。沈浪對於劍的領悟更上層樓，這也是沈浪所欠缺的。
沈浪因為在半年時間中，修鍊了太多武當絕學，造成自身所學雜而不純，所以沈浪遲遲不能邁出那一步。
在風清揚身上，沈浪隱約看到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看到了劍法求變的極致。在那一刻，沈浪已經有所明悟。
對沈浪而言，不管什麼樣的劍招，不管什麼樣的絕學，其實都無關緊要。沈浪需要明悟的是，什麼才是自己的根本。
毫無疑問，對沈浪而言，自身的劍道根本其實是《玄鐵劍法》，而不是諸多的武當劍法絕學。
學會的劍法越多，《斬天拔劍術》的威力越強，這才是沈浪修鍊諸多武當絕學的原因，僅此而已。
《玄鐵劍法》才是沈浪攀登劍道巔峰的基礎，明悟這一點之後，跨出那一步對沈浪而言再也不是什麼難事。
突破就在這一瞬間完成，那麼的隨意，又那麼的理所應當。以至於，當沈浪完成突破之後，風清揚徹底獃滯了。
風清揚怎麼說也是武林老前輩，也算是見多識廣。見過臨場突破的，見過天賦異稟的，風清揚還真沒見過突破如此隨意的。
風清揚清楚的記得，不久之前，沈浪在與自己的斗劍中處於劣勢，眼看著沈浪就要落敗。
沈浪說自己要突破，風清揚並不意外，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沈浪已經處在突破的邊緣。
但這才多長時間？一盞茶的時間？一刻鐘？這就突破了？看起來風輕雲淡，順理成章，輕輕鬆鬆的就突破了？
「讓前輩久等了！現在的我總算可以與前輩真正一戰了！」沈浪意氣風發的說道。
風清揚望著沈浪久久無語，遙想當年，風清揚從一流高手突破到絕頂高手層次花了多久？
十年？二十年？陳浪僅僅花費這麼短的時間，還說讓自己久等了？這還真是讓人有些氣憤啊！
「出劍吧！」風清揚冷冷的說道。
這並不是嫉妒沈浪，也不是見不慣沈浪如此裝逼。嗯！僅僅只是老前輩對後輩的指點。
沈浪倒是沒有在意這麼多，與風清揚傾力一戰，驗證自身的劍道，才是沈浪的目的。
若僅僅只是為了戰勝風清揚，沈浪根本無需如此。甚至，若是願意，風清揚已經輸了。
風清揚確實很強，是這個世界中為數不多的強者。但若是沈浪使出《斬天拔劍術》，風清揚一樣要輸。
就算是風清揚再強，《獨孤九劍》再精妙，也很難抵擋《斬天拔劍術》一劍之威。
沈浪凝神靜氣，玄鐵重劍再次劈出，依然是簡簡單單的一招，但以之前卻是截然不同。
與之前相比，玄鐵重劍上的力量變得更加的恐怖，讓「無堅不摧」的威力也變得更加恐怖。
風清揚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凝重，很顯然，在沈浪的這一劍中，風清揚感覺到了久違的壓力。
自與沈浪一戰以來，風清揚一直風輕雲淡。就算一開始被《玄鐵劍法》克制，也是如此。
但是現在，風清揚是真的在沈浪身上感覺到了威脅。也是從這一刻開始，風清揚才將沈浪當成真正的對手。
風清揚手中劍劃破虛空，又快又狠，角度刁鑽，偏偏又無跡可尋，每每直指沈浪的破綻所在。
沈浪能夠明顯感覺到，此刻的風清揚，比剛才強了不止一籌。很顯然，剛才的風清揚根本未出全力。
沈浪突破之後，實力更強，而風清揚也拿出了真正的實力。一時間，兩人依然是不分勝負的局面。
令狐沖在一旁看的是目眩神迷，久久難以回神。對令狐沖而言，眼前這兩人的實力，都已經超出想象。
風清揚的劍很快，令狐沖甚至已經很難看清風清揚是如何出劍，只看到風清揚手中，劍光璀璨一片。
《獨孤九劍》在風清揚手中早已經沒有固定的招式，每每出劍都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與風清揚相比，沈浪的劍依然很慢。但就是如此之慢的劍，卻是能夠擋住風清揚連綿不絕的劍招。
而且，就算是隔著老遠的距離，令狐沖依然能夠感覺到玄鐵重劍上，那恐怖絕倫的力量。
「江湖雖大，在劍法一道之上，能與眼前這兩人相比的，怕是絕無僅有！」
令狐沖的天賦也算頂尖，如今看到兩位絕世強者的對決，心中不但震撼，同時也是收穫滿滿。
沈浪盡情的施展《玄鐵劍法》，將「無堅不摧」的意境發揮的淋漓盡致。
面對如此勢均力敵的對手，沈浪逐漸陷入到一種玄妙的狀態之中，幾近癲狂。
在這種狀態之下，玄鐵重劍的不但威力大增，而且開始逐漸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這？這是？由剛到柔，這是如何做到的？」
風清揚的眼光毋容置疑，沈浪的劍招剛剛發生變化，風清揚已經敏銳的感知到其中的細微之處。
在風清揚的眼中，沈浪的劍至剛至強，無堅不摧，正是印證那一句「大巧不工，重劍無鋒」。
但此時此刻，沈浪的劍還是一樣帶著千鈞重力，但至剛至強的劍之中卻是帶著一絲柔勁。
儘管只是一絲絲的改變，但以風清揚的劍道修為，自然能夠看出這一絲絲的改變，到底意味著什麼。
沈浪突破了，並不是實力上的突破，而是在劍道之上，沈浪再次踏出一步，達到了新的境界。
《玄鐵劍法》第一重境界是「無堅不摧」，重劍所指，哪怕是最簡單的招式，依然有著恐怖的威力。
而《玄鐵劍法》的第二重境界則是「可柔可剛」，這個境界不再一味的追求至剛至強，而是有了剛柔變化。
可剛可柔，剛柔之間隨意變化，讓人根本難以招架，也讓《玄鐵劍法》的威力倍增。
這其實很好理解，比如沈浪全力一劍劈出，你以為這一劍有著千鈞重力，剛準備抵擋，這一劍卻變得輕飄飄。
沈浪輕飄飄一劍斬出，你以為沒有什麼威力，但陡然之間，這一劍卻變得千鈞之重。
輕重剛柔隨意切換，讓沈浪手中的玄鐵重劍又多了諸多變化，這也是這一重境界最恐怖的地方。
現在的沈浪，只是剛剛明悟了柔勁，還做不到剛柔隨意切換。但就算是如此，也已經讓風清揚無比難受。
《獨孤九劍》原本就被《玄鐵劍法》所克制，風清揚之前所依仗的不過是自身劍道境界高罷了。
沈浪實力突破后，與風清揚同為絕頂高手層次。自身劍道境界突破，已經不弱風清揚太多。
再加上《玄鐵劍法》本就剋制《獨孤九劍》，沈浪在比試之中佔據上風就不是什麼奇怪之事。
又鬥了片刻，風清揚抽劍而走，不再與沈浪爭鬥。沈浪也並未追擊，而是收劍凝視風清揚。
「江山代有才人出，這一場我輸了！」風清揚說道。
風清揚早就過了爭雄的年紀，對於輸贏早就看的很淡，不然也不會在思過崖隱居二十多年。
剛才的情況，沈浪與風清揚都很明白。在沈浪劍道突破之後，再戰下去，最後落敗的必然是風清揚。
這不僅僅是因為沈浪的實力已經與風清揚旗鼓相當，也是因為風清揚畢竟年紀已經大了。
縱然《獨孤九劍》對內力的需求很低，消費也不大，但風清揚自身卻是難以與沈浪戰鬥太長時間。
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循環，風清揚畢竟已經是半截身子埋入黃土的歲數，再強也難以擺脫壽命的桎梏。
若是風清揚還是年富力強之時，這一戰的勝負就很難說。沈浪就算能勝，也將是慘勝。
「多謝前輩指點！」沈浪恭敬的說道。
雖然有些取巧，但這一戰沈浪還是贏了。劍神系統傳來的信息，也印證了這一點。
「叮！宿主擊敗絕頂高手風清揚，戰勝絕頂強者1名！
劍壓江湖完成度：15！
任務剩餘時間：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