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對不起
棠鴻閉上眼，聽著手機那端絕望癲狂的尖叫聲，流下了眼淚……
……
棠沁被強事件的真相以及祁雨秋祁家小三事件在熱搜上掛了好幾天，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話都離不開這幾件事。
祁雨秋因為涉嫌故意傷害罪，也被叫去了警局。而棠沁自從被強事件的真相被爆料出來后，她就一直沒有在網上發過聲了，誰都不知道她的近況。
轉眼到了新學斯開學，棠蔓不得不去學校了。
此時事情的風波還沒過去，祁空聽到她要去學校，很不放心。
「你現在去學校安全嗎？要不跟老師請個假，過段時間再去學校。」
「我為什麼要請假？被討論的是棠沁和祁雨秋，又不是我。就算有人知道我就是那個養女，頂多被指指點點罷了，我無所謂。」棠蔓道。
「你覺得無所謂就行。」祁空做了讓步。
棠蔓到了帝大后，在路上果然能碰到幾個偷偷對她指指點點的學生。
她甚至還能聽到她們的竊竊私語：
「哎哎哎，她就是棠沁的妹妹，網上傳的那個養女。她是我們系大四的，叫棠蔓。」
「就是她啊？」
「是的。」
「長得挺漂亮的啊！」
「不漂亮會被她的養父母逼著她去嫁給老男人換利益嗎？」
「那她當時是不是差點被強了？」
「肯定得啊！幸虧她運氣好，逃過了一劫。老天真是會捉弄人，讓棠沁代替她被強了。」
「棠沁和她父母就是活該啊！棠沁父母要是不動那些歪心思，棠沁會被人強了么。」
「不過她運氣真的很好啊！上輩子肯定積了很多德。」
「我也覺得是。」
棠蔓目不斜視地越過她們，彷彿沒聽到她們的對話。
走到教學樓底下時，棠蔓碰到了俞芹。
「你來學校了？」俞芹看到棠蔓，很驚訝。
「是啊！」
「我還以為你會過了這段時間的風頭再來。」
「我有什麼好躲風頭的。該躲風頭的不是我。」
「也是。蔓蔓，我看到網上的爆料快氣炸了。」俞芹氣得握緊了拳頭：「我沒想到你養父母對你做了那麼過份的事，還好你沒事！你之前都沒跟我提過這事。」
「都是過去的事了，沒什麼好提的。」棠蔓淡淡的。
「也對。不過，你養父母和棠沁真是活該啊！鬧出了這麼大的醜聞，棠沁估計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你養父母以後也沒臉抬頭做人了。」
「都是報應。」棠蔓冷漠總結。
上完了上午的課，棠蔓正打算吃完飯了就去生物醫藥公司的研究所兼職時，接到了棠躍的電話。
「蔓蔓，我來帝城了，中午有沒有空一起吃飯？」
棠躍這個時間點找她一起吃飯，她大概猜到了他是為什麼事來的了。
「好啊。」棠蔓答應了。
「你現在在哪？學校嗎？」
「是的。」
「我大概十五分鐘後到你學校門口。」
「好的，我在門口等你。」
棠蔓在帝大門口等了一會，棠躍開著車就到了。
她上了棠躍的車，倆人一起去找地吃飯。
棠躍帶她去的是一家西餐廳。
他們剛坐下點完了單，祁空就給她發來了微信。
【空：中午打算在哪吃？】
【草蔓：我哥來帝城了，我和他一起吃】
【空：在哪？】
棠蔓進來的時候忘記記這家西餐廳的名字了，只模糊的有一點印象。
她懶得問服務員這家餐廳叫什麼了，直接給祁空發過去了一個位置。
「蔓蔓……」棠躍見她一直盯著手機，輕喚她。
「嗯？」棠蔓抬頭，放下了手機。
「我看到網上的事了。我沒想到，爸媽曾對你做了那麼過份的事。」棠躍又生氣又愧疚：「你之前為什麼都沒跟我說？」
「跟你說了又如何呢。」棠蔓無所謂的輕聲道：「你還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或者改變棠鴻和焦淑詠的做法了？你又不是沒制止過他們要把我嫁給老男人的事，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他們改變了嗎？」
棠蔓的話，讓棠躍啞口無言。
「可是，你告訴了我，我至少能做點什麼，至少能讓他們別再做那麼過份的事。」
「他們現在的確沒精力也沒能力做那麼過份的事了，畢竟全國人民都看著呢。」棠蔓嘲諷的輕扯了下唇。
棠躍愣愣地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對不起。」這是他唯一能說的：「對不起。」
「該向我道歉的不是你，你也無須替任何人向我道歉。」
棠躍呢喃：「我知道……但是，還是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你。
對不起讓你遭受了那些不愉快的事。
「棠鴻他們知道你來帝城看我了嗎？」棠蔓一邊吃著披薩，一邊問。
棠躍搖頭：「不知道。」
棠蔓猜到了會是這樣。
「我來帝城，其實是來接棠沁回去的。棠沁的狀態很不好，她的經紀人跟我打電話說，她可能瘋了。」棠躍垂著眼，嘆聲道。
棠蔓冷漠的「哦」了一聲。
她猜到了。
棠沁見到祁雨秋的時候，就已經是憤怒到半瘋癲的狀態了。現下知道了她被強和她父母有關，棠沁那麼高傲的一個人，不瘋才怪。
棠躍看到棠蔓這麼冷漠的反應，只是連連嘆氣。
包廂里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了。
棠蔓似渾然不覺，若無其事地吃著自己的。只有棠躍一人百感交集，沒什麼味口。
良久，棠躍道：「以後爸媽應該不會再煩你了。如果他們再煩你，我會把他們攔住。」
「嗯。」棠蔓淡淡的，沒有什麼反應。對他的話，說不上是信了，還是沒信。
包廂里又陷入了沉寂。
包廂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一個戴著鴨舌帽和大大口罩的高大男人從外面信步進來了。
還不等棠蔓和棠躍反應，他就關上了包廂的門，摘下了口罩和帽子，熟稔的在棠蔓旁邊的空位坐下了。
「你們原來在這啊！」祁空手臂搭在棠蔓的椅背上，閑適地道。
棠蔓：「……」
棠躍驚愕的目光在棠蔓和祁空之間來回掃了又掃。
他張了張嘴，好半晌才發出聲音：「……祁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