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家（3）

這個時候，火車上的乘客聽到嚴肅兩個字，於是紛紛說：「天哪，還真有人叫嚴肅這個名字的，這個名字真的很少有呢？」

火車上的人嘀嘀咕咕，於是，平時訓練很嚴厲的嚴肅教官終於才察覺到自己中計了。阿三他們四個偷偷發現，而嚴肅教官喝了一口開水，然後假裝睡覺，他心裡默默計劃，回到部隊要多加修理一下這四個兵油子才行。

第二天，天空萌萌亮，火車就到站了，於是嚴肅教官帶頭下車，剩下的就是阿三的事情了。

阿三熟門熟路的去汽車站，買好了五張車票，然後上車，然後到了一個鎮子上，上了一輛拖拉機，開了整整4個小時，然後，下了車，嚴肅教官問阿三到了沒？阿三說：「路還遠著呢？」

「那為什麼不走呢？」嚴肅教官問。

「等路上經過的牛車啊！要不咱們怎麼走回去啊？」阿三說。

「早知道我們就不來湊熱鬧了。」阿開，阿信和阿旺都是城裡人，此時，一臉埋怨。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拉玉米棒子的農民趕著牛車經過，阿三看到了，就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大喊大叫，「王叔，王叔，我是小三子啊！」

正在一邊抽江南水桶煙，還一邊趕牛車的王叔停下了牛車，回頭看了看，然後，擦了擦眼睛，不由得高興的說：「是你啊！小三子。你多少年沒回來了，唉，長大了，這幾年在部隊生活還好不？」

「好，好，」阿三說完，一邊跳上了牛車，然後，回頭對嚴肅教官他們說：「你們還不上來還愣在哪裡幹什麼？」

於是，嚴肅教官和阿開阿信阿旺都上了車。

車上，都是玉米棒子，嚴肅教官說：「這位大伯，今年玉米好收成啊，那麼多？吃的完嗎？」

「吃不完就拿去賣羅！」王叔說：「你是部隊裡面當官的吧！說實話，這個官好當嗎？」

嚴肅教官說：「我不是官，我也是一個兵而已，」

嚴肅教官說完，掏出了一根香煙，扔給了王叔，王叔看了看，然後對嚴肅教官說：「好煙啊！大中華，這個香煙我認識，還說你不是當官的，你看看我，天天抽這個破爛的水桶煙，比你差遠了。」

這個時候，阿旺說：「我們的嚴肅教官年薪70萬呢？」

「你胡說些什麼？」嚴肅教官回頭看了看阿旺。「油嘴滑舌。」

這個時候，阿開對嚴肅教官說：「給我們一根大中華香煙喂！」

「給你個頭啊！你們這些煙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825宿舍門前的垃圾桶裡面全部是煙頭和香煙殼子！」嚴肅教官說。於是，阿三他們四個就不吭聲了，他們可不敢在嚴肅教官面前抽煙。

王叔，是阿三同村的人，也就是從小看著阿三長大的人，小時候，阿三被老爸打了，就跑去王叔家裡躲，而王叔雖然娶了老婆，他本身人也不錯，但是卻沒有孩子，所以，王叔很喜歡阿三，讓阿三進部隊也是王叔的建議。

王叔不同於阿三的老爸，阿三的老爸喜怒無常，是個酒鬼，動不動就找人打架，偷東西十里八鄉都是出了名的，綽號，王三偷，阿三的名字就是他老爸給娶的。

而王叔和阿三老爸不一樣，王叔平時早出晚歸，他滴酒不沾，性格脾氣也很好，對老婆也好的不得了，是村子里的模範夫妻，只可惜，膝下無兒女，然後王叔就是個超級大煙鬼，一天到晚吞雲吐霧，在村子里號稱「老煙鬼」

有一次，阿三的老爸又發瘋了，醉酒之後打老婆，差點把阿三的媽媽扔到臭水溝裡面去，幸好王叔來的及時。要不，阿三的媽媽，人就沒了。

水牛走的並不快，王叔和嚴肅教官時不時聊天，然後就說到了阿三的老爸，王叔嘆了一口氣說：「阿三這孩子不錯，可是他老爸不行啊，他就像個定時炸彈，久不久就發瘋一次。我擔心小三子長期留在他老爸身邊會被帶壞和傷害，所以才親自送小三子進了部隊，並交代他，努力一點，去了部隊就不要回來了。」

不久，牛車到了村頭，王叔遠遠的用手指了指不遠處，對嚴肅教官說：「你看，你看，那就是阿三的家，由於阿三的老爸喜怒無常，動不動就打人，發酒瘋就要殺人，現在，阿三家的左鄰右舍都搬走了。沒人敢跟他一起住！」

然後，嚴肅教官和阿三他們四個就下了牛車，和王叔說一聲再見，等到王叔離開后，嚴肅教官就跟阿三他們來到阿三的家。

突然，一口鍋從屋子裡遠遠的礽了出來，落在家門口發出巨大的聲音，好多雞鴨到處亂跑，還沒等嚴肅教官他們靠近，四五隻吃飯用的碗從屋子裡被扔出來，有一隻碗差點砸到阿旺的頭上，嚇得阿旺魂飛魄散。

屋子裡還傳出阿三老爸罵罵咧咧的聲音，你老媽跑了你也要跑是嗎？你跑了我就把這個家給拆了。然後，就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突然，一張吃飯用的飯桌從屋子裡飛出來，落在院子里四分五裂，還砸死了一隻雞和兩隻鴨子。

公雞和鴨子在地上撲騰。

阿三，阿信，阿開和阿旺遠遠的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只有嚴肅教官進去了。

只見阿三的老爸拿著一瓶白酒，走了出來，衣服敞開著，頭髮亂轟轟，滿臉通紅，穿著一雙大板拖鞋。

他看到了嚴肅教官就喝了一口白酒，然後用手指了指嚴肅教官說：「你是誰？進我家來幹什麼？信不信我弄死你。給我離開」

阿三的老爸開始數數：「1.2......3」他看到嚴肅教官還是原地一動不動，於是一把，把白酒砸到了地上，說：「反天了」於是，連忙回頭，扛起了一張桌子，衝過來往嚴肅教官的臉上就砸。

嚴肅教官一把踢碎了桌子，然後一把抓住了阿三老爸的手，一擰胳膊，阿三的老爸就痛的大喊大叫，然後被嚴肅教官給綁起來了。

嚴肅教官做完了這一切，然後，拍拍手，指了指門外，說，你的兒子，也就是阿三，回來了，你還要拆房子嗎？

「阿三，真的是你阿三嗎？你真的回來了，」此時的阿三的老爸看著門外，真的是自己的兒子。

只見阿三遠遠的走過來，阿開，阿信和阿旺跟在後面。

「爸，我回來了」，阿三說。

「回來就好」說完，阿三的老爸惡狠狠的朝地上吐了一個口水。然後，阿三的老爸就看了看嚴肅教官和阿三身後的那三個，說：「阿三，這些雜碎都是些什麼人？」

「爸爸，他們不是雜碎，他們都是部隊裡面的人，那個打你的是我的教官，我後面的，都是我的宿舍朋友。」

阿三的老爸冷笑一聲，說：「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因為我打你的媽媽一輩子，現在你找人報仇來了？」

「爸爸，我沒有，剛才你又發瘋了，」阿三說。

「我沒瘋，是你們瘋了，快給我解開。」阿三的老爸說。

嚴肅教官沒有動，是阿三親自給自己的父親解開了繩子，繩子剛剛解開完，突然，阿三的老爸「啪」的一巴掌打在阿三臉上。然後從地上拿起了一把斧頭，對準阿三就要砍下去，阿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可是，舉在半空中的斧頭卻被嚴肅教官給抓住了。

果然是個神經病外加變態，阿開他們三個人臉色大變偷偷的說。

嚴肅教官說：「你幹什麼？和兒子有什麼矛盾用得著斧頭嗎？」

阿三的老爸說：「關你什麼事情？你活膩歪了是不是？」

嚴肅教官說：「不是，阿三現在那是我的兵，你不能這樣？」

「鬆開手，要不我連你一起砍！」阿三的老爸說。

「你試試看」，嚴肅教官面無表情，此時，他比任何人還要冷靜，真不愧為嚴肅教官。

「鬆開手」，嚴肅教官說。

這個時候，阿三分明看到了自己的老爸看待嚴肅教官的眼神裡面有了幾分害怕，然後，終於鬆開了手。

晚上，阿三家在嚴肅的指揮之下，把阿三家收拾的乾乾淨淨。然後，拿一隻被飯桌砸死的雞和兩隻鴨也被做成雞湯和燒鴨了。

一張用門做成的臨時飯桌上，嚴肅教官和阿三他們四個一起吃飯，旁邊還有阿三的老爸。

此時，阿三的老爸一聲不吭默默吃飯他囂張了幾十年，現在遇到了剋星，嚴肅教官還把肉夾到阿三的老爸的碗里，然後說：「本來我是想讓你去監獄坐牢的，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跟你的兒子，也就是阿三回部隊吧！那樣，你就可以天天看到你的兒子了，還有，你要接受部隊的改造，因為你留在村子里，對周圍的人來說也是個禍害！」

阿三的老爸一聲不吭！只知道吃飯。只有阿開，阿信和阿旺在一旁偷笑。

第二天，阿三找來了王叔，交代王叔讓他幫助看家，王叔點點頭，然後說：「我用牛車送你們上路吧！」

於是，王叔上了牛車，拉著阿三他們和嚴肅教官慢慢離開了村子。

半路上，阿三給媽媽打了電話。

在汽車站的時候，阿三的媽媽緊緊的抱住了阿三，哭了起來，嚴肅教官看到阿三的媽媽身上臉上都是疤痕。王叔偷偷對嚴肅教官說：「這些都是阿三的老爸打的，有時候，阿三的老爸抽完煙，就用煙頭灼傷阿三媽媽的皮膚。」

聽到王叔那麼說，大家都轉過頭去看阿三的老爸，此時，阿三的老爸低下了頭。就像做錯事的孩子，而阿三的媽媽看向阿三的老爸的目光，也是充滿怨恨。

嚴肅教官掏出了一包大中華香煙，拍倒王叔手上說：「平時少抽煙，也是我身上最後一包大中華香煙了，一天一根就夠了，至於他」，嚴肅教官看了看阿三的老爸說，去了部隊我讓他體會生活。說完，就上車了。

大巴車開了，阿三的媽媽遠遠的追在後面，大聲說：「孩子，過年回家看看。」然後，大巴加速，阿三看到自己的媽媽影子不見了，於是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一動不動，此時阿三手裡流出了眼淚，突然，嚴肅教官掏出紙巾，放到阿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