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入縣學
第五章初入縣學
聽說自己的兒子能進縣學，林知禮心裡懸著的大石頭也落了地。林知行讓林知禮今晚在家裡住下，明日再啟程回家。
晚上林知禮把林時恭叫到自己房裡，叮囑他去縣學一定不要惹事，在二哥這裡住著要聽人家的話，畢竟是寄人籬下，切不可生事。
「爹，您就放心吧，我在這一定會好好讀書，為我們林家爭光。」林時恭信誓旦旦地向林知禮保證。
「您也要好好保重身體，待我衣錦還鄉回去看您。」
與林知禮告別，林時恭這一晚輾轉難眠，他知道自己的七年計劃從今天已經開始，今後的路只能自己走，林家，甚至大明的未來，都要靠自己來拯救。
第二天一早，林時恭送走了林知禮，林知行讓林時俊帶著林時恭去縣學，與縣學的夫子，也就是我們現在說的老師見面，行入學儀式。
按照明朝時的規矩，入學時要行禮儀，當然是學生們對著聖人的畫像鞠躬行禮，這是尊聖;接下來是尊師，夫子收學生的時候，學生給老師的見面禮如下：白蠟、手帕和龍褂香。
林時恭與林時俊帶著東西到了縣學，縣學的夫子早已在門前等候，畢竟林二爺在當地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縣學自然不敢怠慢。禮數過後，去見先生。
「聽聞林公子博聞強記，天資過人，熟讀四書五經，是個神童啊。」先生是個讀書人，看不得屈從權貴，以為這林時恭是靠著家裡混進來的，所以語氣頗有不善。
「神童不敢當，但是確實有用心在讀書。」林時恭向先生行禮，心想這老頭架子還挺大。
「既然是神童，不如作詩一首，讓我試試你的能力，也好因材施教啊。」
這先生擺明了想危難林時恭，出題考他，若是作不出詩，就有理由讓他回家，或者隨便丟到哪個班，想要明年參加科舉，也就不可能了。
林時恭思索了一會，若是作明朝以前的名詩，肯定會被發現，只能找清朝了。他趕緊調出系統，找了一首清朝的詩。
「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
先生聽后一愣，隨即笑言，「好一個不拘一格降人才，有此等格局和氣魄，今後必成為大明的棟樑之才啊。」
林時恭聽后鬆了一口氣，看來先生這關，今天是算過了。
「既然如此，林公子有如此才學，定是要在我們最好的班裡讀書，今天既然來了，就帶你去學堂里看看吧。」
「有勞先生了。」林時恭跟著先生一同出門，到了學堂。學堂里坐了十幾個人，看起來年紀比林時恭大幾歲。
「這位是我們新入學的林時恭，天賦過人，雖然比你們小几歲，但是學識上可一點不輸給你們，今後與你們一同讀書，大家多關照。」
先生言罷，明顯有幾個學生臉上露出不忿之色，「一個小屁孩念什麼書啊，回家和泥巴去吧。」一個胖子大聲叫嚷著。
「賈流！不得無禮！」先生喝到。
林時恭噗嗤一聲笑出聲。賈流？甲流？感情這胖子是病毒啊，真有意思。
「你笑什麼！竟敢笑本公子！」賈流漲紅了臉，惡狠狠地看著林時恭。
「賈公子名字取得好，林某高興，自然就笑了，難不成笑也犯了大明律法？」
「你……你給我等著！」賈流嘴笨，說不過他，只能威脅他。
「賈公子息怒，林公子第一次來學堂，學堂里是要靠學識來分勝負，林公子年紀尚小，雖說傳言是神童，但學識必定不如我們，我們還得多幫助才是。」l
林時恭聞聲看去，說話的是一個看著還算儒雅的書生，只是眼中藏著狡黠，這話表面客氣，實際上暗諷林時恭是個草包。
「鄙人姓孫，今後如有不懂的，可以來找我。」書生向林時恭行禮，好像自己是這個學堂最厲害的學生，林時恭嗯了一聲，心裡想著這才第一天，以後慢慢收拾你們。
「我看今天就這樣吧，明日按時來學堂便是。」先生帶著林時恭出了學堂。
回去的路上，林時俊提醒林時恭，賈流是縣上賈家的公子，從小囂張跋扈，被賈家慣著長大，學術不精，是被賈家花了大價錢塞進學堂里的。
后說話的那位書生，是孫家的公子，叫孫如權，比起賈家公子倒是有點真才實學，為人自傲，喜歡爭第一，聽聞林時恭是神童，心中自然不悅。
林時恭想起之前林二爺說過的，縣上除了林家，還有史家、孫家、賈家，都是頗有權勢的家族，不管怎樣，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看來今後還是要顧及他們的面子，也不能任人欺凌。
第二天一早，林時恭一起床就看到了林時俊為他準備的去縣學用的四書五經，他心裡冷哼一聲，這些早就在他的腦子裡了，還用得著天天帶著？於是林時恭穿好衣服，吃了準備好的早點便出門去了縣學。
剛到縣學，發現孫如權已經到了。看到空著手來的林時恭，孫如權責難道：「林公子來學堂，卻連書都不帶，可知什麼叫尊師重道啊。」
「你怎知我沒帶？」林時恭瞟了他一眼，懶得與他計較，為了不惹事，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孫如權吃了癟，想著一會先生來了再責難，也回到了座位。
這時，先生帶著書走進學堂，「各位請入座，我們今天來講解《禮記》中的《學記》，有沒有人願意為大家誦讀一下。」
「先生，早聽聞林公子博聞強記，今日竟然連書都不帶便來學堂，想必是早已爛熟於心，不如讓林公子誦讀一下，看看是否真的如傳說般天資聰慧。」
孫如權洋洋得意地看著林時恭，這《禮記》本就複雜，就是孫如權如此努力記憶，也只背下來了五篇，這《學記》已在中段，林時恭根本不可能都記下來。
「好啊，我可以為大家誦讀，只不過你這般挑釁我，如果我背下來了，你是不是要在大家的面前說一句，你不如我啊？」
「我……好，說就說」孫如權被逼急了，一口應下。
「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你聽好了。」
「發慮憲，求善良，足以謏聞，不足以動眾；就賢體遠，足以動眾，未足以化民……」
「今之教者，呻其佔畢，多其訊，言及於數，進而不顧其安，使人不由其誠，教人不盡其材；其施之也悖，其求之也佛……」
林時恭一句一句地背著，孫如權聽得愣住，趕緊找手邊的書核對，卻驚訝地發現竟然一字不差。連了先生也愣住了，沒想到林時恭竟然有如此驚人的記憶力。
「三王之祭川也，皆先河而後海；或源也，或委也。此之謂務本。」
「這篇我背完了，你看看可有錯漏之處，或者，還需要我背背其他的嗎？」林時恭盯著孫如權，嘲諷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