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即便他失憶，我也不能死纏爛打

「姜勝男！你利用我？」

明炎先是不可思議地瞪大那雙電眼狠狠瞪著姜勝男，隨後眉頭一皺：

「你利用我，是不是胡忠臣......？」

男男的性格她知道，沒有目的不會這麼高調送自己上熱搜。

姜勝男聞言看向他，似乎跟以往沒什麼不同，但瞳孔內的閃爍暴露了她的異常。

「男男，發生什麼了？」明炎緊張地拉住她的胳膊追問。

姜勝男知道瞞不過他，抿起嘴看了看蔣靜不語。

蔣靜本來就一頭霧水聽不懂兩人的話，加上姜勝男這一眼立馬明白過來。

得，自己這是不該繼續待著了。

「那個，明炎，你們先談，我去公關部那邊問問情況。」她識趣地給自己找了個台階離開。

蔣靜一離開，明炎立刻又問了一遍：「到底什麼事？陳欣怡不是說胡忠臣已經沒事了？」

要不是知道是胡忠臣出事，他拼了職業生涯也要追著男男過去的。

只是現實告訴他，即便追了，也沒用。

姜勝男終於露出疲憊之色，眼神哀怨地看著明炎：

「我為了救他，傷了他的海馬回。」

說著，她顫抖地癱坐在沙發上，再也支撐不住，眼淚繞著眼眶開始打轉。

「說人話！」明炎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副模樣的姜勝男，上一次見，還是她抑鬱的時候。

他擔心地坐到她身邊，想摟住她的肩，可姜勝男卻側身躲掉。

明炎的手懸在半空，怔了片刻，認命地放下，「男男，你現在這副樣子多讓人擔心知道嗎？」

他坐在她身邊，不再有逾越，「我不想見你變回兩年前的樣子。」

姜勝男皓白的牙齒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咬到都要滲出血來，眼淚就那麼在眼圈裡晃動，遲遲不肯掉出來。

「男男，」明炎的心疼得揪成一團，放輕了語氣：「那個海馬回是什麼？傷了會怎麼樣?你也說清楚，我好跟你一起想辦法。」

姜勝男眼睛一眨不眨，嘴唇開始泛白，一聲不吭就那麼坐著，不看明炎，目光也沒有方向。

明炎不再逼問，就那麼看著她，帥氣的臉上籠罩一層陰鬱。

好半晌，姜勝男才鬆開已經滲血的下唇，緩緩地說：

「海馬回，簡單來說，掌管人類的一部分記憶。」

當時的情況，Linda在手術中留下了隱患，她如果不這麼做，胡忠臣命都沒了，她沒得選。

「他會忘了你？」明炎的心咯噔一聲，「像之前那樣？」

他聽過太多男男和胡忠臣的事，其中一件便是當年胡忠臣失憶忘了她，才導致後來的那段悲劇。

如今......?

「跟之前不一樣。」姜勝男靠在沙發上，目光沒有焦點，好像在跟明炎說話，又好像不是跟他說話：

「之前他是假的失憶，」她的聲音很低，卻讓人聽到一股悲涼，「這次，是真的了。」

當然是真的，她親手操的刀動了他的海馬回，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

「男男......」明炎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著失魂落魄、莫大哀怨的姜勝男，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努力了兩年，終究還是沒換來她一眼。

她的心裡，早就修葺了一套房子，將胡忠臣完好地保存。

不碰，不證明消失。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座房子只能隨裡面的人一起長進她的骨血里，根本不能清除，否則剜掉的，只能是她自己的血肉。

「明炎，你說，如果我被全世界背離，會不會喚醒他一個奇迹？」

姜勝男幽幽地說，「上一次他失憶，我真的已經做了好多努力了，那時候真是體會到了什麼叫無能為力。」

她的嘴邊突然勾起淺笑，「那是一種，讓你會渾身無力的感受，疼得不知道什麼叫疼，求而不得的感受，我真的不想再嘗一次。」

明炎還是忍不住抬起手，卻只拍了拍她的肩膀，「男男，放棄不行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說出這句話的，但絕不是私心，大概就是心疼罷了。

「放棄不行嗎？」姜勝男喃喃重複他的話，「這句話，我還真沒問過自己。」

她從來都沒有真正問過自己：「姜勝男，放棄胡忠臣不行嗎？」

那些常常掛在嘴上的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現在想來，也不過是一時氣憤。

她甚至沒有想過胡忠臣會娶別人。

在他這麼明顯愛上她之後的現在，更讓她怎麼放棄呢？

明炎看著滿臉悲哀的姜勝男，突然也升出一股無力感：

「我能怎麼幫你？」

這大概就是愛了，想要她，卻又不忍心看她難過，最後只能委屈自己。

姜勝男聽到明炎的話，終於看向他：

「明炎，這次，即便他失憶，我也不能死纏爛打。」她目光堅定：

「我一定要設個局，讓他自己跳進來，就算想逃，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