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再見老前輩

回到小山鎮。鎮子上，此時正值中午，街上行人甚多。不過這不在龍天涯關注範圍內，徑直走到老前輩擺攤的位置。果然，老前輩悠然的躺在躺椅上，眯著眼，哼著小曲，好不自在。

「前輩，好久不見，最近可好？」

「是你啊？還好，見到你心情就更好了。來到這個小鎮好幾年了，這裡的人都以為老頭子我是騙子，很少有人和我說話，你是唯一一個和我說話超過五句的人。」

「前輩不用在意，庸人豈能和前輩談天論地？」

「小夥子，不錯啊，居然看得這麼准。不過你這是在誇你自己吧。」一聽這話，龍天涯一下子臉就紅了，本想安慰對方，沒想到把自己繞進去了。

「前輩，我也沒有資格和您談天論地。」

「小夥子，怕什麼。在我看來你就不是庸人之輩，夠資格和我說話。」

「謝前輩看得起，不知前輩是否有空，我請你喝酒。」

「喝酒，當然有時間了。就是沒有時間也要抽時間出來喝酒啊。這世界上，喝酒就是最大的樂趣了。不過我不喜歡在外面吃，就買點到我那吃去。」

「好，依前輩所言。」......

「前輩，常住這裡啊？還在這購置了房屋。」

「不是，估計過段時間就要走了。」

「前輩要走？去哪啊？會不會回來？」

「哈哈。那就很難咯，我是來這尋找個東西，現在有眉目了，等時機成熟，取了那東西就得離開了。怎麼捨不得我？」

「說真的，是有點。」

「不說這些了。把吃的拿上來，喝酒。好久沒有和人對飲了。」拿出酒菜，放滿了一小桌子。龍天涯給前輩滿上，也給自己斟了一杯。

「前輩，我敬你一杯。」說完一仰頭喝下。就這樣，連著喝了一壺酒。

龍天涯忽然想到什麼，從腰間取下酒壺。「對了，前輩試試這個，這是我自己鼓搗出來的。不知道合不合前輩口味。」

「喲呵，小子不錯嘛，都會配製瓊漿玉液了。好多年沒有試過這個味道了，還是年輕時候喝過。」

「前輩知道這是什麼?」

「當然，還挺懷戀的。」說完這話，仰頭喝下道：「味道不錯，就是用的材料不怎麼樣，不過對於現在的你來說已經難能可貴了。」

「前輩對不住。本來也想弄點高級貨配製，奈何還沒有突破凝氣境，無法進行。」

「不急，慢慢來。等你有實力了，再去配製也不遲。來，再給我倒上。」接著又倒上了幾杯。本來龍天涯準備再給老者倒上，結果被他拒絕了。「不用倒了，這東西我只是解解饞，並無其他用處。對於你倒是多少還有點用處，就不用浪費在我身上了。現在酒也喝了，飯也吃了。該說事情了。」

「前輩，對不起，你讓我找的東西才剛有點眉目。還沒有得到。實在抱歉。」

「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前面你在我這交換東西那是吧？那個不急。現在要說的是你自己的問題。」

「我的問題？」龍天涯一頭霧水，滿是不解。

「對，就是你的問題。首先是你的武道修為問題。你現在是塑形九重境界快要到九重巔峰了吧？」

「對，前輩慧眼如炬。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進階塑形九重巔峰。」

「那就對了。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定記在心裡。在你武道修為突破到塑形境九重巔峰后，切記千萬不要急於突破到凝氣境。在這個時候，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打熬身體，實在感覺不到進步時，就是跳進火坑燒也要繼續打熬。年底前，如果在你找不到辦法讓身體在進一步時，你就到這裡來找我。那時候，我應該會在這的。」

「好的，前輩。」

「接下來是你另外的問題。從你配製原液來看，你應該是想走上煉丹之路吧。煉丹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需要耐心。說說你為什麼要煉丹？」

「前輩，我.....」

「停，不要一口一個前輩了。我的疏忽，忘了問你叫什麼了。」老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前輩，我叫龍天涯。」

「龍天涯，好名字。取意『龍之騰空，武道直達最遠之地』。不過武無止境，又何來最遠之說呢，只有更遠罷了。扯遠了，自我介紹下。我姓齊，叫我齊老就好了，至於名字以你現在的境界還不夠資格知道。你接著上面的問題說。」

「齊老，我之所以選擇煉丹之途。有幾個原因。第一，煉丹能夠輔助我修武，如果修武時能夠在必要之時能夠有丹藥相助的話，勢必會快速很多。再者，這常在江湖行走，世道也不是那麼太平，誰能保證不受傷，自己有煉丹本事在手，那就方便得多，更何況即便能夠通過其他途徑獲得丹藥，誰又能保證丹藥沒問題，如果被有心人算計，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最後，我想成為丹師是因為我覺得煉丹一途，除了能夠輔助自己外，還能全方位的幫助家人朋友，有了煉丹師的身份，一般人很少有人會去得罪丹師及其家人朋友，同時也能換取修鍊資源，如果僅僅靠修武去尋找資源，想要讓自己的家族朋友發展起來，那就太困難了。」

「龍家小子，你看得很透徹。人不管做什麼都要有目的性的去做，只是看著目的好於壞。這裡我要糾正一點：丹藥用於輔助修鍊那是沒錯，比如說塑形境藉助淬體丹打熬身體等，但是千萬不能藉助丹藥突破大境界，一定要做到水到渠成；藉助丹藥突破看似能夠縮短突破時間，實則不亞於揠苗助長，得不償失。」

「謝齊老。還好有齊老提醒，不然我還準備回去把這次得到的幾顆凝氣丹分給幾個哥哥姐姐的，那樣就害到他們了。看來回去后把他們拿去賣了，換點別的資源。」

「龍小子，你又錯了。對於發展潛力大的人自然不用最好，但是對於一些發展潛力已經耗盡的人確是可用的。記住一定要物盡其用，不要浪費。」

「齊老，小子受教了。」龍天涯深深的對著齊老鞠了個躬。

「算了，不用來著些虛的。下次來的時候給我帶壺好酒。對了，我看你身上有些特別的東西。不過卻沒有看出是什麼東西。」

「東西？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個包里了？應該沒什麼特別的了啊？」左思右想了一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這一說讓我有些頭皮發麻，難道中招啦？不對......莫非是......我快速的從胸口處拿出個戒指。「齊老，你看是不是這個東西，這是我在伏龍山脈偶然間得到的。」龍天涯沒說具體從哪得的，不是信不過齊老，只是答應了幽冥虎不透露關於它們的一切的。

「哦，就是這個。怪不得感覺到微弱的波動。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齊老，小子不知。只是在伏龍山脈發現了它，感覺挺不錯的，就把它戴在了胸口處，冰涼冰涼的，很舒服。」

「小子，運氣不錯啊，這都被你撿到。這叫儲物戒指，是煉器師利用大能耐煉製出來的，裡面可以儲存東西，至於空間大小得看煉器師了。不過你撿到的這個戒指，是個無主之物。等你突破到凝氣境時，大腦中會產生些許感知之力，再滴血認主。那樣你就可以運用了。」

「原來這東西這麼用的。在我們這邊還沒有看到過。」

「儲物戒指，在你們這邊確實很少見。關於武道、丹道就提醒你這麼多了。說實話，我出來這趟時間已經夠久了，時間節點必須要回去了。所以過段時間，需要你來和我一起去辦件事。至於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說。具體時間我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齊老，指點之恩，沒齒難忘。但有吩咐，一定照辦。」

「齊老，龍天涯又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吧，估計就算我不讓你說，你也要說的。就不必搞客套了。」

「天涯想拜齊老為師。不知齊老能不能收我為徒？」

「收你為徒？說句老實話，我這個人懶散慣了，沒有想法收徒。之前也有很多人想拜我為師，我基本都拒絕了，主要是我沒時間指導，耽擱了他人前程。所以你再考慮下......。」

「齊老，我想得很清楚。其實今日齊老指點之恩已是教授我很多東西了，夠我受用一生。所以這才是我想拜您為師的原因。」

「也罷。這事情可以暫時記下。不過得你達到我的要求才行。從明天開始我會對你進行特訓，為期一個月。」

「齊老，時間可不可以往後推一推？最近我的家族和另外一個家族夏家矛盾逐漸明了化。甚至已經開始公然打壓我們龍家了，所以我必須要回去面對夏家年輕一輩。甚至我都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安然度過這次危機。」

「這樣啊，那也可以，先在這給你提個小要求：在同階武者中，你必須得是最厲害的那個。必須做到同階無敵。」

「好，齊老。別的地方不敢說，但是在這伏龍城，我還是有信心的。」

「小子，還是眼界太狹窄了，也罷。接下來我助你突破塑形巔峰。你打坐平復下心境」。

這一坐就坐到了天黑。「龍小子，準備好了沒？」

「齊老，可以了。」

「走，跟我來，你要有心理準備，我打算利用威壓壓榨你的身體潛能，從而達到突破的目的。」

院子里，只見齊老一身衣衫無風自動，整個院子忽然間形成了一片無形的氣場。龍天涯站立處，忽然形成了一座無形的囚籠，一股無形的壓力向他壓來。起初還能適應，隨著齊老威壓不斷增加，龍天涯的身體不由得開始打顫，身上汗水開始下流。那感覺像是有幾堵牆向他擠壓過來，力道越來越大，壓得他渾身發燙，皮膚如同在沸水中躺過似的，已經不能保持直立，只得躬身站著。漸漸的，膝蓋承受不住重壓，不得不半跪在地，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甚至感覺有雙大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樣，難受得想要用手去撐開大手，可是偏偏雙手連輕微的動彈都做不到。最後，身體就連半跪也不能保持，直接如同渾身經脈盡斷般，無力的攤軟在地。即使如此，身上的壓力並沒有減少，反而有種要被壓成肉餅的傾向，鼻子也被壓得和臉部一樣平。

「龍小子，先適應下這個力度。當適應后，試著用手支撐身體保持俯卧撐姿勢。」

龍天涯竭力強撐著，很想大吼一聲，很想閉上眼睛休息下，但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睡過去那就會功虧一簣，甚至在齊老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適應了一會，四肢能夠略微移動了，便試著站起身來，剛撐起一點空間，就覺得不可強行動作，只能保持俯卧撐姿勢。

本以為齊老就保持這個力度錘鍊他，沒想到立馬又加大力度，本就如同海上浮萍的身體頓時變得更加搖曳，好似隨時都會栽倒下去。手指因為重壓變得毫無血色，指關節咯吱咯吱作響，汗水已經不能用遍布全身來形容，汗滴滴答滴答，身前的地上仿如剛下過雨一樣。

齊老並未停下力度加持，仍然在緩步加大力度。終於，龍天涯支撐不住了，直接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任這巨大的重力壓在他身上。

「龍天涯，清醒過來。」齊老這一聲喝聲，將龍天涯從崩潰邊緣拉了回來。龍天涯也一聲大喝，用盡全力奮力掙紮起來，雖然沒有能夠站起身來，不過身體卻是一直在掙扎著。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一個時辰，身上已經沒有汗水可流了，臉色蒼白如紙，眼眶深凹，指尖已經滲血，地上的血與汗混在一起，令人觸目驚心。

還好熬了過來，在即將力竭之際，身體內瞬間充滿了力量。臉上再次容光煥發，雖然還是蒼白如紙。當突破后，身上的壓力也消失一空，一種輕快之感讓人如沐春風、如浴朝陽，說不出的舒暢。在地上安安靜靜的躺了片刻，才起身對齊老致謝。

「齊老，感謝造就之恩。天涯永生不忘。」

齊老，默默的點了點頭，卻道：「龍小子，你這人不錯，就是太過循規蹈矩了。習武之人，千萬不能過分拘泥於形式。那樣會束縛自己的內心。要記住，為人之道亦如習武之道，當如雲如風之無常形、無常態，千變萬化又不失本心，需做到因人因事而變。

「齊老，果然高人前輩，句句皆為人生哲理。小子受教了」。

「好了，此間事了。臨走前，送你個小東西。你且離去吧」。說著掏出個瓶子。接著又道：「裡面有一顆丹藥，叫做逆氣丹。」

據齊老所言，那是他無聊是搗鼓出來的東西。武者吃下后，不運氣則會在二十四個時辰內，身體內氣血阻滯，行氣不暢狀如突破失敗，時辰一過，藥效自消。如遇危難之際，無法力敵，服下此丹，強行運氣則會功力暴增。只是會有一月要在床上度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