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有錢
耀星大廈。
「宋禎。」
「在。」
聽到有人喊，與眾多小哥哥一起在門外等待面試的宋禎起身應道。
那人瞅了眼宋禎，對他招了招手，轉身進入面試間。
宋禎隨後，推門進去。
面試間不大，看起來像是一間練舞室。
黃色木質地板，一面牆被黑幕整個蓋住，另一邊則是長槍短炮，各種攝像機器，七八個攝像師，還有坐在地上的面試老師，各種工作人員。
他看到了塞給自己名片的許寅。
此時許寅席地而坐，手握資料仔細看了一遍，抬頭瞅了一眼面前的少年，輕笑了下。
宋禎，他有印象。
一是昨天剛剛見過。
二是少年舞蹈實力確實過硬，不然他也不會塞給他名片。
三是少年昨天的那個問題，差點給他整不會了。
「你叫宋禎啊，呵，不要緊張。」
宋禎雙手背後，站在黑幕前，「我不緊張。」
「喲，這麼自信？」
「嘿，還行。」
「很有個性啊，咱們按照流程來，你先跳一段舞，然後再唱一首歌。」
宋禎點頭，他也沒有特意準備伴奏，只是示意音響老師放了一段有節奏感的音樂，然後跳了一段hiphop。
動作乾淨利落，行雲流水，力道剛好。
馮忠顯眼神一亮，低聲對許寅道，「這個不錯啊。有那麼點傲氣，也有實力，身高顏值也都在線。」
許寅微微頷首。
他心裡自然知道可以，否則怎麼會給只有一面之緣的宋禎一張名片。
一舞終了，許寅輕輕鼓掌，讚許道，「不錯，怪不得這麼有自信，你資料上寫練習舞蹈八年了，蠻久了。」
「無他，唯手熟爾。」
宋禎額頭微微出汗，緩緩平靜氣息，整理一下衣服。
沒有提前預熱，突然跳一段強度挺高的舞蹈，身體難免有些氣喘。
許寅挑了下眉頭，感覺少年性格裡帶著點尖銳，笑道，「下面你要唱什麼歌？」
宋禎掃了一眼房間，沒有發現想找的東西，只好問道，「咱們這有吉他嗎，我自彈自唱吧。」
「老馮，給他找一把吉他。」
許寅發現宋楨不禁不緊張，而且很放鬆。
來這裡面試的少年，那個不是準備充分，有問有答，禮儀周到，小心拘謹。
這位倒好，誇他一句，整了個唯手熟爾。
現在還提要求了。
馮忠顯去外邊找了把吉他，笑著遞給宋楨。
他們這些上了年紀，有工作經驗和社會閱歷的人，現在看宋楨，就感覺在看一個有點臭屁的孩子。
有趣，不招人討厭。
而且，青春逼人。
「謝謝。」
宋楨道了聲謝，接過吉他，試了試弦，然後穩定下情緒，手指撥動吉他，開口哼唱。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
我的第一選擇不是去環遊世界
躺在世界上最大最軟的沙發里
吃了就睡醒了再吃先過一年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
就可以把所有人都留在我身邊
每天快快樂樂吃吃喝喝聊聊天
不用擔心關於明天或離別
宋楨靜靜站立著，抱著吉他，自彈自唱。
嗓音帶著一絲沙啞，有一種顆粒的質感，舒緩有韻味，彷彿在講一段久遠的故事，又似乎在訴說心聲。
整首歌曲也透著歡快與愉悅，讓房間裡面試許久，對於面試者千篇一律產生審美疲勞的眾人耳目一新。
許寅、馮忠顯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神里看到了驚喜。
變有錢我變有錢
多少人沒日沒夜地浪費時間
變有錢我變有錢
然後故作謙虛地說金錢不是一切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
我會買下所有難得一見的笑臉
讓所有可憐的孩子不再膽怯
所有邪惡的人不再掌握話語權
「這歌有點意思。」
本來以為是一首口水歌的馮忠顯，聽到這裡忍不住打著節奏，已經能跟著小聲哼唱了。
許寅看著身材欣長的宋楨，臉帶微笑，甚是滿意。
如果有一天我變得很有錢
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倒流時間
不是為了人類理想做貢獻
只是想和她說一句我很抱歉
……
一曲終了，掌聲響起。
工作人員情不自禁鼓起掌來。
「歌不錯，淡淡的，輕輕的，又能引人反省和反思。」
許寅等掌聲落下，笑問，「不過這歌我好像沒聽過，是你的原創？」
「呃，算是吧。」
「你寫歌多久了，還有其他原創嗎？」
「其他原創……算有吧。」
宋楨懷抱吉他，手指抹了下鼻翼，背靠網抑雲，曲庫歌曲浩如煙海啊。
許寅點頭，有點傲氣，有些才氣，帥氣俊郎，不惹人討厭。
是一個可以操作的人設，到時候肯定能吸引不少粉絲。
「行，你最近這段時間做些準備，然後等我們通知就可以了。」
宋楨一聽這話，便知道穩了。
不然不會說做些準備這樣的話。
做些準備，還不是做去節目的準備。
「辛苦各位老師。」
他鞠了一躬，轉身出門。
宋楨出門后，馮忠顯收回眼神，笑道，「意外之喜。」
許寅點頭，他現在對宋楨印象不錯。
有才，有個性，又不逾矩，給人感覺很舒服。
給人感覺很舒服，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要不然怎麼有觀眾緣一說呢。
像騰哥，玲姐，這可都是佼佼者。
……
出了耀星大廈，宋楨心情大好。
最起碼前途有了著落，未來有了方向，不再茫然無措。
不過當前最重要的，還是得先找個住的地方。
畢竟節目籌備到正式錄製也得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得有個落腳之處，不能一直睡大街吧。
幸好啊，支付寶有花唄。
雖然以前總是吐槽萬惡的花唄，總想讓我消費，但現在花唄額度可是救了命咯。
七千的額度，怎麼著也夠找個合租公寓了。
他在租房app上刷了許多，然後又跑了一下午，看房。
最終在安貞橋東的一家假日公寓租了一間小單間，月付一千二，押金二百。
說是公寓，其實也就是自家三室的房子，簡單裝修了一下，然後每個房間放了三個高低床。
一個床位五百到一千二不等。
他特意要了一間單間，其實也是有想法的。
等待節目組通知這段時間，他也不打算再找其他工作了，決定在房間里，在斗音上做直播，音浪可是能隨時提現的，這不比日結工資更香。
信息時代，還有什麼是比自媒體來錢更快的。
當然，他有這份底氣，主要還是背靠網抑雲這個大麴庫。
唉，看來以前夜裡十二點那些夜深人靜的網抑雲時刻，現在都要變成一份寶貴的財富了。
嗯……每唱一首歌，再講一個故事，這樣的直播效果會不會更好一點呢。
想到這，他覺得，他有責任有義務，把十二點網抑雲這個神聖的傳統，在這個世界，發揚光大，傳承下去。
任重而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