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No.3:仇恨

「復仇者，允許訪問。」只見程曦流利地將那張卡牌插入升華器中，一陣機械語音不知從何處傳來，聽上去科技感十足。

「硫酸怪獸——霍」隨著程曦流利地將怪獸勳章塞入升華器的凹槽之中，輕輕擺動其兩側的機關，伴隨著一陣紫色光芒的出現，勳章實體化成了一隻酷似阿努比斯的狗頭巨獸。它剛剛一出場，其身旁便彌散著股極為強烈的負能量，周圍剛剛還鬱鬱蔥蔥的樹叢，轉瞬之間便在一股迷之氣流影響下枯萎凋零，而它的本源，正是其操縱者。

「上吶……將他們通通都化作灰燼吧……他們本就該死……」

「霍～」巨獸拖著沉重的身軀緩步向著面前的教學樓前去，所過之處在其落下眼淚的影響下出現些許腐蝕痕迹。

「啊！那是什麼東西？快跑啊各位！！！」之前還傲慢囂張的同學們，如今卻被負能量化作的恐怖巨獸幾乎嚇尿了褲子，自顧自地四處奔逃，頓時間原本整齊怡人乾淨的樓道突然間擠滿了充斥著恐懼的人們，剛才的那股子跋扈勁兒此刻也已蕩然無存。然而這一切只是徒勞，不過是臨死前最後的無謂掙扎而已。

教學樓的外圍早已被霍尾部噴射出的毒氣所籠罩，他們其中大部分人都死於無序的踩踏之中，剩餘的幸運兒還沒來得及僥倖，便在毒氣的作用下領了盒飯，死後臉上還凝聚著恐懼與絕望的神情，與嘲諷，欺負別人時的那股子傲氣勁兒形成了鮮明對比。

「哈哈哈，這就是你們么？真是可笑至極，被昔日的雜種所殺害，想必應該很爽吧。」程曦癲狂地從陣陣毒氣中緩緩走出，看著屍橫遍地的操場，不禁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獰笑，其中洋溢著殺戮過後的快感。

不知怎地，程曦熟練地從屍海中拽出了奄奄一息的下鋪，看著他瀕臨死亡的那般絕望神情，被壓迫已久的怨念終於徹底爆發了出來。

「不是喜歡針對我么？還當什麼狗屁班長，真是個該死的高級人渣吶，和你的小情人一起下地獄團聚去吧！」

隨著程曦身上的負能量越來越強烈，巨獸原本湛藍的雙眼突然轉變成了充血般的猩紅色，並開始狂暴地破壞起了周圍的建築物。

誰也想不到，之前還一片欣欣向榮的校園，居然會因為這件事情發生如此巨大的變更，不過這也正和那位幕後兇手的意願。很快，承載著程曦悲慘回憶的那棟教學樓，也在硫酸眼淚的侵蝕下化作了一攤散落於地的無機物。

「太精彩啦，人類還真是群自取滅亡的卑劣種族，不過不得不說，他們造的小玩意兒還挺不錯。」躲在暗處的朋友喝著趁亂從小賣部里拿出的冰鎮快樂水，優哉游哉地看起了戲。

漸漸的，程曦殺紅了眼，看著這周圍死寂般的景象，內心不禁升起一股強烈的快感，以及零星的自我譴責。

就在他思考下一步如何做的時候，突然「咔滋」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定睛一看，是一位戴著口罩的妙齡女子，似乎是看到了發狂的程曦，臉上突然間洋溢起一種複雜的感覺。

「呆瓜？你怎麼會在這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思索片刻后才斷斷續續地說道。

「這裡……有怪獸，你快走吧，很危險的這兒……」話罷，那位女子便突然跑開，似乎因為被巨獸的那般外貌所嚇到的吧。

「你幹什麼呢？快攻擊啊！想一想你曾經是怎麼過來的！現在就加倍把你的痛苦通通都奉還回去！」朋友見到程曦有所動搖，便匆忙上前提醒，試圖通過嘴遁來延續他的怒火。

「不不不，我不會再聽你的了，這次我要自己選擇。」程曦毅然決然地推開他，原本正在破壞的巨獸也停止了行動，眼睛恢復了正常，留下的眼淚不再具有腐蝕性，滴在乾涸的土地上，反倒頓生一片繁榮。

「該死的，你等著瞧！」朋友氣急敗壞地掏出了一個和程曦所持一模一樣的升華器，輕微觸碰一下其機關后便進入了一小片異次元空間，瞬間便消失不見。

「幸虧我這次來帶的勳章多……要不然就玩砸了……」朋友僥倖地擦了擦頭上的汗滴，隨即便從上衣的口袋裡取出三枚勳章，開始了行動。

「A宿主，允許訪問。」朋友熟練地將隨身攜帶的卡牌插入升華器，短暫讀條后便輕易啟動了它。

「豪烈爆獸，文明裁決者，終極審判者～我現在感覺很好～」朋友以此把三枚勳章塞入升華器的凹槽之中，隨即它也發出了對應的機械讀條聲。

「霍洛波羅茲，加拉特隆mk2，吉爾巴利斯～破滅波羅茲～」三枚印有怪獸頭像的勳章在升華器的作用下化為三道詭異的光芒合為一體。從中出現的，是一隻面戴鋼鐵眼罩，體態高大雄壯威武，雙手為巨型武裝槍炮的人形獸狀戰士（姑且稱之為獸士），突然出現在巨獸身邊，如同地獄降臨的使者般，全身籠罩著死亡的氣息與壓迫感。

「你也太拉了吧，比我預想的菜多了。」獸士看著陷入迷惘的巨獸，表現出了強烈的不屑一顧，只見它如同鬧著玩一般張開血盆大口，短暫蓄力后從中噴射出一陣附帶有強烈能量波動的破壞光線向霍襲去，來不及反應過來的它很快便被打倒在地。由於缺乏負能量的支持，原本還意氣風發的它此刻也只能委委屈屈地原地吃癟。

「就算是變成怪獸也是那樣沒用吶，就像你那毫無價值的人生一樣。不是嗎？」獸士無情地把巨獸踩在腳下，不停地拿著它那沉重的武裝狠狠砸在狗頭上，尖酸刻薄的話語不絕於耳，無疑其目的並不在於要獵殺這位可憐的孩紙。

「我……我……才不是那樣子的呢……」在這種精神肉體的雙重摺磨下，巨獸的雙眼再度彌散起了殺意，在強烈怨念力量的作用下，一改頹勢，奮起反擊。使勁渾身解數頂住迎面而來的強力踐踏，隨後緊緊抓住其腿部，原地旋轉幾圈后像投擲鐵餅般無情的把手上的敵人扔出。

「喲喲，還知道反抗的么？勇氣可嘉，只不過你面對的是我。就像是一隻卑賤的螻蟻遇到巨象一般！你不可能會有勝算的！」獸士很快便從地上爬起，瞄準目標，從雙臂攜帶的武裝中射出數發手指炮攻擊巨獸，雖說這傷害如同刮痧，但這並不影響它作為施暴者的威嚴。

「你以為我打不過你嗎？真是可笑至極，等我換個形態跟你慢慢玩，除了賽羅，我還真沒慫過誰呢！」獸士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突然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爆裂，地上僅留下一片煙霧。剛剛還還佇立在這裡的獸士突然間不見了蹤影。

「去哪兒了呢？那麼大的一個怪獸咧。」正當巨獸匪夷所思的時候，天空頃刻被層層烏雲所籠罩。伴隨著突如其來的一陣驚雷，原本規律運動變成了漩渦狀，不斷紅藍色交織的閃電從其源頭處瘋狂湧現。短暫雷鳴過後，天空中彷彿傳來了一陣由好幾種怪獸叫聲混合起來的聲音傳來，聽上去像是來自深淵的五重奏。

終於躲在幕後的那個傢伙露出了真面目：一隻擁有王者風範的怪獸展開背上的雙翼，緩緩降落到了地面，背上的藍色水晶狀尖刺時不時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奪目絢麗。

「什麼玩意兒這是……不得不說看上去好酷誒。」程曦看了看這位突如其來的外賓，臉上流露出些許崇敬的神色，亦如同凡人仰視神明一般。

「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五-帝—王！！！」話罷，王老五（懂得都懂）從右手的雷丘巴斯之鉗發射出一道極寒光束凍住了巨獸的雙腿，使其不得動彈。

「該死的，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就……」巨獸嘗試掙脫，但無濟於事。

「無所謂，你早晚會自由的，只不過要伴隨店小痛苦而已……」王老五積蓄力量於腹部的超戈布之軀，短暫蓄力后伸展開雙臂，從中射出數之不盡的彈幕開始了狂轟濫炸。

「呃啊……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我一直都這麼懦弱……」彈幕既解放了巨獸的雙腿，同時也帶來了沉重的傷害，不過由於強烈負能量的加持，終究還是僥倖撿回了一條小命。

「還沒有完呢哦～小朋友～」王老五舉起左手的加恩q眼盾，從中釋放出道道如同觸手般的牽引光束，將被打的半死的巨獸拽了過來。等待它的則是來自勒休巴斯鉗擊的親切問候。

「霍～」巨獸發出了絕望悲鳴的叫聲，似乎是在原諒。

「這就認慫啦？我還沒玩兒夠呢！」王老五頭部與身體的哥爾贊和美爾巴部分閃閃發亮，伴隨著一陣劇烈的能量轉換，強力的組合射線無情地對著巨獸貼臉輸出，直接將其打飛數米之遠。

「報告長官，現場有兩隻不明巨獸正在激戰，目前我方空地部隊都已部署完畢，請指示。」一位經驗豐富的飛行員冒死闖入巨獸與王老五的掐架現場，為世人做著最新的實況播報（不得不佩服這老哥，膽兒大，命還好。）

「看來期待已久的嘉賓們都已經到了呀，你就好好替我料理一下他們吧，再會了，小朋友～還有什麼能比觀賞這愚蠢種族自相殘殺更有意思的呢？哈哈哈哈～」似乎是玩夠了，王老五再度展開雙翼，飛進了剛剛打開的那個漩渦揚長而去，很快就不見其蹤影，留下了一臉懵逼的人類和遍體鱗傷的巨獸。

「攻擊那隻狗頭巨獸！」猶豫已久的軍方高層終於做出了決策，眼見王老五終於離開，懸浮在他們心頭上的那塊石頭也終於落地。

盤旋在空中與蟄伏於地表的空地部隊總算開展起了進攻，炮火無情地覆蓋在巨獸身上，雖然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我……明明我也是個受害者啊！！！」程曦露出了崩潰的神色，強烈的痛苦瘋狂衝擊著他的理智，巨獸也由此再度狂暴了起來，身上的傷痕也逐漸恢復，亦如不死族的亡靈般。

「霍～」凝結著痛苦的硫酸眼淚如同不要錢一般向著周圍的一切傾灑，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不論是飛機外殼還是堅固厚實的坦克裝甲，也都在其侵蝕下化作無機物。

「他娘的！怪獸拘捕系統啟動裝置到底在哪兒？前線的兄弟們都快死光啦！」一位指揮官拿著對講機，對著他的上司嘶吼道。

「什麼？堅持住！軍方已經批准其下放，小夥子們，一定要挺住啊！」

「我頂你tm個棒棒錘！你有本事自己來前線看看啊！真的是坐著說話不腰疼。」指揮官憤怒地將對講機摔在地上，無能狂怒了起來。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一架大型運輸機悄然趕到，數根特質金屬棒將巨獸圍住，短暫停滯后釋放出激光屏障，最終將失控的巨獸死死地控制在了裡面。

「太好了，小夥子們都很勇敢，至少我們快要勝利了！」坐在作戰指揮室的高層們在目睹了這一幕之後，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了起來。

「可惡……放開我！我要復仇！」程曦試圖通過加強自身的負能量來強化巨獸的能力，但卻沒想到這一舉措，直接干廢了他手上的升華器。不過這也因此他和霍建立真正意義上的精神連接。

作戰指揮室內

「我覺得……這並不是什麼長遠之策，必須趕緊找到負能量的源頭，並且此類事件不可完全歸咎於宿主，多半是宇宙人搞的鬼。」一旁的專家斗膽向身邊的高層們說道。

「呵呵～說得容易，做的難，算了，姑且就按照你說的這麼做吧。暫且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權威的軍事家們經過一般商討后，給出了回復。

「感謝各位的理解。」

這類事件很快被報道了出去，無論政府再怎麼努力去封鎖，終究也是無濟於事，尤其是在那些陰間濾鏡的加持下。而這一事情的公開，卻為其解決提供了轉機。

僥倖逃出的那位女孩跑回了她姑姑家，本以為只是一次普通的宇宙人襲擊。直到她看到電視機上播報的狗頭巨獸與王老五的戰鬥錄像時，猛然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顧家人的勸阻，匆忙穿戴好衣服，騎上電動瀟洒離去，為的也僅僅只是拯救那個曾經救過自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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