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救救我
「殺了她。」
「快,抓住她。」
陰沉昏暗的天空雷聲滾滾,整個森林內更顯壓抑,不一會,豆大的雨滴便砸落在地上,和土地上的泥融合為一起,格外泥濘。
姜禾腳下一個打滑,身體滑落至撞到一個樹上才停下,她踉蹌的站起身,倔強的眸光絲毫不認輸。
她現在還不能死。
深仇大恨還無以為報,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爸爸被陷害,還沒等找律師伸冤,當天就被行刑槍斃,而媽媽更是受不了從樓頂跳樓自殺。
臨死的時候告訴她,自己並非是他們親生的。
她就站在樓下,眼睜睜的看著媽媽的頭率先著地,白色的腦漿和血肉混合在一起,格外刺眼。
喉嚨腥甜,姜禾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來,身體無力的重重摔倒在地上,那些人有錢就可以隨便的買一條人命嗎?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她就在那,快殺了她。」
姜禾看了一眼自己身後那些凶神惡煞的人,她現在該怎麼辦?腳下一滑,她整個身體順著高高的陡坡劃了下去,最後撞到一棵大樹停了下來。
意識逐漸迷離,直至昏迷了過去。
「咳咳......」
不知多久,姜禾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緩緩睜開眼睛,眼底冒出求生的希翼,她沒死嗎?
渾身生疼,姜禾幾乎動不了,睜開眼的時候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自己眼前有一個男人:「先生,救救我,我以後一定會當牛做馬的報答你。」
「我君時卿,從不做賠本的買賣。」
聞言,他緩緩低頭,矜貴的眸子低頭望向她,修長的指尖在她臉上輕撫:「小姑娘,你現在是有什麼能讓我救你的資本呢?」
是啊,她現在還有什麼呢?她如今,唯一讓別人有利可圖的,便是如此了。
姜禾顫抖的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瀕臨死亡的時候,現在也顧不得任何羞恥了:「君先生,我至今還沒有被任何人碰過,我還是處子。」
「求求你,救救我好嗎?」
她不能死,她死了誰來幫自己報這血海深仇,姜禾巍巍顫顫的開口,眼前這男人,他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啊!
鏤空的雕刻木質大床,暗紅的帷幔高高垂落,姜禾雙眸被白色的紗布纏上,發尾時不時掉落水珠,她渾身不著寸縷的靠在角落。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羞恥,姜禾唇緊緊抿著,顫抖的手伸出來想要找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
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如驚弓之鳥的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君時卿目光透過那帷幔落在她的身上,步子緩慢的來到她的身側,修長的手撫摸上她嫩白的肩頭單手用力將她壓在身下:「我需要個孩子。」
細細打量著她,若不是因為臉上的傷疤,倒也算是個絕世美人。
「好。」
姜禾聲線因為害怕顫抖,但她開口卻沒有任何的猶豫,做牛做馬她都願意,更何況是生個孩子:「先生放心,我答應了的事,不會後悔。」
吻細細碎碎的落在她的頸上,逐漸往下。
撕心裂肺的疼將她淹沒,姜禾緊咬牙齒,一聲不吭,一夜沉浮......
......
五年後-京都。
姜禾身著一字肩黑色絲絨長裙,修長的手指拿著一枚懷錶,紅唇勾起了一抹笑意:「先生,您的眼睛請跟著這個懷錶動哦。」
「左,右。」
「滴答,滴答......」
將懷錶握在手心,姜禾捲髮慵懶,微微起身將胸前的溝壑收起半分,眼睛挑逗似的眨了一眨,「先生,目光請看向我手中這個懷錶的呢。」
男人被看穿的笑了一笑,眼神重新落到了懷錶上,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面男人的神智逐漸迷離了起來,目光獃滯且沒有神情,猶如木頭人一般靜靜的呆坐在凳子上。
「啪。」
一聲輕響,姜禾將手中的懷錶蓋子合上。
嘴角勾起的笑意微收,眸中撩人的神色消失殆盡,姜禾面無表情的望著面前的男人:「李翔,男,34歲,任職於普通公司的一名下屬,是么?」
「五年前偽造證據指認我父親撞死了那個人,將我父親親手送上死刑的地步,也是你,對嗎?」
姜禾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復仇的事情,就是支撐她在國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她心中無比清楚,她不能死,不能讓那些人沒有任何後果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是。」
好一會,男人才獃獃點了點自己的頭,印證了她剛所說的話。
「那就沒錯了。」
「當年,是有人指使你偽造證據的,是嗎?那男人最後給了你多少報酬。」
「一...一百萬。」
男人痴痴傻傻,不管是對面問什麼事情都有問必答。
姜禾低頭打開手機,將錄音鍵按了暫停,這個人,她留著還有其餘的用處。
聞言,姜禾伸手撩了一下頭髮,俯身湊到了他的耳旁,簡簡單單說了幾句話,手施施然的從一旁的桌上端起紅酒,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杯子隨意的扔在了地上,拿起手包離開了房間。
京都,她回來了。
那天,她在法國機場內醒來,似乎是遺忘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腦海內只有爸媽慘死在自己眼前的畫面,一幀一幀慢動作的回放,她心中無比清楚,她一定要報仇,要讓那些人付出千百倍的代價!
步伐在原地頓了頓,姜禾唇角緩緩的勾起了抹冰冷的笑意,她伸手將墨鏡帶起,隨後便離開了這嘈雜的小樓。
邁著步子走進停車場,姜禾目光在一輛輛的車上掃過尋找著自己的車輛,葛然,耳側聽到些許孩子的嗚咽聲,讓她不知為何地停下了步伐,心臟的位置撕扯的一陣陣疼痛。
「嗯......」
一陣陣的疼痛讓她站不住腳步,勉強扶住了牆壁才堪堪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姜禾伸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她才覺得自己好受了一點,
身體控制不住的的順著那聲音走去。
在那個陰暗的角落裡面,似乎是有一個孩子在那裡,這地下車庫,怎麼會有個孩子獨自在這裡哭呢?他大人在哪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