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中毒
彼心聲音小小的像是說給自己聽,孟蘇兒卻很堅定的回答她「對,朋友。」
孟蘇兒看著眼前的少女,女孩子的友誼就是這麼的突如其來,她一直在葯廬長大,身邊除了孟參夫婦就是來來往往的病人,除了偶然能去看大舅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被舅舅撿來的小姑娘,就沒有什麼同齡的女孩子一塊玩了。
看著彼心孟蘇兒不由得心生好感,她找出自己,新買的沒有捨得穿的衣服拿給彼心,彼心低頭看一看遲疑了一下,還是雙手接過衣服在內閣。將衣服換上了,一身元月白的工裝,孟蘇兒平時穿的衣服幾乎都不怎麼鮮艷,一身白色工裝有種嫦娥仙子下凡間的高不可攀,典雅,絲毫遮不住眉宇間的媚,一雙眼目勾人心魄。
還好兩個人身形相似,一身月白工裝穿在彼心身上正好合身,只是那紅色的面紗卻一直待在臉上,沒有摘下,猶抱琵琶半遮面更讓人多了一種一探究竟的衝動。想是在一張凈白無瑕的宣紙上,只用紅色渲染出的傲雪紅梅,更有一種別緻的韻味。
孟蘇兒雖好奇這張面試下面的臉是什麼模樣,是不是像她想象的一樣,一張精美絕倫的臉,縱使特別好奇,孟蘇兒還是知道不僅過別人同意,就貿然看人家的容貌很是無理。再說現在大家都是朋友應該相互尊重包容一下。
夜已經很深了,孟蘇兒給彼心找了一間乾淨的房間稍微收拾了一下,特意在窗戶口放了一盆蘭花,給整個房間增加一了點生機,窗口的那盆蘭花嫵媚清雅,攝人心魄,花香讓空氣中的草藥味不再那麼濃烈,兩者混合起來香味意想不到的好聞。
孟蘇兒笑意盈盈的,想不到出去吃個飯還能撿到一個美人,蘇夢兒躺在自己床上美滋滋的,彷彿不久之前發燒難受的不是她,就這樣月亮掛在枝頭,孟蘇兒已經甜甜的進入了夢鄉,連嘴角都掛著笑容。
但另一間閨房之中少女愁容滿面,盯著窗外皎潔的月光沉思。一聲雞鳴太陽慢慢的爬出來了。
太陽透過窗戶照在少女的臉上,少女坐在窗戶前,愣神看太陽已經爬出半邊臉,彼心起身理了一下自己一夜都未動的衣角,床上的被褥就像剛進來一樣微絲未動,床上沒有一點溫度。
一夜未睡的彼心在臉上看不出一絲疲憊,推開門,走到孟蘇兒屋前,聽著房屋之中傳來的呼吸聲,這姑娘睡得正香呢。
彼心有些煩悶,卻將自己手中的劍放在桌子上,在院子里找了一根稍長的小樹枝舞劍。來驅散心中的煩悶。
一套劍術耍的行雲流水,孟蘇兒被院子里動靜吵醒,站在口前看著院子里的少女,一身白衣飄飄欲仙,薄紗遮面,英姿颯爽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拖泥帶水乾脆利落。
看著院子里的身影,孟蘇兒不由得懷疑,昨夜的可憐兮兮被人欺負,嚇的說不出的少女真的是眼前的女子嗎?
孟蘇兒情不自禁的鼓掌,彼心一套武功練得太過入神連孟蘇兒在旁邊偷看,竟然也沒有發覺。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手中的樹枝隨手一扔,精準無誤的仍在了剛剛那堆擺放整齊的木柴上。
孟蘇兒不由得驚訝,有點錯愕。她儘管眼中都是難以置信,但還是不由得為她剛剛的武功鼓掌。
孟蘇兒腦子裡想什麼,嘴裡也就直接問出來了。簡單粗暴的問出她的疑問與不解。「彼心,你會武功?」
彼心著眼前的孟蘇爾滿臉的疑惑與好奇,只是沒想到她會問出來。彎彎一笑一笑「一直會啊,你都沒有給我表現的機會,用一把沙子就解決了。」
孟蘇兒有點臉紅,果然自己抓沙子的瞬間還是被她看到了,那昨天她面前根本就是班門弄斧嘛。就這麼看著我出手,那我豈不是很丟人。還說了一路的恩人。不禁朝著彼心吐了吐舌頭掩飾昨天晚上班門弄斧的尷尬。
還沒來得梳妝打扮,剛睡醒的孟蘇兒三千髮絲盡數披至腰間,沒有半點裝飾,身上的衣服也不過是隨手一系亂亂的,臉上燦爛的笑容,只有一個酒窩淺淺的,可愛又單純。和身旁的彼心截然不同,彼心乾淨帥氣的身姿,髮絲盡數束起,面上帶著一個薄薄的紅色面紗,脫塵高雅。
剛剛看著彼心的身懷絕技,動作更是行雲流水,孟蘇兒有點心動不行。拉著彼心想要討教功夫,孟蘇爾也是有私心的,自己是個妖精卻沒有半點法術,要是自己功夫了得或許可以彌補自己法術的問題。
孟蘇兒看見彼心放在桌子上的劍,上次遠遠的看見這把劍與眾不同,劍柄與劍鞘成乳白色,像是無暇美玉一般不經讓人想摸一摸。
「住手。」孟蘇兒連忙收回手,身子一震,被彼心的一聲嚇了一跳。
彼心握緊手中的劍。表情全是嚴肅,一板一眼的說著「讓我教你也可以,但是這把劍不能碰。」
看彼心嚴肅的表情。孟蘇兒一副小孩子做錯事情被家長批評的模樣,但一聽彼心愿意教自己功夫還是呲牙咧嘴開心的笑了好一會。還沒來得及思考別的什麼就高興的蹦蹦跳跳走向自己的卧室哼著歌,洗漱打掃房間。
還跑去廚房熱了一下昨晚酒樓打包帶回來的飯菜,借花獻佛的搬到彼心面前,睜大眼睛一臉期待,明明是酒樓的飯菜,卻還是衣服快誇我的小表情。
彼心筷子都還沒有來的拿起來,就聽見外面一陣喧鬧聲,吵吵鬧鬧的好不熱鬧,孟蘇兒還沒出去便聽見見院子里咋咋呼呼的聲音。
門口吵吵鬧鬧的人都是昨天和孟蘇兒發生衝突的一群人,只有為首滿臉凶神惡煞的牛二不在,這群人個個面目猙獰找孟蘇兒理論,昨天晚上給他們下了什麼毒,今天他們個個面色蒼白,眼睛泛紅時不時頭疼欲裂,但又十分亢奮力大無比。
孟蘇兒有些吃驚,只是一點點土罷了,在冷水裡泡兩個時辰,只要回家后,喝點薑湯泡泡熱水什麼事情都沒有,就算有事頂多就是著涼發燒而已。
孟蘇兒安慰著他們的怒氣,還嚇唬著「你們別吵了,跟我去葯廬,我給你們解藥。」
眾人一聽給解藥,便欣欣然美滋滋的跟著走,剛剛怒髮衝冠、火冒三丈的樣子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低聲下氣、阿諛諂媚的樣子。
門口一身白衣,以紅色薄紗遮面的女子注視著這一幕,沒有一言一語,一動不動。
孟蘇兒將所有人的脈搏挨個診了一遍脈,的的確確不是普通的著涼,又挨個將所有人的飲食詢問了一遍,每個人吃食不同不應該出現相同的癥狀,還能有什麼別的原因?難道是那片湖嗎?
來不及多想孟蘇兒找了一些止疼的葯先讓他們自己煎著,便匆匆忙忙的出門了。
孟蘇兒憑藉自己過人的輕功,一盞茶的功夫就出現在了,這小湖邊。孟蘇兒站在湖邊仔細觀察,水和平時沒有什麼不同,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就在孟蘇爾頭疼不已不知道什麼原因的時候,不遠處一塊破碎的黑布引起了孟蘇爾的注意,走近發現這種碎步是十分的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著急的拍了一拍自己的腦門,這好像就是山上出現的那個魔族,他身上的衣服配飾倒是與現在自己看到的很是相似,在湖水周圍來回觀察了一下,周邊斷枝很多有明顯打鬥痕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當時魔族逃跑,大白應該是在湖邊追上他的,大白打死魔族后,他的血順著坡流入湖中,魔族生在永無天日的魔都,修鍊的是旁門左道,血與其他聖靈的血液自然不同,就像天上神仙的血能救讓人安神平靜,減少身體的疼痛一樣,魔族的血液更像是一種毒藥,只是這種毒藥我也是第一次遇見。更何況這也只是一種猜測,滿地的碎步和打鬥痕迹不能直接證明水裡有魔族的血。孟蘇爾不放心還是把每個人昨天的行蹤和吃食能檢查的都又檢查了一遍,但沒有更多的證據能證明大家的毒是什麼,只能當做魔族的血先這樣試試。
頭疼,先不想了回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孟蘇兒回到小院,看著眼前的眾人,藥物還是沒能緩解他們的痛苦。孟蘇兒有點焦慮,她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毒,要孟參在就好了,一定藥到病除。
孟蘇兒按照孟參交給她的望、聞、問、切。一步步仔細觀察,看著醫書,翻找了許多藥材可還是無能無力,看見院子里烏泱泱的人,各個疼痛難忍臉色蒼白。這只是在湖中泡了三個時辰,如是喝下魔族的血指不定又是什麼禍端。
無計可施的孟蘇爾只能拿著孟參留給自己的葯來試一試,自己的葯中有孟參的鬚髮,孟參是千年血參葯,百毒不侵也能解百毒,只是魔族修鍊本就嗜血,若是藥效反而助長身體的邪性也未嘗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