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伽鎮的美夢6
撒迦利亞沉默一會兒,等到鹿茜抵達家門口,緩緩開口:「可以,給你一個絕對的驚喜。」
他頭上的星星瓶再次得分。
分別前,鹿茜不忘告訴他:「我送你的禮物,看到的第一眼就讓我想起你的眼睛,覺得很合適你。」
她壞心的笑,像某種心思、某種情意,偏不明說,逗著人玩兒。
「謝謝。」
撒迦利亞握緊兜里的禮物盒。
鹿茜回去后,立馬總結了下撒迦利□□緒波動的規律。
第一次,學習拉丁語。第二次,在說自己討厭自作主張和逞強的人。第三次,一個關於驚喜的聖誕禮物。
顯然,這些全都關乎他的過去。但鹿茜並不需要挖掘過往,她只需記住這些,藉此打壓他的精神、摧毀他的意志,讓他情緒崩潰——她只要他的感情,不管是什麼感情。
明天再問一問他的信仰吧。
鹿茜妥帖的收好便簽,期待撒迦利亞連信仰都失去的那天。
撒迦利亞等到鹿茜房間的燈光消失,吐出一口白色的哈氣,轉身往回走。等到下一個燈光下,才拿出來,解開蝴蝶結包裝。
一枚藍色琺琅的純銀蝴蝶胸針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胸針看上去有些年頭,但保存完好,整隻蝴蝶栩栩如生,展翅欲飛。
一看到它便想起自己的眼睛……
回想起鹿茜的話,撒迦利亞下意識摸上自己同樣深藍的眼睛。
偏偏是蝴蝶的形狀,巧合嗎?
「喂,快看!是那個神父!」
童童美女站在高樓之上,正好看到這一幕。
正在照顧男朋友的學生妹猶豫的看看男友,起身走到窗邊,看到了撒迦利亞。
「他現在肯定是送那個NPC回來了。」
她們眼看著撒迦利亞收好手裡的盒子,目送他離開。
童童美女瞧了瞧手錶,皺起眉:「這個時間,那倆人怎麼還不回來?算了,你們先休息,有什麼事明早再說。」指揮完倆學生,她才走回自己房間。
壯漢和頭巾男與別人分別分開后,很快就匯合到一塊,找准地方,過去溜達。
在家家戶戶都亮著燈的時候,酒吧的燈光並不顯眼,但它身處黑暗的小巷中,離教堂也近,還是鹿茜這個引導NPC未曾介紹過的地方。
倆人一拍即合,走了進去。
一進門,先被折磨了一頓眼睛鼻子。
酒吧內部煙霧繚繞,酒臭和煙臭混在一起,如果不是冬天天氣夠冷,這裡還要再加上男人的體臭。
不過兩位玩家見多識廣,進來以後表情變都沒變。
酒吧內部不大,進門以後,左手邊是一面靠街的落地窗,從窗邊往裡,微微錯落著擺放了三套桌椅。右手邊是吧台,有五把高腳凳。
三套桌椅,靠窗那桌最冷,別人比較嫌棄,只坐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眉頭不展的男人,他面前的煙灰缸已經放滿了吸過的煙頭。
中間那桌圍著四個人,在打牌,手邊全是酒水和煙頭,但數量並不多。
裡面那桌坐了兩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桌子上是一杯喝了一半的酒杯,他們手裡拿著報紙,眼睛盯著店裡的電視看。電視正在回放賽橄欖球比賽,進球那隊的支持者能得到喝一口酒的機會。
「新來的?」酒保問,把剛調好的酒遞給等在吧台前的鬍子拉碴的男人。
壯漢摸摸後腦勺:「這麼明顯?」
鬍子拉碴男拿著酒杯走過,頭巾男側身讓開路,眼看著他坐到白大褂對面,風口的風正好吹散他身旁的煙霧。
「當然,我們阿伽鎮很少有生面孔。」酒保不問他的年齡,舉起手裡的酒瓶,「來一杯?」
「好啊。」壯漢不客氣的坐下,頭巾男比他慢一步,坐到他旁邊,「來杯你最擅長的唄。對了,我這個兄弟不太能喝,給他整個低酒精的飲料。」
酒保微微一笑:「很樂意為您服務。」
「恕我冒昧,你們是來旅遊的嗎?」酒保調酒的動作很是花里胡哨,「雖然這麼問,我卻不知道,阿伽鎮有什麼好景點看。」
「牛啤!」壯漢給酒保的一套動作豎起大拇指,大大咧咧的回應試探,「我們是美術社來採風的,就是哪兒沒人往哪兒鑽。要不是社團里有個美女,我早受不了了。」
壯漢表現得就像他的外表一樣,無腦又莽撞。
「美女,你懂吧。」壯漢完全不給別人開口的機會,在胸膛前比劃了一下,「有什麼適合和美女去的地方嗎?」
「這可真是……」酒保咋舌,「可沒有那種浪漫的地方。」
壯漢嘆氣,拿過調好的酒一喝:「這裡開到幾點?」
「太陽升起之前。」酒保回答,「我們白天不營業,太陽落山後才會開門。」
「不錯,晚上有地方來了。」壯漢左看右看,「我還以為這種小地方——抱歉,不是歧視,我的意思是——小鎮嘛,不像紐約那樣燈火通明。」
酒保沒有被他的話冒犯,反而認同的點點頭:「說的不錯,但酒吧這種地方,向來都是意外。」
接下來他們東拉西扯了一陣子。
由於不知道哪些是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重要訊息,頭巾男把他們的對話全都記了下來。
直到電視播放的球賽結束。
其中一個流浪漢高高歡呼一聲,把桌子上剩下的酒全部喝光。
「行啊,鮑勃,你今天運氣不錯,要不要打一局?輸了算我的,贏了咱倆一人一半。」其中一個打牌的人說道,言語間透露出幾人的熟識,順便從胸膛的口袋前摸出一張皺巴巴的鈔票。
流浪漢完全不客氣,坐到打牌那桌:「這可是你說的,瞧好吧。」
他們打的是21點。
也許流浪漢今晚的手氣確實很好,第一把上來就拿到一張A和K,贏得雙倍賭金。
換了位置的人不懷好意的嘿嘿一笑,沖著白大褂挑釁:「怎麼樣,我和你賭過,坐這個位置不會一直輸吧?」
穿白大褂的憔悴男人抽噎起來。
「行了,我早說過,你沒這運氣的。」和他同桌的鬍子拉碴男這麼說,也不知道是安慰還是嘲諷。
壯漢睜大眼睛,撇撇嘴角,用眼神示意,壓低聲音和酒保八卦:「那是怎麼回事?」
酒保倒是見怪不怪:「我們這兒的醫生,生平倆愛好,吸煙和賭馬。他運氣很爛,賭馬總是輸。」
壯漢懂了,看樣子不止賭馬,賭什麼都會輸。
醫生又哭了一陣,手裡的報紙被捏的得皺皺巴巴。
鬍子拉碴男喝光最後一口酒:「行了,不就又輸了嗎?你就沒贏過,有什麼好傷心的。」
隨後扭頭揚聲對酒保說:「這桌結賬,再拿一瓶白蘭地!」
他喝得有夠多,站起來時腿都在打晃,醫生不得不架住他,送他回家。
「這是……」壯漢等人走了才開口。
「鎮上咖啡廳的老闆,老酒鬼了。他們倆人上大學前一直是學長學弟,很熟。」酒保沒有隱瞞的回答——或者說就算不說,他們白天在鎮上轉一轉,遲早能打聽到這二人的身份。
醫生和老闆走了,那邊又笑鬧著開了新賭局。
壯漢看看錶,發覺時間不早,便和頭巾男打道回府,臨走前還聽那桌打牌的人說:「鮑勃,我敢打賭,這回你的運氣沒有那麼好了……」
「他們好像什麼都能賭。」走到酒店門口,四下無人時,一直沉默的頭巾男終於開口。
壯漢一臉認同,嚴肅的點點頭。不過太晚了,現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有什麼事他們可以等第二天再說。
鹿茜一大早是被簡訊提示聲吵醒的。
先是姑媽的簡訊。
姑媽說艾米麗的病不太好看,需要住院觀察幾天,鹿茜一個人在家不太好,可以來醫院和她一起住,她有在附近的旅館開房。
想想自己的任務,鹿茜斟酌用詞,表示自己會在家裡收拾收拾,準備好足夠的用品,過幾天再去,這樣姑媽就不用回來再多跑回來一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照顧艾米麗。
當然,她只是這麼說說。
在榨乾撒迦利亞的感情之前,她不會離開阿伽鎮。
再是活在大家嘴裡,從沒出場過的美術社社長。
發簡訊來,一問幾個社員安全抵達沒,二是讓她幫忙照看他們,人要是出了意外,他不好交代。
鹿茜表示一切OK。
最後是天氣預報提醒,說今晚可能會有大到暴雪,讓大家在外出行注意安全。
看到這條,鹿茜隔著窗戶,看到灰濛濛低沉沉的天空,心想下雪這事兒八九不離十,如果真的是暴雪,那所有人都要被困在阿伽鎮了。
天氣對她來說無所謂。
鹿茜打著哈欠起床,從廚房翻出麥片和牛奶,草草對付了一頓了事。
以防玩家早上出門找線索,她得抓緊時間去找他們,說說他們社長的叮囑,要是能剛剛好蹭他們一頓飯,那就更好了。
自從姑媽離開后,她的伙食水平直線下降,別說烤火雞了,她不把廚房燒掉就謝天謝地了。
撒迦利亞一個人住,他應該會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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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封面!
全圖人設在WB
搜:一個山止
可以看到我
全圖人設其實也沒啥,
就是腿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