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7章 羨慕
這種貼近生活又不涉及利益的話題讓劉升妹感到很輕鬆,很快就融進了談話之中,偶爾還能插話進去拿羅勝天的港普開個小玩笑,桌上的氣氛很快就顯得輕鬆愉快了起來。
不一會兒,服務員開始上菜了,兩人邊吃邊聊,羅勝天本身就是一個老玩家,調解氣氛肯定是很有一手的,不是就跟劉升妹開上一個不傷大雅的小玩笑,讓劉升妹聽完馬上就能會心的一笑。在這氛圍下,劉升妹心中居然有一種久違了的愉悅的感覺,這種愉悅雖然並不是像她那個自殺了的男朋友曾經帶給她的那種心動的感覺,但是卻也是讓她格外的舒適的,甚至在心中暗道,眼前這個老男人倒是真的很會討女人的喜歡的。
不知不覺中,菜就上完了,晚宴就要結束了,劉升妹心中居然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以至於在羅勝天送她回家下車的時候,由衷的跟羅勝天握了握手,笑著說:「羅先生,謝謝你給了我這麼愉快的一個夜晚。」
羅勝天笑了笑說:「能讓你感到愉快是我的榮幸,希望我們下次還有機會能夠共進晚餐。」
劉升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時間已經不早了,羅先生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羅勝天點了點頭:「好的,劉總你也早點休息吧。」
劉升妹就走進了家門,而羅勝天也沒有表現得情意綿綿的樣子,而是轉身上了車,開車離開了。
走進家門的劉升妹情緒馬上就低落了下來,她只有一個人住在這個大房子里,家裡面冷冷清清的,這反而讓她有些想念晚宴跟羅勝天在一起時候的氛圍了。在李粟生突然去世了之後,她一個人的時候常常會感到很孤單寂寞,還有啊,她也時常會擔心李粟生的事情會查到她的身上來的,她真的是很渴望身邊能有一個男人陪伴著她,給她一點點活下去的勇氣。
不過傅華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傅華對她和李粟生的事情太過於知情了,而她又不想把李粟生對她的最後的安排全盤告訴傅華的,因此即使他們曾經一起共同對抗過李粟生,有著很深的戰鬥友誼,劉升妹依舊是覺得她是應該跟傅華保持一定的距離才行的。如果走的太近,他們兩人反而有可能傷害到彼此。
但是她現在的內心確實是很虛弱的,需要一個支撐點的。
周末,傅華帶著冷子喬出現在了中庭傳媒公司,彭雪恩在這裡搞了一場先鋒裝置藝術的展覽,給傅華送了請帖,邀請他和冷子喬前來參觀。傅華和冷子喬對什麼是先鋒裝置藝術根本就不懂的,但是彭雪恩的面子是不能不給的,於是兩人還是在周末的時候出現在了這裡。
現場擺了一些看上去很美很時尚的花藝、雕塑之類的作品,傅華也不懂其中真實的含義是什麼,這個先鋒裝置藝術也不是像繪畫或者別的藝術有一個明確的表現形式,現在流行什麼藝術無界限,這次展覽主題更是先鋒藝術,先鋒的意思本身就是要站在時代的最前端的,所以這一次展出的藝術品也就更不會受什麼具體的藝術形式所拘束了。
創造這些先鋒藝術的是一個三十齣頭的女人,好像是在天都的時尚圈還很受擁簇的,傅華和冷子喬居然還碰到了前來捧場的黃珂和許彤彤夫妻。這對夫妻看上去越發的脫俗了,黃珂一身牛仔褲白襯衣打扮,面色紅潤健康,一點都不顯老。許彤彤也是這個樣子的打扮,看上去兩人的穿著極為相襯,就像是情侶裝一樣。
傅華笑著跟黃珂和許彤彤握手:「黃董啊,看你們夫妻活得這麼瀟洒,真是羨慕死個人了。」
許彤彤笑了:「如果傅董能夠像我們倆一樣把商業上的一些瑣事都置之不理了,你和冷小姐一定會活的比我們更瀟洒的,關鍵是你能夠放得下嗎?」
冷子喬笑了起來:「許小姐說的太對了,傅華這傢伙這兩年真的是有些鑽進錢眼裡,成天想的就是怎麼賺錢,真是把自己搞得要多累就有多累了。」
黃珂笑著說:「傅董啊,你聽出來沒有,冷小姐對你已經有了很大的不滿了,你應該多檢討一下自己了,多擠出一點時間陪陪她才對的。」
傅華笑了:「我如果能夠像黃董您這樣子的功成名就,我肯定會像黃董一樣陪著許小姐,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現在我還沒到那個程度的。」
「呵呵,」黃珂笑著說,「到沒到那個程度其實是一個人內心中的一種感受而已,你覺得滿足了,也就到了那個程度了,如果你始終不滿足,你就始終到不了那個程度的。」
「黃董這話說的真是太富有哲理了,」這時旁邊的一個中年那人插話說,「這就像陽明先生的心學一樣,是需要內求自我的。」
黃珂看著那個男人笑著說:「怎麼這麼巧啊,居然在這裡遇到了夏行長。」
原來這個插話的男人不是別人,而是夏彥非,夏彥非身旁還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自然是他現在的女朋友沈韶琪了。
夏彥非笑笑說:「我是陪韶琪來這裡看先鋒裝置藝術展覽的,她很欣賞那個布展的女藝術家,就專門邀請我陪她來參觀的。只是沒想到不僅她喜歡,黃董和傅董也是喜歡的。」
傅華笑了:「不怕夏行長笑話我啊,實話說這個先鋒裝置藝術我根本就看不懂的,我是子喬只是來給彭董捧場的。不像沈小姐夏行長還有黃董夫婦,是真正的來欣賞藝術的。」
沈韶琪笑了:「傅董真是太自謙了,我們其實也不能說就真的看懂了的。」
許彤彤笑笑說:「沈小姐這話說得對,其實我也是似懂非懂的。」
三對男女寒暄了一會兒之後,就各走各的繼續看展覽了。本來他們只是因為認識,見面難免要打打招呼,相互之間並沒有什麼很大的影響的,但是夏彥非卻注意到沈韶琪見到了黃珂許彤彤傅華冷子喬之後,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在接下來的看展覽的整個過程中,再也沒說過一句話,什麼連展覽也沒什麼心情看下去了,只是陰沉著臉,一聲不響的快步走到了展覽的盡頭。
兩人從中庭傳媒公司出來之後,上了夏彥非的車,夏彥非看著沈韶琪一直沉著個臉就有些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啊,來看展覽的時候還興緻勃勃的,怎麼現在一副興緻不高的樣子,是不是病了啊?」
夏彥非說著還體貼的伸手過去想要摸摸沈韶琪額頭,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卻被沈韶琪伸手擋開了:「好了,我沒病的。」
「那你這是因為什麼啊?」夏彥非瞅了沈韶琪一眼,「是有什麼地方讓你不高興了嗎?」
「沒有了,」沈韶琪多少有些厭煩的說道,「行了,你別問了,是我自己心情不好了。」
「到底怎麼了啊?」夏彥非被沈韶琪的樣子搞得心緒也差了起來,「韶琪,我們倆在一起也這麼長時間了,有什麼話你不能跟我說啊?你如果悶在心中不講出來,很容易就會悶出病來的。有什麼地方不高興了,你就跟我直說好了,我一定會幫你想辦法解決的。」
「你會幫我想辦法解決嗎?」沈韶琪看著夏彥非冷笑著說,「我看你現在左擁右抱的,過得很愜意啊,你心中估計巴不得就這麼跟我和劉虹雁三個人一起生活下去的。」
夏彥非臉色就黯淡了下來,雖然他這段時間已經很少回到劉虹雁身邊了,基本都是留在天都跟沈韶琪過二人世界,但是名義上劉虹雁還是跟他是合法夫妻,沈韶琪還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他心中其實是對劉虹雁有所畏懼的,因此始終不敢明確的去跟劉虹雁離婚。
不敢離婚,又捨不得沈韶琪,所以夏彥非只好得過且過的維持著三人這種含糊的狀態,同時為了保證三人這個三角關係的穩定,他一方面盡量的通過關係把劉虹雁的公司承攬業務,另外一方面也通過關係把沈韶琪安排演唱會等一些演藝活動。
這要是換一般的人,早就會左支右絀,無法維持三人關係的穩定了,但好在他是一家足夠大的銀行的行長,他能力出眾長袖善舞,居然把兩個女人都照顧的還不錯。時間一長,好像是兩方面的女人都接受了他的這種安排,生活似乎進入到了一種相對穩定的狀態之中了。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看了場展覽的沈韶琪,沈韶琪突然就一反常態,開始對他發難起來了。夏彥非看著沈韶琪小心翼翼的說道:「韶琪啊,我們現在這個狀態不是挺好嗎?你應該也知道我跟劉虹雁之間只是名義上還沒有離婚而已,並沒有任何的實質關係的,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有什麼好介意的啊?」
「但是你總還不能光明正大跟我在一起的,」沈韶琪苦笑著說,「別人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讓我渾身都不舒服的。你怎麼就沒有黃珂那樣的勇氣啊?黃珂跟你的身份差不多,人家都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你為什麼就做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