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鬼魅使壞？
劉葉梅的神情緊張了起來：「那天晚上，我們都在研究所做一個課題研究。大壯是我們研究所唯一一個男的，他想抽煙。我們就讓他到門外去抽，誰知道他剛走，燈一下子就全部都滅了。我們三個女孩子很害怕，但是也沒放在心上，應該就是線路燒斷了，想著大壯在外面，會去修的，就打著手電筒繼續工作。」
「誰知道……過了一會以後，小范突然拉住我們兩個人，說道，你們聽，窗外是不是有聲音？那個時候屋子裡面安靜的很，研究所裡面的溫度還很低。我們屏息一聽，確實有聲音，在窗戶口那，好像有一個人在哭泣。又有點敲東西的聲音，ｄｕａｎｇ的聲音，我們三個嚇壞了，就抱在了一起，蹲在角落裡，給大壯打電話，他也不接聽。」
劉葉梅的冷汗都冒了下來，我繼續問道：「然後呢？」
我有種預感，這其實就是讓呂小范害怕的東西的原型，這應該是第一次出現！
「過了兩三分鐘，我覺得我們三個人這樣實在是太傻了，而且哭泣的聲音小了，我就想站起來去窗口看看，我是不相信什麼鬼的，我猜說不定是哪個學生被男朋友甩了，在我們辦公室下面哭。可是我剛站起來，就聽到……」
「你聽到什麼？」
我有點急切，猛地站了起來。
鍾隊按住了我，搖搖頭示意我冷靜。
劉葉梅緊緊地抱住自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笑著說了一句，戴秋，你可不能這麼欺負我！」
我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回頭看著鍾隊，他的表情也不是很自然，劉葉梅繼續說道：「那是戴教授未婚妻的聲音，我以前接過她給戴教授的電話，聽過一次！絕對不會錯的，何況，還有誰能和戴教授那麼親密地說話呢？我們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尖叫了起來，緊緊地抱在一起，但是呂小范當時好像是傻了似的，居然站了起來，對著窗外說道：「別裝神弄鬼的，有本事出來！」
我留神聽著，劉葉梅低下頭，悶悶地說道：「後來大壯聽到聲音就進來了，問我們怎麼了我們也沒說，他說是變電箱老化了，他去修了。後來大家都沒心思工作了，就走了。」
劉葉梅的故事講完了，不過她的神色還是不夠正常，我耐心地等了等，而後她說道：「警察同志，其實我覺得，那個聲音不是人發出來的，應該就是……就是女鬼！就是戴教授的未婚妻，她來報復來了，因為當大壯衝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著門外，我看著的還是窗戶，看到一身紅衣，離開了窗口。她被車撞死的時候，穿的就是紅色的衣服！」
劉葉梅的話說的我的心裡也打鼓，我努力調整了自己的心情：「為什麼說是報復呢？她不是出了意外嗎？又不是你們害死的她，為什麼要來報復？」
劉葉梅神秘兮兮地搖搖頭：「事情不止是這樣，還有一個事情，你們不知道。在戴教授未婚妻的葬禮上，呂小范也去了。」
我徒然一驚，這倒是沒有人和我說過的事情。可是她有些避諱，低下頭說道：「算了，這個事情我還是不說了，對她實在是不尊敬。實在是不太好，她怎麼也算我半個師母了，現在要是沒死的話也和戴教授結婚了，我還是不說了吧……」
我本想好言勸勸，可是鍾隊卻沒有那個耐心，直接說道：「快點說，扭捏什麼！你幫助我們破案，她不會怪你的。」
果然是老。江湖啊，也從不信那牛鬼蛇神的說法，劉葉梅吃了一個閉門羹，沒辦法，只好不情願地說道：「葬禮的時候小范也去了。穿著一身紅裙子，拿著紅玫瑰。走到了他妻子的葬禮上，說要在這裡和戴秋結婚。對死者出言不遜。這個事情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聽說戴教授氣的都昏倒了，可是她還是不依不饒，說了很多很可怕的話，後來被學校的領導強行轟走了，還給了處分。」
「我怎麼不知道這個事情？」我低聲問道，我去問了研究小組的人，也問過戴教授，但是沒有人告訴我這個葬禮的事情。
「可能是誰都不敢說吧，對死者的不尊敬，在背後議論總是不好的。戴教授肯定不會主動說了，別人也不敢。」
我陷入了沉思，難道是一直以來，我都忽略了這個失去了愛妻的教授？曾經的年輕有為，卻遇到了一個冥頑不靈的學生，失去了妻子以後，還失去了自己的尊嚴。現在他整日都酗酒，這一生真的是從天堂到地獄啊……
戴秋的故事，看來很值得懷疑啊！
「我覺得，應該就是戴教授的未婚妻變成鬼魂來索命了，誰讓呂小范一直都步步緊逼呢？」劉葉梅尤自說道。
「世界上沒有鬼，可怕的，是人心。」我肯定地對她說道。鍾隊送她離開了審訊室，我坐在凳子上整理著雜亂的信息，這次聞訊沒有白問，有太多有價值的信息了。
我和鍾隊一起回到了辦公室，開了一個小型的案件分析會。現在所有的證據其實都指向的是戴秋。他有了能夠接觸兇器的可能性，也有了動機，對自己死去摯愛之人的褻瀆，足夠他破釜沉舟實施殺人了，而且，他身上還有很多沒有解開的疑點。鍾隊也同意我的看法。
「但是現在，我們沒有證據啊！」
他無奈地說道，我們只是有了一個大致懷疑的方向，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證據，甚至他是怎麼行兇的過程也推理不出來，和昨天相比，彷彿是一步都沒有往前走。
我突然想到陳意涵當時在車上和我說的一句話，「可能到最後我們都知道兇手是誰，但是卻找不到證據。」
「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太被動了，不然我先去把戴秋抓過來吧！」鍾隊著急地說道，我擺擺手：「不妥，戴教授在社會上還算是半個公眾人物的，沒有證據就把他叫來問話，我們也說不清啊，再說他的智商可不低啊，別最後我們把自己繞進去了！」
鍾隊沒好氣地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有了懷疑的對象，卻什麼都不做嗎？」
「先把他監控起來把，等陳意涵從范瑩瑩那回來的時候再看看有沒有新的信息。」
我陷入了沉思，鍾隊顯然是對我的想法不認同，但是現在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聽我的了。我拿出包里的紙條，戒指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神秘人很厲害，也很聰明，某種程度上，他似乎是想幫我破案來戲弄我的水平，難不成這是一個關鍵的證據？可是是誰的戒指呢？呂小范的，還是戴秋的？
推理進行到這裡，我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兇手的軌跡似乎沒有任何的痕迹任何的道理可言，劉葉梅最後說是鬼魂索命，還算是貼切。畢竟他什麼痕迹都沒有留下。
難道他的未婚妻沒死？
我搖搖頭，作為一個警察，我怎麼也開始對這中怪力亂神的事情感興趣了，我要相信證據。但是實在是閑來無事，我就溜達到了解剖室，看看方冷在做什麼。
果然，她還是沒有放棄呂小范的屍體，桌子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儀器，她還在算。我走過去問道：「聽說剛才呂家的人又來要屍體了，你還沒給人家還回去？」
方冷聳聳肩：「案子現在還沒破呢，怎麼可能還給他，他們可能是和我周旋的也煩了，索性鬆口了，說什麼時候結案了，什麼時候來領走自己女兒的屍體。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父母，對真相毫不關心，我都懷疑這是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了。」
「有錢人家，不喜歡和我們警察扯上關係。」我笑著說道：「怎麼樣，冷姐，你有發現嗎？」
「暫時還沒有啊，但是我總覺得，兇手難道都不觸碰她的身體嗎，怎麼一點東西都沒有呢？」
她陷入了沉思，我說道：「很有可能是真的沒有，不過兇器說不定可以作為媒介，你可以多看看脖子那個地方，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真的假的？」她懷疑地看著我。
我一直覺得，兇手應該不是直接勒死的呂小范，而是弔死的，那個膠帶說不定就是固定的作用，形成一個好像是古代絞死人的樣子，他站在別墅的那個角落裡，甚至不需要進入到房間內。
不過這也這是我的推斷，一個膠帶的痕迹，確實沒辦法說明什麼。
腦袋昏昏沉沉的，劉葉梅說的紅衣服的痕迹也總是在我的腦海中閃現，戴秋幾乎沒有和我說過任何關於他和他未婚妻的事情，整潔的一塵不染的房間，衣服都完好，但是卻沒睡衣……
「小張，你還別說，你真的說對了，這脖子上面確實有東西。」
方冷突然說道，她驚喜地看著我：「呂小范左側耳下五厘米處一塊表皮不完整，來，取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