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懷疑
想到這裡,我愣了一下,隨即便立馬轉身進入了房間。
我看著這個空調,也不像是舊的。
為了證實我的猜測,我搬過來了一把椅子,站上去找了好半天,然後看到了一個生產日期,是三個月之前才出廠的。
牌子是格力的,我家就是這個牌子的,質量很棒,用了兩年都沒有壞掉,除了電線有些老化之外,沒有任何問題,而這個空調,同樣的牌子,甚至上邊的塑料包裝紙都沒有撕掉,就這麼容易的,燒壞了?
難道這個是殘次品嗎?一向愛看新聞的我也沒聽說格力空調在安裝沒幾天的時候出現過質量問題啊,並且據我所知,每一台空調在出廠前都會經過嚴格測試把關的,所以這未免有些太稀奇了,楚守源難道就真有這種運氣能中這比中彩票幾率都低的大獎?
站在小板凳上的我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我便下來了,拿著手電筒到處照,到處走,想看看屋子裡還有沒有別的東西,比如說,酒。
要讓呂純那麼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殺掉這正值壯年的楚守源很顯然並不現實,除非下藥或者在楚守源喝的不省人事的情況下下手,那樣幾率反而會高很多。
找了半天,酒我倒是沒發現,不過在空調邊上的窗台上發現了一塊兒還未開封的巧克力。
摸了摸已經扁了的肚子,索性我便拿了起來,拆開放進了嘴裡。
「這巧克力,都變形了,怎麼化成了這個樣子。」
我無奈的說著,一邊咬著巧克力,一邊尋找著線索。
在這裡轉悠了大約半個小時,在我將要離去的時候,很意外的我在床頭櫃邊上的聖經中發現了一張照片。
照片是大合照,寫的很清楚。
XX市XX高中同學聚會留念。
上邊大約有十幾個人,每個人身著奇裝異服,應該是一次狂歡p「rty。
在照片的背面寫著每個人的名字和日期,是在案發的前一天,也就是喬佳雨和我說的她在聚會上和楚守源秀恩愛的那天。
想到這裡,我把照片塞進了自己的兜子中,又看了幾眼之後,便離開了。
在往外走的時候,我的腦海中不斷的閃過那天我們到場的時候發現的所有證據和疑點。
好像……我忽略了一些東西。
那天,如果說呂純去殺害了楚守源,前提是,楚守源被下藥或者是別的什麼致使昏迷的方式,那麼在呂純殺害楚守源的時候,喬佳雨在哪兒。
聚會完了之後楚守源肯定喝多了,就算沒有喝多,那麼喬佳雨也喝多了,就算,退一萬步來講,都沒有喝多,那麼兩個人在聚會的時候那麼秀恩愛,會在p「rty結束之後分開住?
據喬佳雨說,她是楚守源的未婚妻,秀恩愛證明兩個人的感情已經到了如膠似漆的地步,那麼,兩個人晚上不在一起住嗎?
他們把呂純氣到了,喬佳雨還打算給呂純打電話道歉,那就證明二人並沒有吵架,沒有任何矛盾,所以按常理來說的話,喬佳雨會和楚守源一起回到住處的。
一邊想著,我轉身又回到了房間內。
因為沒有儀器,我無法尋找更為有利的線索,於是便趴在地上開始尋找鞋子的印記。
這種地面是光地板的,上邊塗著油漆,如果有人在上邊走的話,肯定會留下腳印。
那天警察進來,不管有多少人,進來的時候,肯定是踩著鞋套進來的,這是規矩,在這種地面上,為了保護現場,而我那天並沒有走進來,只是在門口看了一眼,所以說,這個屋子裡,應該有三個人的鞋印才對。
楚守源,呂純,喬佳雨。
可我趴在地上找了半天,除了一些被鞋套蹭的已經殘缺不全的鞋印之外,就只有兩個人的,這兩個人也是最多的。
我無法判斷這兩個人的鞋印到底是誰的,也無法從鞋子上抓出兇手,鞋子是可以扔掉燒掉的,不過無論是誰的,那都說明了以下幾點。
如果是喬佳雨和楚守源的,那麼呂純是如何進來殺人的。
都已經抱著自殺的心態的,留下了指紋,難道會在意地面上的那些鞋印?
如果她已經精細到了連鞋印都擦乾淨的地步,那她會留下指紋和床上的鞋印?
如果是呂純和楚守源的,那麼喬佳雨呢?當天的時候她在哪兒?
似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喬佳雨,當然了,這僅僅是我自己所想的而已。
但這同時讓我又陷入了疑惑當中。
如果是喬佳雨殺的人的話,那麼她作案的動機到底在哪裡,根本沒有任何作案動機,兩個人是未婚關係,熱戀中,楚守源要錢沒錢要勢沒勢,要說是那種公主心態,那很明擺著的呂純搶不過喬佳雨啊,喬佳雨應該很高興才對,又怎會殺人呢?
這一連串的謎團讓我有些應接不暇,我真的無法考慮清楚這些問題。
帶著這些疑問,我離開了,準備從照片中的那些同學聚會到場的成員上下手,至於怎麼下手,那也是個問題,上邊也沒寫他們在哪兒聚的會啊。
我不打算去問喬佳雨,因為她已經被列入了我的黑名單之上,如果我去問的話,很可能會打草驚蛇,思維都那麼縝密了,萬一提前做些什麼,那可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當我回到家中的時候,方冷還坐在電腦前打遊戲,玩的那叫個不亦樂乎。
她第一件事就是問我有沒有發現什麼。
無疑,我發現了很多東西,但我無法解釋清楚這些東西,就來最基本的假設都在我的腦海中無法成立,根本就是一團亂麻,怎麼也理不清楚。
當方冷聽了我所說的這些之後,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只是和我說,該查清的,早晚都會查清的,只是有一點,她越來越有底氣了。
至於那底氣,就是對我的信任,可以指著她所討厭的鐘健的鼻子罵,你什麼都查不出來,看看我們,所以以後就甘願俯首稱臣吧。
對於方冷的這個偉大的計劃,我沒有任何的興趣,甚至我都懶得和她多說些什麼,腦海中只是那一團糟的案子,我只希望我可以儘快把這些理清,抓出真正的兇手之後,那將是一種莫大的成就感,在刑警隊里橫著走,在局長辦公室七進七出。
當然,這只是開玩笑,我怎麼可能那樣呢,我是新時代的標兵,警察的好榜樣,不驕不躁,頭腦靈活,思維縝密,不可多得的人才。
暗自鄙視了自己一頓之後我便回房睡覺了。
至於方冷,也不用我管,那麼大個姑娘了,房間也給她準備好了,要啥有啥,餓了冰箱里有吃的,渴了二十四小時熱水,這待遇快趕上五星級賓館了。
整個晚上我都沒有睡好,基本上就是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的,剛睡著,腦子裡就冒出一系列奇怪的畫面,畫面之絢麗,令我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因為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的緣故,搞得我第二天早晨醒來都是渾渾噩噩的。
方冷還在睡覺,應該是晚上玩的太晚了,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干,不如就讓她睡著。
出去簡單吃了一些東西,給方冷帶回去了一份之後我便離開了。
在外邊,我打電話給了喬佳雨,約她一起出來聊天,而且我還特彆強調了我有一些新的進展想要分享。
在約定好了地點之後,我找了鍾健,讓他以最快的速度給我弄一個跟蹤器。
我在刑警隊門口等了大約十分鐘,鍾健便出來了,把跟蹤器交給了我。
於是我向著約定好的地點出發了。
正如我所想,我到了還沒有五分鐘,她便來了。
和她聊天的過程中,我和她說,我覺得我是錯的,殺人兇手應該就是呂純。
在說這些的時候,我一直密切關注著她的眼神以及神態,不過令我很失望,我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一個勁的給她灌水喝,沒多長時間,她就產生了尿意去衛生間了。
這正是我的時間,我把跟蹤器別在了她外套上的標籤裡邊,還使勁按了兩下,避免讓她發現有什麼破綻。
在臨走的時候,她提議把屍體火化掉,我拒絕了,我說再冷凍幾天,我再查查,還是不死心。
我盡量的表現出我失望的模樣給她看,依舊,我什麼都沒有發現。
聊完天之後我們兩個便分開了,各自向著各自的方向離去。
在路上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間酒吧,內心也萌生出了一種想法,沒事幹的時候來喝點,也挺好的。
我從照片上挑選出來了幾個人名給鍾健發了過去,並且說了學校,我要的東西很明確,聯繫方式。
接下來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在我面前,好像有一張薄薄的紙,只要把這紙捅破了,那麼一切自然真相大白,只是現在就缺少一個捅破紙的手,這隻手,就是指出喬佳雨殺人目的的手,或者是,推翻我的一切推論想法,幫我重新指出一條明路,告訴我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