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滅門慘案

第三十九章 滅門慘案

我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當時確實激動了。」

「那叫激動嗎?你瘋了,誰都打,還咬人,你看看!」鍾健擼起了袖子,兩個青紫色的牙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仔細的回憶著,然而記憶中並沒有我咬人的畫面存在。

「我咬的?」

鍾健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沒回答我的問題,開始吃雞蛋,「哎!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麼還這樣呢?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很多時候我都會按照你的命令來,我也會縱容你的想法,讓你去按照你的思想去做,但那並不代表我會縱容你出格,今天你打了我,無所謂,打了就打了,一拳又沒讓我掉肉,但是你要知道,今天你打的是我,如果我不跟你說這些的話,明天,你就可能開槍殺人。」

「我知道了,哥,我錯了。」我一臉誠懇,就差痛哭流涕的懺悔了。

鍾健擺擺手,嫌棄道:「行了,吃飯去吧,走吧,我快餓死了。」

冷梓媛是孩子,並沒有滿十八歲,只能暫時先在少管所裡邊待著,等待開庭審理。

按照國家刑法來說,未滿十八歲的孩子是不能判死刑的,可以從輕處罰或減輕處罰,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且讓當事人家長給予受害者家長賠償,但這對於冷家來說,好像並不怎麼適用,自家人殺自家人。

我不知道冷梓媛的父母會作出怎樣的抉擇,可以說,冷梓媛的生死全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冷梓媛就被帶出來的時候了狀態還不錯,最起碼沒有我之前見到的那些鼻青臉腫的混混凄慘。

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鍾健微笑著問著,竟然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塊兒糖,遞給了冷梓媛,「你現在後悔你所作的一切嗎?」我知道冷梓媛很成熟,比一般的同齡人成熟,不過她還是道謝之後塞在了嘴裡。

「不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在這裡的生活多好,能判我無期才好呢,那樣我也不用回去見那些討厭的人了,最讓我討厭的人。」

聽著她的話,我沉默了,腦海里思緒萬千。

我知道冷梓媛指的是誰,那個所謂的她最討厭的人,無非就是她的父母。

想來她的父母也確實沒少給她留下了陰影,以至於讓她寧願蹲監獄也不願在家裡飽受欺凌。

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這是冷梓媛的一個計謀,一個逃離父母的計謀,而我們正是幫她的幫手,一切的一切,她都算的恰到好處,所以才會那麼坦然的面對法律的懲罰。

「然後呢?你沒有什麼想說的了嗎?」鍾健繼續問著。

「想說的?」冷梓媛笑了一聲,「你們來,應該不是來看我的吧,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們。」

「此話怎講?」

「很簡單,你們來看我完全沒有什麼好處,但是他想和我了解東西他還沒有了解到啊,怎麼說呢,也不算是沒有了解到,其實他已經了解到了,只不過他不相信而已,認為我還知道更多。」冷梓媛微笑著說著,就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般,那麼的純真,給人無限陽光。

「你還知道什麼?」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的我終於在此時開口了,我想知道我最想知道的,也是我們此番前來的目的。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啊,那天我在家無聊玩電腦,看見一篇新聞就打開了,死者是警察,報道有提到弟弟張書寧傷心欲絕之類的,然後就是現場的照片之類的,因為暫時無法破案,所以警方給媒體提供的東西就會比平時多一些,也是為了安撫民心,其中最簡單的,就是人的死法了,怎麼看都不像是自殺的,倒是他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是的,我也是這種想法,以我對她的了解,她絕對不會自殺的,肯定另有隱情。」我點頭說著。

「其實能發現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對不起,我幫不上你,這一切還要你自己去尋找,到底是不是自殺,也要你自己去摸索,畢竟萬事都有一個萬一,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你也不要抱著太大的幻想吧。」冷梓媛平靜的說著,就好像是一個大人在教育孩子一般。

我點頭應著,隨即站起身來,對冷梓媛深深鞠了一躬,對我當天的所作所為深表歉意。

冷梓媛並沒有在意那些,對我微微一笑,離開時,鍾健特意誇了我,他說我還是比較有定力的,沒有在這一次談話中失控。

我笑而不語,我會在同一個溝里栽倒兩次嗎?

回家將姐姐案件文檔全部整理一遍,想著曾經的那些回憶,鼻子不由酸了起來。

時隔冷梓媛的案件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我被安排去南京辦公兩個月,途中聽自己說了結案,值得慶幸的是,梅芳冷千秋二人好像因為這一場禍端洗心革面了,重新認識了一下自己女兒,在法庭上公開道歉,承言要給冷梓媛一個溫暖的家,讓她在監獄中好好服刑,他們在外面等著她。

這個結果無疑也是我所期盼的,算是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回到刑警隊之後向局長交了報告,隨後我便去了工作區。

兩個多月未回來,還是那副樣子,沒有什麼特別的,倒是有不少人來向我問東問西。

天還沒亮的時候,鍾健打來了電話,說出了大亂子,我立馬精神起來,朝刑警隊趕去。

剛到的時候鍾健他們正要出車,五輛警車,加上鍾健開的黑色吉普,車隊出的很急,以至於我都上車了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路上鍾健才和我說明,南山村莊發生了滅門慘案,一家五口全部喪生。

聽到這個消息的我徹底是震驚了,這是大案子啊!

「凌晨接到的報警電話,是南山村莊的一個住戶報的警,那語無倫次的樣子,現場好像很慘。」

我們出發的時候大約是五點多,到大南山村的時候已經快七點了。

村莊的路況非常差勁,吉普車非常劇烈的搖晃,讓我差點沒吐出來。

穿過一條泥巴小路,我們便進入了村莊。

車停在了村子里的小廣場上,有一個老太太坐在磨盤上抽煙斗,目光卻始終沒有從我們這裡挪開,鍾健上前打招呼,我才知道是這個老太太報的警。

老太太帶我們去現場,走的速度並不快,準確的說是我們根本無法快起來。

路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甚至比進村的時候還要艱難,到處都是灌木叢,時不時的會有干硬的樹枝在我的臉頰和爆露的手背上劃過,劃出道道白痕。

大概向里走了一公里左右的樣子,眼前出現了一片青山綠水,大約有十幾家住戶,包裹在綠樹之中。

「來看景的?走啊!」鍾健拍了我一把。

我連忙回過神來,對鍾健略表歉意的一笑,隨即向前走去。

那是一處木屋,類似於二層小樓的樣子。

當我詢問老太太是如何知道這裡死人了的時候,她和我說,這一家本來就不喜歡和外人接觸,但是老太太和他們家的關係很好,因為每天上山採藥的緣故,老太太通常很早就會起床出門採藥,而這家的母親也和老太太有相同的工作,所以二人幾乎每天都結伴同行。

採藥的時間分為三個時間段,什麼時間采什麼葯。

具體的時間便是凌晨四點一次,上午十點一次,傍晚六點一次。

也就是凌晨四點的時候,老太太去找自家的伴,才發現了屍體,一家五口,全部喪生。

一進屋,我們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一男一女。

看樣子歲數不小,按照老太太的話來說,其中的一具屍體便是她採藥的伴兒了,也就是孩子的母親,另外一個不用說,是父親。

裡邊的床上躺著兩位老人,蓋著被子的胸口位置插著刀,紅色的被子加上鮮血的渲染顯得更加妖艷。

他們的死相有些凄慘,沒有打鬥或是掙扎的痕迹,顯然是還在睡覺的時候便遭了毒手。屋內很整潔,並沒有家用電器之類的東西,更像是一個古代的民房。

在門口的正對面,是上樓的樓梯,要是猜的沒錯,還有一具屍體,應該就是在樓上。

我讓鍾健留在原地拍照取證,自己則帶上鞋套小心翼翼地摸索於樓梯邊緣,慢慢向閣樓上走去。現場勘察的時候最容易出現的差錯就是破壞現場,畢竟兇手在有意無意間總會留下痕迹,有時候就算多一個腳印,案件結果可能會有極大的不同,所以進入現場的人越少越好。

當我來到閣樓上時,眼前的一幕讓我好一陣心悸,雖然我讀過大量卷宗,兇殺現場的照片也見過無數張,但這樣的場景我還是覺得有些難以忍受。

死者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死因尚不明確,但估計是失血過多或者腦組織損傷,因為一支鉛筆已深深的插入女孩左眼裡,而右眼則空洞無物,只有凝固的血塊。

從現場血跡來看,女孩曾掙扎過,顯然是受傷之後因劇痛而扭動,但閣樓板上卻沒有留下兇手帶血的足跡,兇手應該是在樓梯上殺了人,隨後就匆匆離去了。

等照片採集完成,我也無法再在待下去,只覺得作案的兇手是何等殘忍,就連五六歲的小孩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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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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