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本尊不喜歡人
溫瓷的速度太快了,大家根本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站在了白鶴軒的面前。
聽著江箐的聲音,溫瓷回眸輕笑一聲。
「不過是見未來姐夫的頭上沾了個東西,瞧,把你們嚇的。」
禿頂的大白鵝快要來了。
溫瓷縮回了手,指尖多了一根羽毛。
白鶴軒也懵了,看著與自己咫尺的女人,那股幽香在他的鼻尖縈繞。
溫瓷,美的令人驚心動魄。
溫若芝看出了白鶴軒眼中一閃而過的痴迷,垂在身側的手緊握,語氣卻格外的和藹:「妹妹,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調皮……只是現在軒哥哥是你未來的姐夫,你可不能再和以前一樣沒大沒小了。」
溫瓷微微偏頭,卷而密的睫毛下,明亮的眸子里就像是毒蛇一樣陰冷,只是一瞬,快到讓溫若芝懷疑自己眼花。
但是她心裡清楚,她沒有看錯。
溫瓷就是這麼陰險的人。
溫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優雅的握著刀叉重新吃起了盤中的牛排,彷彿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
白家的人,溫家的人,心中都憋著一肚子火,可是沒地方發泄。
兩家的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兩位家族的掌權人心裡都清楚,這件事情只能翻過去。
白臨城親自將溫雲洲一家人送上了車,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的駛出白家。
這客人一送走,江箐轉頭就瞪了白臨城一眼。
「這溫若芝的兒媳婦,我不滿意!」
白鶴軒愣住了,仔細回想了一下飯桌上發生的事情,完全不懂母親在生什麼氣。
「剛剛溫瓷站在你面前,她就坐在你身邊,只在一旁講話,一點為你擋人的想法都沒有!」
江箐想著,溫瓷就算是不滿退婚的事情,會對自家兒子做什麼,但是也不可能真的傷害自家堂姐。
結果溫若芝倒好,裝模作樣的站起身來,就躲在了她兒子的身後,哪有一點真心對鶴軒!
白臨城不想和她廢話,女人家,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真不真心!
此刻溫家的車裡,氣氛也很是熱鬧。
「二哥,真不是我說這孩子,您看看,剛剛在飯桌上她的態度,一點點禮貌都沒有!」
「她要是有芝芝一半聽話,我們今天至於這麼丟臉嗎?」
「現在居然還有心思睡覺!」
林秋靜見溫瓷背靠著座椅,眼睛緊閉,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更是來氣。
心裡也更是想不通溫雲洲的做法,就算是養個姑娘,那也要養個聽話的,養個這個匪氣的是想把人氣死嗎!
而且,還一點感恩之心也沒有!
「今天我們溫家的臉是被你給丟盡了,你……」
溫雲洲冷聲道:「閉嘴!」
林秋靜見溫雲洲臉色陰沉,嚇了一跳,溫若芝在一旁輕輕的扯了扯林秋靜的衣角。
溫家沒有人不怕溫雲洲發怒,除了溫瓷。
車子里瞬間寂靜。
溫雲洲:「今晚的事情,小瓷並不算失禮。」
林秋靜聽到這話,心裡不服氣,但是嘴上一句話也不敢反駁了。
哼,就是偏心這個野丫頭。
溫雲洲轉著拇指上的玉板戒,眼睛微微眯起。
白家想用一杯酒就定了這退婚的事情,委實過分。
溫瓷的做法,倒是不過分,至少讓白家知道他們溫家可不是軟柿子。
只是,這溫若芝和白鶴軒的聯姻……他心裡倒是生出了一絲的悔意。
溫若芝哪裡斗得過白家那群人。
可惜,溫家只有這麼一個女娃。
「妹妹,我聽說你後天要來我的學校上學是真的嗎?」
溫若芝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聽起來倒是沒有攻擊性。
溫瓷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溫若芝「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妹妹能不能和我一個班……我們班老師是全校最好的,不過需要全校前五十名的成績才能進,不過妹妹這麼聰明,肯定能進的。」
溫雲洲淡淡道:「小瓷在普通班,」頓了一秒又補充道:「在學校里,你照顧照顧妹妹。」
「二叔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妹妹的!」
溫雲洲沒有把溫瓷安排進重點班,倒不是他沒有這個權力。
而是,溫瓷根本就沒讀過什麼書,即便是安排進重點班,到時候考試成績難看,他更加丟臉。
還不如放在普通版,至少不那麼惹眼。
「停車。」
一直閉眼的溫瓷突然以命令的口吻出聲,林秋靜和溫若芝都像是看神經病一樣望著她。
這裡是郊區的高速公路,除了幾盞路燈,什麼都沒有,路邊的林子黑漆漆的,瞧著就陰森的很。
溫瓷要在這裡下車?
做什麼?
司機也不知道該不該停下來,溫瓷小姐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溫雲洲對上了溫瓷的眸子,裡面有一絲的猩紅。
溫雲洲:「停車。」
溫瓷打開車門,迅速的跳了下去。
溫雲洲又叮囑了一句:「不要在外面玩的太晚,早點回家。」
很像個慈父。
車子與溫瓷背道相馳,溫瓷細白的雙手撐在了護欄上,輕身一躍,翻過了護欄,朝著漆黑的林子里走去。
由森林陰森之氣所生的鬼魅在林中飄蕩,溫瓷靠著樹,耳邊只有蕭蕭的風聲,她輕聲問:「打聽到鑰匙的下落了嗎?」
只要拿到那把時空之門的鑰匙,她就可以回去了。
鬼魅化成人形,落在溫瓷的面前,雌雄不分的一張臉,英氣與媚意共存。
「沒有呢,老祖宗。」
聲音微尖,分不出男女,但是語氣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溫瓷倒也不是很失望,伸出微涼的指尖觸及了鬼魅的眉心。
鬼魅發出了一陣笑聲,似乎很舒服。
「下次換個模樣,」溫瓷淡淡道:「本尊不喜歡人。」
「那您喜歡什麼?」
「沒有。」
鬼魅的臉上出現了委屈的神情,溫瓷淡淡道:「走了……下次有人在,不要喚本尊。」
「好吧。」
溫瓷穿著黑色長裙走在熱鬧非凡的街頭,右手舉著紅豆冰棒,瞧著頗為愜意。
紅綠燈,法拉利跑車。
賀子楓無奈道:「顧沉梟,您大晚上把我叫出來,就是帶你去裱個畫框?」
「你不願意?」
「……願意。」
賀子楓的目光落在了那畫中女人赤.露的肌膚上,曲線也很美……
只是臉部是留白。
「她的臉呢?」
「……看不清。」
三秒后。
賀子楓:「你近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