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之後的行程,男人再沒有開過口。白琅倒是有心拉進兩人關係,可江風對她愛理不理,白琅也就放棄了。
忽的,馬車停下。風鈴聲叮咚作響,喚回白琅的神思。
男人也睜開雙眼,滿眼複雜:「到了。」
說完之後,他率先推開車門。輕鬆一跳,就站到地面。馬車裡的白琅見此,也立即跟上,她雙手扒拉著馬車,這才小心翼翼地跳下去。
才一落地,白朗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懾到了。
只見眼前的建築,並不是現在時興的風格。就她曾經生活過的小村莊,家家戶戶都喜白色,就連房檐、瓦片,他們都要塗成白色。
白琅曾經懷疑,如果能夠選擇膚色的話,他們肯定也會將自己染成白色。
就,很離譜。
只是眼前的建築卻是黑色,古樸大氣,沉穩厚重,在一溜兒的白色下,愈加顯得莊重起來。
門口處兩尊白玉獅子,給這棟建築,增色不少,也貴氣很多。
就在她暗自打量眼前場景的時候,黑色的大門從裡向外打開,一道青綠色的身影,從庭院里踱步而出。
那人氣宇軒昂,頭髮由一根白玉簪子輕鬆挽起,外披亮白色衣袍,穿著不常見的大袖,襯得人好像是世家公子一般。
不像個傳承者。
就在白琅悄悄腹誹的時候,男人朝著來人拱手,姿態低微:「甄少爺。」
看見男人的動作,白琅也手忙腳亂地開始模仿,卻被那小少爺笑著止住:「不必多禮。」
說完之後,他又笑著看向男人:「江叔,你還是不願隨我回三空學院?」
「小少爺,我意已決。」
「好吧。」小少爺嘆了口氣,這才看向白琅,好奇發問:「這是?」
男人回答:「才找回來的傳承者。」
「要我帶回三空學院?」
「是。」男人又拱手:「多謝甄少爺了。」
「沒什麼。」
甄少爺笑著打量白琅,興緻高昂:「不知道江叔怎麼突然轉變了想法,願意把傳承者送去三空學院了?」
「沒什麼,這是最適合她的路罷了。」
男人簡略地回答完,就對甄少爺詢問道:「不知甄少爺何時啟程?」
「就在明日。」
回答完之後,江叔這才點頭道:「也好,能讓這個丫頭洗漱一番。」
這樣說完之後,男人竟然頭都不回,直接上了馬車。丟白琅一個人在門前,悄悄打量眼前的小少爺。
小少爺也看著她,笑著說道:「這裡沒有多餘的人可以幫你,你可以自己去洗漱嗎?」
「可以…」
面對著氣度非凡的甄少爺,白琅忍不住有些惴惴不安。可好在他沒有和自己多說話,而是直接轉身,進了院內。
「跟上。」
知道這句話是在給自己說,白琅也沒有回答,而是低著頭,快步走向院內。
她的身影被大門吞噬,街道又恢復了以往的喧囂。
白琅被突然關閉的大門嚇了一跳,等她再回過身來的時候,發現甄小少爺就站在她面前,表情不善地打量她。
「你和江風是什麼關係?」
白琅聞言,十分恭敬地問道:「江風是誰?」
「你沒聽過江風的名字?」
「沒有。」
聞言,甄小少爺沒忍住蹙眉,「江風,就是剛剛帶你回來的那個男人。」
「哦…」
看白琅這反應,面前的小少爺似乎不滿意,但也沒多說什麼,而是語氣隨意地吩咐:「你往後直走,經過一個大院子,院子後面是廂房,去西廂房第二間,待會兒會有人送水和衣服過來。」
白琅點點頭,「好。」
她順著甄小少爺說的話,悶著頭離開了這裡。
等白琅徹底離開之後,甄士涵面沉如水,他低聲詢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人:「江風也是劍仙傳承?」
「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甄士涵更加不悅:「他現如今傳承幾段?」
身後一身短打的人,謹慎開口:「剛才他和傳承四段之人打鬥,輕易化解了對方的招式,想來應該在五段往上。」
「哼!」甄士涵不耐煩地冷哼:「瞧他這模樣,頂天也就傳承五段了。等我回去之後閉關修鍊,之後再來收拾這人。」
說完之後,甄士涵這才想起正事來:「你送點水和衣服去西二廂房。」
「是。」
男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退下,留甄士涵目光不善地盯著門外,似乎那扇漆黑的大門就是江風。
就是那個擋在他成仙之路前的男人。
被甄士涵記掛的江風,此時正騎著一匹黑馬,肩上背著一個小包裹,連夜逃出了劍仙之土。
他從術仙之土逃離,現如今又離開劍仙之土。如果甄士涵如此窮追不捨,那他或許要考慮考慮,去天塹底了。
醫劍兩土之間的天塹,非仙者,不敢入。
而沈家的大堂,氣氛也極其微妙。
沈家家主面色不善地坐在主坐,沉聲道:「那個小雜/種,居然是傳承者。」
站在他左側的年輕男子急忙出列,「爺爺,要不然,我們半路截殺她?」
「不可。」另一個山羊鬍子出列,顯然就是之前捉弄白琅之人!
他雙手作揖,頭也深深低了下去:「如果這樣做了,只怕會激怒三空學院。」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年輕男子詢問道:「三空學院每年死的傳承者還少了嗎?」
「那能一樣嗎?」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沈家主不耐煩地輕敲桌面,音波震懾住爭執不休的兩人。
「住嘴。」
沈家主掃視了一圈屋內,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憤怒:「如果不是你們廢物,年輕一輩竟然沒有一個傳承者,老夫至於如此嗎?」
見沈家主發怒,所有人都戰戰兢兢,作鵪鶉狀。誰知道這副模樣,叫沈家主看見了更加生氣。
他冷哼一聲:「現如今,一個小乞丐都能騎到老夫的頭上作威作福。你們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氣氛逐漸凝滯,大堂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就撞在這個炮仗上,自己又被好生折磨。
就在此時,山羊鬍子忽然開口道:「爺爺,我有一良計!」
「你說說。」
「我記得,二伯父不是有個外室,她的兒子據說是傳承者?」
聽到這裡,沈老頭子疑惑道:「我怎麼未曾聽聞?」
「爺爺你日理萬機,這種阿貓阿狗的事情,不知道也在所難免。」
不得不說,這個馬屁拍得著實妙。至少沈老爺子聽了,鬍子都沒忍住翹了起來。他咳嗽一聲,方才示意山羊鬍子繼續。
「他這個兒子也沒什麼出息,三空學院都派人來接他了,他都不去。」
「這是為何?」
「據說是要照顧他那個卧病在床的母親。」
「呵。」沈老爺子譏諷道:「婦人之仁。」
見沈老爺子如此不屑,山羊鬍子心中大定:「我們可以幫他照顧他的母親,然後讓他去三空學院,殺掉那個乞丐。」
「好啊…」
沈老爺子沒忍住,笑著點頭:「老夫就知道,你向來是最聰明的。」
「既然如此,孫兒這就著手去辦?」
「去吧。」
山羊鬍子退出大廳之後,低聲吩咐下人:「聽見了嗎?還不快把那個雜種找來?」
「是是是。」小廝忙不迭點頭,點完頭之後,他才害怕地問道:「大少爺,你說的是哪個雜種啊?」
這沈家私生子太多了,他已經數不過來了啊!
這話很顯然刺激到了山羊鬍子,只見他一腳踹在小廝的屁股上,語氣不善:「去,把陰衾那個雜種帶回來!」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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