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鶴松的威脅（求票沖榜！）

龍劍卿聽聞雲若雪的喝止，急忙停住腳步，退回魂海之中。他看著面帶不愉的雲若雪，疑惑道：「道友有何事？莫非不贊同我的選擇？」

原來，雲若雪進入第四關之後，一直以神念觀察外面情況，因而知道那三扇石門之事，並且十分不認同龍劍卿的選擇。

雲若雪平靜心緒，輕聲道：「道家講究太上忘情，自無情入有情，最終達到忘情。龍道友是否應該仔細思量之後再作選擇？」

龍劍卿明白她的意思，解釋道：「『太上忘情』雖乃道家真義，然而『隨性而為，率性自然』才是真正道家的大道至理！」

雲若雪辯駁道：「修仙之人講究忘情戒欲，而『隨性、率性』都必須稟承『忘情戒欲』這一基本原則！即便你心中當真願意『為情而生』，現在也要選擇『為情而忘情』，否則難以通過此關！」

龍劍卿眉頭緊皺，堅持道：「我並不認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就違背自己心意是一件正確的情況！其他事情我可以讓予道友作決斷，只是此事龍某絕難改變心意！」

雲若雪氣得臉色微變，堵氣道：「既然道友如此冥頑不靈，小女子放手不管便是！」龍劍卿看她當真氣得不輕，和氣道：「其實道友是多慮了！依之前幾關的情形來看，即便我們選錯了道路，未必就沒有通過幻陣的希望！」

雲若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希望當真如你所言！」

龍劍卿還以自信的微笑，然後重新掌控起身體。他沒有再遲疑，立刻推開刻有「為情而生」的石門，快速衝進去。

龍劍卿通過石門之後，突然兩眼一黑，竟如同失明一般。他摸索著向前走了十來步，才見到一絲光亮，這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不在是三扇石門，而是三個不同形態的入口。其中一個瑞意渙發，生氣十足，寓意著生之靈氣；另一個入口鬼氣森森，陰風襲襲，象徵著死之怨氣；最後一個入口則混沌不清，陰陽不明。

龍劍卿發出一道氣勁擊在第一處入口之中，頓時出現一段金光閃閃的文字——生從何來，又為何而生？

龍劍卿默念著這句話，同時向第二處入口射出一道氣勁，爾後他面前又出現了一段黑氣縈繞的文字——死到何處，又為何而死？

龍劍卿目中現出思索之色，然後又以氣勁射擊第三處入口，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處入口竟然毫無反應，並沒有如其他兩處入口那般出現文字。他試著再次以氣勁射擊那處入口，並且加大了氣勁的強度，然而它依舊沒有動靜。

接連嘗試幾次之後，龍劍卿便住手了，因為他知道不論自己如何努力都不會有效果。他回歸魂海，犯愁道：「道友可有什麼奇特的發現？」他剛才察覺到雲若雪在用神念探查那三處入口，故有此一問。

雲若雪仍在氣憤於方才之事，譏諷道：「你現在不是很能耐了嗎？何須來詢問我？」龍劍卿臉色有些尷尬，訕訕道：「道友說笑了！龍某豈敢在道友之前充能耐！」

雲若雪見他示弱於自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淡淡道：「那幾處入口顯然布有十分強大的禁靈陣，並非我等神念能夠突破的！」

龍劍卿聽罷她的話，微微皺眉，道：「考核限定的時間所剩不多，我們對於如何選擇卻毫無頭緒，不知如何是好！」

雲若雪若有所思地說：「倒並不是毫無頭緒！我曾在一本上古留下的秘籍中，看過一種關於生與死的特別說法。」

「生自源於混沌，為生而生；死自歸於混沌，為生而死。」她輕聲念道。龍劍卿默默重複著這段話，疑惑道：「道友的意思是那處入口要通往的便是混沌？而我們要選擇的也是混渾？」

雲若雪思忖片刻，不置可否，輕聲道：「先暫時讓我掌控身體！」龍劍卿雖然不清楚她想做什麼，但是十分迅速地讓出了身體的控制權。

雲若雪稍微活動手腳，目中閃過狹黠之色，爾後輕念一句口訣，整個人便嗖地變成了一個女子之身。此女子容貌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但面容精緻，身材亦十分出眾，倒也算得上一位大美人。

雲若雪對自己現在的樣貌十分滿意，心中暗道：「總算可以擺脫那副臭男人的皮肉了！」原來，她之前一直不習慣掌控男子之軀體，甚至還被小白說成「妖里妖氣」，於是利用龍劍卿修鍊這段時間，在魂海中不斷練習一門幻化之術，以待他日掌控身體之時用上，也就不用再頂著一身男子之軀修行。

言歸當下，雲若雪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處充滿靈氣的入口，然後慢慢地將右手伸進去。隨著右手的不斷深入，她覺得自己全身無處不透出舒服之感。她非常享受這種奇怪的舒服感，甚至不知不覺地沉迷於其中。

然而此時，魂海中的龍劍卿卻發現一片白氣漸漸湧入魂海，並且逐漸吞食整個魂海。龍劍卿心知不妙，急忙向天空喊道：「道友小心！」他的話如同一聲晴天霹靂，在雲若雪腦中炸開來，瞬間使她從沉迷中驚醒。

雲若雪很快就意識到情況不妙，迅速抽回已經沒入入口的手臂。她心有餘悸地望望充滿靈氣的入口，又看看自己的手臂，向魂海中的龍劍卿致謝道：「多謝道友的及時提醒！」

「你我現在生死相系，道友勿須客氣！」龍劍卿真誠的聲音自魂海中傳來，「只是此三處入口怪異非常，道友要小心才是！」

雲若雪不管他是否看得見，微微頷首。她吸引了方才的教訓，以靈力護住周身，然後慢慢靠近那處充滿怨氣的入口，接著又小心翼翼地將手探入其中。

這次她感到自己十分痛苦，彷彿隨時都可能痛苦致死一般。因為有靈力的護衛，所以他沒有在這種消極的痛苦情緒中沉倫，反而及時抽回了手臂。

她若有所思地繼續探查最後一處入口，而那處入口卻沒有給她帶來任何感受。雲若雪目光閃爍不定，最終歸於平靜。她先是變幻回肖雲龍的樣貌，然後回到魂海，對龍劍卿道：「經過我仔細探索，我覺得我們應該選擇那處充滿靈氣的入口！」

龍劍卿思忖片刻，點頭稱是，然後重新控制起身體。他非常相信雲若雪的判斷，因此並沒有遲疑，以靈力護住身體之後，直接步入了那處入口。當他踏過入口那一瞬間，四周的幻象驟然消失，而他此時卻是立身於一間小屋之中，同時在他面前盤膝坐著一人。

龍劍卿仔細瞧過去，只見此人鶴髮笑顏，正是當日主持收徒面試的結丹中期修為的鶴松真人。鶴松滿臉笑容，讚許道：「肖師侄果然悟性奇高，輕易通過第一輪考核！」

龍劍卿心中稍定，謙虛道：「多謝鶴松師伯謬讚！」

鶴松呵呵笑道：「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們這就正式開始第二輪的面試吧！」

「謹遵師伯安排！」龍劍卿自然沒有意見。

鶴松微笑道：「首先，你給我講講你是如何通過那五關的！」

龍劍卿理理頭緒，緩聲道：「這五關就好似五道選擇題，而且每道題的答案都是三選一！」他見鶴松不住點頭，繼續道：「第一關的題引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意思是道生萬物，或者說道即為萬物。而三個答案『一、二、三』皆屬於道，並無不同，所以選哪個都應該是正確的！只是推開石門需要一定的修為和時間，弟子以為這道題目考察的是弟子的魄力與修為！」鶴松不置可否，依舊滿目含笑。

龍劍卿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好繼續道：「這第二關的題引為『天地不僅，以萬物為芻狗』，三個可供選擇的答案則是『芻』、『狗』和『萬物』。雖然改換了題意，但所考查的跟第一關並無二致！」

龍劍卿瞄了眼鶴松，繼續道：「第三關題引為『愛人者，人恆愛之』，闡述的是儒家的仁愛觀，而三個選項則表達了不同的三個仁愛境界。『人愛而愛人』是說先得到別的關愛才去關愛別人，顯然境界不高，而『愛人而後人愛』其實並不現實，所以只有不追求原因與結果的單純的『愛人』，才應該是儒家聖人所要表述的至高仁愛境界！」

鶴松依舊保持沉默，雙目中不時閃過一絲異急，似欣賞，又似顧慮。

龍劍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繼續著自己的講述：「第四關題目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選項分別是『為情而生』、『為情而死』和『為情而忘情』。道家講究清靜無為，修仙更須要絕情寡慾，本來應該選擇『為情而忘情』才對的，只是弟子又想要道家最經典的理論卻是『隨心而為，順其自然』，權衡之下弟子最終選擇了『為愛而生』！」

「至於第五關，弟子全無頭緒，又見時間不多，所以隨意選了一項！」他說也不全是謊話——他的確毫無頭緒，只不過不是隨便亂選的，而是雲若雪告訴他的罷了！

鶴松真人面帶冷笑，大聲道：「好！很好！非常好！不僅悟性非常好，而且偽裝得也非常好！」

龍劍卿心中一驚，佯作鎮定，疑惑道：「師伯此話怎講！」

鶴松冷笑連連，厲聲道：「雖然不清楚你是如何隱藏修為，也不明白你混入我門目的所在，但是老夫不得不承認，你確確實實偽裝得非常好！」

龍劍卿心道不妙，後退三步，防備他突然襲擊，同時跟雲若雪交流著對策。

事實證明，他的防備是多餘的，在結丹期的鶴松面前，他無所遁行。

鶴松目光突轉凌厲，右掌虛化成爪，迅速向肖雲龍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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