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理髮一共花了50,謝寧將剩下的零錢數好放回小黃鴨錢包里。
又在街邊轉悠了幾圈,給門衛大爺買了份驢打滾,才往學校的方向走。
將驢打滾給了大爺,謝寧沒地方去,就厚著臉皮在值班室坐了下來,時不時跟大爺閑聊幾句。
在談話中,謝寧了解到原身時長逃學,管都管不住,一來二去門衛大爺也就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碰上校領導視察,原身逃學大爺也不會太管。
值班室里的揚線小電視播著葫蘆娃,謝寧看了幾眼,從書包里翻出了本數學書。
在「妖精,你還我爺爺!」的嘈雜聲中,看起了幾何函數。
一坐就是一下午,謝寧看著被自己圈出不少陌生知識點的數學書陷入了沉思。
教材內容和他之前所學的相差許多,添了不少難題知識點。
謝寧琢磨著買幾本練習冊回去做做,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五三和黃岡。
「小子,你家車到了。」
謝寧抬頭向外看去,校門外烏壓壓停著不少豪車。
有些豪的,他這種土狗甚至是什麼牌子都叫不上。
門衛大爺見謝寧一直看窗外沒動,以為是沒看見他家的車,就順手指了下,
「在那邊呢。」
順著大爺指的方向望去,一輛湛亮的豪車躍入了他的視線。
謝寧咽了下口水,
估計把他買了也不夠那一個車胎。
跟大爺道了別,謝寧背著書包走向豪車。
剛想開車門,
結果手撲了個空。
車門根本沒有把手。
謝寧:「……」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
但很快車門就自動打開了,謝寧彎腰鑽進去。
只見一頭濃密黑髮的青年上了車,司機看著車內後視鏡,
「小孩你是不是上錯車了?」
謝寧抬頭和後視鏡里司機質疑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青年黑呦的杏眼精亮,白皙俊秀的臉上帶著茫然,配上臉頰上已經消了不少的傷痕,像似森林裡迷了路的小鹿一樣無措。
「你上錯車了,這是謝家的車。」司機好心提醒。
「沒上錯。」
司機眉頭一皺,這小孩也姓謝?
「我是謝寧。」
清朗的少年音在車內響起,司機搭在反向盤上的手一僵,轉頭驚訝的看了謝寧一眼。
這長的白白凈凈的小孩,是之前謝先生從鄉下認回來的那個土包子!!!
謝寧被看的有些不自在,縮了縮脖子,
「開…開車吧。」
司機知道自己失了態,壓下震驚啟動了車子。
到底也是留著謝家的血,換個髮型,氣質都變了不少。
司機撇了謝寧一眼,
要說現在的謝寧和之前一頭非主流陰陰沉沉的謝寧是一個人,料誰也不能信。
車子駛進別墅區,在一座豪華的別墅旁停了下來。
謝寧下車,跟司機道了聲謝,背著書包進了門。
在玄關處換了鞋,還未等往裡走就聽見了道少年音,
「爸,今天寧哥又在學校惹事了,聽說把老師氣的讓寧哥滾出班級。」
「好像跟好多人打了架。」
「爸你也別生氣,雖然寧哥平時不遵守校紀,但肯定也不是故意惹事的。」
謝寧抽了抽嘴角,真是好大一股子茶味。
說話的人就是跟原身從小被抱錯,草根出身卻含著金湯匙長大,受盡原身家人寵愛的假少爺謝沐白。
謝寧渡步向里走,沙發上交談的兩人也注意到了有人回來。
謝沐白趕忙閉了嘴,幸災樂禍的往玄關瞧,等著謝寧這土包子進來挨訓。
謝長恆鋒利的眉眼緊皺,周身自帶著在商業上歷經多年的威嚴,剛毅的臉龐發黑,顯然被氣的不氣。
「你在學校又惹……」
待謝寧走進客廳,剛要開口訓斥的謝長恆噤了聲。
只見他高大的身形一僵,在看見謝寧后原本黑沉的眸子有了絲波動。
青年清澈漂亮的杏眼與其對視,讓謝長恆一瞬間以為季年回來了。
原本訓斥的話卡在喉間,就像似被人扼住了肩頸,怎麼也說不出。
像,實在是太像了。
謝寧的眉眼跟季年就像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坐在沙發上的謝沐白一時間也沒認出來謝寧,但很快就回了神,丹鳳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咬了咬牙。
收拾的再好能怎麼樣,
粗鄙刻在骨子裡,再怎麼收拾也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咳」謝長恆清了清嗓子,看著謝寧臉上的傷,語氣緩和了不少,但嗓音依舊嚴肅「你在學校又惹了什麼事?」
謝寧開口,「跟同學起了點爭執。」
「起爭執為什麼不找老師,還跟人打架?!」
謝寧看了謝長恆一眼,對於這個父親,原身並沒有太多記憶,謝長恆總是很忙,一年裡也見不到幾回人。
偶爾碰見,也是訓斥原身的言行,謝寧知道這位父親的初衷是好的,但對於謝寧的陪伴和教育上來說,謝長恆幾乎沒有盡到什麼責任。
還未等謝寧開口,謝沐白就站了起來,
「寧哥,打架這件事怎麼說也是你的不對,你認個錯讓爸消消氣。」
謝寧鄙夷的看向謝沐白,
這他還沒說呢,就所有錯都是他的了?
「我為什麼要認錯?」
謝沐白心罵謝寧蠢蛋,真是挖坑他就往裡跳,「寧哥,再怎麼說打架都是不多的…」
謝寧目光冷了下來,原身被幾個A按著打的事,在書中當天就傳遍了,他不信謝沐白不知道。
「別人打我,我還不能還手了?」
「要是你被幾個人圍著打,你還不還手?」
謝沐白被問的一愣,顯然沒想到謝寧這悶包子敢跟他嗆聲。
「寧哥你要是不惹事……」
謝寧開口打斷,「別人嘲笑我的信息素,我就要活該忍著?」
謝長恆聽后眉間染上了怒氣,關於信息素的事,當初將謝寧認回來時他從手下給的報告里得知,因為從小就有人拿信息素嘲笑諷刺謝寧,所以才養成了陰鬱孤僻的性子。
謝沐白不甘,試圖再說點什麼,謝長恆卻先開了口,「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一會兒塗點葯,我明天會叫人去學校一趟幫你解決。」
「可是爸,寧哥他……」
「行了!」
謝沐白縮縮脖子,噤了聲。
謝寧看著謝沐白一副斗敗了的公雞模樣,心氣舒暢。
對著謝長恆道,「不用了,我自己解決了。」
說著就背著書包,上了樓。
看著謝寧離去的背影,謝長恆按住了眉心。
原身房間在三樓,這一層只有他一個人住。
謝寧將校服脫下來丟進洗衣簍,洗了個澡。
出來后,躺在厚軟的大床上回憶劇情。
書中的謝寧是個炮灰,從小被人設計抱錯,跟他一樣在大山裡長大。
養父母對他並不好,從認事起的年紀就有干不完的活,一個瘦瘦小小omega沒得到過應有的疼愛與保護,反而干起了上山挑水,下地種田的活。
8歲時,養父母想把謝寧賣給個人家當童養媳,但對方嫌棄謝寧的信息素難聞,死活不要。
謝寧這才算逃過一劫,但生活上過的就更不好了。
不僅時長吃不飽飯,還要天沒亮時就要上山幹活。
當謝家找到他時,謝寧正擼著褲腿子,哼次哼次的在地里插秧。
整個瘦弱不堪,身上的衣服打了不下十個補丁。
被認回謝家,生活雖然好了不少,但也並不好過。
生謝寧的omega父親季年在謝寧被認回來之前就跟謝長恆離了婚,原因不明。
而謝長恆也時常不在家,根本沒法補貼謝寧缺失的關愛。
一個從鄉下被認回來的土包子沒有人教導根本融入不進上流社會。
謝寧言行舉止遭人詬病,吃起飯來更像餓死鬼投胎,狼吞虎咽,一頓三碗。
與謝沐白這從小受資本熏陶的假少爺相比,相差甚遠,許多謝家親戚都不認他。
謝沐白假裝事事為他好,結果就是讓原身去染髮,打耳洞,說這樣才能引起家人的注意,謝寧對關愛這一部分十分渴望,毫不猶豫的就去做了。
然而家人的態度沒有變好,反而更糟。
漸漸的謝寧也就習慣了,不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學校,別人在背後說他,他都憋著忍著,不敢反抗。
一次放學,謝寧被混混堵在巷子里要錢,本文中主角的白月光顧行舟恰好路過救了謝寧。
那是謝寧第一次見到那麼好看的一個人,心跳個不停,從此就纏上了顧行舟。
但謝寧追求顧行舟的做法,跟他本人的情格一樣極其偏激,跟蹤尾隨,還會偷拿顧行舟的貼身物品。
最後因為下藥被主角揭發,光榮入住神經病院。
謝寧在床上打了個激靈,一想到之後要在精神病院度過後半生,整個人都不好了。
書中原身的下場雖然是他咎由自取,但也是不禁讓人對他的身世遭遇嘆一聲可憐。
也許比起喜歡,顧行舟對於謝寧來說更像是個救他與水火的英雄。
也正是因為缺少關愛,所以才在顧行舟救了他之後,纏上了他。
謝寧又仔細回想了一遍劇情,得出了結論。
不追男人,屁事沒有。
只要他不再糾纏顧行舟,就不用進精神病院天天算一加一等於二。
謝寧肯定了自己的對策,三好學生可不能在這情情愛愛上栽跟頭。
畢竟社會主義道路不支持早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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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寧:別愛我,沒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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