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誤會
梁悠只在客棧里留下了一句口信便跟那個滿肚子算計的劉鯤去了,張大鬍子一聽說這個消息就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引的拋下樑悠去尋他的趙文夏一干人等連聲的威脅。
將梁悠拉到她房間便開始一通抱怨,「我的先生啊,我這才一個轉身,您就跑哪兒去了?一進城就跟親娘似的待咱們,生怕咱們累了餓了,您難道就沒聽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一雙腳還沒消腫就去跑鐵礦的事兒,您倒好,不好好在屋子裡養著,竟然跑去赴宴!那劉鯤豈是咱們能對付的了的人?還是趁早有多遠繞多遠。」
梁悠沒有聽張大鬍子說話,目光在地上的幾個印子上掃過,隨即撲到床邊拉起自己的包袱輕手輕腳的打開,東西瞧著是沒變樣的樣子,可幾個細微之處卻是有了異樣。
梁悠心一沉,沒想到自己以往看過的幾部電視還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一開始覺得這秀水城遍地異樣,出門的時候就耍了點兒心思,不想回來竟是這個結果。
沉著臉冷笑道,「張爺,咱們這是被人盯上了!」
張大鬍子看梁悠的一番動作也是看的起了心思,凝神看著地上的幾個黑漆漆的印子,心中不由得嘀咕,這梁悠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平時看著沒心眼,又沒出過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黃毛丫頭,萬萬沒想到行走在外的時候心思轉悠的比他還快。
地上那是梁悠拿來塗臉的幾塊黑碳磨成的粉末,梁悠隨身帶著,這會兒灑在窗沿和門邊,稀稀拉拉的,人踩了必然會留下痕迹,這裡的地板又是灰撲撲的,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來。
一想到這客棧背後的是什麼人,張大鬍子便跳了起來急急的道,「不行,鐵礦咱們也不收了,走!立馬走!」
梁悠一把拉住他道,「這會兒往哪兒走?你這麼做倒是成心虛了。我們是來做什麼的?和其他的人有什麼不一樣?或許這只是他們對付糧商的慣用手法罷了,怕有探子潛進來。」
張大鬍子聽梁悠一說,恍然醒悟過來,見桌上擺著一隻茶壺,徑自走過去倒了杯茶水來喝,呼出一口氣笑道,「是我自亂陣腳了,虧的梁先生機警。」
梁悠笑笑側身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也為自家倒上一杯茶水,捧在手裡似笑非笑的道,「看來張爺對這魏國也不甚了解,還哄我說走南闖北多年,虧得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還相信。」說罷便端著茶杯細細的喝著,聽張大鬍子說話。
張大鬍子苦笑道,「梁先生,您不出門能知天下事,就別敲打我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上有老母下有妻兒,若不是日子過的緊巴巴的,誰也不會來冒這個風險呀。我瞧著這情形心裡不安的緊,如今到底該如何做,梁先生可有什麼想法?」
梁悠見好就收,何況事已如此,並非抱怨的時候,正當相互依靠才是,想了想才道,「咱們是第一次來,其餘的糧商卻是未必,你去打聽一下他們往日如何便知道了。」
張大鬍子聞言點點頭,梁悠繼續道,「這會兒卻也要做好離開的準備,今日我去劉府,同去的還有幾位糧商,卻都跟咱們一般大小的規模,諾大的魏國就靠著這些糧商送來的糧食養活,即便還有其他渠道,咱們大周的糧商必然是其糧食一大來源,區區這麼幾個小糧商未必養得活千人,何況還要運送到再西邊兒的魏國皇城去?我想,城中或許還應該有其他的大糧商,只是……這種人卻是咱們不那麼容易見到的了。魏國待我們看似親厚,實是處處防備著,要是惹了他們的疑心,怕是要錯殺一千!」
張大鬍子也是個一點就亮的主,聞言道,「咱們不知道,卻合該有人知道的,這邊鐵礦石的事兒一開始我就急著要辦,就是覺得有種不對勁的味道。」
「我尋思著咱們雖然找不到那些大糧商的所在,可他們人多出城的時候勢必動靜大,咱們先準備好了,到時候一見這樣大的隊伍出城就摸上去……」
梁悠連忙搖頭,「不可!私運糧食來魏國在大周到底是犯法的事兒,咱們小打小鬧的還無所謂,那些大糧商必是有頭臉的人物,怎麼能讓人知道他們的身份?貿然行事怕要引來殺身之禍。」
張大鬍子笑道,「先生這點兒就錯了,真正有頭臉的大人物哪個肯這麼偷偷摸摸的翻山越嶺的賺血汗錢?必然是有人代勞,走商的時候這樣搭伴倒是常事,不過……」說到這裡張大鬍子頓了頓,「咱們也不知道這條道上的規矩,我去尋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
張大鬍子去打探消息,梁悠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將趙文夏叫來吩咐了一番,畢竟同是走南闖北的生意人,哪個沒點兒彎彎道道,倒不如民夫之間好說話,消息也好套一些。
末了,張大鬍子與趙文夏回來,倒是帶回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張大鬍子與幾個同來的糧商攀上了交情,約定一同回程,趙文夏則是在民夫中得知往日里這秀水城並沒有如此的親和。
梁悠用食指叩著桌面,臉色陰沉的道,「既然如此,咱們不妨做兩手打算,鐵礦早早的收好,能與他們搭伴就搭伴而行,若是提前有大糧商要離開,咱們就摸上去。」
這個決定到是讓眾人一致支持,畢竟是來掙錢的,少耽誤點兒時間也少讓人懷疑幾分,這次的事兒讓眾人心中都有陰影,梁悠是決定回去以後想想其他的辦法,能不碰這個就死也不碰了。
不得不說梁悠一行人的運氣還真不錯,頭天張大鬍子辦好了鐵礦的事兒,第二天一大早就聽說有一隻龐大的隊伍要出城,梁悠與張大鬍子迅的打點好一切,也顧不得雙腳還沒好利索,便帶著一干民夫上了歸途。
如此導致的結果便是劉鯤來客棧尋人的時候撲了一個空。
與劉鯤同來的還有昨天那位將領,一聽那店家說大前天才住進來的那隊糧商一大早就收拾了東西匆匆忙忙的離開便怒了,一張原本就刀刻似的臉崩的像石頭似的,轉身就要出門。
劉鯤見狀連忙三兩步追上去道,「牛校尉,你這是要做什麼?」
牛力聞言冷笑一聲道,「劉先生不是讓我盯著他們么?這般就匆匆跑了,必是有鬼,趁著這會兒還沒走遠,我去尋他們回來也免得先生白跑了一趟。」
劉鯤聞言道,「他們既走了,也省了我們許多麻煩,短短三四天時間都是在客棧里呆著,必不能得知多少,何必再麻煩?」
牛力怪聲怪氣的道,「不能得知多少?先生怕是忘了末將之前與先生說過的話吧?這客棧上上下下,加上這條街的幾個茶館酒肆都讓他們走訪了個遍!先生若要再攔末將,就休怪末將不客氣了!得罪了先生不打緊,若是耽誤了正事……」
劉鯤不由得語滯,牛力雖與他不對盤,在大事上卻是從不扯他的後腿,對於那隊商人他也有些疑問,要說服牛力是不可能了,唯有嘆息一聲道,「即便要去,我與你一道去也罷。」
兩人的點齊了人馬,一人一騎的直往南門外奔去。
探馬先行,不多時便回來報,「那隊人馬與杜大官人的商隊走在一起,就在前方二十里處。」
劉鯤臉色一松,牛力卻是擰起眉頭來,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媽的!他們怎麼就跟上杜大官人了?」
劉鯤道,「如此一來再動手勢必驚動杜大官人,牛校尉,不如咱們回頭吧?」
牛力聞言恍若未聞,對那探馬道,「再探!我還不信他們就能一直跟著杜大官人!」
那探馬聽令轉身,劉鯤心知牛力這是蠻勁上頭,苦笑道,「你這又是何苦?進了高山,咱們這點兒人馬能濟什麼事,難不成要追入周境?」
牛力強硬的道,「越是如此,越是可疑,我必要探個究竟!劉先生若是覺得不便,大可回城。」
劉鯤聞言看了看天,天色有些陰暗,迎面吹來的風帶著濕潤的氣息,烏雲將大地映照的越的昏暗,像是要下雨了。
前方,一出城門,梁悠一行便不遠不近的掉在前方大隊伍的後面,相距不過百米,到了午間休息的時候張大鬍子腆著臉皮上去套近乎,不出意料之外的碰了一鼻子的灰。
咬牙又隨行了一截,不過半個時辰功夫,便有一個管家來指著張大鬍子的鼻子道,「前方有條小道,你們便上山吧,再跟著咱們,休怪我家主人不客氣了!」身後幾個帶著刀劍的武士滿臉橫肉,惡狠狠的眼神大有梁悠等人不屈服便要刀兵相向的架勢。
趙文夏幾個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了,都是給東家幹活的,你們家主有錢有勢也不能這般的蠻橫不講理吧?這條山道誰知道是通向何方的?
趙文夏幾個不服,張大鬍子卻是先笑了出來,「我們正要從這兒上山呢,沒想到尊主人如此細心竟然還勞煩您來知會咱們,您辛苦了,不敢叨擾了尊主人的清凈,咱們就在此拜別,還要多謝諸位一路的招撫。」扭過頭沖著一干民夫喝道,「還不趕緊上山去!」
……
鬱悶,同學小孩兒滿月,又要破財了,破財不要緊,杯具的是突然現自己已經老了啊……不行,天天念叨今天二十八明天十八……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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