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工作
我是與人去魏國運糧了!」想了許久,梁悠還是決定不瞞母親,細細的將事情的由來說了一遍,只是瞞過路上的危險以及自己在河道上不做的緣由,又說自己東家推薦了她去了府衙里上工。
梁母聽著先是擔憂梁悠的安危,聽見梁悠被東家推薦去府衙上工,倒是忘了之前的擔憂,這活類似現代的公務員,雖然還是個編製外的,卻也讓人安心不少。
既然不再瞞著家裡,梁悠便將身上的錢財盡數交給了母親,又安慰道,「娘,這事知道的人還不少,別人要怎麼說由得他們去,家裡有什麼要用的,您只管用,我如今這份工比之前那份的錢還多了一些,又是管著吃住的。」
頓了頓又道,「若是您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便尋個人來幫忙吧,我本想讓你們也搬到鎮子上住的,如今卻還不太方便。」
梁母聞言心中的惱怒去了大半,嘆息一聲道,「錢不夠呢!你爹這病,我也是知道的,就是今日他說的話實在氣人,否則我也不會扔下他半晌不搭理。要我知道是哪個碎嘴的胡說八道,我非撕了他的嘴不可!」
梁悠聞言笑笑,她一個大姑娘突然莫名其妙的有錢了,這兒鄉里鄉親的相互都知道根底,加上農閑時刻,他們的想象力也就只限於那個空間,不扯出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才奇怪了,倒是不必放在心上,過段時間,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安心的在家裡呆了兩日,上任這天的天氣很不錯,久違的太陽又露臉了,只是深秋已過,走在外面怎麼都有點兒寒意刻骨的意思,因此梁悠將自己包裹的厚厚的,才提拎著行李往坐落在蒙鎮東面的那座隸屬鐵軍的府衙行去。
若要論蒙鎮最奢華的建築,莫過於如今楊嬌的住處,論到破敗則是這座府衙了,建起來的日子不算短,至少梁悠的記憶中就一直隱約有這兒,偏生一直都沒人入住,邊軍守備皆是在城外紮營,即便有什麼武官督管來了,也不會在蒙鎮這個地方辦公理事,反而會去三十裡外的凌江城,造就了這兒的連年荒廢。
遠遠的,梁悠便瞧見了那座府衙,屋子陳舊不說,還結了些蛛網,門口的牌匾上有陳年的灰塵,若非門口有人出沒,別人指不定還要以為這兒是鬼屋來著。
一陣風吹過來,梁悠將領口拉高了一些,遮住臉,又將帽子壓低了一些,一步步的走過去。
府衙的門是打開著的,眾人忙碌的進進出出,梁悠踏上台階也沒半個人瞅她一眼,只當這府衙是個人人皆可來的地方,梁悠見狀也不好直接抬腿往裡邁,恰好一個士兵打扮的少年從裡面走出來,連忙走過去問道,
「這位小哥……」
「咦!」那少年抬頭瞧了梁悠一眼,旋即露出喜悅的神色,那表情恨不得上來抓住梁悠似的,急急的問道,「女的?您就是梁先生了吧?」
旁邊路過的幾個士兵模樣的聞言頓時豎起了耳朵,湊過來道,「呀!梁先生來了!」一個個笑呵呵的直往梁悠身上打量。
梁悠見狀謹慎的點了點頭,正要開口,那少年又是急急的道,「我們校尉大人可等了你許久了,快隨我來吧!」憋著勁兒使勁的瞪身邊那幾個人,那表情恨不得將周遭的幾個全都瞪遠了去。
那幾個士兵方才還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樣,聞言卻是有人笑道,「鄭青,你不是還有事么?哥哥帶先生過去就好,耽擱了校尉大人交代的事兒,怕是要挨軍棍,你**才好了沒幾天吧?」
那被喚作鄭青的少年聞言正要反駁,旁邊另一個士兵哈哈笑道,「方無冕,校尉大人不也吩咐了你去辦事兒?還是哥哥我有空!」
「滾!」方無冕怒斥道,「那事兒又不急在一時!張瀾!你還是趕緊回家看你老娘去!」
幾個漢子就這麼吵將起來,看的梁悠一愣一愣的,好在只是相互笑罵,梁悠在一邊等了一會兒,聽幾個人胡揭瘡疤的不亦樂乎,她在一邊實是插不上嘴,喚了眾人幾聲都沒人理會,唯有摸摸鼻子瞧著門內。
剛抬眼,就瞧見一團火紅的身影像一陣風似的卷了出來,衝到門口的時候恰好被那幾個士兵給擋住了去路,梁悠還沒看真切來人,就瞧見那人手一抖,一道細長的影子直卷過來,直襲向那叫鄭青的少年。
梁悠下意識的叫道,「小心!」一邊叫,一邊伸出手去拉鄭青,手剛用上力氣,鄭青便順勢往後一退,也不知退了幾分,就聽見『啪』的一聲,眾人皆是下了一跳,心有餘悸的又退後了幾步,憤憤的瞪向來人。
只見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子怒意騰騰的沖了出來,見眾人依舊擋著去路,又將手中的鞭子一揮,逼迫眾人讓出一條道來,只掛起一陣風,那火紅的身影半刻也不停的直衝出去,梁悠驚魂未定,呆了半晌才想起來問鄭青,「你沒事吧?」
方無冕與張瀾咬牙瞪著那女子的背影,鄭青捂著鼻子轉過頭來一邊吸氣一邊道,「沒事,就是鼻子擦破了點兒皮,還要多謝梁先生出聲相救。」
張瀾臉色憤憤的道,「什麼沒事?要不是梁先生出聲早,你這鼻子怕都要被削下來,咱們去尋校尉大人評評理去!任這女人在軍中這般囂張算什麼事兒?」
鄭青搖搖頭道,「張哥,還是算了吧,有她後面那位在,即便是校尉大人也要讓著她三分,你我算得什麼?罷了,也就是破點兒皮的事,這對咱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回去上點兒葯就是了。」
張瀾道,「那是她沒犯到咱們兄弟身上!若犯到了,校尉大人必是會為咱們出頭的!」
方無冕卻是淡淡的道,「好了,既沒什麼事兒就罷了吧,校尉大人肯為咱們出頭,咱們也不能讓他難做才是。你陪著鄭青回房去上點兒葯,我引梁先生進去,大人還等著呢。」
經他一提醒,眾人才想起旁邊還站著個前來報到的梁悠,倒也不再惹人笑話,匆匆散了去,方無冕引著梁悠往裡走,一邊笑道,「今日那位大小姐身份有些特殊,倒是不常來這兒,梁先生日後真撞上了避著走就是,只要不攔了她的路,她倒是不會傷人。」
梁悠聞言連忙謝過方無冕的指點,那方無冕卻是笑笑,方才在外的時候幾個人雖搶著要引梁悠去見楊朗多少有些開玩笑的意思,這會兒的笑容卻是帶了幾分親切,梁悠正打算向他打聽一下新上司的性情,便又被人給圍上了。
當兵滿三年,母豬賽貂蟬!
這會兒梁悠才算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門外的一場意外絲毫沒有驚動府里的人,隨著方無冕進來,便有不少士兵聞訊趕來,站在路邊直勾勾的望著梁悠瞧,方無冕出聲呵斥也不理會。
「我們這些兄弟都是在軍營里憋的久了,昨兒個一聽說有位女先生要來便炸了鍋,一個個都沒個禮數,先生莫要與他們計較。」
方無冕壓低聲音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他本也與其他人一般抱著看熱鬧的想法,自來軍中瞧不起女人,可也不排斥人塞兩個花花姑娘進來,否則跑出只老鼠都是公的,還真沒什麼意思。
何況,這人還是楊嬌舉薦的,眾人都是抱定了主意,只要梁悠別跟那位大小姐似的,白養活了當花瓶供著也不是不行。不過,在門外的一幕倒是讓方無冕幾個對梁悠平添了幾分好感,具體如何還要看日後。
梁悠聞言笑道,「怎麼會計較?就是有些受寵若驚罷了。」
就這麼幾十號人瞧著而已,想想前世那些記者的長槍短炮,還有無數的閃光燈與攝像頭,若就這麼點兒陣仗她就怕了的話,那還混什麼啊?
方無冕見梁悠不像是裝的樣子,在幾十雙眼睛下行動自如,不由得咂咂稱奇,不愧是楊嬌看上眼的人,一般的女子被這麼些兵如狼似虎的眼睛盯著,怕早就嚇的花容失色了。只見梁悠笑吟吟的與眾人打招呼,笑容親切還帶著幾分爽朗,倒是讓圍著她的士兵不好意思了,只說了幾句,紛紛讓開道來。
楊朗這會兒正在廳中理事,十多個武官圍著一張大方桌,上面鋪了一張地圖,正在說什麼,方無冕見狀讓梁悠在外面稍等片刻,去通報了,楊朗讓人收拾好了地圖,這才請了梁悠進去。
這次見楊朗,梁悠心中的顧慮全消,昂挺胸的走進去,十多個武官也不走,站在一邊笑嘻嘻的,唯有楊朗坐在上位板著一張臉。
梁悠先上前見禮,便昂起頭瞧著上位的楊朗,這會兒瞧著這男人一身戎裝,越的有味道,丹鳳眼,劍眉飛揚,鼻子挺翹有形,就是嘴唇略薄了些,配上刀削似的一張臉倒是相得益彰。
梁悠在看楊朗的同時,楊朗也在觀察著眼前這個女人,跟前幾日不同的是,梁悠臉上並沒有塗脂抹粉,陽光從她背後灑進來,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芒,即便是穿著一身布衣,卻是依舊的引人矚目,最引人注目的是眼神中還有一絲挑釁的味道。
五官並不出眾,管賬的能耐也不見得如何了得,就是一副臭脾氣,想到這裡,楊朗不由得搖搖頭,他要用的人自然是要臭脾氣,可也不能是個女人,這軍中的事兒,一言不合便是刀兵相見,那些大老粗們會不會憐香惜玉他不知道,可上面的人明顯不會對這麼一個小丫頭手下留情。
何況,將這麼一個女人擺在府衙里,也是個問題,偏生楊嬌自以為在軍中呆了些日子,她能做到別人就都能勝任,也不想想她有江衛那個黑面神靠山給她靠,而他,在這邊軍勉強能自保而已。
想到這個楊朗不由得一陣頭疼,擺擺手道,「你新來,很多事都沒個頭緒,方無冕,你領著梁先生先安置下來,再熟悉一下環境吧。」
楊朗說完,方無冕還來不及應是,梁悠正在錯愕之中,旁邊一個男人不樂意了,古建嚷嚷道,「校尉大人,梁先生初來,好歹你也該與咱們兄弟引薦一下吧!」
楊朗正在頭疼,聞言沒給古建好臉色,起身道,「她來可不是交朋友的,辦好差事就行了,要認識你們不會自己去?同僚之間還要我做什麼引薦?」說罷不顧眾人錯愕的臉色拂袖而去……
我承認,上本書寫的實在太累了,這本書開始的時候就有點想偷懶,最近都跑去看碟了,沒辦法,腦子裡迷迷糊糊的,啥都寫不出來,養精蓄銳了這麼多天就是為了下個月pk的時候有個好狀態,因此,請童鞋們原諒,接下來的時間俺會很努力的,大家記得下個月要多多支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