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巴特
何晨清晨一覺醒來,覺得神清氣爽。看到放在窗台上的小瓶,想了想用一個絲帶綁起來吊在脖子上。
照常習武吐納,然後背好袋子出了莊子去采五車子,何晨想去順便看看一個朋友。
大概在一年前,大概也是這個季節,何晨一次採摘無車子,遠遠的走進頁岩山。拐進一個山坳,突然從路邊一塊大石頭上,跳下來一隻黑色猿猴。
「你……人類……這裡……我的」。
會說話,是妖獸,何晨想。
十萬大山,妖獸不計其數。
妖獸的種類各種各樣,起決定性作用的是他們的血脈。妖族最重血脈,一些擁有高等血脈的妖獸,在妖獸中地位尊貴無比。而這種血脈也確實使他們與眾不同,有些被妖族認為高貴的血脈,即使幼獸時期只有比較聰慧或者說話之類的簡單技能,但一旦覺醒了血脈,就立刻平添厲害的天賦神通,變得異常強大。
「你說這是你的地盤,我經常到這裡采野果」。
「現在……,我佔了,以後……我的」,猿猴彷彿也不大,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胸口說。
「你的?這樣吧,我們打一架,贏了這領地就是你的」
看著和自己差不多高,比自己還壯,拎著一根大木棒的小猿立在面前,何晨激起了少年的好勝心,抽出柴刀說。
猴子冷哼一聲,一躍而起,舉起木棒摟頭蓋臉的砸下來。木棒還未到,一陣惡風已經撲到何晨臉上。
「好」,何晨喝了一聲,側身閃過,舉刀后撩。一人一猿,在林中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鬥了一會,何晨漸漸的摸清了門道。
猿猴彷彿還處於幼獸期,但力氣不小,手裡一根灰幽幽的木棒似是頗為沉重,自己的柴刀砍上去都不見痕迹。猿猴招式不多,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式,但門戶守得很緊,一招一式,攻守之間也都顯得頗有章法。更厲害的是,猿猴善於跳躍,一躍便是兩三丈,樹上石下溪邊如履平地,就看到一隻猴子跳來跳去,拿著一根大棒圍著何晨亂砸。
為了抵住猿猴不落下風,何晨拚命運轉著混元功,讓一團暖烘烘的熱氣在體內快速流動,頭上更蒸騰起了白氣。漸漸地,何晨發現勁力流轉更加如意,幾處以前很難到經脈,也輕而易舉的一衝而過,感受到勁力沖脈帶來的酥麻感,何晨明白了這種對練對自己大有裨益,於是振奮精神,小心應對起來。
「這……,烏靈木,厲害」。猿猴指著自己的木棒說。
「我的黑鐵刀,是好鐵打的,小猴子小心啊」。
「猴子……不是,我……山嶽……猿」。
「你那裡大,還沒我高,還想叫山嶽猿,而且你跳來跳去,分明就是猴子嗎」。
猿猴氣的哇哇大叫,棍子掄的像風車一樣。兩個人一直從中午打到傍晚,都累了,各自站的遠遠地,喘著粗氣。
「你,……不錯,明天……打。」
「你的功夫誰教的,不錯嘛」,何晨問。
「阿爹,……阿爹……死,……哥哥……死,娘……不見,棍子……巴特還……不會,……巴特逃……這」,猿猴指著自己說著,烏黑的眼珠飄過一絲黯然。
「你叫巴特?」
「恩」
「我叫何晨,我會再來的,到時候我們再打。」
「好,……再打」。
……
一來二去,何晨和巴特之間成了好友,兩人經常約在一起,先干一場然後坐著聊天。巴特雖然是妖獸,但是還處於幼年期,和人族交往的也不多,所以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但何晨也不嫌棄,反倒和巴特聊的熱火朝天,一人一猿都自得其樂。
這種日子久了,漸漸地何晨發現自己的戰力有了突飛猛進,雖然混元功還是第六層,但運轉起來,都是意到勁到,靈活自如。就連武技也是,柴刀使出來,勇猛狠辣,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頗有三分侵略如火的烈火刀意。此外,通過巴特,何晨也知道很多十萬大山之內的事情。
「巴特,你真的是山嶽猿嗎?」
「嗯……。」
「山嶽猿真的是十二天妖之一,也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天賦、最厲害的十二種妖獸之一嗎」
「是。」
「那你怎麼看起來不是特別厲害呢?」
「醒血……沒有。」
「你是說你還沒有醒血是吧,你醒血以後,會特別厲害嗎?」
「嗯!」
「巴特,我的混元功教給你,我看我們長得很像的,你一定可以學,學了功法才會越來越厲害。」
「不。」
「為什麼?」
「阿爹說……山嶽猿……醒血后……自己記得……修鍊。」
何晨不禁一陣苦笑,妖獸怎麼修鍊,醒血自然就會記起,這血脈還真的是強大啊,不過聽他說,山嶽猿可不是一般的妖獸,是十二天妖之一,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吹牛,不過看他說的很認真,也不太像。
哪像自己,聽一鳴叔說,自己現在只是後天,要修習混元功到十二層,而且要在二十歲前,才有機會突破到先天,先天後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靈根,有了靈根才能修習仙法,靈根是什麼,自己到底有沒有呢?
哎,太遙遠了,要先把混元功修到十二層,聽說這功法越到後來越難,一鳴叔就是到了快三十歲才修到十一層,已經沒有修仙的機會了。
「你要怎樣才能醒血呢?」
「吃……。」
「吃什麼呢?」
「好吃的,有靈氣的……山上的。」
巴特回答著,想起了不久前在家族的領地上,經常可以吃到的血杏、風雷竹果、清寧桃、大風根……,想起了這些天地靈物一送到口裡,靈氣一散開來,直衝四肢百骸,身體上那種或冷或熱,但都令自己毛孔張開,血脈噴張、心曠神怡的感受。
可惜,這都不在了……
「你可以試一下這個。」
巴特接過何晨遞過來的一個紅皮老葫蘆,喝了一口。入口一陣香甜,剛剛咽下,熟悉的靈氣就從丹田涌了上來,不像那些天地靈物那樣猛烈,卻異常溫和、綿長,彷彿是春雨滋潤著大地,然後又是那種細胞大補后那種歡呼雀躍的感覺。
「這?」
「五車多,狼牙堡釀的酒,裡面有五車子,最是大補。」
「有用……。」
……
何晨記得巴特第一次喝五車多時的感覺,彷彿是找到了強大的鑰匙,能夠完成最大心愿的樣子。自此,每一次去見巴特他都帶一些五車多,不久前,巴特說想自己釀五車多。
何晨當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