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傷春悲秋左相父親

昏睡之間，聽到屋外的婢女嬤嬤們在嗑著瓜子搞八卦。

林晏晏豎起了小耳朵。

「你說這大小姐，怎麼就和二小姐差那麼多呢?」

「就是說啊，貴為嫡女目不識丁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會，還性格跋扈得很！「

「對對對，你們看人家二小姐，母親是當家主母，為人還溫溫柔柔，嬌滴滴的樣子喲，看了以後讓人打心底里喜歡呢。」

「嘿，你們不知道嗎，二小姐在學府里學業和才藝還是頂頂有名呢！」

「我要是齊湘王，我也同意把大小姐換成二小姐！」

「哎喲，林嬤嬤這話咱們可說不得！小心隔牆有耳啊！」

「哼，有什麼說不得的，屋裡那位，能不能醒來都不一定呢」

被叫做林嬤嬤的婦人不屑的回道，似是覺得聊著也已經無趣，就把眾人趕回原位去做活了。

屋內玲瓏和紅豆被屋外嬤嬤們說長道短長舌婦樣子氣的眼眶都泛紅了。

「現在的奴才真是沒個奴才樣，要是小姐醒來她們還敢這樣嗎？」，一個聲線活潑語氣略帶憤怒的聲音說道。

「唉，你也不是剛入府做丫鬟，下面的人慣會捧高踩低。我們就按照夫人的遺囑好好照顧好小姐就是了。」，頗為沉穩的聲音勸慰著另外一個。

也許林晏晏該慶幸，她實在是愚蠢和信任柳姨娘，所以小晏晏的母親留下的玲瓏和紅豆兩個丫鬟並沒有被安排走。

而且也沒有專門派人來看管她這個大小姐。

經過幾天的暗地觀察，較為活潑那個應當是玲瓏，另外那個則是紅豆了。

這時紅豆扶起她，給她餵了幾口溫水，兩個丫鬟便在屋內開始做些活計。

晌午過後，門帘被掀開，寒氣襲來，她聽到玲瓏和紅豆恭敬地拜見聲。

「奴婢請老爺安，小姐還未醒過來。」

「嗯，起來吧。我去屋內看看小姐。」

外間的人大步走到床邊，替林晏晏掖了掖被角，輕輕嘆息道：「囡囡，是為父不好，沒有照顧好你，竟然讓你花般的年紀，就這麼......」

「你若醒不過來，我該如何和你母親交代，唉.......」

說罷，慈祥的男人吩咐丫鬟：「你們給屋內多放一個炭盆，小姐身體虛弱，必然是極怕冷的。」

玲瓏紅豆應了是后，便屈膝退下。

林相轉頭，輕輕拍打著林晏晏像是要哄她入睡般，並且一直在碎碎念一些她兒時的事情。

而林晏晏想著現在時機不錯。

是她蘇醒的時候了。

某女假意努力掙扎著睜眼，林相看到床上蒼白虛弱的女兒有了動靜，激動地轉首沖外面高喝。

讓管家趕緊去請大夫！

他回過頭了垂眼再看，懷中的女兒已經睜開眼了。

林晏晏看著頭上的老父親，林相一點都不顯老。

長相十分清雋，透著幾分文人風骨，雙眸一股清正之氣，此刻正紅著眼眶緊張的看著林晏晏。

「父親，女人不孝，讓您擔憂了，咳......」，說罷虛弱的咳了幾聲。

林相看著眼前的女兒。

這還是他女兒嗎？

她的女兒蠻橫無禮到讓他痛心，可是一看到女兒他就想起她的母親，這幾年來竟是一直不敢親近面對自己和最愛的人生的孩子。

看到林父的表情，林晏晏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父親，晏晏鬼門關前走一遭，回想過往種種，以前都是女兒年紀小，無知淺薄，讓家裡的人跟著擔心了。」

說完林晏晏真誠的直視著林相的眼睛，如果想讓別人信你的謊話，那麼你一定自己就要先相信那就是事實。

此刻林晏晏真誠期盼的神情讓林相瞬間心軟。

這是他的女兒！

人人都說他女兒跋扈惡毒，可是他最清楚不過，他的囡囡向來眼睛一片清澈。

「晏晏，不要說這麼多了，你剛醒來，要多加休息。」

「是為父沒有照顧好你，若是多叫些人和你一道出去，你也不會落水了。「

說完林相看林晏晏嘴唇很是乾裂，拿起旁邊的水杯，扶起自己女兒。

林晏晏受寵若驚的自己端走水杯，虛弱地說道:「父親莫說這種話，是晏晏的錯，以前著實不懂事，貴為相府嫡女。我實在不該這般作為，以後我一定認真改正，請求父親大人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

林相看著垂頭哽咽的丫頭，彷彿看到了已逝的夫人。

也是這般溫柔，良善。。